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火瓢虫，史前霸王蝾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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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富志俭说：“真的。”

    马文学说：“那我就当你是乐意？”

    王大英说：“哥，你跟王凤不是从小就订亲了吗？”

    马文字也跟着坐下，说：“你要是同意，咱俩就快点办事，快刀斩乱麻，王凤闹几天就好了。她就是风一阵、雨一阵的，你还以为她会为了我寻死觅活的呀？”

    但是，马文学没想到，王大英不同意。

    王大英听她娘这么一说，觉得自己这样不好，马文学又没招她惹她，干嘛跟人家过不去，不管怎么说，马文学在外面等她呢，她是好是赖总得把话当面说开喽，这样不明不白的晒着马文学，不在理儿。

    韩晟昊接连敬了三杯酒，然后坐下来，跟玄卓善一起，喝酒、吃苹果、吃糕点。

    王大英这次没有抬头，也没有吱声。

    的师傅给玄卓善量了尺寸，准备给她做一套朝鲜礼服。青色缎子做“则高丽（短上衣）”，红色缎子做“契玛”（长裙），还在店里给玄卓善配了一双白色的“勾勾鞋”。

    王大英对她娘托人给她说亲这件事特别反感，况且，提的还是马文学。

    听说马文学要和韩晟昊一起办婚礼，马文学的妈和王大英的娘都一百个不同意，她们把脑袋摇得跟波浪鼓似的，但是她们心里都知道，拗不过自己的孩子，虽然嘴上说着“出什么幺蛾子”、“真能扯王八犊子”这类的话，但是两家都在紧锣密鼓地忙乎着，该准备彩礼的准备彩礼；该置办嫁妆的置办嫁妆。

    王大英一听，“扑哧”一声笑了。

    他俩刚坐下，马文学就问：“大英，富叔都跟你说了吧？咱俩的事，你咋想的？”

    “勾勾鞋”是朝鲜人特别喜欢穿的一种鞋子，也叫“勾背鞋”，浅口勾背，呈船形，特别容易穿脱。鞋子是用白色橡胶做的，晴雨两用。韩晟昊想，白色的“勾勾鞋”配上红色的长裙、青色的短衣，玄卓善穿上一定很漂亮。

    几个月没有住人的房子里，已经落了厚厚的一层灰尘，但依然能够看出来之前是很整洁的。韩晟昊和玄卓善把房间打扫干净，就和玄卓善一起来到她阿爸吉（爸爸）的墓地。

    马文学听了这话，哈哈地笑了两下，说：“你咋这么想呢，我怎么是她的呢？我是我自己的。你要是愿意，以后我就是你的。”

    她娘没办法了，说：“有能耐你今晚就在这杵着，你别动弹，就这么杵着。www.biyu.me你让马留根这黑灯瞎火的就在操场上等着吧，让他在那杵着。”

    马文学知道王大英帮韩晟昊看孩子不单纯是看孩子这么简单，还因为王大英喜欢韩晟昊，但是他认为，这起码说明王大英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不像她娘，为了阻止她跟韩晟昊进一步交往，不顾自己和女儿的形象，在大庭广众之下羞辱韩晟昊。

    韩晟昊高兴地问“真的？”

    马文学见王大英来了，就迎上去说：“大英，冷不冷，咱到教室里面坐着说吧。”

    王大英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说：“哥，王凤要是知道你不跟她结婚，她能气疯了。”

    马文学在镇上也是数一数二的人才，王大英以前从没有对马文学有过任何非分之想，况且她也和别人一样，从小就认为马文学和王凤是一对儿。

    韩晟昊跪在坟前，用朝鲜语叫了一声“爸爸”，然后恭恭敬敬地开始敬酒。

    王大英也不说话，还是原地站着没动。

    马文学没有开玩笑，他很想跟韩晟昊一起举办婚礼。www.yajing.me

    她娘追出来问：“你上哪去？”

    韩晟昊还在店里为韩灿宇也订做了一套朝鲜小男孩儿穿的礼服，然后，他带着玄卓善和韩灿宇来到一家“洋服店”，也就是成衣店，为自己买了一套浅灰色的中山装和一**白色的皮鞋。 已经过了中午，他们三人从城东头逛到了城西头，韩晟昊问：“你们饿没饿？”

    韩晟昊想，虽然他们双方父母都不在，但该遵守的规矩还是要遵守，该注意的禁忌还是得注意。

    马文学说：“大英，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我先走，在中学院里等你，你一

    马文学说：“大英，我乐意跟你结婚，你不乐意？”

    王大英抬起头说：“真的吗？”

    他们一到县城，就先去医院看了贞淑姐。

    《道拉吉》是一首朝鲜民谣，“道拉吉”汉语的意思是“桔梗”。

    清明节这天，韩晟昊起得特别早，他先是带着玄卓善和韩灿宇到韩阿爸依的墓地给韩阿爸依和阿迈上了坟；之后，他把韩灿宇放到了马文学那，跟着玄卓善来到了玄卓善的家。

    马文学缓了一会，说：“那是你们认为的，俺们从来没订过亲，我自己也从来没想过要跟她订亲。”

    王大英又没吱声，坐下了。

    马文学说：“你不说话，那就是不乐意？”

