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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橙不知道孙茉在发什么疯，皱眉甩开她的手：“你力气肯定没我大，我练过跆拳道。”
温橙眼底升起明显的期盼和不确定，然后听见孙茉说：“人家根本不是来找你的，他就是来打包烧烤的。”
温橙指尖划过去，却一眼看到最后一张段枞的侧影。是在异国他乡的街头，男生面对强烈的阳光勾唇浅笑。
温橙懒得理会孙茉，不过也觉得她说的是实话，坦然道：“嗯，我知道，你说完没，我回家了。”
“我还以为你们关系不止是普通同学呢，”孙茉在柜子里拿咖啡颜色的包，皮质的带跨在肩膀，无奈道：“原来就真的只是一个班的。”
温橙把蛋糕放到自行车篮前：“谢谢你帮她送给我。”
转眼到除夕夜这天，举国欢庆的团圆节日，两层小别墅只有温橙和胡步青两人。天气冷得零度以下，胡步青腿疼，前些天眼睛也不舒服，温橙便让她歇着，自己做了几个菜应付。胡步青坐在沙发上看着温橙独自炒菜的背影，想到几年前家和万事兴的盛景，对比起来眼睛便有点苦酸。
“也是，”段枞唇角展开，“你平地都能摔。”
耳旁传来段枞的声音，腔调偏低，沾了夜晚清凉的风：“你怎么不骑车？”
温橙骑上自行车，和段枞说了再见。
回家的路要走十分钟。段枞走在前面。温橙推车稍后，她和他还是没什么太多的共同语言，都没怎么讲话，但是很奇怪的是这种氛围却很好，她被围巾挡住的嘴角没有下来过。
温橙厨艺不精，做了辣椒炒肉，干锅花菜，鲫鱼汤和腊肉上桌，吃饭的时候胡步青一直在咳嗽，她心脏一下子悬起来：“奶奶，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温橙把围巾拉得更下，挡住疯狂上扬的嘴角。
温橙低头揉了揉手腕，烧烤店还是人潮拥挤，过道尽头，一个男生走出来：“温橙。”
温橙推自行车出车棚，出车棚到公路上有一百米的距离，段枞要回家也走这一小段路， 因此，温橙没骑车，而是改为推车。
她从小就练跆拳道，级别没考过，但应付人还是绰绰有余。
十二点的时候，外边窜起数不清的绚烂烟花，霎时间淹没整座深海市。胡步青坐在椅子上睡着了，医院里好像天然隔绝新年的钟声，温橙只觉得疲倦和难受。掏出手机，岑梨祝福的信息发过来，温橙回复完，戳进段枞的对话框，输入了几个字，还是觉得突兀，退了出去，点开空间，梁池更新了几张照片。
“顺手的事。”
长。
温橙无法否认这个事实，这句话也戳中她敏感脆弱的内心，酸涩着拨开孙茉的手：“让开。”
温橙点点头把自行车推到铁门外，拿钥匙开门进去，再转身，段枞在走下坡路。月光摇曳的风信子发出清脆的响声，他长腿迈开，乌黑短发渐变清辉的月。
回到厨房，孙茉走到温橙面前：“我刚刚问段枞他是不是来找你的了。”
孙茉被甩开后没敢再上前，偷偷跟在温橙身后，一起去车棚取车。
一段路总有尽头的时候，很快，自行车推到了大路上。段枞要往北走，温橙往南。
深海这个城市很有过年气氛， 烧烤摊这块尤其是， 张灯结彩地拉了一片，路灯的树上挂有红色的大大小小的福结。
孙茉难得找到机会嘲讽温橙，她真是想不明白，为什么烧烤店的人都喜欢温橙，不喜欢她？
