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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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溪将这一株野生稻的稻谷全部收集起来，数了数，一共56粒，她在附近找了许久，又找到一株，两株加起来，共108粒。

    小人鱼天生就会游泳，但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学会下地游走，这段时间，它都要待在水中，一般情况下，人鱼父母会轮流照看它。

    随着三月份的到来，云溪准备在峡谷那

    她记得未成熟的稻米裹有绿色的外壳，剥开后食用，嘴里会绽开一股稻米的清香和些许清甜的汁水；成熟的稻米则是裹着金黄色的外壳,剥开后，饱满的白米粒已变得十分坚硬。

    有新出生的小人鱼，也有步入成年的人鱼，有些选择离开族群，独自外出发展；有些选择留了下来，和其他成年人鱼，组建了新的家庭。

    云溪笑她：“像吊死鬼。”

    芒刺上还有倒钩,一定程度上，可以防御某些采食它们的小动物，也可以倒挂在某些动物的皮毛上,任由小动物们传播它们的种子。

    云溪望着天上的烈日，心想：以后这群人鱼的后代会不会晒成黑色皮肤？

    她惯例制作了很多的腊肉和熏肉，以备过冬；兔子屋也搭建起来了，4、5平米左右的空间，养了十只鼠兔，临近入冬时，云溪让沧月又去捉了六只回来，共十六只。

    寒潮似乎只持续了一周，一周过后，又立刻回温了，白天最热的时候，云溪依旧可以穿着夏装，在外游荡，早晚时分，需要多穿一件，她预估气温最低在15度以上，最高达到25度，但应该不超过30度。

    云溪欣喜万分，抱着沧月说：“我们再也不用经历那样寒冷的冬天了。”

    她不说话，只是摇摇头，沧月便不停地在她耳畔发出咕噜声。

    编排完，自顾自笑了会儿L，沧月见她在一旁傻笑，忍不住咕噜咕噜问她：“笑什么？”

    可一整个冬天，冬衣基本没怎么用上。

    还没有在这里完整地度过一个春夏秋冬，不清楚这里的四季情况。

    等到十二月份时，某个雨天过后，清晨起来，天空阴沉沉的，云溪一出洞就感受到了阵阵寒意，到河流边舀水时，她看见自己的鱼塘边缘处，结了一层薄冰，可等太阳一出来，那层薄冰就化了。

    只不过，这里的猫体型更小，长得像只小豹子，大约因为气候足够温暖，不需要利用厚厚的毛发和脂肪度过寒冷的雪天，毛发也更短，俗称的“短毛猫”。

    沧月猎杀过几头像狐狸的生物，云溪用它们的皮毛制作了冬衣。

    云溪想起读小学一、二年级时，语文课本里总描述：秋天到了，落叶变黄，候鸟往南方飞去。可她观察现实，发现山上的树叶仍旧苍翠，燕子也还在她家屋檐下待着，不曾飞走。

    脱离族群，是自然界很多动物都有的行为。

    当然，正经思考的话，惊蛰它们应该没有那么复杂的情感。

    这里虽然没看到大鹏鸟的影子，但它们保留了去海边时集体狩猎的习惯。

    是秋收的季节，草丛未见枯黄之色，丛林依旧绿树成荫，气候闷热得和夏天没什么区别。

    长大后她才明白，哦，原来她所在的地方，就是南方，候鸟飞来的地方，四季不甚分明，某一天寒潮过境，气温骤降，直接从夏季步入了冬季。

    那些类似香蕉的水果，则是切片后放阳光底下晒干。

    大陆上也有猫，云溪在草丛上遇到过，淼淼还冲它嗷呜嗷呜地叫。

    她听不懂，晃着红舌头，傻乎乎地去给其他人鱼看，其他人鱼咕噜咕噜地，不知和她说了什么，她笑着游走回来，在昏黄的烛光下，帮云溪挑拣地莓。

    地莓有酸有甜，云溪吃了一些甜的，剩下的捣碎成果浆，加入蜂蜜后，储存起来。

    连着几个月的养精蓄锐，八月以后，她不再犯懒，勤快地在洞口夯土墙，以抵御冬天的寒风。www.xianqing.me

    九月，本该

    *

    翌年二月份时，族群里一条成年人鱼诞下了一条小人鱼。

    “沧月，我好像找到了水稻！”云溪再度蹲下，盯着那一株野草似的野生稻，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见云溪停下来，沧月也停在了她身边，咕噜了一声，似是疑惑。

    丝毫没有感受到秋天的到来。

    且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云溪有预感，大陆这里的冬季，气温更加暖，时间也更加短暂。

    云溪便把那些肉撕碎了当鱼塘里的鱼饵。

    虽看不见树木的变化，但野外的果实确确实实一茬茬地成熟了，河边长满了地莓，沧月每天傍晚趴在河边摘，吃得舌头都染成了红色，回到山洞后，还要将鲜红色的舌头伸出来给云溪看。

