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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敏识是齐老的儿子，在翰林院任职。
“正是，学生手艺可还露怯？”沈知蕴笑着问。
“学生祝老师延年益寿，万事顺遂！”
“什么人去楼空，真是胡言乱语，白教你这么多年诗书了，瞎用的词句。”
“敏识也与我一起呈了辞呈，他本就意不在朝廷，和我一起还乡开办书院去，正好过阵子你还要出京管那学田之事，崇州那地的书院你大可放心，有我和你敏识兄看着，乱不了。”
众人欢呼。
沈知蕴站起来作揖。
沈知蕴从走廊走过，遇上熟人，也被拉着也要去院中作诗。
齐老摩挲着红玉雕物，感叹道，“等我不日后离了京，带着这红苍树，就好像把你带出了京城一样。”
“敏识兄。”
看着今日齐府之盛况，沈知蕴着实没想到办得如此之大，微垂眼眸，心中隐隐有了猜想。
屋内不点熏香，一股子陈旧书卷的味道，上好的毛笔挂了一排，这也算是齐老的特殊爱好——收集笔墨。
出了书房合上门，白扁几欲张嘴，沈知蕴看了几眼说，“有话说话。”
说到这齐老似是回忆起什么，生气地一敲沈知蕴的脑门。
齐敏识身着暗红色长袍，很是稳重大气。
沈知蕴心里一惊，她从未听恩师提起此事。
还未去询问沈蕙怡，齐师母已经抬头看见了沈知蕴。
春日别离宴拜旧人，酒斛高歌悄然离场。
“那这教训也忒大。”沈知蕴的眼眶微红，赌气地说，“老师这样瞒着我，早知就不这么费心雕这红玉苍树了。”
再看那边才子儒雅，满腹经纶，这宴会办得倒像七夕宴。
朝廷之上，半数都是齐老门生，无人敢不给齐老面子。
“就当是给你处理承州书院时莽撞行事的教训。”齐老愤哼一声。
齐老拿起红盒中的红玉苍树，本是不明沈知蕴怎么送了个这俗物，拿起来细细端详了片刻，在手上把玩着转了几圈，大笑，“这可是你自己雕的？”
“来来来，你说比什么！”
“我也只是说说罢了，没想到不日后就要与老师分别了，京中事多，以后拜见老师的机会少之又少了。”沈知蕴又坐回去，心中悲伤不已。
罢了，老师想如何便如何罢，他不愿让她知道，她就装作不知道。
平素故友难常身侧，也难聚集众人觥筹。
“我们小姐是沈知蕴沈次辅的小妹，因着一些原因，未能同行，沈大人刚刚已经递上了请帖了罢。”阿蓝按早已想好的话和齐府门卫说。
沈知蕴笑笑拒绝了。
今日这日子，是齐府做东，又怎么能乱，谁敢作乱。
因为是齐老作宴，少不了吟诗作画的场面，男女宾客只分席不分室，流水席就设在院中，露天美景，美酒佳肴，宾客欢矣。
想到这儿沈知蕴不由失笑，朝齐师母那里走去。
“老师怎么如此突然？竟也从未和我说过。”
齐老挥手一拍沈知蕴的脑袋，很是高兴，“好啊好啊，比那些不知道哪来的虚有其名的稀奇珍物合我意多了！”
今日寿宴文人居多，少不了诗文引据的名场面，不少客人都带内院的女眷来涨涨见识，再加上齐夫人也是爱好诗文，请了不少京城名女。
“来人上笔墨，徐大人要作诗了！”
沈知蕴皱眉，这宴会一完，老师不日就要离开京城，日后再见恐不知何年何月了。
齐师母在院中上座，儿媳在旁边陪着，周围多是女眷，一个个身着丝绣罗裙，或清雅或温柔，或娇俏或端庄，如蝴蝶般美丽。