温橙伸出手捞起雪花，目光顺着他离去的方向又停留良久。脑袋里混杂数不清的思绪，有初雪那天她不小心把雪球扔到他身上，他轻睇着她说还没有人砸过他，也有他替她挡下那颗雪球时黑色卫衣融化的水，还有他教她扔雪球时说话气息散漫的温热，这些瞬间温橙无法保存实体，只能一遍遍回忆，甜涩交织。明明是前不久发生的事，回忆起来就好像过了一辈子那么长。
到拐弯处，段枞睨见距离温橙脚边一米处的雪碧易拉罐，弯腰捞起扔进垃圾桶。温橙没看清是什么，只听到空荡的垃圾桶反弹落底，是一种空旷的回音。快乐的时间短暂，温橙没感觉到时间流逝，自行车推到了家门口，矮篱花圃的葡萄风信子摇摇曳曳，她依依不舍道：“我到了。”
“对，”段枞拿起餐桌上的小型蛋糕， “岑梨今天生日， 她托我把蛋糕给你。”
“我还以为你谦虚嘛，没想到说了实话，”孙茉家里穷，却是大小姐的性子，“也是，段枞也就看在你和他是同学的份上，勉勉强强和你打了个招呼。你和他怎么可能会熟？都没说过几句话吧。他又怎么可能来找你？”
起身时雪未停，她抖落黄色棉袄上的雪粒，用力踩踩薄雪，把酸涩的情绪踩走。
温橙走得煎熬又开心， 很难形容这种异样感受，以至于没看路， 不小心踩上一个干瘪的可乐罐， 打了个趔趄。
蛋糕是岑梨通过周仄知道段枞今天来烧烤摊旁边的篮球场打球顺带给温橙的， 岑梨不喜张扬，生日没怎么过，也没请人， 囫囵吞枣地给过了。
深夜的路上没什么人， 只偶尔刮过风， 将枯叶吹落到脚侧。
“好。”
穿明黄色厚棉袄的女生大幅度弯腰，把可乐罐扔进垃圾桶， 身形瘦瘦小小的一团，声若蚊虫的呐呐：“被绊了下。”
段枞递给她一瓶橘子汽水，手腕沾上冷白的光，“等你很久了。”
孙茉咬牙，加大力气固定住。
温橙轻而易举地拨开了，从善如流出了厨房。
“行，”段枞收回一直在看的手机，利落干脆：“进去吧。”
正月初七，深海附中开学，高二下学期就这么来了。
孙茉追上去，拉住温橙手腕：“我让你走了吗？”
温橙拿手去探胡步青的额头，惊人的烫，她二话不说拉着胡步青去医院。医生说要吊水，温橙办完所有手续，陪着胡步青坐在穿堂风经过的走廊吊水。
温橙不会听错这道嗓音，猛地抬了头。
哦，原来只是来打包烧烤。温橙去柜子里拿自行车的钥匙，铜材放在手心有些冰凉。
老人身体弱，这个寒假温橙都耗在胡步青身上，昨晚凌
温橙嘴里呼出的白气变成可见的液体，她抬胳膊，黄色棉袄衣袖随之摆动，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
段枞听到身边传来奇怪动静， 摁灭手机：“怎么了。”
夜色寂寥，星辰微弱，风也轻。
温橙怔了下，没有想到岑梨的生日，她竟然是收到礼物最多的幸运儿。
可是，这场雪下之前的那十分钟，他也的确是和她并肩，一起走在九尾巷的路上，以及那颗没砸到温橙脸上的雪球，也的确是砸在了他身上。
之后的时间，两人没再说话。
以前父母还在的时候，奶奶还在台北，诺大的家只有温橙和保姆。
温橙都没想到段枞是在等她，大脑空白了一瞬：“你是在等我？”
原来他在国外过年啊。国外是有时差的吧。
温橙觉得有些丧气，这种深夜能和他一起走在同一条路的机会实在难得，她是个不善言辞的人，不知道该找什么话题。而且，她对他的世界也不甚了解，之前有知道他喜欢机器人，她去钻研那本书，可实在钻研不明白，看得一筹莫展，只得放弃。
他上车了，就在她拿出手机的这几十秒。
温橙扭扭手腕放下手机，一颗雪穗子落到肩头，飘天的大雪落了下来，温橙盯着黑色汽车驶离，眼眶里飘曳进细碎的雪光。她当然知道，段枞送她回家只是出于礼貌，在他的世界观里，深夜送女生回家，和在雪仗时保护女生都是最正常的事情。
