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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思远冷漠的嗓音从头顶传来：“学习。”
而方杰也渐渐发现，眼前这人不愧是科长主动要过来的，就刚刚这短短的言谈之间，顾思远便展现出了难以想象的广博见识和思想。
他抬头看了眼挂着‘发动机’三个字门牌的大房间，轻轻敲了敲敞开的木门。
顾思远看着烧个火也要挤在自己旁边的人, 淡声道：“都四月底了，这么贴着不热吗？”
前几天分家之后, 顾思远两口子、还有顾老大家, 便和顾母他们各自开火了。
顾思远点头：“那更好，捡起来更轻松。”
她一眼看见顾思远，显然有些印象，直接问道：“是来转粮食关系的？”
顾思远微微愣了一下, 抬手将人拉到怀里抱着, 谁都没有再说热了。
人事接过证明，仔细确认了一下没什么问题，便放到了一边。
那青年眨了眨眼，反应一会，就立刻站起来笑道：“顾思远同志……哎，是你啊，上礼拜我就听我们科长说了要来新人……”
“不客气，为人民服务，向雷锋学习。”那青年十分热情，又继续道：“对了，我叫方杰。”
顾思远将锅里的菜饭分到两个碗里，捏了捏小媳妇的脸蛋：“好了，该吃饭了。”
经过这简短的交流之后，方杰显然也发现，这位新同事并不是个爱说话的人。
“嗯。”顾思远点头，又沉声补充道：“不止你，我也要考，你白天在家学，等我下班回家之后，就来教我，等去县城的时候，我会尽量多找点相关的书本回来。”
方杰十分兴奋道：“那就是真的咯，顾思远同志，你很了不起啊，科长在工作上可是很严厉的。”
“对啊……”谢亦阳点点头，笑嘻嘻地显摆道：“哼，你别看我整天骂人，我读书的时候成绩可好了呢，一直到初中毕业那会，还每次都考全校第一。”
其实，那些知识对顾思远来说，实在简单。
不过，队长周建党向来助人为乐，早早预料到他的困境，主动将自家的自行车借给了他。
到了星期一那天，顾思远便按计划去农修厂报道了。
顾思远跟他握手：“你好，方杰同志。”
不过，在路过顾思远身边时，都下意识打量了几眼，这长相气势着实招人眼。
而顾思远也依然大都是两三个字的简短回答。
顾思远家排在最后。
边说着，他边朝靠近角落的一个办公桌指了指：“你的座位和文具都早早安排好了呢，就在这，你先坐一会，科长他们待会就来了。”
顾思远抬起手臂，用衣袖轻轻将人脸上的汗珠擦去, 嗓音低沉：“怎么了这是？”
顾思远将灶里的火给拨灭，带着黏在身上的小黏糕一块站起身，去前面看了看锅里的情况。
等他从人事办公室离开的时候，农修厂大院里已经到处都是人了，大家脚步匆匆，不少人甚至手上还拿着个饼子什么的在啃。
顾思远将车锁在农修厂院子的一角，那边还停了不少其他人的自行车。
她抬头继续道：“农修厂的待遇很好，每个月三号发工资，你是正式工人，每个月工资是27块钱，另外还有32斤粮食、1斤油的补贴，至于其他的票，这要看厂里当月的情况，大概就是布票、糖票、肉票这三种，可能也会有其他的。”
于是，他干脆把自己在平日工作中，
“啊……”谢亦阳微懵。
未免再发生矛盾，三家各自约定了厨房使用时间。
说着，便把大队开的证明递了过去，这需要双方盖章存档。
“不是中专，是大学。”顾思远郑重道。
“过奖。”顾思远嗓音淡淡。
谢亦阳立刻双眼亮晶晶地看向他，信誓旦旦道：“有什么事，你尽管交代我，保证完成任务。”
如今是计划经济时期，工人严格实行八小时工作制。
他轻抚着怀里的人，温声道：“我白天去农修厂上班，晚上就回来, 你一个人在家, 如果跟顾里里或者谁吵架了，回来再跟我说。”
谢亦阳其实挺喜欢吃炒菜的，这下每个月都可以吃个好几次了。
谢亦阳想了想，仰脸看着他：“怎么好好说起学习了？你难不成还想让我继续去读个中专之类的吗？”
此刻，广阔的大办公室里也才坐了一个大约二十来岁的青年，听着动静便看了过来。
一直到后来，方杰随口说起了一些关于他们发动机科的情况。
当然，在这之前，还有事情要解决。
饭菜都是一锅出，主食是杂粮饭，饭上放了用一点点油盐拌过的野菜，这还是顾思远想着法尽量把口味往好了烧。
