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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为她口中的“贱婢”，容锦后退了半步，她知道此时轮不着自己插嘴，只等着沈裕就足够了。
秦家侍女看着这剑拔弩张的气氛，生怕明安再说出什么逾矩的话，硬着头皮上前，低声劝道：“郡主，时辰不早了，咱们也该回去，夫人还在家中等着呢。”
近日外头那些流言蜚语，明安不是没听过，但并不肯信，甚至不顾母亲的劝阻执意要亲自来送这株雪莲。
入夏后，阴雨连绵数日，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
“你可知，那些人背地里都是怎么议论的？”明安站起身，拂开侍女想要搀扶阻拦的手，上前两步看着沈裕，口不择言道，“你这几年的清名，难不成真要为这么个贱婢折进去？”
明了之余，容锦又忍不住想，这真的值得吗？
容锦梳理丝线的动作一顿。
说完便拂袖离开，侍女如蒙大赦，忙不迭地跟了上去。
她含着手指，再看这绣了大半的荷包，心疼得要命，眼皮都跳了下。
沈裕因着这句多看了她一眼，抬了抬手，放她离开了。
微微跳动的烛火映在沈裕那没什么血色的脸上，明明还是那张清俊无双的面容，甚至还带了些若有似无的笑意，但容锦还是感觉到商陆的提醒——
“好，我这就去。”容锦将理了一半的丝线放下，顺道递了帕巾给商陆，“去让厨房熬些姜汤吧，虽说你习武身体好，但万一着凉了总也难免不舒服。”
这些年来，沈裕何曾对哪个女子这般温柔小意？他越是这么说，明安的脸色越是难看。
这种事情哪里轮得到她置喙？容锦心中千回百转，嘴上半句不敢多说，只温驯道：“是奴婢的荣幸。”
她正在与沈裕说着些闲话，神情专注，一副小女儿情态，眼中的情谊藏都藏不住。但在看到进门的容锦后，却是一愣，连说到一半的话都忘了。
“先前那封信，奴婢能仿得一模一样。但若是信中未曾涉及过的字，怕是不能做到十成像。”
“她没见过什么世面，规矩学得不好，让郡主见笑了。”沈裕对明安的失态置若罔闻，含笑道，“我替她赔个不是，郡主就饶她这一回吧。”
可此处并没有那股药酒的味道，进门后，容锦甚至嗅到了一丝若有似无的血腥气，倒是让她想起初遇沈裕那夜遇刺的情形，眼皮跳得更厉害了。
而不知因何缘故，沈裕很少再来别院这边，容锦不必担忧会撞见他，更是长舒一口气。
接下来的日子没什么波澜。
随侍的丫鬟两只手数不过来，为其清道的侍卫更是声势浩大。
容锦理了理鬓发，端出自己曾经练了无数遍的笑，捧着药碗进了花厅。
而沈裕也不似往日那般疏离，甚至难得一笑，从她手中接过药碗。
明安咬着唇，看了看沈裕，又看了看他身后的容锦，也难再待下去，恨恨道：“沈裕，你糊涂！”
沈裕他的心情确实不大好。
除却沈裕，花厅中还坐了位红裙美人。
被困在此处数月，容锦将别院里的景致看了不止多少遍，唯有沈裕住的这片竹林未曾涉足。她踩着鹅卵石铺就的小径一路走过来，鞋袜与裙摆都被积水沾湿，黏腻的感觉挥之不去，甚是难受。
单论模样确实不差，但也不是什么绝色，再加上那样的出身，如何配得上沈裕呢？
时值黄昏，容锦倚在窗边，借着昏暗的天光重新挑选配线，正琢磨着怎么才能快些赶工，却忽而有久违的声音唤了声“云姐”。
容锦听过这位郡主的名头，知道这是秦太后锦衣玉食养出来的掌上明珠，早年还曾亲眼见过她宝马香车出游的架势——
成英会意，很快就安排妥当。
虽是傍晚，但房中已经点上了好几盏灯。
她记得荀大夫曾经提过，说沈裕这伤在冬日和阴雨天最易复发，一旦发作起来，便如群蚁啃噬，比疼痛还难熬。
兴许是因那位过世夫人的缘故，苏婆婆待她的态度日益好转，后来也准她在别院闲逛，不必一直困在细柳院内。
“沈相，”明安攥紧了衣袖，勉强维系着脸上的笑意，开口道，“我竟不知，你府上何时多了这么个不懂规矩的丫鬟？”
容锦撑开油纸伞，抬眼看着其上自己绘的那几片莲叶，应了下来。
他就当真这般厌恶明安郡主？
明安知道沈裕身边少有侍女，更不会有看起来这般亲近的，当即就猜出容锦的身份，脸色霎时沉了下去。
容锦面上娇羞地站在沈裕身后，配合着他做出一副茫然柔弱的模样，心中却忍不住叹气，一时间甚至有些怜爱这位明安郡主。
她利落地重新梳了个发髻，将当初在黎王府的那套钗环头面簪上，又换了新裁制的一套天青色襦裙，广袖纤腰，应当是能合了沈裕的用意。
