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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先明抱怨道。
“孩子，你这是做什么。”
陈恒从他不停的抱怨中，感受到了夫子对自己的重视。说来也是奇怪，他总觉得这几日，王先明对他的态度越来越严厉，像这样轻松自在的相处倒是少见。
王先明还真想到了，他困惑的问道：“夫人如此，可是因为陈家给的束脩？”
我这几日也没做错什么啊？王先明完全摸不着头绪。索性多年的斗争经验摆在这，知道自己该做的就是少说话，好好吃饭，应付过去便是。
礼节如此，并未逾矩。
“你想，读书科举非一时一日之功，他们陈家今日能齐心协力支持恒儿读书，既是因为恒儿聪慧，也是因为就这一个孙子，可以后呢？他们家二房的媳妇肚子里眼见着要生产，恒儿他爹娘，看上去也不像是不能生了。”
陈丐山和陈启有些纳闷，但今日是陈恒的大日子，也只好他说什么就听什么。www.qingxian.me
可别小瞧老师这个身份，对于这个世界的所有人来说，父母是没办法选择的，有人投胎好，出身金贵。有人运道差，落在寒门。
陈恒起身拿过另一杯茶，双手递向爷爷，“请两位长辈，替奶奶跟娘喝下这杯茶吧。孩儿以后，一定刻苦读书，不会辜负你们的期望。”
但就像女人可以通过嫁人改变自己的困境一样，男人选择老师也是一种办法。只要老师承认，那他的人际关系以后也可以由弟子继承。
只见他们刚坐下，陈恒便跪在地上又是三拜。
王先明冲着柳氏略显得意的挑挑眉，
一旁的王先明跟柳氏，将一切看在眼里，相互对视都看到彼此眼中的欣慰。
柳氏在中堂内打开陈启挑来的扁担，里面都是些新鲜的瓜果蔬菜，另有腊肉一对。柳氏点点头，这些都是正式拜师时应有的束脩。
“你是担心他们将来反悔？”柳氏露出疑惑，她从小到大见到的，都是不成功不罢休的读书人，那里能想到这些，“这……还能反悔吗？”
像之前里正的孙子，他们上门读书，交的就是银两，不会太多，纯当王夫子的润口费，柳氏后来退回的，也就是这笔钱。将箩筐里东西一一拿出，分门别类摆放后，柳氏发现压在底下的红色小包。
“还有你二叔我呢。”陈淮津凑上来，站在小小的陈恒身边。
“好酸的豆芽啊！”
王先明无奈，只好放下筷子。他知道，今日若是不弄清楚原因，这顿饭以及接下来几天的饭，怕是不好吃了。
陈启有些尴尬的接过空茶杯，只好代替陈丐山将孩子拉起，顺手就拍拍他衣袍上的尘土，动情道：“你好好读书，什么都不要担心。万事有爹在，有你爷爷在，有你娘在。”
“恒儿，快起来，快起来。”
从祠堂出来后，王先明领着陈恒走在前头，两人一个说一个听，内容到没什么重要，纯粹是王先明在闲聊。www.zicui.me讲的都是些各地开蒙的风俗，以及咱们这次事急从便，地偏从简的小唠叨。
“不患寡而患不均。”王先明露出些许嘲弄的笑容，那份嘲弄不针对柳氏，反倒像是对自己的过往。“他们或许不会不让恒儿读书，但其他的孙子也吵着要读呢？有些好事，就是坏在这些小地方上。都是自家孙子，到时候是都上，还是都不上？”
柳氏这才想起一件事，他们家回到山溪村这么久，到真没见过几个王姓人上门来，此时对照王先明的表情，心中似有所悟。
柳氏也不管他，自顾自喝茶，她不信对方想不到。
陈淮津一想，也是这个理，遂打消了取笑大哥的念头。只是点头：“到真希望他能认真教，不然我们这钱的也太冤枉。”