    这三条人鱼是迁徙途中凑在一块的，云溪自娱自乐，忍不住在脑海里给它们三个编排了个三角恋的狗血故事。

    她犹豫了会儿L，放进嘴里品尝味道。

    坚硬的口感，和白花花的米粒如出一辙的口感。

    湖畔边上有些泥泞,云溪脚上穿着草鞋，身上裹了件薄薄的鹿皮裙，纽扣是动物骨头制作而成的,裙摆在膝盖略微往上的位置，走过草丛时,一些杂草划伤了她的小腿。

    族群里，那些没有狩猎能力的小人鱼，几乎都死在了那年冬天的战争中，族群里很久没有小生命诞生，洞里所有人鱼都围了过去。

    天暗了下去，她捧着这108粒稻谷回到山洞中，舍不得吃，当然，也这么一小捧，煮出来也就只能吃个两三口，于是，第二天，她拿去山洞口晒干后，放在一个陶罐中，存储起来，打算等来年春天，开垦一片农田，泡水发芽后，栽种下去。

    这个山洞的洞顶有十多米高，她搬了一些石头进洞，活上泥土，搭建石头壁炉。

    每年的冬天都不太好过，云溪期待在这片大陆的第一年，能迎来一个稍微安稳些的冬天。

    好在那时的经历并非一无是处，她在那段时间中，积累了许多的生存经验，学会了许多的技能。

    日渐西沉,她们结束了一天的约会，沿着湖畔，往回走去。www.cuizhuan.me

    云溪原本还有些担心冬天洗澡的问题，这下好了，根本不用操心，这里没有冬天。

    反正这里没有冬天，她存储的那些食物，大部分都分给了洞里的其他人鱼。

    云溪的手掌带有厚茧，不畏惧这些小钩小刺,她薅了些颗粒物下来,仔细观察。

    她和沧月拓宽了河边的那个鱼塘，这样可以饲养更多的鱼。

    如今这里气候温暖宜人，适合生存，指不定过个百年就变得干旱异常，人鱼族群再度迁徙。

    淼淼在夏天的时候，热得天天待在阴凉的山洞中，白天不肯出去，夜晚才外出去捉田鼠吃。

    她每天都可以去河边洗澡，沧月每天都可以外出狩猎。没有一条人鱼进入冬眠，因而也没有进入到轮流狩猎的状态。

    眼下，手里这些褐黑色外壳的瘦长颗粒物，与记忆中的水稻似乎八竿子打不着。

    这一整个冬天，她们没有看见雪花，这里不下雪。

    她甚至有些懊悔，应该早些搬过来的，何必在曾经那样的严寒酷暑中折磨。

    有鱼塘，有熏肉，有鼠兔，有果干，再加上沧月偶尔会外出捕猎，足够应付过这个冬天。

    云溪没计较。

    人鱼妈妈把小人鱼丢到了云溪挖的那个小池塘中，防止小人鱼被河水冲走。

    说不准。

    当然，那些人鱼并不是很乐意接受云溪那些不太新鲜的熏肉，回到食物充足的环境里，它们重新都变得挑嘴起来。

    云溪嗅了嗅颗粒物的味道，散发着草木清新的香味，她剥开褐黑色的外壳，里头的果粒亦是黑色的。

    洞里有三条脸上无鳞的人鱼，惊蛰和其中一条脸上、手臂内侧都没有鳞片的人鱼结为了配偶，剩余一条脸上无鳞的人鱼，离开了族群，游向了大海，再没有回来。

    云溪用松油、动物油、烛芯草，制作了很多蜡烛，夏天洞内夜晚不生火取暖，就依靠蜡烛照明，有时月色明亮如水，根本不需要照明，她们在洞口，借着明亮的月光，就能看清眼前的一切。

    她编织了十多个鱼篓，每天都会有鱼或虾蟹进篓，时间长了，她发现，其他动物来喝水时，会顺便偷吃鱼篓中的猎物。她做了个稻草人，插在河岸边，试图吓退那些小动物。

    因为鱼塘里满是鱼的缘故，这次父母不用轮流外出狩猎，它们直接抓鱼塘里的鱼吃。

    可转念一想，那时候她们两个相依为命，没有族群的接纳，不一定能顺利到达这里。

    她低头，视线掠过那几株匍匐生长的有些像芦苇的野草,看到了上头的芒刺，有些不以为意，正打算让沧月用大尾巴扫一扫，扫出一条道路来,定睛一瞥,瞥见那几株杂草上,挂着尖尖的芒刺，以及一些稀碎的黑色颗粒物。

    离开的动物，可能会创建一个新的小团体，也可能加入其他的团队中，这有助于避免动物之间近亲交.配，保证种群繁衍的基因多样性。

    这个世界的气温，普遍比人类世界21世纪要低，但这片大陆的气温，显然比岛屿高出不少。

    大家保持夏天那样的生存方式，以个人或配偶为单位，各自狩猎，偶尔遇到大家伙了，就切换到集体狩猎的模式。

    如今，她们在山洞中，有一方属于自己的小天地，旁边有和善的邻居，沧月偶尔会和它们结伴打猎，云溪虽然无法和它们直接进行语言沟通，但能通过肢体语言，简单交流几句。

    果然，往年在岛上时，十月份、十一月份，已经能够见到雪花，而今年，她们在大陆上还穿着夏天的衣服，只有早晚时分，风稍大一些，吹得人有些冷。

    沧月不知道什么是水稻，只是咕噜咕噜地，陪云溪停留在这片泥泞的湖畔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