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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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抛石子，大约是它们的娱乐游戏。

    看得云溪一颗心软化成水，抱着她不停地亲吻安慰。

    云溪编得手酸，她看了看地上沧月带回来的猎物，和沧月说：“我累了，今晚你做饭。”

    岛上的动植物比起前两年，少了许多，但山鼠似乎一直都不怎么缺，因此淼淼依旧吃得圆滚滚胖乎乎，喂饱自己之余，还经常能叼回一两只肥硕的山鼠，贴补家里。

    泡完澡回来，那条人鱼又和没发生这回事一样，挤到人类身旁，挨挨蹭蹭。

    它们的耳朵和沧月一模一样，小精灵似的尖尖的，耳后也有鱼鳃，它们都是竖瞳，瞳孔黄中带着嫩绿，爪子上的蹼是淡蓝色的。

    洗着洗着，尾巴不自觉就缠到了人类的腰上。

    一年只有好似只有冬夏两季，漫长的冬季减少了她们活动的时间,也冻死了岛上的大片动植物。

    在一起几年了，还会经常送礼物讨人欢心，人类都不一定能做到这点。

    云溪也会和沧月玩，但她们两个抛的是拇指大的小石子，用手抓着玩。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沧月每天外出狩猎都会带一两个纹路漂亮的贝壳或者海螺回来。www.qingbi.me

    接着气温迅速升高,她们又换上无袖的皮革衣服。

    于是，云溪面无表情上前，给这几条身形高大的人鱼编辫子。

    沧月重新捡了许多干草回来，铺了一个大大的草窝，再铺上一张厚实的熊皮，天气热了以后，熊皮收了起来，铺上一张无毛的皮革和云溪重新编织的草垫。

    她和沧月夺回领地后，发现精心布置过的山洞变得就像是野生动物的巢穴，里头只有一地的枯草。

    兽蛋水煮后，她和沧月吃蛋白，蛋黄喂给淼淼吃。

    无论是这个世界还是人类世界，耗子的繁殖能力都是如此强悍。

    人类来回抚摸她腹部的肌肉线条，她的尾巴轻轻甩了一下，缠到了人类的脚腕上，目光也落到了人类的脸上，眼中饱含期待和暗示。

    因

    云溪记得，人类世界中的老鼠，一年能怀胎6~10次，每次能有个七、八只，乃至十多只。

    其余人鱼在一旁等待时，沧月般了块大石头，用尾巴和它们抛来抛去。

    云溪明白这些咕噜声的含义，沧月表达开心时，就是这样咕噜的。

    她咕噜几声，不情不愿地松开，在小小的水潭里游上好几圈，消耗完精力，跃出水潭甩干身体，抱着人类回到洞穴中。

    云溪不希望她这样，随着食物匮乏，这些动物也许会越来越难找，外出狩猎时间越长，风险就越大。

    她将山洞前的土地翻了翻,施了草木灰肥，种下这些种子，期待它们生根发芽。

    可某一天，淼淼外出狩猎，前爪不知怎么弄的，似乎骨折了，云溪也搂着淼淼，亲亲抱抱，给它的前爪用小树枝捆绑固定，还不让它出门狩猎了，待在家里等投喂就好。

    沧月编这个发型好看是因为她的脸蛋好看，这些满脸鳞片的家伙，编一个人类的发型，在恐怖谷效应下，只会令人觉得更加可怖。

    也许那几条人鱼嫌占地方，给丢海里去了。

    沧月咕噜咕噜的，捉摸不透她的食谱变化，不过既然是她喜欢的东西，这条人鱼就都会去捉回来。

    人类则会拍一拍尾巴，摇头拒绝说：“不行，今天补墙补得太累了，搞不动。”

    一条干干净净的人鱼，每天都倒腾得一身是泥。

    沧月和那几条人鱼咕噜咕噜对话之后，那些人鱼表示还是想要。

    如果说从前这种担忧，是担心沧月发生意外后，自己无法得到照顾，那么，现在，则是实打实地害怕沧月受到伤害。

    人类最近喜欢坐到她的腹肌上蹭一蹭，还因为她的夜视能力太好，喜欢拿一块布蒙住

    云溪给它们编辫子的时候，它们的爪子轻轻抠着自己尾巴上的鳞片，喉咙里发出低沉愉悦的咕噜声，尾鳍左右甩动。

    尽管知道它们都是善意的，是和沧月“结盟”的伙伴，但云溪还是有些害怕这些全身是鳞片的家伙。

    自从食物没那么容易寻找后，云溪也不挑剔了，山鼠烤熟了，照样能吃。

    云溪摸着这些巴掌大的兽蛋，猜想，大概是表达感谢吧。

    *

    人类本身也是杂食动物，哪怕是21世纪的人类，也还会吃竹鼠和田鼠，她记得田鼠干还是客家的特产之一，和豆腐干、地瓜干等食物，并称为“闽西八大干”。

    蓝田岛上的山洞,被之前那几条人鱼破坏得很厉害，云溪费心费力夯建的土砖墙，被它们几尾巴甩倒了,洞口的泥炉也被拍碎了。

    她虽然不太勤快，不怎么主动干活，但云溪开口吩咐的，她都是任劳任怨。

    凑得近了，仔细观察，甚至不小心碰到了人鱼脸上的鳞片，云溪才察觉，这些人鱼脸上的鳞片硬度不像尾巴那儿硬邦邦的，而是有点软，就像是人类世界的鱼鳞，小小片的，相对而言比较薄，越往下越厚，尾巴那儿的鱼鳞，又厚又密。