方杰原本正在吃早餐，安排好顾思远后，又坐了回去继续吃，边吃边好奇地看着他问道：“顾思远同志，听说你考进来时，笔试和实测都是满分，科长还特地跑去人事部要人了。”
小媳妇说谎话倒是越来越真了。
顾思远点头道谢。
顾思远按照人事的指示，朝着发动机科所在走过去。
“不热。”说着，谢亦阳还更挤得近了点。
顾思远点头：“对。”
顾思远轻笑，捏捏他的脸：“不嫌弃你，不过你不用下地，还有其他事要干。”
不管顾家人多么震惊和难以置信。
云溪村到县城有近三十里路，若是只靠双脚，连走带跑一趟至少就得两三个小时，每天来回太磨人。
“那太好了。”谢亦阳伸长着手臂，从橱柜里取下两个碗洗了洗，递给顾思远，轻笑道：“所以，你是希望我现在好好学习，将来去考大学？”
农修厂自然也是如此，早上九点上班，下午五点下班。
顾思远也确实需要，便没有多加推辞，只能想着日后好好回报。
现在的工农兵大学那是推荐名额，除了关系户之外，都只有劳动模范才能上的，他这种一天只挣四五个工分的，想当劳动模范，下辈子都不一定行。
真是个好哄的小笨蛋！
整个人精神十足，一点儿也没有了刚刚的伤春悲秋痴缠劲儿。
谢亦阳猛地抬起头，震惊道：“老公，你说真的……”
“好，多谢。”顾思远朝着那位置走了过去。
“大学？”谢亦阳瞪圆了眼睛。
“嗯。”顾思远轻点头，同时伸手示意谢亦阳拿两个碗过来。
顾思远看着他被灶里大火炙得通红的娇嫩脸蛋，甚至额上还出了层细密的汗珠。
他一边将饭菜拌在一块，一边对着身边人随口胡编道：“我昨天不小心听到冯铿和顾里里说话，冯铿家里好像是京城当官的，他接到家里的来信说，上面正在商量决定恢复高考，就在这一两年。”
“嗯。”谢亦阳‘唰’地端着两个碗，快活地跑在前面。
顾思远眯了眯眼。
顾思远点点头，这福利还是很好的，尤其是1斤油的补贴，在云溪村，每年年底结算工分和粮食的时候，每人一年才能分到两、三斤油。
七、
他想说，老公，你是不是太高看我了？
顾思远主动介绍道：“同志你好，我是顾思远，今天新来发动机科报道的。”
“哼, 谁还跟他吵架, 反正现在都分家了, 你去上班之后，我就接着下地上工呗，不过，我就只能挣四五个工分，你现在当工人了，也不许嫌弃我啊……”谢亦阳双手紧紧抱着顾思远的脖子，在他怀里哼哼唧唧。
顾思远继续问道：“我记得你初中毕业了吧？”
现在，他一个月1斤，一年就是十二斤。
不过，这样也最自在, 省得被三催四催的。
顾思远看他跟个小猫似的，忍不住又捏了他的脸颊肉，还低头在他脸上亲了亲。
谢亦阳仰着头让他擦汗, 双眸也直直地盯着他，映着火光, 越显火热深情：“你去上班，我又要好久看不到你啦。”
人事办公室桌后坐的工作人员，还是那天的高傲女士。
顾思远翻着办公桌上摆的农修厂宣传手册，随口答道：“或许。”
四月的乡下，又是这个年代，并没有什么好东西吃的。
不过，他自己却天生是个话痨，完全未被顾思远的冷淡逼退，甚至更感兴趣得问了他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甚至，其中不少有关拖拉机和机械方面的知识，自己这个老员工都不知道。
顾思远这才话多了几分，从他嘴里套出不少关于发动机科的日常情况和工作方向，甚至一些同事的为人品行，性格爱好。
“好。老公，我一定会努力的。”谢亦阳神采飞扬地一拍手掌，自觉如今已然身负重任。
接着，他先去了人事报道，这次是要把粮食关系转过来，以后他的工资、粮食等等，就不从云溪村前进生产队那边走，而是归属农修厂管理了。
“唔……”谢亦阳立刻积极地亲回去，还轻轻咬了他一口。
最后，这位人事又给他指了一下：“你被分在陆科长的发动机科，就在最后那排的高房子，上面挂了牌子，你去了就知道。”
刚靠近那一排高房子，便能闻到浓烈的柴油味道，还有不断传来的各种机器开动声音。
因为是第一天，顾思远还特地去得早了点，骑着自行车到达那一片厂区附近时，沿途擦肩而过的也都是跟他一般的工人，个个神采飞扬，精神朝气十足，一心为社会主义建设而努力奋斗。
不过表面上，他还只是个初中都没读过的乡下人。
反正等到星期一, 顾思远就要去县城农修厂上班了。
] 顾思远冷漠的嗓音从头顶传来：“学习。”
而方杰也渐渐发现，眼前这人不愧是科长主动要过来的，就刚刚这短短的言谈之间，顾思远便展现出了难以想象的广博见识和思想。