步入前院，声音逐渐又热闹了起来。
今日府宴之大，全然不像老师作风，别人只道齐府少宴席，今日宴宾客，寿宴热闹，众人欢笑罢了。
白扁微微睁大双眼，“大人您的意思是……”
虽然沈蕙怡没有请帖，但沈大人刚刚独身进门，见沈蕙怡身着华丽，一看便是大户人家，齐府门卫不疑有他，放了人进去。
也只好放过沈知蕴。
众人大笑，有人笑得抚掌，有人笑得前仰后合。
齐府鲜少设宴，齐师素来很不铺张，这盛大的府宅也是陛下强行赏赐，后来也用做接济寒门子弟开设学堂的地方了。
沈知蕴的马车停了，白扁递了门卫请帖，有小厮从马车上将沈平山准备的贺礼抱进府门。
齐老仰头哈哈大笑起来，指着沈知蕴无奈道，“你啊，给我行这大礼，叫我忒不习惯，显得我们师徒二人忒生分。”
至于沈知蕴自己准备的贺礼则由白扁亲自抱着跟在她身后。
刚才进府时不好的猜测如今坐实了。
沈知蕴被领到了齐老的书房内。
齐老曾是天子老师，后又是太子恩师，这齐府本是陛下恩赐，皇恩浩荡，占地极广，初时陈列颇多，又怕齐师不喜奢靡，将原本的珠宝铄金大都换成了典籍藏书。
刚进门还未见熟人，就有小厮在一旁候着，带到一边传话。
齐老今已七十高寿，满脸的皱纹却不显力弱，只教人觉得精神十足，还能再讲个十年学堂。
那朝臣素来仰慕齐老盛名，也是个好与文人一辩的，能当朝任职的，谁不是科举头筹？现下被人嘲笑，激起他的好胜心。
“老师您这精气头十足，真不像是过七十寿的人，不会是来骗我们贺礼的吧。”
“问
“您看这贺礼，可还满意？”
“我先去拜见一下师母，一会儿就来与你们饮酒。”
沈知蕴蹙眉，她怎么来了？
沈知蕴看向远处，情绪不高，又说：“以前老师和敏识兄说话也是从不避着我的。”
若要平时，沈知蕴定要装痛，惹得齐老仰头大笑。
起身作势就要拿回那贺礼。
红木的椅子，椅背曲线弧度柔和自如。
沈知蕴转头看了眼身后老师的书房，深叹一口气，“老师看着精神矍铄，说话语速比以前慢了不知多少，吐字也是越来越不清晰。”
齐府门口今日好不热闹，不少马车位列门前，门口挂寿联红绸，隔着府门就能听到里面客人觥筹交错的笑声。m.erpingge.com
“齐老这事也过于突然，大人莫要难过了。”
话说明了，师徒二人的气氛也不再沉重，沈知蕴惯会装，惹得齐老捧腹大笑，但这也恐怕是二人最后一次惬意长谈了。
沈知蕴哀叫，“连敏识兄都要出京，真是人去楼空干干净净，半分也不念着学生我。”
只是一抬头，却看见那些姑娘中一个浅色身影——是沈蕙怡。
而沈知蕴现下却知道了，这哪是寿宴，这分明就是告别宴。
一年前老师就有意脱离国子监的讲学，府中对寒门子弟的扶持仍然继续，不过自己却不再亲自讲学了。
“你敢！”齐老瞪圆了双眼，抱住红盒，收到的礼物哪有再要回去的道理。
齐老向身旁的椅子一扬下巴，示意沈知蕴坐这里。
“是，老师。”
但此时刚得知老师要离京的事情，实在也是笑不出来，扯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这么大的事老师也不和学生提前说，难道还把学生当外人？”
“离京？”
他还专收集各地的宣纸，有的百折不损，有的纹理光洁，有的则韧而能润。
