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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松的声音洪亮高扬，为的就是让周围所有人都听到他说的话。
诚心的道歉没有得到，还害的曲玉差点在所有人面前气得哭出来。
张松绝望的眼神一顿，如溺水之人抓住仅有的救命稻草般握紧了手机。
周围来来往往的同学也都好奇地看着曲玉，有吃瓜群众甚至从教室里悄悄探出脑袋来偷看。
在这样毫无攻击的笑容中，曲玉慢悠悠开口说：“如果我不接受你的道歉呢？”
[你可真是跟人家好好道歉了]
众目睽睽下，曲玉似乎愣了一下，然后露出一抹单纯无害的笑容。
“装什么装，刚才不是很蛮横的吗？接着喊啊。”
他正欲辩解，屏幕上方忽然弹出一条新消息，是他暗恋的女生发来的。
[我们还是不要再联系了]
张松瘫在椅子上，心中的绝望铺天盖地。
大家都是学表演的，谁还不是怀揣着做演员的梦来到学院的，以后有机会都要争着往圈内钻。
看到对方眼中含泪的模样时，他心都要碎成一片了。
张松更加放松了，他把本来想好的长篇大论直接缩减了缩减，变成非常简短的几句话。
[我瞎吗？]
眼看着周围越来越多义愤填膺的声音出现，张松彻底慌了。
【你想不被开除吗？】
张松打开论坛看了一圈，那些骂他的ID里还有几个前两天找他买照片的，结果还不是翻脸不认人，立马摆出一副正义的嘴脸。
他本以为对方多少都会顾忌周围人的目光，没想到聪明反被聪明误，现在骑虎难下的变成了他。
论坛上舆论一边倒地征讨张松，而张松本人则在围观人鄙夷的眼光中落荒而逃。
说到最后，语气沾上了几分小心翼翼和不易觉察的紧张。
“没有故意哄你，在我心里，你就是最好的。”他摸了摸曲玉的头发，嗓音沉沉地说。
这下，周围人的目光几乎都变了。
他看向景融身旁的男生，因为前两天偷拍过这两人的照片，他知道对方的名字叫曲玉，是表演系二年级的学生。
辅导员先是甩给他一段视频，然后只发了简短的三个字。
“还有没有人权了，这种道德败坏的学生确定还不劝退吗？”
“所以你觉得只是这样就可以了吗？”曲玉不答反问。
景融又哄了他一会儿，两人才从天台下去。
他的位子在角落里，很是隐秘，他坐在椅子上，拿出手机打开文档，不紧不慢开始敲字。
这下他心里慌了，磕磕绊绊打字给对方发消息，然而屏幕上突然出现一个大大的红色感叹号。
说到最后，他的眼眶忍不住红了红，眼睛泛着一层剔透的水光，像是快要哭出来一样。
景融心疼都来不及，哪里还会讨厌，他伸手把有些自我怀疑的小可怜揽进怀里，温声安抚：“不丑，我的宝贝永远都是漂漂亮亮的。”
曲玉看着景融进了教室，才收敛了笑意，一步一台阶下楼。
周围吃瓜群众更加怜爱当事人了，有人实时在论坛发帖更新进度，很快变被顶成了HOT。
——这个张松太可恶了，有没有好心人说说他平时干的其他好事
“什么人啊，还要不要脸的，是有什么偷窥癖吗？”
曲玉眼睛还有些湿润，只是没刚才那么红了，他眨了眨眼，乖巧地摇摇头：“没事，不是哥哥的错，哥哥不用道歉。”
“曲玉同学，对不起，我不应该在周一的时候偷拍你和景融的照片，并放在网上明码标价去卖，请你原谅我的这种错误的行为，我以后一定会好好改正。”
曲玉稍作停顿，又说：“而且作为表演系的学生，我们未来的就业方向也有做演员这条路，大家都知道当演员当明星保护好自己的私生活有多么艰难，台上要被媒体无死角拍，结束工作还要被狗仔阴魂不散跟着拍。”
他几乎没停一步地跑回了寝室，这个时间点舍友早就已经去上课了，寝室里空荡荡的，倒是目前最适合他停下喘口气的地方。
他看了眼周围的人，那些人的脸上无一不是看热闹，根本没人愿意站出来说几句话。
《写给教育局的实名投诉信》
张松逼自己努力冷静下来，他斟酌了一下，先给辅导员发了一段消息。
[老师，我去找景融同学道歉了，但是他男朋友太咄咄逼人，不管我怎么道歉都不满意，还出言污蔑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他们满意了]
曲玉顺势脑袋一垂，搁在景融颈窝，精致的脸被浓密碎发遮住，平添一抹忧伤的气息。
想到这，他的表情愈发理直气壮。
而景融回到座位后
