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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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溪也借用雨水洗了个

    她记得，小时候，家里养兔子，要专门关在一间小屋子里一进屋，满是兔子的屎尿味，屋里有长长的木箱子，兔子们在里头蹦来蹦去。每天放学下课，她都得去屋子后面的菜园子里，拔兔子草喂它们，兔子草还不能带水，兔子吃了会拉肚子。

    任何动物，在自然面前都是渺小的存在。

    或许它们的脑子记不住那些复杂的步骤，云溪便不再试图教会它们人类烤肉的方法。

    雨过天晴，云溪刚想给鼠兔木栏外围砌个挡雨棚，却见洞壁上、泥地下，已经被那些鼠兔刨出了几个小坑，若不是前两天把它们捉来吃了，只怕再养几天，一只只都挖

    她回去之后，把辣菜用石头捣碎，加入海水熬制出来的海盐，用来腌肉。

    听力好的动物,大概对声音更敏感些。www.wenmeng.me

    第一次鼠兔的养殖，以失败告终。

    她唉声叹气了好一会儿，第二天起来，还是认命地去烧泥砖，准备搭建一小间泥砖屋，专门用来饲养兔子。

    可那条人鱼固执地不肯遮住,扯了下来，一双蓝色的眼眸看着云溪,明亮而专注。

    自从搬到了这里，再次烧制陶器时，她就多烧了许多的碗，本想烧制一个大一些的鼎，但越大的陶器，越不容易烧制，要么不容易烧透，要么容易变形乃至坍塌，最终，她还是只能成功烧出直径十来厘米左右的三足陶鼎，只够煮她和沧月的食物。

    云溪还记得那些稻米的清香，记得村里梯田的模样，记得村里人弯腰插秧的动作，记得那一株株稻苗，从春长到秋，绿油油变为金灿灿，被沉甸甸的稻穗压弯了腰，她会剥开谷壳，品尝生米的味道。

    这个区域气候温暖湿润，很适合野生水稻的生长，或许它们的外表和现代的谷物大相径庭，被她当成了杂草，但现在已经是7月份，应该结出了谷穗。

    在它们眼中，这片岛屿实在是太大，好像怎么也走不到海边。

    云溪在家忙活建造，沧月和其他人鱼时常会一块外出，开拓领地。

    鼠兔皮云溪没浪费，给自己和沧月做了双手套。当然，她做不出五指手套来，说是手套，其实就是两张鞣制好的皮毛缝一块，冬天的时候，把手套进去就算是保暖的手套了，说是脚套也行。

    山洞外暴雨倾盆而下，饭后，云溪望着外面的雨雾，听着雨水敲打万物的声响，看着洞口越来越多的积水，有想洞内蔓延的趋势，连忙抄起木矛，冒着大雨，想挖掘出一条引水的沟渠来。

    她找到了一种长得有些像葵菜的植物，人吃了无毒，吃起来有些黏液感，令她想起了秋葵的口感，杂草丛中遍地都是，看来很好生长，适合拿来当日常食用的蔬菜，她决定以后开辟了菜地，要把它种菜自家的菜地上。

    心头霎时涌起千万种美好的形容词汇,被这样一双漂亮的眼睛盯着看,看得心底越发柔软,云溪笑一笑,没说话。

    辛辣味正好可以去肉的腥膻味，云溪被辣得双眼直冒泪，唇边确实挂上了笑。

    () ，她的发.情期又到了。

    于她和沧月而言，山洞，是目前最好的栖身场所。

    其他人鱼虽不太明白，但也冒着大雨，加入到挖掘的队伍中，没一会儿便挖出了一条排水沟。所有人鱼挖得一身是泥，在雨中洗了洗身子，就冲回了洞穴中烤火。

    沧月咕噜了一声。

    咸、辣、酸都有了，她就不再折腾调味品了。

    云溪安抚性地摸一摸她，又找了一块动物皮,把她的眼睛和耳朵蒙上，调侃她说：“掩耳盗铃。”

    她不放过每一种带穗的野草，每一种都会剥开，摊在手掌心中，仔细观察。

    外头风雨大作,电闪雷鸣，轰隆声一声,身旁的沧月就会没出息地颤抖一下,把尾巴紧紧缠在云溪的腰上。

    她轻轻叹了声气，将渴望获得稻谷的心思，压在了心底。

    如今吃肉也能吃饱，可她还是很渴望尝一尝，米饭的味道。

    之后，云溪又在杂草丛中，发现了一种根茎长得有些像萝卜的绿色植物，但吃起来不是萝卜的味道，而是辛辣味的，云溪给它命名“辣菜”

    而人类，依旧和从前一样，在山野杂草丛中，寻找能吃的植物，开拓食谱。

    大概烹煮的口感它们不怎么喜欢。

    可惜，能学会使用烤肉架的也是个别一两条人鱼。

    搬到这里好几个月了，云溪无法接受在一群人鱼面前做那些事情，每个月初，到了她的发.情期时，云溪都会把她带到无人的角落里去解决。其他的人鱼伴侣，则会很坦然地在水里交尾。

