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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给你。”她说。
“好了，”卫琼枝道，“锦儿还在等着我，我不能自己就先这样。”
裴衍舟听在耳中却并不言语，他知道昨夜卫琼枝已经陪了宋锦一夜，说话声和哭泣声昨夜便没停下过。
“拿着。”
眼见着早晨到了，卫琼枝便对宋锦道：“锦儿，出去用点饭好不好？”
“我……”卫琼枝闻言忽然哽住，“我娘，卫家的娘死时，我也很难过，觉得天都要塌了，可我也过来了，可是她们……为什么都要离开我呢？”
卫琼叶到底是对宋锦有些不满的，在旁边闷闷地站了一阵，见裴衍舟还在，便道：“我去给姐姐熬点补汤喝。”
宋锦趴在一只大引枕上，听到这话闭了眼睛，泪水又掉下来，眼睛肿得和烂桃子似的，摇头道：“我不吃。”
说着便盛了一碗咸菜笋丝平菇粥给卫琼枝，一看便是一早起来就赶紧做了的。
宋锦仍是闭着眼睛：“姐姐就当我不如你们罢，娘没了，本来也没人再来疼我了。”
第99章 受用
卫琼枝叹了一口气，发着烧总归还是有些烧心，便把被子往下拉了一点，道：“母亲的事，父亲都还不知道。”
卫琼叶在一旁帮着她，少不得又轻声念叨两句宋锦不懂事，卫琼枝暂时也没力气阻止她，只好由着她去了，等日后再教也是一样的。
裴衍舟把卫琼枝送到宋锦的屋子门口，卫琼枝对他道：“你先回房吧，今夜我也有可能不回来了。”
“我
裴衍舟伸出手，只敢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道：“生死非人力所能决定，如果让她们自己选，她们不会离开你。”
老夫人起身走到卫琼枝的身边，从自己投诉拔下一根通体翠绿的翡翠簪子插到卫琼枝的发髻上。
卫琼枝轻轻叹了一口气：“你去了之后只把食盒一放，我怕锦儿不肯吃。”
“算了，随她去吧, ”裴衍舟出言道，不过还是皱了皱眉, “已经熬了一夜，还是再睡一会儿。”
她感觉自己手心热热的, 怕是身上也发了烧。
卫琼枝点点头同意了, 刚刚她自己也吓了一跳, 看来人要是伤心得恨了再加上身体又累了, 确实会受不了，此时再让她起来她也起不来。
老夫人点点头，忽然有一行清泪从她眼里落下，她看着卫琼枝喃喃道：“从前的事是我错了，不管你信不信，今日我是真心的。从今往后，你们要互相扶持，好好过下去。”
“真的吗？”
◎只轻轻一碰，周身便一阵战栗◎
昨夜他让她哭，她确实是哭了，可也只不过是哭了那么片刻工夫，仿佛蜻蜓点水一般，点到即止，若换了个不知道的在跟前，甚至不禁要怀疑她根本就不伤心，掉了几滴泪也就是装装样子，尽一尽作为儿女的情义。
老夫人年纪已经大了，又何苦再让她为子孙们忧心，今日过后就当他已经远走高飞了也好。
“那你呢？你就比他们好过吗？”裴衍舟忽然忍不住问道。
卫琼枝没有办法，宋锦这副模样只能靠她自己想通了，便起身出去，才刚出门被日头一晒，便觉得头晕乎乎的，大抵是因为一夜没睡，又实在伤心，她扶着门框站了片刻，稍稍缓了缓，才走到堂屋里去。
卫琼枝咬住唇，发出受伤的小兽一般的声音，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衍儿，答应我。”老夫人再次提醒道。