——据说他大一的时候还偷过同学单反，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他脸上浮现出歉意和内疚，皱眉扶了扶眼镜。
——不管怎么说，这样的学生留在学校里都是个祸害，垃圾毒瘤
——已经开始写匿名投诉信了，希望有用
一双漂亮水润的桃花眼天生自带笑意，浅红的嘴唇微微上挑，露出的笑容很有亲和力，让人想不到攻击性。
刚发完，他还没来得及得意于自己措辞的完美，屏幕上便显示“对方正在输入”。
说完，曲玉还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我不太会吵架，但刚才真的忍不住质问他，我咄咄逼人的样子一定很丑吧？”
但他很快稳住心态，继续说：“可是我已经道歉了，钱都捐出去了，也把备份全都删掉了，你还要我怎么样？”
觉察到他的眼神，景融皱了皱眉，伸手揽过曲玉的肩，用一种保护的姿态环着对方。
他死死盯着咄咄逼人的曲玉，恨不得把对方的嘴给缝上。
曲玉的话像是一个个巴掌落在张松脸上，他却没想到对方居然这样咄咄逼人，但他有没有合适的话语来反驳。
“太恶心了，这不就等于我打你两耳光，然后说句对不起就想了事吗？”
张松越想越觉得稳操胜券，他气定神闲地看着曲玉，等待对方的回复。
但他又紧紧咬着牙，不让自己露出太过脆弱的模样，隐忍克制的神情格外坚韧严肃。
“上帝真是公平的，长得丑，想得美。”
景融拉着曲玉上了天台，风徐徐吹着，阳光正好。
——也是景融的男朋友。
【给我做件事，我可以帮你】
虽然都知道要提前做好没有私生活的准备，但这才大二，离那种生活在镜头曝光下的日子还有些遥远，没几个人愿意把自己的隐私曝光在所有人面前。
张松的开心简直要藏不住了。
曲玉后面的话尽数淹没在唇舌间。
正在这时，他的手机忽然“叮”了一声，新短信弹出来。
简直可笑。
反正他已经道完歉了，大家也都听见了，对方如果继续胡搅蛮缠的话，舆论也许就会站在他这边。
看起来很好骗很好哄的样子。
“太惨了太惨了，苦主被曝光个人隐私还要被逼着原谅，这什么逻辑。”
本来辅导员只是让他今天来找景融道歉，但他故意选在这个时间段来，就是因为现在大家都来教室上早读或者拿资料去上课，旁边围观的人越多，当事人越不能拿他怎么样。
曲玉话音落下，围观的人多多少少开始低声议论起来。
张松点开视频看了一眼，居然是刚才他在教学楼跟曲玉两人对峙的画面，应该是周围看热闹的人拍的，画质高清，把他所有的表情发言全都录了进去。
“难道我们作为学生的时候也要忍受这样蛮横无理的对待吗？难道我们就不能拥有自己的个人隐私吗？”
——女生已经把他拉黑了。
这是一个只有安抚意味的吻，景融温柔地触碰他，带着耐心和柔软，一点点让小可怜慢慢冷静下来。
“真的吗？哥哥是不是在故意哄我……”
辅导员不冷不热嘲讽。
他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但不知道是谁从后面推了他一把，他狼狈地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
有人嗤笑一声。
张松脸色变得难看，来之前他预想过各种场面，但唯独这种没有猜到，于是愈发慌乱无措。
他扫视一圈，目光最后又回到张松脸上，定定看着对方说：“换位思考一下，我像个狗仔一样偷偷拍你和你对象接吻的照片，还一路尾随到你家门口去偷拍，然后毫无道德感发在论坛这样的公开地方任人非议，并利欲熏心用这些非法获得的照片拿来谋取利益。”
曲玉似乎有些害羞地埋头进他的颈窝，还撒娇般蹭了蹭。
“抱歉，”景融忽然说，“我本想让他给你道歉的，没想到他不知悔改。”
相比景融自带清冷疏离感的长相，他的长相要更加讨喜，有路人缘一些。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另一边，张松逃跑后，围观群众也就散了。
……
“如果你是我，你会接受我轻飘飘几句的道歉吗？”
张松来找他道歉，他以为对方是真心想要博得原谅，没想到居然还有些盛气凌人，极其敷衍。
——跟张松一个班的人表示，他特别喜欢巴结辅导员，是个很势利的人
张松轻快的神情一顿，像是有些不敢相信这个看起来最好说话的人居然真的在大庭广众下为难他。