    () 澡，在篝火前烘干头发之后，她煮许多茅草根水，给洞里的每条人鱼都倒了碗甜水，犒劳它们。

    夜里做梦，梦见的都是她捧着一碗白花花的大米给沧月看，沧月看不懂这是什么，伸出手指戳来戳去，她忙躲开，告诉沧月说：“我煮一碗米饭，给你尝尝味道。”她一面用陶鼎煮，一面闻着米香味，不停地吞咽喉咙，可惜，还没煮熟，梦就醒了。

    但她一口气烧制了十来个陶鼎，还捏了十多个泥炉，试图教会其他人鱼，如何煮食物。

    沧月冲她回笑一下,喉咙里发出一声咕噜。

    云溪无法清晰地和它们阐释大陆和岛屿的区别，那是后代的名词定义，在它们眼中，这就是一块面积极大的岛屿而已，只不过它们还没找到另外一面的大海在哪里。

    刚住一起那会儿，云溪煮东西时，它们经过，也会好奇地停下来看，咕噜几声，好像在询问这是个什么东西，甚至伸手去摸烧得滚烫的陶鼎，吓得云溪连忙伸手制止。

    云溪跟着滚到地上，附在沧月耳朵上，拍了拍沧月的尾巴根：“走，去我们的秘密基地。”

    云溪一面啃着烤兔腿，一面自我安慰：“没事，等雨停了，你再去给我捉一窝回来就行了。”

    *()

    闷热的夏季，时常伴随着雷鸣暴雨，有时一连下上两三天不停歇，云溪忘记给自己养的鼠兔修建挡雨的雨篷，担心那些鼠兔淋个几天身体承受不住，便把它们都宰了吃了，也省得沧月在大雨天里外出狩猎。

    醒来之后，云溪迷迷糊糊想着，光用陶鼎，怎么可能煮熟米饭呢？接着晃了晃脑袋，明明稻谷都没找到，居然先想能不能煮熟。

    沧月瞧见她又哭又笑的模样，分不出她到底是伤心还是开心，咕噜咕噜地看着她。

    它们执着地想要寻找另一面海岸线的位置，云溪则执着地寻找野生稻谷或粟米、小麦的踪迹。

    而沧月，由于长有锋利的指甲，云溪甚至都没缝口子，就缝了两边，做得像个袖套，套在手掌上，爪子还能露出来。

    搭建一座可供人和人鱼共住的木屋，或者泥屋，需要耗费很多的时间和精力，显然，目前还不适合把精力浪费在那里。

    沧月听不懂，咕噜咕噜地抱着她，用尾巴把她圈在怀里，安抚她的坏心情。

    她都还没住上什么小木屋小草屋小石屋呢，从开始到现在，住的都是山洞。

    洞溜了。()

    云溪曾试图教那些人鱼正确烤肉的方式，它们一般直接丢火堆里去烤，有时烤得外表焦黑了才捡起来吃，有时还没烧熟闻到肉香了就抓起来吃，云溪教它们可以用树叶、泥巴包裹住，再丢进火堆里，或者架起来，再放到火上烤，为此，她做了不少的烤肉架，放在山洞口的位置，给大家公用。

    外头“轰隆”一声巨响，沧月立刻敛了笑,耳朵抖了一下。

    云溪身体靠近了些,用自己的双手替她捂住耳朵，又亲了亲她的唇角，一番亲昵的安抚,才转移了她对雷雨天气的害怕。

    其他人鱼不明所以，看不懂她在做什么，唯有沧月看过云溪挖沟渠，当即明白过来，忍着害怕，和她一块挖，挖了一会儿，见一人一人鱼的速度不够快，又喊上了洞里的其他人鱼。

    今日，没有一条人鱼外出打猎，纷纷蜷缩在山洞中,贴着洞壁,依偎在一起。

    她知道那些人鱼还不太会制作工具，还停留在“使用工具”这一步。

    它们和沧月一样，嗜甜，而茅根草在外面的杂草丛中，随处可见，云溪偶尔便会烧煮一些，倒给它们喝。

    云溪算了算时间，八月初

    如果是一个成年的现代人类，害怕雷雨交加的天气，云溪会嗤之以鼻，可沧月是一条人鱼，一条害怕打雷下雨的鱼，她就觉得这再正常不过，淼淼也怕雷雨天，此刻和人鱼一块缩在角落里，原始人类也怕雷雨天，甚至会以为是天神的怒火。

    可直到现在，多数人鱼也没学会怎么烹煮，它们只会用火烤，或者生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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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想到要专门搭建一间小屋子去养这些东西，云溪就有些头疼。

    她转过身去看沧月，沧月像是有些难受，扭着身体在地上滚来过去。

    有了咸味和辛辣味，沧月还替她找到了一种十分酸甜的梅子，捣碎成果浆后，也能拌肉。

    晚上的时候，她和沧月吐槽自己：“我就是山顶洞人，哦不，我是山脚洞人。”

    所谓的秘密基地，是草

    现代的那些兔子，经过成百上千年的驯化，尚且得被关在笼子里，无法像鸡鸭那样散养，何况这些尚未驯化过的鼠兔。

    听不见、看不见,就当不存在了,也就不害怕了。

    在这里，调味品比什么都难得。

    人鱼们自己觉得顺手的，才是最适合它们的生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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