是个好孩子。
“这不是家里穷嘛，都买不着菜下锅，将就着吃吧。”柳氏出言讽刺。
“只有交了这个钱，他们才不会心存侥幸。”王先明沉下脸，“自己这样的家境，只能供得起一个读书人，也只有恒儿这样的性子，才适合一直读下去。”
陈恒心中清楚这些，见师母盘中还有一杯茶，突然出声对陈丐山跟陈启说道：“爷爷，爹，你们也请坐下。”
所以当下的读书人也逐渐形出共识，只有老师正式承认收下的学生，出门以后才能用我是某某弟子自居，法理和世人也会认可。若是没有喝过这杯茶，就有人出门以弟子相称，是会被人笑话的。
“这么酸吗？我到未尝过，哎呀，早知道这么酸，我就该到了才是，也免脏了相公之口。”柳氏故作惊讶，富态的脸上满脸无辜。
瞧着自家老太太天真烂漫的话语，王先明只好失笑。他不禁想起自己
…………
不行，得好好说说这个老头。柳氏包好银两，带着怒气开始渡步，数着时间等待着学堂里下课。
“夫人，你有所不知。”王先明沉吟片刻，才开口解释，“夫人是家中独女，丈人未中举时，就是姑苏名声在外的秀才。你自幼家中不缺吃穿，不知道农家人读书的苦楚。”
“哼。”柳氏继续寒着脸。
“我知道的，爷爷。”陈恒乖巧点头。
有些奇怪取出他，柳氏打开一看，发现里面竟是暗沉沉的碎银子，一看就能感觉到原先的主人将它们珍藏许久。
那就是说对了，王先明点头，不禁笑道：“夫人觉得我是那种贪图之辈？”
前头说过，王先明早年拜在柳氏父亲门下，那时候柳父还是个秀才，收的银子也才十两。
陈丐山默默跟在两人身后，目光时不时落在前头的两人。他们穿着相似的长袍，头戴儒巾，昂首阔步间，真叫陈丐山越看越高兴。好似自己幼时的遗憾，都在孙子身上得到实现。
等到陈丐山他们归家，王先明便带着陈恒来到学堂。今日的学堂只有他们师生二人，之前摆的书桌，都已被撤走。
“噤声。”陈启见陈淮津又开始胡说八道，立马瞪向他，吓得陈淮津赶忙闭嘴。
这件事看上去极小，但对陈恒跟王先明而言，却都不是小事。古人注重师生关系，但什么样的师生才算正式的师生关系呢？
两人面对面坐着，王先明将早已准备好的《千字文》《颜氏家训》递给陈恒，说道：“你现在记性好，识字快，好时光耽误不得，这两本书你自己带回去读，若是碰到不懂的，再带回来问我。”
只见王先明珍重的从书册中抽出一物，又递给陈恒，后者接过一看，上面写着《论语》，他不免心情有些激动。
“正因为知道你不是，你如今还能坐在这。你若今天说不出个一二三来，我也收拾收拾东西回姑苏找我爹去，才不愿跟你这样的相伴。”
“夫子，请喝茶。”
好在陈家不远，等到他们下堂，陈恒便作别师父师母回家吃饭。
陈丐山此时那里还说得出话，唇边的胡须微微颤抖，好不容易平复心情，他才在陈恒殷切的目光下，接过茶一口饮尽。
“应当的，应当的。”陈丐山在一旁不住点头，“恒儿，以后你要好好听先生的话。”
“傻孩子，傻孩子。”
若要算，那以后谁还敢收学生，落
陈恒深吸一口气，点头称是。
瞧着弟子激动的模样，王先明亦是暗笑，随后严肃道：“收心，准备上课。”
陈淮津落在最后，朝着大哥陈启一阵挤眉弄眼，满脸的调笑，眼见陈丐山离得远，陈淮津说话就有些不着调：“你看看，你看看，先生这是把恒儿当自家孩子看了，大哥，这你能忍的下去？”
“哦，那你且说来听听。”柳氏不依不饶道。
王先明拿起茶，浅浅喝上一口后，便立马将陈恒从地上拉起，说道：“好孩子，喝了伱这杯茶，往后为师对你只会越来越严厉。你可要做好准备，跟着为师好好学习。”