卫琼枝道：“我真的没事。”
“这事也不用你操心，”裴衍舟道，“我会想办法往你父亲那里传消息。”
“我拿了也没用。”
裴衍舟答应之后便看着她进去，很快传来姐妹俩个絮絮说话的声音，不一时宋锦哭了起来，裴衍舟不放心便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却发现卫琼枝果然没有再哭，而是一直轻声安慰着宋锦。
若早知道，便应该更加珍惜才是。
论起来当时卫家父母是一起死的，她还要比眼下更无助许多, 拉扯着年幼的妹妹身边没一个亲人，但那时也撑过来了，究其根本还是庆王妃是被人杀死的, 与卫家父母的意外不同, 她眼下心里还憋着一口怨气, 若不是方才晕厥过去她自己都没察觉, 更何况连这个凶手是谁都不知道, 怎不更加愤恨。
卫琼叶走后，裴衍舟又往卫琼枝的床边走了几步，看着卫琼枝一张小脸惨白，自昨夜听到庆王妃身死的消息起便没恢复过来。
“她饿了自然会吃的。”裴衍舟道。
两人一时僵持住，最后还是卫琼枝觉得没意思，先退了一步：“以后你想还回去了，便问我来拿。”
卫琼枝其实已经慢慢恢复过来，只是方才不知该怎么回答老夫人，便干脆一直不说话。
谁能接受得了自己的母亲被人杀了，凶手身份还未明。
***
宋锦整整哭了一夜，卫琼枝便陪了她一夜，到了后来宋锦的嗓子哭哑了，卫琼枝的嗓子也劝她劝哑了。
可裴衍舟知道她，她根本就不是不难受，她只是装在心里，还要装作已经好了一般，还去安慰宋锦。
“我去送吧，”他想了想道，“你再吃一会儿。”
裴衍舟已经打算去请大夫，被卫琼枝连忙拦住：“我们本来就是偷偷躲在这里，再把人叫进来难免被人发现, 我又没生病, 只不是一夜没睡有点累了, 休息一会儿便好了。”
“没事，”卫琼枝此时也没力气帮着卫琼叶搭把手了，只好先坐下来，“我略坐坐，吃点东西便好了。”
裴衍舟只好问道：“好了？”
裴衍舟叹了一口气，转身回了房去，只见虎儿已经睡熟，他枯坐片刻，便也歇下，辗转反侧许久才勉强入睡。
卫琼枝平复得也很快，还在裴衍舟犹豫着此时应不应该趁机抱住她时，她就已经擦擦眼泪停了下来。
都怪裴衍舟。
“不会。”裴衍舟斩钉截铁道。
“饭还是要吃的，”卫琼枝生怕宋锦没进过什么事，就因此消沉下去，“我和琼叶之前死了娘，我们也很难受，可饭还是得吃，若是不吃便撑不住了，一旦自己有什么事，谁能来帮你呢？”
“家都没了，只剩这根簪子是我的陪嫁，时常使用倒没被他们抄去，我另外还有一些傍身的钱，一份我和老三媳妇拿着，一份你们拿去，明日便走，永远不要再回来。”
趁着宋锦还没出来，裴衍舟又把卫琼枝拉过一旁道：“人死不能复生，保重自己才能给你娘报仇。”
她明明一开始不想哭的，可是怎么就忍不住了呢？
那时才刚回到庆王府，她总以为和父母还有很多相处的时间，没想到竟也才短短两年。
裴衍舟不可能答应老夫人的请求，但面对老夫人，他也不得不先匆忙点了点头，但是到底把那份钱给推了。
“走吧。”
裴衍舟看见卫琼枝在往一只小食盒里放东西，便问：“这是在干什么？”
卫琼叶抢着回答：“姐姐伺候她妹妹用饭，不是我。”
一路到了外面，裴衍舟怕卫琼枝还走不了路，便问：“能走吗？”
“真的。”
裴衍舟终究只是道：“宋锦已经肯吃饭了，你不必担心她。”
?