得知沈裕突然令自己过去伺候时，容锦还有些莫名其妙，等成英又补了那句“别太素净”后，她隐约猜到些，稍一犹豫后索性问道：“今日是有什么人来吗？”
虽说是能想法子补救，可这是要给人的寿礼，沾了血总是不祥。容锦看了好一会儿，还是决定弃了这绣品，再重新赶一份出来。
“郡主慎言，”沈裕果然收敛了笑意，正色道，“这些是非与郡主本没什么干系，有劳记挂，但着实不必费心。”
容锦被晾得手足无措，知道他不准备轻易揭过，只得硬着头皮道：“奴婢只是恍然大悟，明白了自己的用处。”
喜欢什么人不好，偏要喜欢上沈裕这种，如今就成了自讨苦吃。
沈裕若是与秦家结亲，朝中地位会更为稳固，可他宁愿冒着触怒圣上的风险，赔上自己的名声，就为了毁了这门亲事。
如今明安郡主登门造访，沈裕却要她露面伺候，这其中的用意不言自明。
她已经有许久未曾见过商陆，再听他的声音，甚至都有些陌生。
“云姐，”商陆随手抹去脸上的雨水，没了一贯的笑意，带着些少见的凝重，“公子找你。”
见他就那么站在雨中，浑身上下湿淋淋的，额边的碎发被雨水黏在脸上，容锦也顾不得多想，连忙招呼道：“怎么也不撑伞？快进来避避雨……”
容锦原以为自己配合着演完这出戏，就可以“功成身退”，哪知到头来竟还要被沈裕点名来问，愣了愣后答道：“奴婢不敢。”
只是再外的那层大门，是出不去的。
“你想说什么？”沈裕斜睨了她一眼，忽而问道。
谁知竟真如传言所说，沈裕他看上了这么个女人。
“我就这么空手过去怕是不妥，”容锦看了眼天色，问成英，“公子今日的药熬好了吗？”
她身上穿的是再昂贵不过的蜀绣料子，艳若桃李，步摇上那串东珠微微晃着，足见其身份之尊贵，也愈发衬得容色动人。
容锦在檐下收起伞，拂去鬓发上沾染的雨水，忽而想起沈裕的腿伤。
容锦冷眼旁观，总觉着明安郡主走的时候仿佛眼圈都气红了，美人委屈成这样，看起来颇有几分可怜可爱。
但再看沈裕，却依然是那副无动于衷的模样。
想着过会儿就会见到，成英也没隐瞒，如实道：“是明安郡主。www.kaiyiwenxue.com”
“公子，您该用药了，”容锦无视了明安郡主，上前对着沈裕盈盈一拜，语气中带了些许亲昵，“若是误了时辰就不好了。”
“写给我看看。”沈裕坐在那里未曾动弹，看着她铺纸研墨。
容锦将那封信看了不知多少遍，哪怕已经月余未碰，但仍旧清清楚楚地记得其中琐碎的内容，不仅可以倒背如流，甚
还是说，他其实心有所属，但为免牵连到真正的心上人，才会令她来当这个靶子。
“我还有旁的事情要办，下次会记得的。”商陆苍白的脸上露出些许笑意，稍一犹豫，还是飞快地补了句，“公子今日心情不好，若是有什么吩咐，你别违背。”
他这次回别院，难不成是为了养伤？
容锦的眼皮又跳了下，没来由地想，原来方才扎破手是个不祥的预兆。
可沈裕像是并不满意这回答，并没准她离开，不疾不徐地喝着药。
容锦打算给苏婆婆绣个松鹤延年的荷包当寿礼，可这几日天光不好，白日也总是昏昏沉沉的。加之时运不济，她绣那鹤眼之时竟扎破了手，血滴滚落在布料上，格外刺眼。
第09章
圣上说着要为沈裕议亲，满京贵女随他喜欢都可以挑，实则心中早有属意。
沈裕手中把玩着块印章模样的小玩意，漫不经心道：“我从前吩咐你的事，做得如何？”
容锦心中暗自叹了口气，觉着自己像是话本里那种搅人姻缘的，可有沈裕看着，这个恶人她是非当不可。
也是，他那夜在黎王府收下自己，八成就是为着今日，又岂会为此动容？
容锦被他这一笑晃了神，不敢与沈裕对视，不动声色地挪开了视线。
也不知是沈裕忙于政务没空理会，还是已经忘了令她仿字的事情，容锦兢兢业业地练了月余，已经能将那信上的簪花小楷仿个九成像，却始终没等到传唤。
沈裕听了她这回答后，意味不明地笑了声：“那你觉着如何？”
可沈裕他偏偏不想与秦家结这门亲，推拒不了，宁愿出此下策，借着黎王的手顺水推舟，彻底打消秦家的念头。
容锦总算是有些想明白沈裕当初在黎王府为何会收下自己，无奈地笑了声，随即翻出妆匣中的胭脂水粉来上妆。
两人未曾对过戏，但已然心照不宣地演上，乍一看倒是煞有介事，只是这“和和美美”落在旁观的明安郡主眼中，就显得格外刺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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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外头那些流言蜚语，明安不是没听过，但并不肯信，甚至不顾母亲的劝阻执意要亲自来送这株雪莲。