温橙耳朵蓦地一红，他该不会发现她不正常了吧？他会不会猜测到她喜欢他？温橙一下子如临大敌，岑梨和她说过，段枞从不和喜欢他的女生做朋友，空气浮躁地流淌，窘促道：“我车技不好，这段路窄，我怕摔倒。”
温橙把围巾扒拉下来，悄悄跟上他的身影，拿出手机准备拍一张照片，差不多是到九尾巷拐弯的地界，手机打开相机模式，屏幕里却没出现那道身影。温橙皱眉放下手机，平坦的柏油马路，只剩下一道汽车离去的影子。
她怎么好好走路都能被绊？
*
第17章 十七岁的第四
温橙惊喜地接过蛋糕：“她没和我说今天生日， 我都不知道。”
温橙也没什么好的啊。
段枞嘴角微扬：“可乐绊的？”
“我之前也说过了，”温橙垂眼，“就只是一个班的。”
她和他哪怕走在一起，都好像异常遥远。
“那我刚刚说段枞来找你，你一副期盼的眼神是怎么回事？”孙茉拦住温橙，低笑：“你还真以为段枞有可能来找你吗？”
底下最新的评论是岑梨：【什么时候回国？】
“要我送你回家吗？”
就好像小时候来家里过年的小朋友齐聚一堂，聚在一起的时候越欢乐，分开的时候越难受。
“……”温橙不好意思地把围巾拉上，挡住下巴和嘴唇，“嗯。”
“今天过节，去什么医院，”胡步青把眼泪逼回去，嗓子哑得很：“橙子吃菜，新年快乐。”
孙茉站在昏暗处脸色红了又白， 神情像调色盘一样精彩。她怎么也没想到，段枞竟然在等温橙？
温橙挠了挠头发，偏头一笑。
温橙放弃和段枞说新年快乐的愿望，把外套脱下来给胡步青盖上，外头的烟花还没停，却落不进她的眼。
开学第一天是大雪天气，温橙没骑车，坐公交车到校门口。周仄和岑梨恰好下车，又碰上梁池，四人寒暄寒假过得怎么样，聊到一半岑梨看见温橙的黑眼圈，手指碰了碰：“橙子你怎么弄成这样？熬夜了吗。”
] 温橙不知道孙茉在发什么疯，皱眉甩开她的手：“你力气肯定没我大，我练过跆拳道。”
温橙眼底升起明显的期盼和不确定，然后听见孙茉说：“人家根本不是来找你的，他就是来打包烧烤的。”
温橙指尖划过去，却一眼看到最后一张段枞的侧影。是在异国他乡的街头，男生面对强烈的阳光勾唇浅笑。
温橙懒得理会孙茉，不过也觉得她说的是实话，坦然道：“嗯，我知道，你说完没，我回家了。”
“我还以为你们关系不止是普通同学呢，”孙茉在柜子里拿咖啡颜色的包，皮质的带跨在肩膀，无奈道：“原来就真的只是一个班的。”
温橙把蛋糕放到自行车篮前：“谢谢你帮她送给我。”
转眼到除夕夜这天，举国欢庆的团圆节日，两层小别墅只有温橙和胡步青两人。天气冷得零度以下，胡步青腿疼，前些天眼睛也不舒服，温橙便让她歇着，自己做了几个菜应付。胡步青坐在沙发上看着温橙独自炒菜的背影，想到几年前家和万事兴的盛景，对比起来眼睛便有点苦酸。
“也是，”段枞唇角展开，“你平地都能摔。”
耳旁传来段枞的声音，腔调偏低，沾了夜晚清凉的风：“你怎么不骑车？”
温橙骑上自行车，和段枞说了再见。
回家的路要走十分钟。段枞走在前面。温橙推车稍后，她和他还是没什么太多的共同语言，都没怎么讲话，但是很奇怪的是这种氛围却很好，她被围巾挡住的嘴角没有下来过。
温橙厨艺不精，做了辣椒炒肉，干锅花菜，鲫鱼汤和腊肉上桌，吃饭的时候胡步青一直在咳嗽，她心脏一下子悬起来：“奶奶，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温橙把围巾拉得更下，挡住疯狂上扬的嘴角。