这时裴衍舟抱着虎儿进来了，虎儿一见到卫琼枝便伸出双手要扑到她的身上来，卫琼枝手上有活，便没去接，不过虎儿的手也早就被裴衍舟捆住，立刻扭动得像一条肉虫。
“这里没人，你想哭便哭出来吧。”
卫琼枝根本不需要老夫人的认可，这一点裴衍舟很明白，但他私心里就是想着，卫琼枝肯收下簪子，那便是她愿意了一半了。
其实她根本就不比宋锦舒服。
卫琼枝勉强喝下一碗，味道倒很好，可是她没什么心思，吃在嘴里再好的滋味也没用，喝了粥之后便再也吃不下什么东西了，便捡了几样吃食打算给宋锦送进去。
裴衍舟刚要说话，卫琼叶已经抢着说道：“大夫我让丫鬟去请，姐姐把脸藏在帐中, 谁能看出来呢？况且也没多少人认得姐姐的脸。”
卫琼叶见状便放下手上的活，帮着卫琼枝把虎儿抱了，虎儿这才觉得舒服些，停止了扭动。
回去的路比回来时要走得快些，一会儿工夫便到了，等进了院子，还没进屋，卫琼枝便拿下头上的簪子，塞到裴衍舟手上。
卫琼叶虽还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昨夜已经听到了动静，心里也猜到了几分，便道：“我早起做了姐姐爱吃的东西，都是清爽好克化的，姐姐赶紧吃一点。”
遗憾多过痛苦。
裴衍舟蹙了蹙眉，一时没有答应老夫人，再看看卫琼枝，只见她低着头垂着眸，仿佛没有听见老夫人说话一般。
裴衍舟没有接，反而拿住她的手：“祖母给你的，你就拿着。”
“我知道，”卫琼枝点了点头，“只是……没想到我和母亲的缘分果真这么浅。”
腿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和踩在烂泥里似的，卫琼叶已经带着小丫鬟在摆饭，见到卫琼枝过来连忙上前去扶住了她，低声问道：“姐姐你还好吗？”
裴衍舟无法再继续待下去，他搀起卫琼枝，道：“祖母，我们走了。”
大约也只过了一炷香的工夫, 卫琼枝很快便醒了过来。
卫琼枝听后有些怔怔的，许久后又摇头：“算了，若是叫人发现就不值当了，而且父亲知道了又能如何呢？锦儿这么难以接受，父亲又能好到哪里去。”
卫琼枝没有力气再和裴衍舟说什么，只是盖上食盒的盖子，自己提着便往外面走，裴衍舟正要走上前去把食盒接过来，便看见前面卫琼枝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
] “还给你。”她说。
“好了，”卫琼枝道，“锦儿还在等着我，我不能自己就先这样。”
裴衍舟听在耳中却并不言语，他知道昨夜卫琼枝已经陪了宋锦一夜，说话声和哭泣声昨夜便没停下过。
“拿着。”
眼见着早晨到了，卫琼枝便对宋锦道：“锦儿，出去用点饭好不好？”
“我……”卫琼枝闻言忽然哽住，“我娘，卫家的娘死时，我也很难过，觉得天都要塌了，可我也过来了，可是她们……为什么都要离开我呢？”
卫琼叶到底是对宋锦有些不满的，在旁边闷闷地站了一阵，见裴衍舟还在，便道：“我去给姐姐熬点补汤喝。”
宋锦趴在一只大引枕上，听到这话闭了眼睛，泪水又掉下来，眼睛肿得和烂桃子似的，摇头道：“我不吃。”
说着便盛了一碗咸菜笋丝平菇粥给卫琼枝，一看便是一早起来就赶紧做了的。
宋锦仍是闭着眼睛：“姐姐就当我不如你们罢，娘没了，本来也没人再来疼我了。”
第99章 受用
卫琼枝叹了一口气，发着烧总归还是有些烧心，便把被子往下拉了一点，道：“母亲的事，父亲都还不知道。”
卫琼叶在一旁帮着她，少不得又轻声念叨两句宋锦不懂事，卫琼枝暂时也没力气阻止她，只好由着她去了，等日后再教也是一样的。
裴衍舟把卫琼枝送到宋锦的屋子门口，卫琼枝对他道：“你先回房吧，今夜我也有可能不回来了。”
“我