入夏后，阴雨连绵数日，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
“你可知，那些人背地里都是怎么议论的？”明安站起身，拂开侍女想要搀扶阻拦的手，上前两步看着沈裕，口不择言道，“你这几年的清名，难不成真要为这么个贱婢折进去？”
明了之余，容锦又忍不住想，这真的值得吗？
容锦梳理丝线的动作一顿。
说完便拂袖离开，侍女如蒙大赦，忙不迭地跟了上去。
她含着手指，再看这绣了大半的荷包，心疼得要命，眼皮都跳了下。
沈裕因着这句多看了她一眼，抬了抬手，放她离开了。
微微跳动的烛火映在沈裕那没什么血色的脸上，明明还是那张清俊无双的面容，甚至还带了些若有似无的笑意，但容锦还是感觉到商陆的提醒——
“好，我这就去。”容锦将理了一半的丝线放下，顺道递了帕巾给商陆，“去让厨房熬些姜汤吧，虽说你习武身体好，但万一着凉了总也难免不舒服。”
这些年来，沈裕何曾对哪个女子这般温柔小意？他越是这么说，明安的脸色越是难看。
这种事情哪里轮得到她置喙？容锦心中千回百转，嘴上半句不敢多说，只温驯道：“是奴婢的荣幸。”
她正在与沈裕说着些闲话，神情专注，一副小女儿情态，眼中的情谊藏都藏不住。但在看到进门的容锦后，却是一愣，连说到一半的话都忘了。
“先前那封信，奴婢能仿得一模一样。但若是信中未曾涉及过的字，怕是不能做到十成像。”
“她没见过什么世面，规矩学得不好，让郡主见笑了。”沈裕对明安的失态置若罔闻，含笑道，“我替她赔个不是，郡主就饶她这一回吧。”
可此处并没有那股药酒的味道，进门后，容锦甚至嗅到了一丝若有似无的血腥气，倒是让她想起初遇沈裕那夜遇刺的情形，眼皮跳得更厉害了。
而不知因何缘故，沈裕很少再来别院这边，容锦不必担忧会撞见他，更是长舒一口气。
接下来的日子没什么波澜。
随侍的丫鬟两只手数不过来，为其清道的侍卫更是声势浩大。
容锦理了理鬓发，端出自己曾经练了无数遍的笑，捧着药碗进了花厅。
而沈裕也不似往日那般疏离，甚至难得一笑，从她手中接过药碗。
明安咬着唇，看了看沈裕，又看了看他身后的容锦，也难再待下去，恨恨道：“沈裕，你糊涂！”
沈裕他的心情确实不大好。
除却沈裕，花厅中还坐了位红裙美人。
被困在此处数月，容锦将别院里的景致看了不止多少遍，唯有沈裕住的这片竹林未曾涉足。她踩着鹅卵石铺就的小径一路走过来，鞋袜与裙摆都被积水沾湿，黏腻的感觉挥之不去，甚是难受。
单论模样确实不差，但也不是什么绝色，再加上那样的出身，如何配得上沈裕呢？
时值黄昏，容锦倚在窗边，借着昏暗的天光重新挑选配线，正琢磨着怎么才能快些赶工，却忽而有久违的声音唤了声“云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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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许是因那位过世夫人的缘故，苏婆婆待她的态度日益好转，后来也准她在别院闲逛，不必一直困在细柳院内。
“沈相，”明安攥紧了衣袖，勉强维系着脸上的笑意，开口道，“我竟不知，你府上何时多了这么个不懂规矩的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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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安知道沈裕身边少有侍女，更不会有看起来这般亲近的，当即就猜出容锦的身份，脸色霎时沉了下去。
容锦面上娇羞地站在沈裕身后，配合着他做出一副茫然柔弱的模样，心中却忍不住叹气，一时间甚至有些怜爱这位明安郡主。
她利落地重新梳了个发髻，将当初在黎王府的那套钗环头面簪上，又换了新裁制的一套天青色襦裙，广袖纤腰，应当是能合了沈裕的用意。