他抬头看了眼挂着‘发动机’三个字门牌的大房间，轻轻敲了敲敞开的木门。
顾思远看着烧个火也要挤在自己旁边的人, 淡声道：“都四月底了，这么贴着不热吗？”
前几天分家之后, 顾思远两口子、还有顾老大家, 便和顾母他们各自开火了。
顾思远点头：“那更好，捡起来更轻松。”
她一眼看见顾思远，显然有些印象，直接问道：“是来转粮食关系的？”
顾思远微微愣了一下, 抬手将人拉到怀里抱着, 谁都没有再说热了。
人事接过证明，仔细确认了一下没什么问题，便放到了一边。
那青年眨了眨眼，反应一会，就立刻站起来笑道：“顾思远同志……哎，是你啊，上礼拜我就听我们科长说了要来新人……”
“不客气，为人民服务，向雷锋学习。”那青年十分热情，又继续道：“对了，我叫方杰。”
顾思远将锅里的菜饭分到两个碗里，捏了捏小媳妇的脸蛋：“好了，该吃饭了。”
经过这简短的交流之后，方杰显然也发现，这位新同事并不是个爱说话的人。
“嗯。”顾思远点头，又沉声补充道：“不止你，我也要考，你白天在家学，等我下班回家之后，就来教我，等去县城的时候，我会尽量多找点相关的书本回来。”
方杰十分兴奋道：“那就是真的咯，顾思远同志，你很了不起啊，科长在工作上可是很严厉的。”
“对啊……”谢亦阳点点头，笑嘻嘻地显摆道：“哼，你别看我整天骂人，我读书的时候成绩可好了呢，一直到初中毕业那会，还每次都考全校第一。”
其实，那些知识对顾思远来说，实在简单。
不过，队长周建党向来助人为乐，早早预料到他的困境，主动将自家的自行车借给了他。
到了星期一那天，顾思远便按计划去农修厂报道了。
顾思远跟他握手：“你好，方杰同志。”
不过，在路过顾思远身边时，都下意识打量了几眼，这长相气势着实招人眼。
而顾思远也依然大都是两三个字的简短回答。
顾思远家排在最后。
边说着，他边朝靠近角落的一个办公桌指了指：“你的座位和文具都早早安排好了呢，就在这，你先坐一会，科长他们待会就来了。”
顾思远抬起手臂，用衣袖轻轻将人脸上的汗珠擦去, 嗓音低沉：“怎么了这是？”
顾思远将灶里的火给拨灭，带着黏在身上的小黏糕一块站起身，去前面看了看锅里的情况。
等他从人事办公室离开的时候，农修厂大院里已经到处都是人了，大家脚步匆匆，不少人甚至手上还拿着个饼子什么的在啃。
顾思远将车锁在农修厂院子的一角，那边还停了不少其他人的自行车。
她抬头继续道：“农修厂的待遇很好，每个月三号发工资，你是正式工人，每个月工资是27块钱，另外还有32斤粮食、1斤油的补贴，至于其他的票，这要看厂里当月的情况，大概就是布票、糖票、肉票这三种，可能也会有其他的。”
于是，他干脆把自己在平日工作中，
“啊……”谢亦阳微懵。
未免再发生矛盾，三家各自约定了厨房使用时间。
说着，便把大队开的证明递了过去，这需要双方盖章存档。
“不是中专，是大学。”顾思远郑重道。
“过奖。”顾思远嗓音淡淡。
谢亦阳立刻双眼亮晶晶地看向他，信誓旦旦道：“有什么事，你尽管交代我，保证完成任务。”
如今是计划经济时期，工人严格实行八小时工作制。
他轻抚着怀里的人，温声道：“我白天去农修厂上班，晚上就回来, 你一个人在家, 如果跟顾里里或者谁吵架了，回来再跟我说。”
谢亦阳其实挺喜欢吃炒菜的，这下每个月都可以吃个好几次了。
谢亦阳想了想，仰脸看着他：“怎么好好说起学习了？你难不成还想让我继续去读个中专之类的吗？”
此刻，广阔的大办公室里也才坐了一个大约二十来岁的青年，听着动静便看了过来。
一直到后来，方杰随口说起了一些关于他们发动机科的情况。
当然，在这之前，还有事情要解决。
饭菜都是一锅出，主食是杂粮饭，饭上放了用一点点油盐拌过的野菜，这还是顾思远想着法尽量把口味往好了烧。
方杰原本正在吃早餐，安排好顾思远后，又坐了回去继续吃，边吃边好奇地看着他问道：“顾思远同志，听说你考进来时，笔试和实测都是满分，科长还特地跑去人事部要人了。”
小媳妇说谎话倒是越来越真了。
顾思远点头道谢。
顾思远按照人事的指示，朝着发动机科所在走过去。
“不热。”说着，谢亦阳还更挤得近了点。
顾思远点头：“对。”
顾思远轻笑，捏捏他的脸：“不嫌弃你，不过你不用下地，还有其他事要干。”
不管顾家人多么震惊和难以置信。