裴衍舟伸出手，只敢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道：“生死非人力所能决定，如果让她们自己选，她们不会离开你。”
老夫人起身走到卫琼枝的身边，从自己投诉拔下一根通体翠绿的翡翠簪子插到卫琼枝的发髻上。
卫琼枝轻轻叹了一口气：“你去了之后只把食盒一放，我怕锦儿不肯吃。”
“算了，随她去吧, ”裴衍舟出言道，不过还是皱了皱眉, “已经熬了一夜，还是再睡一会儿。”
她感觉自己手心热热的, 怕是身上也发了烧。
卫琼枝点点头同意了, 刚刚她自己也吓了一跳, 看来人要是伤心得恨了再加上身体又累了, 确实会受不了，此时再让她起来她也起不来。
老夫人点点头，忽然有一行清泪从她眼里落下，她看着卫琼枝喃喃道：“从前的事是我错了，不管你信不信，今日我是真心的。从今往后，你们要互相扶持，好好过下去。”
“真的吗？”
◎只轻轻一碰，周身便一阵战栗◎
昨夜他让她哭，她确实是哭了，可也只不过是哭了那么片刻工夫，仿佛蜻蜓点水一般，点到即止，若换了个不知道的在跟前，甚至不禁要怀疑她根本就不伤心，掉了几滴泪也就是装装样子，尽一尽作为儿女的情义。
老夫人年纪已经大了，又何苦再让她为子孙们忧心，今日过后就当他已经远走高飞了也好。
“那你呢？你就比他们好过吗？”裴衍舟忽然忍不住问道。
卫琼枝没有办法，宋锦这副模样只能靠她自己想通了，便起身出去，才刚出门被日头一晒，便觉得头晕乎乎的，大抵是因为一夜没睡，又实在伤心，她扶着门框站了片刻，稍稍缓了缓，才走到堂屋里去。
卫琼枝咬住唇，发出受伤的小兽一般的声音，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衍儿，答应我。”老夫人再次提醒道。
卫琼枝道：“我真的没事。”
“这事也不用你操心，”裴衍舟道，“我会想办法往你父亲那里传消息。”
“我拿了也没用。”
裴衍舟答应之后便看着她进去，很快传来姐妹俩个絮絮说话的声音，不一时宋锦哭了起来，裴衍舟不放心便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却发现卫琼枝果然没有再哭，而是一直轻声安慰着宋锦。
若早知道，便应该更加珍惜才是。
论起来当时卫家父母是一起死的，她还要比眼下更无助许多, 拉扯着年幼的妹妹身边没一个亲人，但那时也撑过来了，究其根本还是庆王妃是被人杀死的, 与卫家父母的意外不同, 她眼下心里还憋着一口怨气, 若不是方才晕厥过去她自己都没察觉, 更何况连这个凶手是谁都不知道, 怎不更加愤恨。
卫琼叶走后，裴衍舟又往卫琼枝的床边走了几步，看着卫琼枝一张小脸惨白，自昨夜听到庆王妃身死的消息起便没恢复过来。
“她饿了自然会吃的。”裴衍舟道。
两人一时僵持住，最后还是卫琼枝觉得没意思，先退了一步：“以后你想还回去了，便问我来拿。”
卫琼枝其实已经慢慢恢复过来，只是方才不知该怎么回答老夫人，便干脆一直不说话。
谁能接受得了自己的母亲被人杀了，凶手身份还未明。
***
宋锦整整哭了一夜，卫琼枝便陪了她一夜，到了后来宋锦的嗓子哭哑了，卫琼枝的嗓子也劝她劝哑了。
可裴衍舟知道她，她根本就不是不难受，她只是装在心里，还要装作已经好了一般，还去安慰宋锦。
“我去送吧，”他想了想道，“你再吃一会儿。”
裴衍舟已经打算去请大夫，被卫琼枝连忙拦住：“我们本来就是偷偷躲在这里，再把人叫进来难免被人发现, 我又没生病, 只不是一夜没睡有点累了, 休息一会儿便好了。”
“没事，”卫琼枝此时也没力气帮着卫琼叶搭把手了，只好先坐下来，“我略坐坐，吃点东西便好了。”
裴衍舟只好问道：“好了？”