但只看面相，对方显然要比景融更好相处一些，眼睛是天生自带笑意的桃花眼，静静的看着他时，也隐约有些笑意。
] 张松的声音洪亮高扬，为的就是让周围所有人都听到他说的话。
诚心的道歉没有得到，还害的曲玉差点在所有人面前气得哭出来。
张松绝望的眼神一顿，如溺水之人抓住仅有的救命稻草般握紧了手机。
周围来来往往的同学也都好奇地看着曲玉，有吃瓜群众甚至从教室里悄悄探出脑袋来偷看。
在这样毫无攻击的笑容中，曲玉慢悠悠开口说：“如果我不接受你的道歉呢？”
[你可真是跟人家好好道歉了]
众目睽睽下，曲玉似乎愣了一下，然后露出一抹单纯无害的笑容。
“装什么装，刚才不是很蛮横的吗？接着喊啊。”
他正欲辩解，屏幕上方忽然弹出一条新消息，是他暗恋的女生发来的。
[我们还是不要再联系了]
张松瘫在椅子上，心中的绝望铺天盖地。
大家都是学表演的，谁还不是怀揣着做演员的梦来到学院的，以后有机会都要争着往圈内钻。
看到对方眼中含泪的模样时，他心都要碎成一片了。
张松更加放松了，他把本来想好的长篇大论直接缩减了缩减，变成非常简短的几句话。
[我瞎吗？]
眼看着周围越来越多义愤填膺的声音出现，张松彻底慌了。
【你想不被开除吗？】
张松打开论坛看了一圈，那些骂他的ID里还有几个前两天找他买照片的，结果还不是翻脸不认人，立马摆出一副正义的嘴脸。
他本以为对方多少都会顾忌周围人的目光，没想到聪明反被聪明误，现在骑虎难下的变成了他。
论坛上舆论一边倒地征讨张松，而张松本人则在围观人鄙夷的眼光中落荒而逃。
说到最后，语气沾上了几分小心翼翼和不易觉察的紧张。
“没有故意哄你，在我心里，你就是最好的。”他摸了摸曲玉的头发，嗓音沉沉地说。
这下，周围人的目光几乎都变了。
他看向景融身旁的男生，因为前两天偷拍过这两人的照片，他知道对方的名字叫曲玉，是表演系二年级的学生。
辅导员先是甩给他一段视频，然后只发了简短的三个字。
“还有没有人权了，这种道德败坏的学生确定还不劝退吗？”
“所以你觉得只是这样就可以了吗？”曲玉不答反问。
景融又哄了他一会儿，两人才从天台下去。
他的位子在角落里，很是隐秘，他坐在椅子上，拿出手机打开文档，不紧不慢开始敲字。
这下他心里慌了，磕磕绊绊打字给对方发消息，然而屏幕上突然出现一个大大的红色感叹号。
说到最后，他的眼眶忍不住红了红，眼睛泛着一层剔透的水光，像是快要哭出来一样。
景融心疼都来不及，哪里还会讨厌，他伸手把有些自我怀疑的小可怜揽进怀里，温声安抚：“不丑，我的宝贝永远都是漂漂亮亮的。”
曲玉看着景融进了教室，才收敛了笑意，一步一台阶下楼。
周围吃瓜群众更加怜爱当事人了，有人实时在论坛发帖更新进度，很快变被顶成了HOT。
——这个张松太可恶了，有没有好心人说说他平时干的其他好事
“什么人啊，还要不要脸的，是有什么偷窥癖吗？”
曲玉眼睛还有些湿润，只是没刚才那么红了，他眨了眨眼，乖巧地摇摇头：“没事，不是哥哥的错，哥哥不用道歉。”
“曲玉同学，对不起，我不应该在周一的时候偷拍你和景融的照片，并放在网上明码标价去卖，请你原谅我的这种错误的行为，我以后一定会好好改正。”
曲玉稍作停顿，又说：“而且作为表演系的学生，我们未来的就业方向也有做演员这条路，大家都知道当演员当明星保护好自己的私生活有多么艰难，台上要被媒体无死角拍，结束工作还要被狗仔阴魂不散跟着拍。”
他几乎没停一步地跑回了寝室，这个时间点舍友早就已经去上课了，寝室里空荡荡的，倒是目前最适合他停下喘口气的地方。
他看了眼周围的人，那些人的脸上无一不是看热闹，根本没人愿意站出来说几句话。
《写给教育局的实名投诉信》
张松逼自己努力冷静下来，他斟酌了一下，先给辅导员发了一段消息。
[老师，我去找景融同学道歉了，但是他男朋友太咄咄逼人，不管我怎么道歉都不满意，还出言污蔑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他们满意了]
曲玉顺势脑袋一垂，搁在景融颈窝，精致的脸被浓密碎发遮住，平添一抹忧伤的气息。
想到这，他的表情愈发理直气壮。
而景融回到座位后
——据说他大一的时候还偷过同学单反，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他脸上浮现出歉意和内疚，皱眉扶了扶眼镜。