    洞里四十多平的空间，云溪本来用竹子作为屏障，简单隔出了卧室和客厅，四周有藤蔓条作为装饰，藤蔓上系着云溪用香蒲叶子编织出的假花。

    为她知道完成后，可以凑到云溪跟前，带着满嘴的花香，咕噜咕噜喊云溪名字，她就会得到云溪的亲吻。

    给它们每一条都编了沧月的同款发型，它们挨个和沧月碰了碰尾巴，又用尾鳍轻轻拍了拍云溪的手臂，然后结伴离开了蓝田岛。

    整个冬天，那五条人鱼就躺在枯草上过冬。

    沧月看见那些宝贝不见了，气呼呼地咕噜了好久，云溪反过来安抚她：“不气，不气，我们重新再收集就是了。”

    沧月见了，隔天狩猎回来，也拖着一条胳膊，期期艾艾，走到人类面前，人类摸了摸捏了捏，她假装疼痛，龇牙咧嘴，却因为演技不太熟练，表情太过浮夸，直接被人类戳破了谎言。

    云溪大脑宕机了会儿，说：“给它们编了，它们晚上睡觉的时候不会解啊。”

    她很怕沧月在外狩猎时，遇到什么危险。

    所以云溪不再挑食，从前不愿意吃的东西，如今她会当着沧月的面，大吃特吃，并告诉对方，自己很喜欢吃。

    冬天变得更加漫长，好比今年来说，四月份温泉岛上霜雪开始融化,而蓝田岛这里,到了五月份霜雪才彻底融化。

    或许，是因为感情逐渐加深的缘故，越爱对方，便越舍不得对方受一点伤害。

    以前她养猫时，就有这个习惯，蛋白自己吃，蛋黄含有卵磷脂，能美毛，她会留给猫咪吃。

    她们夺回领地后，把洞里的枯草全丢到院子里当燃料了。

    完成任务，得到亲吻，这就像是一种奖励机制。

    她带着这种发型，和人鱼岛上的邻居一块去海里狩猎，谁料傍晚的时候，她带回来了五六条披头散发的人鱼，指着自己的发型，和云溪说：“她们也要。”

    洞穴内原本有了储物的木架子，云溪用竹子和藤条搭建起来，摆放了些磨损的石器

    沧月咕噜了一声，听话地去处理食物。

    有些野果和野菜,自去年开始，云溪便没再看见。

    睡前的时候，人鱼会跳入到水潭中，用无患子和刺球搓洗自己的尾巴，云溪看在她主动帮忙和泥巴的份上，也会跳入水潭中，帮她一块洗尾巴。

    依旧是从前那种半披发造型。

    她抱着沧月安抚了会儿，接着细心地用撮箕收集了那些粪便,用水冲洗干净后，获得了一手掌的疑似麦粒的植物。

    明明有了同伴，可以互为支援，附近的几座岛屿都是共享领地，相比从前，安全了许多，领地范围也扩大许多，但云溪却更加担心受怕。

    云溪感谢她的热心帮助，说：“帮我和泥就好，补墙的活我自己来。”

    她转身走后，云溪才绷不住表情，低头笑了笑。

    外出狩猎时，若是不小心受了点伤，沧月回来后，也会咕噜咕噜地展示给云溪看，看向云溪的眼神满是依赖和委屈。小时候，她受了伤，只能默默舔舐，现在，她可以展示给伴侣看。

    今年五月，候鸟回归时，又在蓝田岛上落下了大堆的粪便。

    翌日，那几条人鱼挨个送了她一颗兽蛋。

    她拉着沧月守在她的身旁。

    沧月的食谱很广，从树叶杂草，到各种肉食，几乎都可以吃，但为了云溪，她最常狩猎的是野猪、山鸡、鱼虾。

    沧月气得大尾巴在地上拍啊拍,对着天空鸣叫了好一会儿，云溪却有些期待它们落下粪便来,因为它们的粪便里带有未消化的颗粒状植物,云溪觉得那些东西很像麦粒。

    那条人鱼咕噜咕噜的，看看天，看看地，就是不看眼前的人类，眼见装不下去了，她就假装无事发生，拖着尾巴去水潭泡澡了。

    和尖锐的木矛，还有云溪夏季穿的几双草鞋，和沧月平日里赠送给她的漂亮贝壳、海螺，这些东西全都不知所踪。

    “你骗我，你的手臂根本没有受伤。”云溪看着沧月，面无表情地说了这句话，语气仍旧是淡淡的。

    沧月生怕云溪伤心，每天狩猎完就回到山洞，搬回来一堆黏土，加水后，甩动自己的大尾巴，主动帮云溪和泥，还学云溪的样子，抓一把泥在墙上抹匀，只不过锋利的爪子时常会在墙体上戳几个洞。

    云溪满心欢喜地收下礼物，然后给她编织了一个花环，戴在她的头上，每天出门狩猎的时候，还会给她编漂亮发型。

    六月的时候,她们才脱下身上带着皮毛的衣服,换上了长袖的皮革。

    近两年,云溪不再有四季分明的感觉。www.lurong.me

    云溪恨得直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