得知沈裕突然令自己过去伺候时，容锦还有些莫名其妙，等成英又补了那句“别太素净”后，她隐约猜到些，稍一犹豫后索性问道：“今日是有什么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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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慎言，”沈裕果然收敛了笑意，正色道，“这些是非与郡主本没什么干系，有劳记挂，但着实不必费心。”
容锦被晾得手足无措，知道他不准备轻易揭过，只得硬着头皮道：“奴婢只是恍然大悟，明白了自己的用处。”
喜欢什么人不好，偏要喜欢上沈裕这种，如今就成了自讨苦吃。
沈裕若是与秦家结亲，朝中地位会更为稳固，可他宁愿冒着触怒圣上的风险，赔上自己的名声，就为了毁了这门亲事。
如今明安郡主登门造访，沈裕却要她露面伺候，这其中的用意不言自明。
她已经有许久未曾见过商陆，再听他的声音，甚至都有些陌生。
“云姐，”商陆随手抹去脸上的雨水，没了一贯的笑意，带着些少见的凝重，“公子找你。”
见他就那么站在雨中，浑身上下湿淋淋的，额边的碎发被雨水黏在脸上，容锦也顾不得多想，连忙招呼道：“怎么也不撑伞？快进来避避雨……”
容锦原以为自己配合着演完这出戏，就可以“功成身退”，哪知到头来竟还要被沈裕点名来问，愣了愣后答道：“奴婢不敢。”
只是再外的那层大门，是出不去的。
“你想说什么？”沈裕斜睨了她一眼，忽而问道。
谁知竟真如传言所说，沈裕他看上了这么个女人。
“我就这么空手过去怕是不妥，”容锦看了眼天色，问成英，“公子今日的药熬好了吗？”
她身上穿的是再昂贵不过的蜀绣料子，艳若桃李，步摇上那串东珠微微晃着，足见其身份之尊贵，也愈发衬得容色动人。
容锦在檐下收起伞，拂去鬓发上沾染的雨水，忽而想起沈裕的腿伤。
容锦冷眼旁观，总觉着明安郡主走的时候仿佛眼圈都气红了，美人委屈成这样，看起来颇有几分可怜可爱。
但再看沈裕，却依然是那副无动于衷的模样。
想着过会儿就会见到，成英也没隐瞒，如实道：“是明安郡主。www.kaiyiwenxue.com”
“公子，您该用药了，”容锦无视了明安郡主，上前对着沈裕盈盈一拜，语气中带了些许亲昵，“若是误了时辰就不好了。”
“写给我看看。”沈裕坐在那里未曾动弹，看着她铺纸研墨。
容锦将那封信看了不知多少遍，哪怕已经月余未碰，但仍旧清清楚楚地记得其中琐碎的内容，不仅可以倒背如流，甚
还是说，他其实心有所属，但为免牵连到真正的心上人，才会令她来当这个靶子。
“我还有旁的事情要办，下次会记得的。”商陆苍白的脸上露出些许笑意，稍一犹豫，还是飞快地补了句，“公子今日心情不好，若是有什么吩咐，你别违背。”
他这次回别院，难不成是为了养伤？
容锦的眼皮又跳了下，没来由地想，原来方才扎破手是个不祥的预兆。
可沈裕像是并不满意这回答，并没准她离开，不疾不徐地喝着药。
容锦打算给苏婆婆绣个松鹤延年的荷包当寿礼，可这几日天光不好，白日也总是昏昏沉沉的。加之时运不济，她绣那鹤眼之时竟扎破了手，血滴滚落在布料上，格外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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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说着要为沈裕议亲，满京贵女随他喜欢都可以挑，实则心中早有属意。
沈裕手中把玩着块印章模样的小玩意，漫不经心道：“我从前吩咐你的事，做得如何？”
容锦心中暗自叹了口气，觉着自己像是话本里那种搅人姻缘的，可有沈裕看着，这个恶人她是非当不可。
也是，他那夜在黎王府收下自己，八成就是为着今日，又岂会为此动容？
容锦被他这一笑晃了神，不敢与沈裕对视，不动声色地挪开了视线。
也不知是沈裕忙于政务没空理会，还是已经忘了令她仿字的事情，容锦兢兢业业地练了月余，已经能将那信上的簪花小楷仿个九成像，却始终没等到传唤。
沈裕听了她这回答后，意味不明地笑了声：“那你觉着如何？”
可沈裕他偏偏不想与秦家结这门亲，推拒不了，宁愿出此下策，借着黎王的手顺水推舟，彻底打消秦家的念头。
容锦总算是有些想明白沈裕当初在黎王府为何会收下自己，无奈地笑了声，随即翻出妆匣中的胭脂水粉来上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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