尤其是王先明这种，只有一个女儿的人家。等他百年之后，陈恒是要给他摔盆抬棺的。师生，某种程度上就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家人。
…………
这头上完课的王夫子，刚心情愉悦的坐在桌前，突然发出惊疑，询问道，“夫人，今日家里怎么才一道菜。”
从这一刻开始，他就要学习传说中的四书五经。
“这王先明……”柳氏神色大怒，老陈家是什么有钱人家吗？怎么把扬州城的习俗带到山溪村来。
陈恒读书是没有休息一说，只要开始上课，不到午后不休息。古代求学艰难，一般学生只要拜过师，路途若是遥远，都会选择在老师家吃住。
“是。”陈恒接过之后，等待着王先明继续说话。
我的眼光能差？
“爷爷，爹，孩儿知道，若是没有你们，孩儿是万般没有这读书的机会。往日，孩儿一心扑在学业上，感激之情今日不说，往后机会也怕少有。今日就借着这个机会……”
柳氏面色大惊，细细一数，竟然有十两。
“是，还有二叔。”陈恒轻轻一笑，对着陈淮津点头。
“你这口气，倒像是恒儿只要一直读下去，就一定能高中一样。”柳氏语气稍缓，不免有些好
陈启正专心挑着担，只是斜看一眼陈淮津，摇头道：“先生若真能用心教恒儿，对恒儿，对我们才是好事。”
可等他拿起筷子，将豆芽菜放入口中，立马就吐出来。
一行人来到夫子家，他们还要完成今日的最后一步。等到陈启将扁担挑进中堂，王先明独自坐在上位，师母柳氏端着茶走上前。陈恒朝着王先明先是三拜，然后拿起茶敬恭敬的递上。
像王先明这种以教书谋生的读书人，一辈子里教过的孩童，没有一百，也有几十。说句运道不好的话，这里面但凡有个人干出天大的错事。这账要不要算到王先明身上。
] 王先明抱怨道。
“孩子，你这是做什么。”
陈恒从他不停的抱怨中，感受到了夫子对自己的重视。说来也是奇怪，他总觉得这几日，王先明对他的态度越来越严厉，像这样轻松自在的相处倒是少见。
王先明还真想到了，他困惑的问道：“夫人如此，可是因为陈家给的束脩？”
我这几日也没做错什么啊？王先明完全摸不着头绪。索性多年的斗争经验摆在这，知道自己该做的就是少说话，好好吃饭，应付过去便是。
礼节如此，并未逾矩。
“你想，读书科举非一时一日之功，他们陈家今日能齐心协力支持恒儿读书，既是因为恒儿聪慧，也是因为就这一个孙子，可以后呢？他们家二房的媳妇肚子里眼见着要生产，恒儿他爹娘，看上去也不像是不能生了。”
陈丐山和陈启有些纳闷，但今日是陈恒的大日子，也只好他说什么就听什么。www.qingxian.me
可别小瞧老师这个身份，对于这个世界的所有人来说，父母是没办法选择的，有人投胎好，出身金贵。有人运道差，落在寒门。
陈恒起身拿过另一杯茶，双手递向爷爷，“请两位长辈，替奶奶跟娘喝下这杯茶吧。孩儿以后，一定刻苦读书，不会辜负你们的期望。”
但就像女人可以通过嫁人改变自己的困境一样，男人选择老师也是一种办法。只要老师承认，那他的人际关系以后也可以由弟子继承。
只见他们刚坐下，陈恒便跪在地上又是三拜。
王先明冲着柳氏略显得意的挑挑眉，
一旁的王先明跟柳氏，将一切看在眼里，相互对视都看到彼此眼中的欣慰。
柳氏在中堂内打开陈启挑来的扁担，里面都是些新鲜的瓜果蔬菜，另有腊肉一对。柳氏点点头，这些都是正式拜师时应有的束脩。
