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12 : 图书馆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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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奋力的救助下，她甚至觉得正求救的那群人里有和小丑油漆下一模一样的面孔。

    “魔法来自灵魂，根源于你对这个世界的包容和理解。www.yywenxuan.com”古一挥手，桌上的茶杯消失不见。

    在乏味的任务外，阿利雅并没有闲着，她经常在白日里穿过纽约大殿跑到皇后区调查蜘蛛侠的消息。

    洗漱小睡片刻，来到新地方的新鲜和对未来的担忧让她从短梦中醒来，再无法睡着。打开手机无所事事的滑了滑，阿利雅决定在卡玛泰姬里逛逛。

    走进去，每一个书架上都磊满了书籍。

    天空中的舰船朝地面发射着短炮，人群避无可避，四处奔逃着，有人被砖石绊倒，摔在地上绝望的哭泣着，盼望着有人能从这末日里拯救他们。

    “嘿，我是阿利雅·琼斯，帕克女士，我想知道您记得彼得帕克吗？您的侄子？”她小心翼翼的问。这些天里不管是和彼得多熟悉的人，这样的问题总是会收获茫然的否认，又或者她这位提问者会被人转头遗忘在原地。

    “哦...”阿利雅谄谄的关上门觉得自己问了个愚蠢的问题。

    在眼前景象变回卡玛泰姬的茶室前，阿利雅还保持着托举的姿势，她上一秒还撑着一片屋顶，试图解救被埋住的伤者。

    不远处的房屋被舰艇的尾部扫过，拦腰斩断。下方来不及逃跑的三两群人惊恐地尖叫着。

    阿利雅一向讨厌谜语人，但为了回到自己的宇宙她毫无办法。乖乖泡在图书馆，谷歌成为她的好伙伴。这些日子里她逐字翻译着晦涩难懂的外文典籍，试图从众多的书籍中找到解决办法。

    连日的一无所获让阿利雅只能再次拜访她刚来这个世界时抵达的地方，记得没错的话那应该是彼得的家。

    恐惧之后，她拉下兜帽，用衣领挡住大半的脸。

    无视好友求助的事在阿利雅的灵魂里耿耿于怀，是悔恨情绪的主要构成，她几乎无时无刻不在后悔着。

    “在授予你能力前，我需要测试你的资格，蜘蛛侠。”

    莫度露出微笑，仿佛料到她会这么问，“Wi-Fi密码，现在是文明社会了，我们这可不是什么蛮荒之地。”

    古一遭就料到了这些，他示意需要和阿利雅单独谈谈。

    “你会领会到的，”古一的神情像是展望到不远处的将来，“去陪王多看看书吧，书中自有黄金屋。”

    开门的是一位老妇人。

    除了尽力的抢救一条又一条的生命，找机会击落舰艇上的外星生物，阿利雅没有精力去思考别的。

    在阿利雅接过盒子后，梅姨宽慰的笑了。但眨眼间，她又疑惑的看向阿利雅，“孩子，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阿利雅跳到残垣的墙面向上爬去，前往已经看不清室内的起火点，那屋内分明有哀嚎和求救声。

    “古一大师，”她收回空举着手，脱力感真实的袭来，“刚刚发生了什么...”

    她敲响帕克家大门，忐忑的等着回应。

    阿利雅收好盒子，涉及到彼得帕克后的对话总是无法被普通人长久的记住，她笑了笑看向门

    “彼得...彼得。”眼前的老妇人似乎想起什么，又骤然变得茫然，“你刚刚问了我什么吗，年纪大了耳朵不太好用。”

    她幻视的小丑是古一编造出来的考验。他需要确保比起仇恨，无辜者的性命会被她放在更前面。拥有善良的心的孩子，总不至于走向歧途。

    阿利雅躲过擦身而过的激光，定了定神，逆着人群向战场深处跑去。

    “听上去很合理。”阿利雅嘟囔着吐槽，“那我该如何继续学习呢？基础的魔法就足够我找到彼得帕克了吗？”

    直到天蒙蒙亮，归还了取下的最后的一本书后，她才惊觉自己在图书馆呆了一整夜。肚子已然咕咕作响，按照卡玛泰姬的时间安排，现在正好是吃饭并开启一天的学习的时候。

    莫度领着阿利雅来到房间，离开前交给她一部手机和一串代码，告知她这是古一送给她的礼物。

    “去领取你的玄戒，明天开始学习魔法吧。”古一将她交给莫度，他是卡玛泰姬现在的大师兄，肩负着教育新学徒的职责。

    在强大信念的支撑下，不出几日阿利雅就学会了传送门和盾魔法。

    无法抵挡的射线，来源未知的爆炸，不断掉落的砖石，和不抱希望的人们。

    高耸的帝国大厦断成两截，到处都冒着浓烟，生灵涂炭。

    企图分辨清楚，但天上的攻击让她无暇分神，捡起掉落的车门为人群抵挡住激光炮火后，就急冲冲的朝远处即将从断桥上掉落的汽车跑去。

    半晌她骤然有些悲伤，依依不舍的递给阿利雅，“孩子，好好保管它，我总觉得这是个很重要的东西。”

