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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称为小陈的姑娘,小声询问道:“我这里有一份文件要总经理过目,可我敲他的门,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他是不是出去了?”

    “你们今天最后一次见到冯诚是什么时候?都有什么人进过他的办公室?”凌枫开始在公司里进行走访。

    “更吹落,星如雨。”文峤没理会他,继续说道。

    “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出自宋代词人辛弃疾的《青玉案·元夕》。”

    “你们谁有这位宋小姐的联系方式,家庭住址之类的信息?”

    “你这时候念什么诗?”凌枫有些奇怪。

    简单来说,冯诚现在成了一个没有思考能力的傻子。

    冯诚

    奔劳辛苦,深感抱歉。我所犯之杀人抛尸的罪过,在此向辛勤的人民警察供认不讳。犯罪之时,精神健全,人格独立,具备完全刑事责任能力。请公正不阿的法律与法官审判我。

    铃声在手机里响了几声,小陈突然竖起耳朵,靠近总经理办公室的门,仔细聆听着。

    凌枫听了,不由地也上前一步,仔细端详确实能看到他胸口还在有节奏地起伏着。

    “你们怎么在一起?”凌枫看到凌泠,疑惑地问道。

    “小凌警官刚好在我那儿,听说发生了案子,我就提议送她过来。”柳梦微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看得凌枫简直心漏跳了一拍,他清了清嗓子,问道:“你刚才说的那是什么?”

    “宋小姐?可我看你们的职工名单上没有姓宋的人呀。”凌枫问道。

    凌枫有些失望:“所以,你们其实对这个人一无所知咯?不会连名字也不知道吧?”

    男人紧闭的双眼处流出道道血痕,满脸血污,如同戴了一副面目狰狞的恶鬼面具。

    “如果,那个占卜师就是宋元夕呢?”柳梦微轻挑眉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二人。

    “随着神经生理学的发展,人类逐渐了解到前额叶在大脑中扮演的重要作用。负责注意、思考、推理、决策等高级认知功能的前额叶一旦被破坏,人类便会失去高层级思维能力,同时,却并不会影响一个人作为生命体活着所需的生理功能。他们会安静沉默地呼吸,吃饭,睡觉,维持着一具没有思考能力的血肉之躯。”

    一个身穿名牌运动套装的男人正坐在宽大舒适的老板椅内,脑袋歪在一边,双眼紧闭,仿佛安静地睡着了。

    “她……”女人的表情有些复杂。凌枫鼓励道:“有什么话你尽管说,不论对错都没有关系,我们警方会核实的。”

    宋元夕,宋元夕……可光只知道这三个字有什么用?

    “最后一个进去的人是谁?”凌枫问道。

    柳梦微这时却突然插话对着凌泠说道:“小凌警官,你可还记得我们三个人那次在兰亭广场的游乐园里,那位占卜师给了你什么样的提示吗?”

    “可能是被人注射了麻醉剂。”说着,文峤翻开了冯诚的眼皮,观察了一阵后说道:“他的眼睛也没有受伤。”

    “这里有封信。”文峤打破沉默,从办公桌上拿起一张纸。

    “虽然宋小姐明面上是冯总的秘书,可我们大家都觉得他应该是冯总的情人,或者说是女朋友吧,毕竟冯总还是单身。”

    根据公司员工的证词,今天冯诚上班之后就一直待在他自己的办公室里没出来过,几个见过他办公室的员工都说他看起来有些心神不宁。

    “冯总,你在吗?”男人一边大声喊道,一边把脑袋伸进去查看。

    凌枫简直要对这个地方产生阴影了,这两个礼拜里来了无数趟,这座光鲜亮丽的现代化大厦,此刻已经笼罩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

    “我帮你打个电话问问。”他边翻着手机通讯录,边对着小陈笑道:“你刚来公司不久,不了解我们冯总的脾气。你别看他是我们公司的老大,可一点架子也没有,工作上的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他又不会吃人。”

    柳梦微便简单将他们在游乐园里进行占卜的事告诉了他,听完之后的凌枫也不禁感到有些不可思议,良久才说道:“这……不!这太牵强了。不过是一个巧合罢了,说明不了任何问题!”

    “这或许就能解释,她当初为什么能给出如此有针对性的暗示。”文峤补充道。

    只有凌枫摸不着头脑,连忙问道:“你们都在说什么?”

    凌枫打断他们:“你们说的这个宋小姐是谁?”