云溪村到县城有近三十里路，若是只靠双脚，连走带跑一趟至少就得两三个小时，每天来回太磨人。
“那太好了。”谢亦阳伸长着手臂，从橱柜里取下两个碗洗了洗，递给顾思远，轻笑道：“所以，你是希望我现在好好学习，将来去考大学？”
农修厂自然也是如此，早上九点上班，下午五点下班。
顾思远也确实需要，便没有多加推辞，只能想着日后好好回报。
现在的工农兵大学那是推荐名额，除了关系户之外，都只有劳动模范才能上的，他这种一天只挣四五个工分的，想当劳动模范，下辈子都不一定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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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人精神十足，一点儿也没有了刚刚的伤春悲秋痴缠劲儿。
谢亦阳猛地抬起头，震惊道：“老公，你说真的……”
“好，多谢。”顾思远朝着那位置走了过去。
“大学？”谢亦阳瞪圆了眼睛。
“嗯。”顾思远轻点头，同时伸手示意谢亦阳拿两个碗过来。
顾思远看着他被灶里大火炙得通红的娇嫩脸蛋，甚至额上还出了层细密的汗珠。
他一边将饭菜拌在一块，一边对着身边人随口胡编道：“我昨天不小心听到冯铿和顾里里说话，冯铿家里好像是京城当官的，他接到家里的来信说，上面正在商量决定恢复高考，就在这一两年。”
“嗯。”谢亦阳‘唰’地端着两个碗，快活地跑在前面。
顾思远眯了眯眼。
顾思远点点头，这福利还是很好的，尤其是1斤油的补贴，在云溪村，每年年底结算工分和粮食的时候，每人一年才能分到两、三斤油。
七、
他想说，老公，你是不是太高看我了？
顾思远主动介绍道：“同志你好，我是顾思远，今天新来发动机科报道的。”
“哼, 谁还跟他吵架, 反正现在都分家了, 你去上班之后，我就接着下地上工呗，不过，我就只能挣四五个工分，你现在当工人了，也不许嫌弃我啊……”谢亦阳双手紧紧抱着顾思远的脖子，在他怀里哼哼唧唧。
顾思远继续问道：“我记得你初中毕业了吧？”
现在，他一个月1斤，一年就是十二斤。
不过，这样也最自在, 省得被三催四催的。
顾思远看他跟个小猫似的，忍不住又捏了他的脸颊肉，还低头在他脸上亲了亲。
谢亦阳仰着头让他擦汗, 双眸也直直地盯着他，映着火光, 越显火热深情：“你去上班，我又要好久看不到你啦。”
人事办公室桌后坐的工作人员，还是那天的高傲女士。
顾思远翻着办公桌上摆的农修厂宣传手册，随口答道：“或许。”
四月的乡下，又是这个年代，并没有什么好东西吃的。
不过，他自己却天生是个话痨，完全未被顾思远的冷淡逼退，甚至更感兴趣得问了他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甚至，其中不少有关拖拉机和机械方面的知识，自己这个老员工都不知道。
顾思远这才话多了几分，从他嘴里套出不少关于发动机科的日常情况和工作方向，甚至一些同事的为人品行，性格爱好。
“好。老公，我一定会努力的。”谢亦阳神采飞扬地一拍手掌，自觉如今已然身负重任。
接着，他先去了人事报道，这次是要把粮食关系转过来，以后他的工资、粮食等等，就不从云溪村前进生产队那边走，而是归属农修厂管理了。
“唔……”谢亦阳立刻积极地亲回去，还轻轻咬了他一口。
最后，这位人事又给他指了一下：“你被分在陆科长的发动机科，就在最后那排的高房子，上面挂了牌子，你去了就知道。”
刚靠近那一排高房子，便能闻到浓烈的柴油味道，还有不断传来的各种机器开动声音。
因为是第一天，顾思远还特地去得早了点，骑着自行车到达那一片厂区附近时，沿途擦肩而过的也都是跟他一般的工人，个个神采飞扬，精神朝气十足，一心为社会主义建设而努力奋斗。
不过表面上，他还只是个初中都没读过的乡下人。
反正等到星期一, 顾思远就要去县城农修厂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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