有些不是齐老门生的朝臣想提前去拜见一下齐老，学生们都知齐老意愿，拉住此人坐下，语言激他，“老师一会就上座了，你这么着急提前去找老师，不会是做不出诗来想提前逃跑吧！”
那人笑着说“好，那我们就等你片刻，你可千万别逃啊！”
抬手慈善地叫道，“知蕴来这儿让我看看。”
“你这顽劣，周全了礼数便能打趣我了？”
“知蕴也在这里啊。”
齐师母比齐老小个十来岁，也已年近六十，但齐母身体却是很好。
但其实齐老从一年前起，就鲜少讲学了。
“也不突然，本来去年就想着要离京的，我甚至都没想着在京中过年，只不过没想到承州书院出了那么大的事儿，你这顽劣也如此鲁莽被关进了刑牢。”
不多时，齐敏识来书房找齐老。
“那敏识兄可也要出京？”沈知蕴又问。
沈知蕴站起来，从白扁手上接过贺礼，笑着说，“今日不同往日，礼数还是要周全的。”
等从门外看不到沈知蕴的身影后，等了约莫一刻钟的时间，沈蕙怡才携婢女走上台阶。
齐老笑起来眼睛就留着一条细缝，但那有神的眼珠子还是能从缝里透出光来，可见今日是真的开心。
沈知蕴跪下拱手行了一个周正的跪拜礼。
每每春闱，进京赶考的学子多穷苦，盘缠路费都已削薄了口袋，便可借住在齐府，白日里还能听齐老讲学是不可多得的机会。
“学生沈知蕴，拜见老师。”
沈知蕴点头示意，“有劳了。”
沈知蕴笑着打趣，将贺礼打开放到齐老面前的书案上。
“老先生等您多时了，让我领您直接去内堂。”
“我早在一月前就向陛下上提了辞呈，陛下怜我年老，也是同意了。等办完寿宴，就要离开京城了。”齐老笑着说。
“你去陪陪你师娘，她也甚是想你。”齐老拍拍沈知蕴，他还有些宴会的事情要交代齐敏识。
或是时辰到了敏识兄来送药，又或是老师已经不能久坐敏识兄来劝谏，总归是瞒着她的不好的事情。
] 齐敏识是齐老的儿子，在翰林院任职。
“正是，学生手艺可还露怯？”沈知蕴笑着问。
“学生祝老师延年益寿，万事顺遂！”
“什么人去楼空，真是胡言乱语，白教你这么多年诗书了，瞎用的词句。”
“敏识也与我一起呈了辞呈，他本就意不在朝廷，和我一起还乡开办书院去，正好过阵子你还要出京管那学田之事，崇州那地的书院你大可放心，有我和你敏识兄看着，乱不了。”
众人欢呼。
沈知蕴站起来作揖。
沈知蕴从走廊走过，遇上熟人，也被拉着也要去院中作诗。
齐老摩挲着红玉雕物，感叹道，“等我不日后离了京，带着这红苍树，就好像把你带出了京城一样。”
“敏识兄。”
看着今日齐府之盛况，沈知蕴着实没想到办得如此之大，微垂眼眸，心中隐隐有了猜想。
屋内不点熏香，一股子陈旧书卷的味道，上好的毛笔挂了一排，这也算是齐老的特殊爱好——收集笔墨。
出了书房合上门，白扁几欲张嘴，沈知蕴看了几眼说，“有话说话。”
说到这齐老似是回忆起什么，生气地一敲沈知蕴的脑门。
齐敏识身着暗红色长袍，很是稳重大气。
沈知蕴心里一惊，她从未听恩师提起此事。
还未去询问沈蕙怡，齐师母已经抬头看见了沈知蕴。
春日别离宴拜旧人，酒斛高歌悄然离场。
“那这教训也忒大。”沈知蕴的眼眶微红，赌气地说，“老师这样瞒着我，早知就不这么费心雕这红玉苍树了。”
再看那边才子儒雅，满腹经纶，这宴会办得倒像七夕宴。
朝廷之上，半数都是齐老门生，无人敢不给齐老面子。
“就当是给你处理承州书院时莽撞行事的教训。”齐老愤哼一声。