    ……

    听到这个问题,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没人站出来承认。突然一个女员工说道:“是宋小姐吧。”

    男人见状,挂断了电话,先是敲了敲门,等了一会儿,仍然毫无动静,便试探性地按了按门把手,只是轻轻一推门便开了。

    文峤来到冯诚面前,只是瞥了他一眼,便淡淡地说道:“他还活着。”

    “是吗?应该没有吧,我看他早晨来了之后就一直在办公室呀。”男人说道。

    “宋小姐平时不常来公司,一个月大概也只能见到她两三次。每次来了都和冯总躲在办公室,不知道在聊些什么。按理说秘书应该比总经理更忙些才是,可他们两个却刚好相反。要不是关系亲密,公司里怎么可能会容得下一个这样悠闲的人。”

    “啊!这个还是知道的!冯总一开始和我们介绍过。”

    “东风夜放花千树。”站在一旁的文峤突然开口说道,声如清泉。

    线索又断了,总有人赶在他们前面,在他们面前抛下一团麻线,他们上前一步,麻线也往前一步,你快它也快,你追它便躲,总是能看得见,却总是抓不着。

    听到这话,凌枫却并没有感到多么高兴,他心中已经明了,这很可能只是一个假名字而已,不过还是问道:“那她叫什么?”

    “可他最终还是被人发现了,发现他的不是与他朝夕相处的同事,而是一群更隐蔽的人。他们在他楼下安家,设立公司掩人耳目,根本目的其实是为了监视他和他的实验进展。”柳梦微说完,所有人都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众人都齐齐望向他,不明白他前言不搭后语地来这么一句是什么意思。

    “宋元夕。”

    凌泠顿时如同被击中心脏一般,喃喃说道:“星星、火光……梅花香。”

    “他可能被人做了前脑叶白质切断术。”一个熟悉的女声从背后传来,众人回头一看,果然是柳梦微,她的身边还跟着凌泠。

    展信佳。。

    跟在后面进来的小陈,看到这番景象,吓得手上一松,文件掉了一地,捂着嘴巴惊声尖叫。

    小陈听了,不禁给了他一个感激的眼神。

    开发大厦13楼,海诚信息技术有限公司。【灵槐阁

    “那怎么办?我们这个案子还挺紧急的,最好能尽快定下来。”

    “是吗?你今天见到她了?”一个人问刚才说话的女人。

    凌泠惊愕地几乎说不出话。虽然她一直觉得占卜什么的,只能算作一种消遣游戏,从来没觉得那位占卜师说的三个词语真的有什么意义。可万万没想到,今天竟然以这样一种奇异的方式解了密。元夕,正月十五的夜晚,梅花凌寒独自开放,车马如龙,灯火如星。

    “就是冯总的秘书。”一开始说话的女人答道。

    “这种简单粗暴的手术可以将暴躁易怒的野兽变成温顺听话,任人摆布的绵羊。”柳梦微总结道。

    “她……究竟是什么人?”

    “什么?!”凌枫和凌泠异口同声叫道。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柳梦微慢慢说道。

    “我今天好像也看到过她。”另一个人附和到。

    凌枫心里的雷达响了起来,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很可疑。

    一个抱着一堆文件的姑娘正在总经理办公室门口徘徊,张头探脑,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此时正巧有人路过,见她局促的模样,便顺口问道:“小陈,怎么了?你在这转来转去地干什么呢?”

    柳梦微解释道,这是一种危害性极大却曾获得过诺贝尔生理医学奖的手术,如今早已被废止。这种手术曾被广泛用来治疗精神疾病,它的发明者莫尼斯医生为了推广他的手术方法,还进行了改良,只需用一根冰锥从眼睛上方凿入大脑,搅碎大脑白质即可完成手术。

    众人面面相觑,都表示没有。“宋小姐每次来几乎都只和冯总说话,见到我们也只是点头打个招呼而已,所以我们其实和她一点都不熟。”

    “里面好像有手机铃声在响……冯总是不是没带手机就出去了呀?”小陈说道。

    “一个躲在幕后暗中观察并操纵一切的人。听说曾有人通过王明购买高力群的一份项目数据,应该也是这些人做的。高力群一直有一个秘密研发的项目,他无法独自完成,必须利用医药公司里现成的实验仪器和人员,但又必须十分小心,不能被人发现。于是,他便巧立名目,将它隐藏在一个从一开始就会失败放弃的项目中。这样,只要时间一到,项目会被废止,可他想要测试的一切数据都已经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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