——不管怎么说，这样的学生留在学校里都是个祸害，垃圾毒瘤
——已经开始写匿名投诉信了，希望有用
一双漂亮水润的桃花眼天生自带笑意，浅红的嘴唇微微上挑，露出的笑容很有亲和力，让人想不到攻击性。
刚发完，他还没来得及得意于自己措辞的完美，屏幕上便显示“对方正在输入”。
说完，曲玉还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我不太会吵架，但刚才真的忍不住质问他，我咄咄逼人的样子一定很丑吧？”
但他很快稳住心态，继续说：“可是我已经道歉了，钱都捐出去了，也把备份全都删掉了，你还要我怎么样？”
觉察到他的眼神，景融皱了皱眉，伸手揽过曲玉的肩，用一种保护的姿态环着对方。
他死死盯着咄咄逼人的曲玉，恨不得把对方的嘴给缝上。
曲玉的话像是一个个巴掌落在张松脸上，他却没想到对方居然这样咄咄逼人，但他有没有合适的话语来反驳。
“太恶心了，这不就等于我打你两耳光，然后说句对不起就想了事吗？”
张松越想越觉得稳操胜券，他气定神闲地看着曲玉，等待对方的回复。
但他又紧紧咬着牙，不让自己露出太过脆弱的模样，隐忍克制的神情格外坚韧严肃。
“上帝真是公平的，长得丑，想得美。”
景融拉着曲玉上了天台，风徐徐吹着，阳光正好。
——也是景融的男朋友。
【给我做件事，我可以帮你】
虽然都知道要提前做好没有私生活的准备，但这才大二，离那种生活在镜头曝光下的日子还有些遥远，没几个人愿意把自己的隐私曝光在所有人面前。
张松的开心简直要藏不住了。
曲玉后面的话尽数淹没在唇舌间。
正在这时，他的手机忽然“叮”了一声，新短信弹出来。
简直可笑。
反正他已经道完歉了，大家也都听见了，对方如果继续胡搅蛮缠的话，舆论也许就会站在他这边。
看起来很好骗很好哄的样子。
“太惨了太惨了，苦主被曝光个人隐私还要被逼着原谅，这什么逻辑。”
本来辅导员只是让他今天来找景融道歉，但他故意选在这个时间段来，就是因为现在大家都来教室上早读或者拿资料去上课，旁边围观的人越多，当事人越不能拿他怎么样。
曲玉话音落下，围观的人多多少少开始低声议论起来。
张松点开视频看了一眼，居然是刚才他在教学楼跟曲玉两人对峙的画面，应该是周围看热闹的人拍的，画质高清，把他所有的表情发言全都录了进去。
“难道我们作为学生的时候也要忍受这样蛮横无理的对待吗？难道我们就不能拥有自己的个人隐私吗？”
——女生已经把他拉黑了。
这是一个只有安抚意味的吻，景融温柔地触碰他，带着耐心和柔软，一点点让小可怜慢慢冷静下来。
“真的吗？哥哥是不是在故意哄我……”
辅导员不冷不热嘲讽。
他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但不知道是谁从后面推了他一把，他狼狈地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
有人嗤笑一声。
张松脸色变得难看，来之前他预想过各种场面，但唯独这种没有猜到，于是愈发慌乱无措。
他扫视一圈，目光最后又回到张松脸上，定定看着对方说：“换位思考一下，我像个狗仔一样偷偷拍你和你对象接吻的照片，还一路尾随到你家门口去偷拍，然后毫无道德感发在论坛这样的公开地方任人非议，并利欲熏心用这些非法获得的照片拿来谋取利益。”
曲玉似乎有些害羞地埋头进他的颈窝，还撒娇般蹭了蹭。
“抱歉，”景融忽然说，“我本想让他给你道歉的，没想到他不知悔改。”
相比景融自带清冷疏离感的长相，他的长相要更加讨喜，有路人缘一些。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另一边，张松逃跑后，围观群众也就散了。
……
“如果你是我，你会接受我轻飘飘几句的道歉吗？”
张松来找他道歉，他以为对方是真心想要博得原谅，没想到居然还有些盛气凌人，极其敷衍。
——跟张松一个班的人表示，他特别喜欢巴结辅导员，是个很势利的人
张松轻快的神情一顿，像是有些不敢相信这个看起来最好说话的人居然真的在大庭广众下为难他。
但只看面相，对方显然要比景融更好相处一些，眼睛是天生自带笑意的桃花眼，静静的看着他时，也隐约有些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