“你是担心他们将来反悔？”柳氏露出疑惑，她从小到大见到的，都是不成功不罢休的读书人，那里能想到这些，“这……还能反悔吗？”
像之前里正的孙子，他们上门读书，交的就是银两，不会太多，纯当王夫子的润口费，柳氏后来退回的，也就是这笔钱。将箩筐里东西一一拿出，分门别类摆放后，柳氏发现压在底下的红色小包。
“还有你二叔我呢。”陈淮津凑上来，站在小小的陈恒身边。
“好酸的豆芽啊！”
王先明无奈，只好放下筷子。他知道，今日若是不弄清楚原因，这顿饭以及接下来几天的饭，怕是不好吃了。
陈启有些尴尬的接过空茶杯，只好代替陈丐山将孩子拉起，顺手就拍拍他衣袍上的尘土，动情道：“你好好读书，什么都不要担心。万事有爹在，有你爷爷在，有你娘在。”
“恒儿，快起来，快起来。”
从祠堂出来后，王先明领着陈恒走在前头，两人一个说一个听，内容到没什么重要，纯粹是王先明在闲聊。www.zicui.me讲的都是些各地开蒙的风俗，以及咱们这次事急从便，地偏从简的小唠叨。
“不患寡而患不均。”王先明露出些许嘲弄的笑容，那份嘲弄不针对柳氏，反倒像是对自己的过往。“他们或许不会不让恒儿读书，但其他的孙子也吵着要读呢？有些好事，就是坏在这些小地方上。都是自家孙子，到时候是都上，还是都不上？”
柳氏这才想起一件事，他们家回到山溪村这么久，到真没见过几个王姓人上门来，此时对照王先明的表情，心中似有所悟。
柳氏也不管他，自顾自喝茶，她不信对方想不到。
陈淮津一想，也是这个理，遂打消了取笑大哥的念头。只是点头：“到真希望他能认真教，不然我们这钱的也太冤枉。”
是个好孩子。
“这不是家里穷嘛，都买不着菜下锅，将就着吃吧。”柳氏出言讽刺。
“只有交了这个钱，他们才不会心存侥幸。”王先明沉下脸，“自己这样的家境，只能供得起一个读书人，也只有恒儿这样的性子，才适合一直读下去。”
陈恒心中清楚这些，见师母盘中还有一杯茶，突然出声对陈丐山跟陈启说道：“爷爷，爹，你们也请坐下。”
所以当下的读书人也逐渐形出共识，只有老师正式承认收下的学生，出门以后才能用我是某某弟子自居，法理和世人也会认可。若是没有喝过这杯茶，就有人出门以弟子相称，是会被人笑话的。
“这么酸吗？我到未尝过，哎呀，早知道这么酸，我就该到了才是，也免脏了相公之口。”柳氏故作惊讶，富态的脸上满脸无辜。
瞧着自家老太太天真烂漫的话语，王先明只好失笑。他不禁想起自己
…………
不行，得好好说说这个老头。柳氏包好银两，带着怒气开始渡步，数着时间等待着学堂里下课。
“夫人，你有所不知。”王先明沉吟片刻，才开口解释，“夫人是家中独女，丈人未中举时，就是姑苏名声在外的秀才。你自幼家中不缺吃穿，不知道农家人读书的苦楚。”
“哼。”柳氏继续寒着脸。
“我知道的，爷爷。”陈恒乖巧点头。
有些奇怪取出他，柳氏打开一看，发现里面竟是暗沉沉的碎银子，一看就能感觉到原先的主人将它们珍藏许久。
那就是说对了，王先明点头，不禁笑道：“夫人觉得我是那种贪图之辈？”
前头说过，王先明早年拜在柳氏父亲门下，那时候柳父还是个秀才，收的银子也才十两。
陈丐山默默跟在两人身后，目光时不时落在前头的两人。他们穿着相似的长袍，头戴儒巾，昂首阔步间，真叫陈丐山越看越高兴。好似自己幼时的遗憾，都在孙子身上得到实现。
等到陈丐山他们归家，王先明便带着陈恒来到学堂。今日的学堂只有他们师生二人，之前摆的书桌，都已被撤走。
“噤声。”陈启见陈淮津又开始胡说八道，立马瞪向他，吓得陈淮津赶忙闭嘴。