齐老拿起红盒中的红玉苍树，本是不明沈知蕴怎么送了个这俗物，拿起来细细端详了片刻，在手上把玩着转了几圈，大笑，“这可是你自己雕的？”
“来来来，你说比什么！”
“我也只是说说罢了，没想到不日后就要与老师分别了，京中事多，以后拜见老师的机会少之又少了。”沈知蕴又坐回去，心中悲伤不已。
罢了，老师想如何便如何罢，他不愿让她知道，她就装作不知道。
平素故友难常身侧，也难聚集众人觥筹。
“我们小姐是沈知蕴沈次辅的小妹，因着一些原因，未能同行，沈大人刚刚已经递上了请帖了罢。”阿蓝按早已想好的话和齐府门卫说。
沈知蕴笑笑拒绝了。
今日这日子，是齐府做东，又怎么能乱，谁敢作乱。
因为是齐老作宴，少不了吟诗作画的场面，男女宾客只分席不分室，流水席就设在院中，露天美景，美酒佳肴，宾客欢矣。
想到这儿沈知蕴不由失笑，朝齐师母那里走去。
“老师怎么如此突然？竟也从未和我说过。”
齐老挥手一拍沈知蕴的脑袋，很是高兴，“好啊好啊，比那些不知道哪来的虚有其名的稀奇珍物合我意多了！”
今日寿宴文人居多，少不了诗文引据的名场面，不少客人都带内院的女眷来涨涨见识，再加上齐夫人也是爱好诗文，请了不少京城名女。
“来人上笔墨，徐大人要作诗了！”
沈知蕴皱眉，这宴会一完，老师不日就要离开京城，日后再见恐不知何年何月了。
齐师母在院中上座，儿媳在旁边陪着，周围多是女眷，一个个身着丝绣罗裙，或清雅或温柔，或娇俏或端庄，如蝴蝶般美丽。
步入前院，声音逐渐又热闹了起来。
今日府宴之大，全然不像老师作风，别人只道齐府少宴席，今日宴宾客，寿宴热闹，众人欢笑罢了。
白扁微微睁大双眼，“大人您的意思是……”
虽然沈蕙怡没有请帖，但沈大人刚刚独身进门，见沈蕙怡身着华丽，一看便是大户人家，齐府门卫不疑有他，放了人进去。
也只好放过沈知蕴。
众人大笑，有人笑得抚掌，有人笑得前仰后合。
齐府鲜少设宴，齐师素来很不铺张，这盛大的府宅也是陛下强行赏赐，后来也用做接济寒门子弟开设学堂的地方了。
沈知蕴的马车停了，白扁递了门卫请帖，有小厮从马车上将沈平山准备的贺礼抱进府门。
齐老仰头哈哈大笑起来，指着沈知蕴无奈道，“你啊，给我行这大礼，叫我忒不习惯，显得我们师徒二人忒生分。”
至于沈知蕴自己准备的贺礼则由白扁亲自抱着跟在她身后。
刚才进府时不好的猜测如今坐实了。
沈知蕴被领到了齐老的书房内。
齐老曾是天子老师，后又是太子恩师，这齐府本是陛下恩赐，皇恩浩荡，占地极广，初时陈列颇多，又怕齐师不喜奢靡，将原本的珠宝铄金大都换成了典籍藏书。
刚进门还未见熟人，就有小厮在一旁候着，带到一边传话。
齐老今已七十高寿，满脸的皱纹却不显力弱，只教人觉得精神十足，还能再讲个十年学堂。
那朝臣素来仰慕齐老盛名，也是个好与文人一辩的，能当朝任职的，谁不是科举头筹？现下被人嘲笑，激起他的好胜心。
“老师您这精气头十足，真不像是过七十寿的人，不会是来骗我们贺礼的吧。”
“问
“您看这贺礼，可还满意？”
“我先去拜见一下师母，一会儿就来与你们饮酒。”
沈知蕴蹙眉，她怎么来了？
沈知蕴看向远处，情绪不高，又说：“以前老师和敏识兄说话也是从不避着我的。”
若要平时，沈知蕴定要装痛，惹得齐老仰头大笑。
起身作势就要拿回那贺礼。