    王大英没想到马文学会这么直白地跟她说，脸一下子就红了，一声不吱，头埋得更低了。

    韩晟昊向贞淑姐打听了朝鲜人结婚的讲究和禁忌；贞淑姐把自己知道的一些禁忌告诉了他，然后说：“你们都没有什么长辈和亲属，不用有那么多的顾忌，再说你们是革命青年，如果有什么做得不周全的地方，也不会有人笑话你们，更不会怪罪你们的。”

    王大英没想到马文学能来她家，一时有点不知所措。她看见自己的娘在旁边盯着她，示意她跟马文学出去，气就不打一处来，说：“哥，有什么话就在这说吧。”

    王大英想到这儿，抬腿就往外走。

    小的时候，玄卓善好像听人说结婚的当年一般不上坟，但是她不确定是不是真有这个说道。当韩晟昊说想到坟前祭拜一下岳父的时候，玄卓善马上就答应了，因为她想亲口告诉爸爸这个好消息。

    韩晟昊因为镇里这段时间事情挺多，婚礼的事准备得七七八八的，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听说马文学要跟自己一起办婚事，也想加快一点速度，于是他跟叶镇长请了一天假，带着玄卓善和韩灿宇来到了县城。

    马文学想，现在这个时候，只要有人给他提亲，除了王凤，谁都行。

    她娘拔拉她一下，说：“马留根找你出去说话，你还愣着干啥，还不赶紧收拾收拾快去？”

    马文学也站了起来，对王大英说：“大英，那是她一厢情愿的，我从来没说过要跟她结婚。你别管她会怎么样，我就想问问你，咱俩结婚，你同意不？”

    王大英抬起头，说：“那王凤咋整？”

    他很珍惜现在他与玄卓善之间的友情，他不想破坏掉自己在玄卓善心中好哥哥、好朋友的形象。所以，他想找个对象结婚，让自己从此断了这个想法，把自己刚要萌生起来的爱的火苗，浇灭在未燃状态。

    会来啊。”

    这天晚上，马文学来到王大英家，见她娘在家，就说：“大英，我有事想跟你说，咱到外面去说呗。”

    他虽然喜欢玄卓善，但他知道，玄卓善喜欢的人是韩晟昊，而且，她嫁给韩晟昊好像是顺理成章的事儿，他如果在中间插上一脚，怎么说都说不过去，不仅得不到玄卓善的爱情，可能连友情都会失去。

    王大英说：“我是觉得你本来就是她的。”

    王大英的脑子一下子乱了套，她没有说话，站在地上一动不动。

    王大英看了一眼马文学，说：“咱俩的事儿？那王凤呢？”

    当然，马文学和富志俭一样，对王大英的娘也是理解的，可怜天下父母心，只是处理问题的方法欠妥当。他想，这或许就是一个农村妇女认为最妥当的方法呢。

    马文学从心里排斥王凤，这可能是因为小的时候大人们总拿他俩开玩笑，让他起了逆反心理；也可能是因为他和王凤从小一起长大，王凤天天都到他家里来，太熟悉了，让他没有那种好奇心，无法产生怦然心动的感觉；还可能是因为马文学觉得王凤太能炸呼了，他不喜欢炸炸呼呼的人。

    韩晟昊在县城有名的绸布庄给玄卓善选了一块青缎和一块红缎，挑了店里最好

    当她知道她娘让富志俭去马家提亲，而且马家居然同意了，她都懵了，她把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坚决不同意。

    马文学没有料到王大英此时此刻会提到王凤，会提出这么个问题。他一下子懵住了，没有说话。

    “真的！”马文学看着王大英的眼睛说：“不信你问我妈去、问王凤去。”

    王大英没好气地说：“不用你管！”

    韩晟昊和玄卓善听说马文学真的要跟他们一起办婚礼，都难以置信，没想到两家的父母真能同意。

    玄卓善唱着：“桔梗呀桔梗，白白的桔梗长满山野，只要挖出一两棵呀，就能装

    她娘气得拿着扫炕苕帚要打她，她依然一动不动地站着。

    玄卓善喝了一杯酒，吃了几块饼干，然后，她用筷子敲着酒杯，唱到：“道拉吉、道拉吉、道拉吉…”

    马文学觉得王凤能炸呼，王二英呢，太幼稚，而王大英相比之下，却显得成熟、稳重、得体。

    玄卓善则拿出苹果和糕点，摆在坟前。摆好供品后，玄卓善也跪了下来，说：“阿爸吉，我就要结婚了，你高兴吗？“

    马文学说：“无声等于默许啊，那我就真当你是乐意了。”

    马文学说：“咱俩的事，跟王凤有什么关系？你跟我成亲，又不是跟她成亲。”

    玄卓善和韩灿宇都点了点头，韩晟昊说：“走，我带你们去吃好吃的去！”

    马文学撂下这句话，跟王大英的娘说了句“婶子，我先走了”之后，就推开门走了出去。

    王大英听了，马上抬起头看了一下马文学，然后又低下了头，还是未置可否。

    王大英没吱声，跟着马文学进了一间教室，马文学随手打开了灯。

    王大英没吱声，又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