温橙低头揉了揉手腕，烧烤店还是人潮拥挤，过道尽头，一个男生走出来：“温橙。”
温橙推自行车出车棚，出车棚到公路上有一百米的距离，段枞要回家也走这一小段路， 因此，温橙没骑车，而是改为推车。
她从小就练跆拳道，级别没考过，但应付人还是绰绰有余。
十二点的时候，外边窜起数不清的绚烂烟花，霎时间淹没整座深海市。胡步青坐在椅子上睡着了，医院里好像天然隔绝新年的钟声，温橙只觉得疲倦和难受。掏出手机，岑梨祝福的信息发过来，温橙回复完，戳进段枞的对话框，输入了几个字，还是觉得突兀，退了出去，点开空间，梁池更新了几张照片。
“顺手的事。”
长。
温橙无法否认这个事实，这句话也戳中她敏感脆弱的内心，酸涩着拨开孙茉的手：“让开。”
温橙点点头把自行车推到铁门外，拿钥匙开门进去，再转身，段枞在走下坡路。月光摇曳的风信子发出清脆的响声，他长腿迈开，乌黑短发渐变清辉的月。
回到厨房，孙茉走到温橙面前：“我刚刚问段枞他是不是来找你的了。”
孙茉被甩开后没敢再上前，偷偷跟在温橙身后，一起去车棚取车。
一段路总有尽头的时候，很快，自行车推到了大路上。段枞要往北走，温橙往南。
深海这个城市很有过年气氛， 烧烤摊这块尤其是， 张灯结彩地拉了一片，路灯的树上挂有红色的大大小小的福结。
孙茉难得找到机会嘲讽温橙，她真是想不明白，为什么烧烤店的人都喜欢温橙，不喜欢她？
温橙伸出手捞起雪花，目光顺着他离去的方向又停留良久。脑袋里混杂数不清的思绪，有初雪那天她不小心把雪球扔到他身上，他轻睇着她说还没有人砸过他，也有他替她挡下那颗雪球时黑色卫衣融化的水，还有他教她扔雪球时说话气息散漫的温热，这些瞬间温橙无法保存实体，只能一遍遍回忆，甜涩交织。明明是前不久发生的事，回忆起来就好像过了一辈子那么长。
到拐弯处，段枞睨见距离温橙脚边一米处的雪碧易拉罐，弯腰捞起扔进垃圾桶。温橙没看清是什么，只听到空荡的垃圾桶反弹落底，是一种空旷的回音。快乐的时间短暂，温橙没感觉到时间流逝，自行车推到了家门口，矮篱花圃的葡萄风信子摇摇曳曳，她依依不舍道：“我到了。”
“对，”段枞拿起餐桌上的小型蛋糕， “岑梨今天生日， 她托我把蛋糕给你。”
“我还以为你谦虚嘛，没想到说了实话，”孙茉家里穷，却是大小姐的性子，“也是，段枞也就看在你和他是同学的份上，勉勉强强和你打了个招呼。你和他怎么可能会熟？都没说过几句话吧。他又怎么可能来找你？”
起身时雪未停，她抖落黄色棉袄上的雪粒，用力踩踩薄雪，把酸涩的情绪踩走。
温橙走得煎熬又开心， 很难形容这种异样感受，以至于没看路， 不小心踩上一个干瘪的可乐罐， 打了个趔趄。
蛋糕是岑梨通过周仄知道段枞今天来烧烤摊旁边的篮球场打球顺带给温橙的， 岑梨不喜张扬，生日没怎么过，也没请人， 囫囵吞枣地给过了。
深夜的路上没什么人， 只偶尔刮过风， 将枯叶吹落到脚侧。
“好。”
穿明黄色厚棉袄的女生大幅度弯腰，把可乐罐扔进垃圾桶， 身形瘦瘦小小的一团，声若蚊虫的呐呐：“被绊了下。”
段枞递给她一瓶橘子汽水，手腕沾上冷白的光，“等你很久了。”
孙茉咬牙，加大力气固定住。
温橙轻而易举地拨开了，从善如流出了厨房。
“行，”段枞收回一直在看的手机，利落干脆：“进去吧。”
正月初七，深海附中开学，高二下学期就这么来了。
孙茉追上去，拉住温橙手腕：“我让你走了吗？”
温橙拿手去探胡步青的额头，惊人的烫，她二话不说拉着胡步青去医院。医生说要吊水，温橙办完所有手续，陪着胡步青坐在穿堂风经过的走廊吊水。