红木的椅子，椅背曲线弧度柔和自如。
沈知蕴转头看了眼身后老师的书房，深叹一口气，“老师看着精神矍铄，说话语速比以前慢了不知多少，吐字也是越来越不清晰。”
齐府门口今日好不热闹，不少马车位列门前，门口挂寿联红绸，隔着府门就能听到里面客人觥筹交错的笑声。m.erpingge.com
“齐老这事也过于突然，大人莫要难过了。”
话说明了，师徒二人的气氛也不再沉重，沈知蕴惯会装，惹得齐老捧腹大笑，但这也恐怕是二人最后一次惬意长谈了。
沈知蕴哀叫，“连敏识兄都要出京，真是人去楼空干干净净，半分也不念着学生我。”
只是一抬头，却看见那些姑娘中一个浅色身影——是沈蕙怡。
而沈知蕴现下却知道了，这哪是寿宴，这分明就是告别宴。
一年前老师就有意脱离国子监的讲学，府中对寒门子弟的扶持仍然继续，不过自己却不再亲自讲学了。
“你敢！”齐老瞪圆了双眼，抱住红盒，收到的礼物哪有再要回去的道理。
齐老向身旁的椅子一扬下巴，示意沈知蕴坐这里。
“是，老师。”
但此时刚得知老师要离京的事情，实在也是笑不出来，扯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这么大的事老师也不和学生提前说，难道还把学生当外人？”
“离京？”
他还专收集各地的宣纸，有的百折不损，有的纹理光洁，有的则韧而能润。
有些不是齐老门生的朝臣想提前去拜见一下齐老，学生们都知齐老意愿，拉住此人坐下，语言激他，“老师一会就上座了，你这么着急提前去找老师，不会是做不出诗来想提前逃跑吧！”
那人笑着说“好，那我们就等你片刻，你可千万别逃啊！”
抬手慈善地叫道，“知蕴来这儿让我看看。”
“你这顽劣，周全了礼数便能打趣我了？”
“知蕴也在这里啊。”
齐师母比齐老小个十来岁，也已年近六十，但齐母身体却是很好。
但其实齐老从一年前起，就鲜少讲学了。
“也不突然，本来去年就想着要离京的，我甚至都没想着在京中过年，只不过没想到承州书院出了那么大的事儿，你这顽劣也如此鲁莽被关进了刑牢。”
不多时，齐敏识来书房找齐老。
“那敏识兄可也要出京？”沈知蕴又问。
沈知蕴站起来，从白扁手上接过贺礼，笑着说，“今日不同往日，礼数还是要周全的。”
等从门外看不到沈知蕴的身影后，等了约莫一刻钟的时间，沈蕙怡才携婢女走上台阶。
齐老笑起来眼睛就留着一条细缝，但那有神的眼珠子还是能从缝里透出光来，可见今日是真的开心。
沈知蕴跪下拱手行了一个周正的跪拜礼。
每每春闱，进京赶考的学子多穷苦，盘缠路费都已削薄了口袋，便可借住在齐府，白日里还能听齐老讲学是不可多得的机会。
“学生沈知蕴，拜见老师。”
沈知蕴点头示意，“有劳了。”
沈知蕴笑着打趣，将贺礼打开放到齐老面前的书案上。
“老先生等您多时了，让我领您直接去内堂。”
“我早在一月前就向陛下上提了辞呈，陛下怜我年老，也是同意了。等办完寿宴，就要离开京城了。”齐老笑着说。
“你去陪陪你师娘，她也甚是想你。”齐老拍拍沈知蕴，他还有些宴会的事情要交代齐敏识。
或是时辰到了敏识兄来送药，又或是老师已经不能久坐敏识兄来劝谏，总归是瞒着她的不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