这件事看上去极小，但对陈恒跟王先明而言，却都不是小事。古人注重师生关系，但什么样的师生才算正式的师生关系呢？
两人面对面坐着，王先明将早已准备好的《千字文》《颜氏家训》递给陈恒，说道：“你现在记性好，识字快，好时光耽误不得，这两本书你自己带回去读，若是碰到不懂的，再带回来问我。”
只见王先明珍重的从书册中抽出一物，又递给陈恒，后者接过一看，上面写着《论语》，他不免心情有些激动。
“正因为知道你不是，你如今还能坐在这。你若今天说不出个一二三来，我也收拾收拾东西回姑苏找我爹去，才不愿跟你这样的相伴。”
“夫子，请喝茶。”
好在陈家不远，等到他们下堂，陈恒便作别师父师母回家吃饭。
陈丐山此时那里还说得出话，唇边的胡须微微颤抖，好不容易平复心情，他才在陈恒殷切的目光下，接过茶一口饮尽。
“应当的，应当的。”陈丐山在一旁不住点头，“恒儿，以后你要好好听先生的话。”
“傻孩子，傻孩子。”
若要算，那以后谁还敢收学生，落
陈恒深吸一口气，点头称是。
瞧着弟子激动的模样，王先明亦是暗笑，随后严肃道：“收心，准备上课。”
陈淮津落在最后，朝着大哥陈启一阵挤眉弄眼，满脸的调笑，眼见陈丐山离得远，陈淮津说话就有些不着调：“你看看，你看看，先生这是把恒儿当自家孩子看了，大哥，这你能忍的下去？”
“哦，那你且说来听听。”柳氏不依不饶道。
王先明拿起茶，浅浅喝上一口后，便立马将陈恒从地上拉起，说道：“好孩子，喝了伱这杯茶，往后为师对你只会越来越严厉。你可要做好准备，跟着为师好好学习。”
尤其是王先明这种，只有一个女儿的人家。等他百年之后，陈恒是要给他摔盆抬棺的。师生，某种程度上就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家人。
…………
这头上完课的王夫子，刚心情愉悦的坐在桌前，突然发出惊疑，询问道，“夫人，今日家里怎么才一道菜。”
从这一刻开始，他就要学习传说中的四书五经。
“这王先明……”柳氏神色大怒，老陈家是什么有钱人家吗？怎么把扬州城的习俗带到山溪村来。
陈恒读书是没有休息一说，只要开始上课，不到午后不休息。古代求学艰难，一般学生只要拜过师，路途若是遥远，都会选择在老师家吃住。
“是。”陈恒接过之后，等待着王先明继续说话。
我的眼光能差？
“爷爷，爹，孩儿知道，若是没有你们，孩儿是万般没有这读书的机会。往日，孩儿一心扑在学业上，感激之情今日不说，往后机会也怕少有。今日就借着这个机会……”
柳氏面色大惊，细细一数，竟然有十两。
“是，还有二叔。”陈恒轻轻一笑，对着陈淮津点头。
“你这口气，倒像是恒儿只要一直读下去，就一定能高中一样。”柳氏语气稍缓，不免有些好
陈启正专心挑着担，只是斜看一眼陈淮津，摇头道：“先生若真能用心教恒儿，对恒儿，对我们才是好事。”
可等他拿起筷子，将豆芽菜放入口中，立马就吐出来。
一行人来到夫子家，他们还要完成今日的最后一步。等到陈启将扁担挑进中堂，王先明独自坐在上位，师母柳氏端着茶走上前。陈恒朝着王先明先是三拜，然后拿起茶敬恭敬的递上。
像王先明这种以教书谋生的读书人，一辈子里教过的孩童，没有一百，也有几十。说句运道不好的话，这里面但凡有个人干出天大的错事。这账要不要算到王先明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