裴衍舟叹了一口气，转身回了房去，只见虎儿已经睡熟，他枯坐片刻，便也歇下，辗转反侧许久才勉强入睡。
卫琼枝平复得也很快，还在裴衍舟犹豫着此时应不应该趁机抱住她时，她就已经擦擦眼泪停了下来。
都怪裴衍舟。
“不会。”裴衍舟斩钉截铁道。
“饭还是要吃的，”卫琼枝生怕宋锦没进过什么事，就因此消沉下去，“我和琼叶之前死了娘，我们也很难受，可饭还是得吃，若是不吃便撑不住了，一旦自己有什么事，谁能来帮你呢？”
“家都没了，只剩这根簪子是我的陪嫁，时常使用倒没被他们抄去，我另外还有一些傍身的钱，一份我和老三媳妇拿着，一份你们拿去，明日便走，永远不要再回来。”
趁着宋锦还没出来，裴衍舟又把卫琼枝拉过一旁道：“人死不能复生，保重自己才能给你娘报仇。”
她明明一开始不想哭的，可是怎么就忍不住了呢？
那时才刚回到庆王府，她总以为和父母还有很多相处的时间，没想到竟也才短短两年。
裴衍舟不可能答应老夫人的请求，但面对老夫人，他也不得不先匆忙点了点头，但是到底把那份钱给推了。
“走吧。”
裴衍舟看见卫琼枝在往一只小食盒里放东西，便问：“这是在干什么？”
卫琼叶抢着回答：“姐姐伺候她妹妹用饭，不是我。”
一路到了外面，裴衍舟怕卫琼枝还走不了路，便问：“能走吗？”
“真的。”
裴衍舟终究只是道：“宋锦已经肯吃饭了，你不必担心她。”
?
这时裴衍舟抱着虎儿进来了，虎儿一见到卫琼枝便伸出双手要扑到她的身上来，卫琼枝手上有活，便没去接，不过虎儿的手也早就被裴衍舟捆住，立刻扭动得像一条肉虫。
“这里没人，你想哭便哭出来吧。”
卫琼枝根本不需要老夫人的认可，这一点裴衍舟很明白，但他私心里就是想着，卫琼枝肯收下簪子，那便是她愿意了一半了。
其实她根本就不比宋锦舒服。
卫琼枝勉强喝下一碗，味道倒很好，可是她没什么心思，吃在嘴里再好的滋味也没用，喝了粥之后便再也吃不下什么东西了，便捡了几样吃食打算给宋锦送进去。
裴衍舟刚要说话，卫琼叶已经抢着说道：“大夫我让丫鬟去请，姐姐把脸藏在帐中, 谁能看出来呢？况且也没多少人认得姐姐的脸。”
卫琼叶见状便放下手上的活，帮着卫琼枝把虎儿抱了，虎儿这才觉得舒服些，停止了扭动。
回去的路比回来时要走得快些，一会儿工夫便到了，等进了院子，还没进屋，卫琼枝便拿下头上的簪子，塞到裴衍舟手上。
卫琼叶虽还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昨夜已经听到了动静，心里也猜到了几分，便道：“我早起做了姐姐爱吃的东西，都是清爽好克化的，姐姐赶紧吃一点。”
遗憾多过痛苦。
裴衍舟蹙了蹙眉，一时没有答应老夫人，再看看卫琼枝，只见她低着头垂着眸，仿佛没有听见老夫人说话一般。
裴衍舟没有接，反而拿住她的手：“祖母给你的，你就拿着。”
“我知道，”卫琼枝点了点头，“只是……没想到我和母亲的缘分果真这么浅。”
腿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和踩在烂泥里似的，卫琼叶已经带着小丫鬟在摆饭，见到卫琼枝过来连忙上前去扶住了她，低声问道：“姐姐你还好吗？”
裴衍舟无法再继续待下去，他搀起卫琼枝，道：“祖母，我们走了。”
大约也只过了一炷香的工夫, 卫琼枝很快便醒了过来。
卫琼枝听后有些怔怔的，许久后又摇头：“算了，若是叫人发现就不值当了，而且父亲知道了又能如何呢？锦儿这么难以接受，父亲又能好到哪里去。”
卫琼枝没有力气再和裴衍舟说什么，只是盖上食盒的盖子，自己提着便往外面走，裴衍舟正要走上前去把食盒接过来，便看见前面卫琼枝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