    “那是一种滞涩感，”阿利雅试图和古一描述自己的困惑，“明明方法是正确的，但是那些高深的形势，比如说镜空间，就会被我搞得一团糟，甚至只是稍微难一点的白魔法，都会变出截然相反的效果。”

    算不清楚她奔跑了多久，又救下了多少人。原本坚韧的学徒服装已经变得褴褛。她目光所及之处都是需要帮助的人，天上的攻击仍在继续，灾祸依然蔓延。

    阿利雅看向古一，这种滞涩的感觉更像是她在尝试运用不属于自己的肢体。

    阿利雅的蜘蛛感应在脑内哐啷作响，她先是畏惧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这比她见过的任何一次袭击都要狼藉。

    阿利雅探过头去，一个有些泛黄的便利贴贴在玄关处，显然已经是一两年前的笔记。她想那或许是世界意识刚起作用时梅姨靠着对彼得的思念写下的传信。

    “哦，没人能在短短几周将魔法学透，”莫度在一旁露出宽慰的笑容，“能够掌握基础就已经很有天赋了，不要着急。”

    梅姨的脸上滑过挣扎，随后她像是想起什么向玄关的右侧看去，随即展现出恍然的神色，“哦这便条是我的笔迹，让我看看...它说如果有人问起彼得帕克就把这个盒子交给她。”

    “我想你已经理解了魔法来自于信仰。”他说道，“你来自一个信仰起源截然不同的异世界，这意味着你无法调度我们世界大多数的魔力，也就无法掌握更高深的魔咒。”

    就算真的救了小丑也认了，她想，这种时候，能救一个是一个。

    这里大部分地方都是学徒们修行的地方，可供人参观闲逛的地方并不多。最后她来到了图书馆这一片唯一还亮着灯的地方。

    “彼得帕克，彼得...”梅姨念叨着拍了拍盒子上面的灰尘，显得格外珍视“我怎么以前都没注意到过这个盒子呢。”

    古一在拍击灵魂时窥探到了她的全部过往。

    寻着声音的方向她看见了一个满目疮痍的世界。

    胆怯和恐惧骤然消失，以往对超出能力的危险的趋利避害已经不在她的思考范围，失去蛛丝的蜘蛛女侠只能用身体优势帮助别人。

    阿利雅十分感谢的收下手机，失去电子产品的现代人宛如鱼离开了水，她接过纸条，上面是一串乱码般的字母，“这是什么？接头暗号？门禁密码？神奇魔咒？”

    这同样是个艰巨的任务，彼得帕克其人明明存在于校历上，而蜘蛛侠有关的报告也有厚厚一沓。但每当她拿着去问那些曾经和帕克有交集的人时，他们脸上的茫然和懵懂让阿利雅充满了无力感。

    轰鸣声，震耳的轰鸣声。

    梅姨弯腰，抖着手将一个木盒子捡起。

    害怕，私心，仇恨，愤怒，这一切都消失在她的思考范围内。耳边只有被肾上腺素促使而猛烈撞击的心跳，和难以抑制的急促呼吸。

    古一需要明白阿利雅是否在悔恨里成长，曾经怯懦的女孩能否明白能力背后所需要承担的义务。

    但学完前期基础的魔法后，在尝试较为深奥的咒语和变化时她就感觉到了阻塞。

    她在房屋倒塌前赶到，借助旁边的楼房跳到人群上方，拉住断裂的钢筋，艰难的将残缺的楼体推向无人的地方。又从断壁上跳下，疾跑着挡在一对母女前，揽住她们用后背挡住掉落的砖块。

    来不及关切救下的两人，半倒塌的楼房冒着浓浓的烟。

    在阿利雅回到茶室后，身上被剐蹭的血痕消失，连褴褛的衣服也恢复成一尘不染的样子。

    结果很令他满意，阿利雅拼命救人的景象被一一看在眼里。

    阿利雅心想果然是这个答案，她不报希望的又重复了一遍“彼得帕克，您认识彼得帕克吗。”

    彼得帕克不仅从这个宇宙消失了，他和蜘蛛侠的存在也仿佛被世界有意识的掩盖着。

    “那是曾经在这个星球上发生过的事，我重现了它。”古一颇为满意的捋着胡子，他不希望自己的学生里出现第二个卡西流斯，“以后就叫我古一老师吧。”

    梵文，拉丁文，中文，甚至圣书体。她一个个看过去，从中抽出些英文书籍。这个骤然开放的全新世界催动着阿利雅的好奇心，但是一口吃不成胖子，她只能从最基础的看起。

    “什么？”还未反应过来阿利雅就被带到了另一个空间。

    作为曾几何时期待能有专属猫头鹰送来霍格沃滋通知书的一员，她对这些玄幻的概念接受良好。

    一搭书摞在她身旁，从魔法简史看起，阿利雅沉浸在这个新奇的世界里，魔法的分支，魔力的起源，神明的诞生，信仰的源泉，这些曾经只在幻想里出现的名词，现在被写进典籍里，变成真实存在的可供人的知识。

    她奔跑着，见到试图为平民挡住外星人攻击的警察，也看见空中努力攻击着舰艇的军事飞机。

    这是个实在漫长的过程，卡玛泰姬拥有着无数的藏书，她觉得漫无目的的直到顿悟或许是个不可能的任务。

    砖石坠落，火灾，断桥，被压倒的大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