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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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听筒里传来一阵塑料包装被撕开的声音。及川彻手机放在桌上，没来得及挂断，只顾着在那里拆扭蛋。

    扭蛋之神扭蛋之神扭蛋之神……少年爱人满脑子扭蛋的样子简直像极了未来及川彻满脑子排球的样子。

    远川凌忍不住磨了磨牙，有些不爽地蹙眉道：“我不是……诈骗犯。”

    尚且年轻稚气的脸上浮起微不可查的忐忑，他身子绷得笔直，表情有些凝重，在越来越响的心跳声中，按下了拨通键。

    *

    及川彻“哦”了一声，声音更贴近了一点，问：“诈骗犯先生，你看起来业务不太熟练，我要挂断了呦~”

    “他怎么知道我还要选一个……”及川彻百思不得其解，但他决定不纠结这点小事，伸手时下意识选了右边那个。

    岩泉一双手环胸看向他，“还要选吗？”

    远川凌听出来了，是岩泉一。

    通讯对面突然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怎么了？是谁？”

    他都做了什么……好丢脸。

    及川彻站在扭蛋机前面，看着被挂断的通话，茫然地眨了眨眼。

    “抽不到隐藏款真的很不甘心啊……”及川彻抱怨道。



    远川凌一时间怒气上头，忍不住反驳：“我是排球之神！总之拿右边那款！”

    及川彻看向扭蛋机，只剩下两个扭蛋安静地陈列在柜子里。

    熟悉的手机铃声响起，是及川彻一直很喜欢的那个动画片的片头曲，远川凌紧张得忘记呼吸，直到“嘟”的一声之后，手机对面传来爱人尚且青涩的声音：“摩西摩西？”

    对方年少时候有收集扭蛋玩偶的爱好，最惨的一次连抽十三个重复款，最后一次二选一拿了左边那款，惨遭十四连同款玩偶霸/凌。

    “那为什么要接啊！说不定是诈骗的！”

    远川凌神情麻木地想，果然冲动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他要如何介绍自己？你好，我是远川凌，你未来的爱人。

    远川凌：“……”

    哈？

    他甚至把这句话嘀咕出了声，远川凌自然也听见了。

    这是无比理性、为了及川彻的未来着想的想法，然而远川凌好像受了这幅15岁的身体影响，想到爱人离开他的事，忍不住鼻子一酸。

    “iwa酱……刚刚，排球之神给我打电话了。”

    电话那边的及川彻以一种哄孩子的语气说：“好了小朋友，不要随便给陌生人拨电话，你不是诈骗犯也是小学生，总不会是扭蛋之神吧？”

    “喂……你又买这款了吗？都十三个了还不收手吗？”

    及川彻茫然道：“不知道呢，对面完全不说话。”

    “呜哇……怎么又是这个。”

    及川彻的声音一滞。

    或许是远川凌的嗓音太清亮，没有度过变声期的少年音让及川彻心里忍不住想：现在诈骗都雇佣童工吗？

    远川凌眨了眨眼睛，突然想起了爱人的抱怨。

    “是没见过的号码。”

    扭蛋被弹了出来，及川彻不抱什么希望地拆开包装，塑料纸打开后，心心念念的隐藏款扭蛋玩偶出现在他眼前。

    羞恼的红色从脖颈蔓延上来，偏偏那张脸的表情还极度冷淡，反差十分强烈。

    ……这样说一定会被拉进黑名单的。

    看着通话界面的中断，远川凌的手僵住了，他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做了多么幼稚的事。

    及川彻捏着手里的玩偶质疑道：“哈？小朋友你认真的吗？你总不能真是扭蛋之神吧？”

    在他的沉默之中，通讯对面，15岁的及川彻声音逐渐迷惑：“谁……？有什么事吗？”

    岩泉一：“……”

    “……你这混蛋都不看来电显示的吗？”

    他迫切地，希望听到爱人的声音，更甚至于，见对方一面。

    远川凌动作缓慢地拿过边上的枕头，面无表情地把头埋进软枕里，耳廓逐渐红得滴血。

    可恶……下意识就反驳了。

    远川凌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他伸出手摸到了挂断键上，想放弃这次意外的通话。

    及川彻缓缓睁大了眼睛。

    诈骗犯……

    “下次拿右边那个，会抽到的，隐藏款。”远川凌瓮声瓮气地说。

    远川凌捏着被角，张了张口，却没能发出一点儿声音。

    说着他“啪”地按了挂断键。

    日本，宫城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