温橙不会听错这道嗓音，猛地抬了头。
哦，原来只是来打包烧烤。温橙去柜子里拿自行车的钥匙，铜材放在手心有些冰凉。
老人身体弱，这个寒假温橙都耗在胡步青身上，昨晚凌
温橙嘴里呼出的白气变成可见的液体，她抬胳膊，黄色棉袄衣袖随之摆动，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
段枞听到身边传来奇怪动静， 摁灭手机：“怎么了。”
夜色寂寥，星辰微弱，风也轻。
温橙怔了下，没有想到岑梨的生日，她竟然是收到礼物最多的幸运儿。
可是，这场雪下之前的那十分钟，他也的确是和她并肩，一起走在九尾巷的路上，以及那颗没砸到温橙脸上的雪球，也的确是砸在了他身上。
之后的时间，两人没再说话。
以前父母还在的时候，奶奶还在台北，诺大的家只有温橙和保姆。
温橙都没想到段枞是在等她，大脑空白了一瞬：“你是在等我？”
原来他在国外过年啊。国外是有时差的吧。
温橙觉得有些丧气，这种深夜能和他一起走在同一条路的机会实在难得，她是个不善言辞的人，不知道该找什么话题。而且，她对他的世界也不甚了解，之前有知道他喜欢机器人，她去钻研那本书，可实在钻研不明白，看得一筹莫展，只得放弃。
他上车了，就在她拿出手机的这几十秒。
温橙扭扭手腕放下手机，一颗雪穗子落到肩头，飘天的大雪落了下来，温橙盯着黑色汽车驶离，眼眶里飘曳进细碎的雪光。她当然知道，段枞送她回家只是出于礼貌，在他的世界观里，深夜送女生回家，和在雪仗时保护女生都是最正常的事情。
温橙耳朵蓦地一红，他该不会发现她不正常了吧？他会不会猜测到她喜欢他？温橙一下子如临大敌，岑梨和她说过，段枞从不和喜欢他的女生做朋友，空气浮躁地流淌，窘促道：“我车技不好，这段路窄，我怕摔倒。”
温橙把围巾扒拉下来，悄悄跟上他的身影，拿出手机准备拍一张照片，差不多是到九尾巷拐弯的地界，手机打开相机模式，屏幕里却没出现那道身影。温橙皱眉放下手机，平坦的柏油马路，只剩下一道汽车离去的影子。
她怎么好好走路都能被绊？
*
第17章 十七岁的第四
温橙惊喜地接过蛋糕：“她没和我说今天生日， 我都不知道。”
温橙也没什么好的啊。
段枞嘴角微扬：“可乐绊的？”
“我之前也说过了，”温橙垂眼，“就只是一个班的。”
她和他哪怕走在一起，都好像异常遥远。
“那我刚刚说段枞来找你，你一副期盼的眼神是怎么回事？”孙茉拦住温橙，低笑：“你还真以为段枞有可能来找你吗？”
底下最新的评论是岑梨：【什么时候回国？】
“要我送你回家吗？”
就好像小时候来家里过年的小朋友齐聚一堂，聚在一起的时候越欢乐，分开的时候越难受。
“……”温橙不好意思地把围巾拉上，挡住下巴和嘴唇，“嗯。”
“今天过节，去什么医院，”胡步青把眼泪逼回去，嗓子哑得很：“橙子吃菜，新年快乐。”
孙茉站在昏暗处脸色红了又白， 神情像调色盘一样精彩。她怎么也没想到，段枞竟然在等温橙？
温橙挠了挠头发，偏头一笑。
温橙放弃和段枞说新年快乐的愿望，把外套脱下来给胡步青盖上，外头的烟花还没停，却落不进她的眼。
开学第一天是大雪天气，温橙没骑车，坐公交车到校门口。周仄和岑梨恰好下车，又碰上梁池，四人寒暄寒假过得怎么样，聊到一半岑梨看见温橙的黑眼圈，手指碰了碰：“橙子你怎么弄成这样？熬夜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