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018.泽老三再次出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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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嘛，打野赚钱，喝酒吃肉，这才叫做散心！

    “好！”泽林重重点头，全身心地听从大小姐的指令。

    敏捷药剂，吨吨！

    现在，泽林感觉自己壮得能一拳打死一头牛，轻轻一跳就能飘到天上，他拥有熊的力量，鹰的眼睛，豹的速度……咳！总之，泽林倒吸一口凉气，我竟恐怖如斯！

    现实非常残酷。

    事实上他在接受冒险者协会的委托时并不怎么会确认详细内容，反正他的主要目的是通过与魔物厮杀提升自我，基本上不会特地去挑选对手，因而每次都是把关于讨伐魔物的任务委托全部承接了。这样如果刚好遇见委托所要求的魔物那就愉快地领取报酬，再把魔物尸体卖钱，不是被要求的那也没关系，尸体直接卖钱，怎么算都不亏。

    总之，这是一个好的转变……鄂克斯老铁，你真的我的祥瑞……（每次在快没灵感的时候出来救场）……

    还没等他前脚落在地上，就被一根木杖横着挡在了身前，莉亚再掏出几瓶五颜六色的药剂，板着小脸说道:

    “喂，发现目标了。”

    半分多钟后，少女将那枚无数底层佣兵趋之若鹜的银牌随意抛来，露出小不爽的表情道:

    “喏，还给你。

    “在那边，与我们相距800米左右，周围没有其他同等级的魔物。我们就朝正南方前进，占据地势较高的山崖，往下突袭。”

    青空。

    夏空。

    “哼。”

    我的右臂！我的左眼！啊啊啊，我的王之力快要抑制不住了！

    “运气还不错，刚开始就遇到了大家伙，而且是你委托所指名的。”

    莉亚走在前方，嘴里时不时漏出“臭狐狸”“死狐狸”等气愤的词语，泽林自从离开冒险者协会一路追来还没敢与她搭话，也不知道大小姐什么时候和狐狸杠上了。

    “好好按照我说的去做。

    内心如此感叹着，泽林右手伸向背后，握了握三柄直剑中最上面那一把的剑柄，只觉终于找到了打破僵局的方法，不用再苦哈哈地忍受这见鬼的天气了。

    “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莉亚咕哝了句，接着心神沉入那柔光之中，检索起里面记录的信息。

    身穿整套全身铠甲的泽林对此感受最深。

    但现实偶尔也会染上魔幻的色彩，让嘴角干涸发涩的旅人在沙漠中找到一汪绿色的清泉，就算可望而不可即，却同样能带来心灵上的慰藉。

    我该喝药了啊……我又没病……大小姐你实在多虑了，不就是小小的鄂克斯么，上次我们六个人轮流着吊打……此插标卖首者尔，大小姐你要不先去买个橘子，我很快结束战斗……

    这就是现实中唯一存在的魔幻，这就是泽林能够忍耐至今的最大理由。

    因而在佣兵界施法者是极其稀少的，遇到了不要多想上去跪舔就行，肯定是哪家的少爷小姐或者哪个组织培养的新秀耐不住寂寞出来游历了。魔法就代表着知识传承，而知识传承总是掌握在少数人手中，神秘之所以称其为神秘就是因为曝光率很低，无法向大众普及，一种传承的兴起往往伴随着另一种传承的衰落，仿佛天然就存在着无形的守恒规则。

    今天，俺林老五就要打一百个！

    “不用你多嘴。”

    他是陪大小姐出来散心的！

    这位大小姐明明很强却过于慎重……泽林摸了摸身后的三把剑，还有他腰间四把附魔过的。好吧，他也没资格这么说。

    那种能与恶龙争锋，敢向魔王挑战，没事的时候还找些贵族在他们面前扮猪吃虎刷存在感——这种佣兵团通常只存在于冒险小说中。还是那句话:真要这么厉害，你咋不上天呢！

    只见莉亚从悬浮在身边的魔法书中抽出一张张触发式卷轴，旋即一页页地撕碎，什么生命涌现、勇气激增、物理强化、临时心眼……足足叠了十二三层buff，还搞得给他的那些卷轴根本没有用武之地。

    这份苦难是非人的，又热又闷又困又痒，但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除了忍耐别无他法。

    泽林即便佩戴着面甲看不见底下的表情，也抓住这个机会略为讨好地笑道:“大家伙？难道是，鄂克斯？”

    他就像被人塞进了蒸笼内，无处不在的空气都与他为敌，更主要的是那种有劲没处使的感觉，哪怕来只魔物酣畅淋漓地打上一架都能让他舒服些，因为奋斗后的汗水是甘甜的。而现下，他被空气蒸出的汗水是咸湿的，并且隔着铁甲，只能让那黏糊糊如爬虫般的液滴从脸自脸颊流淌，落到嘴唇，渗入皮肤。

    “万一因为你一个人的原因导致战况不利，陷入僵局，责任谁来负？

    突然，少女停下脚步，回过神来不客气地说道。

    ——没错，江湖不败传说·泽老三牌“接地气”翻译，你永远可以信赖！

    在他的前方，少女旁若无人地走着，炎炎夏日似乎未对她造成丝毫影响，那如绸缎般丝滑柔顺的金发与如冰魄般洁白细嫩的肌肤单单看上去就令人赏心悦目。

    圣战打响，泽林在内心喊了一句口号，跃跃欲试地向前迈步。

    空气中飘散着泥土的芬芳，那是自然的话语，从城市的樊笼之中解脱出来后，人声渐行渐离，取而代之的则是从心灵层面获得的呢喃安慰。大自然如是说，微风，绿草，白云，蓝天，它的话语温柔地潜入每一种意象，化作母亲在睡床前轻哼的童谣。

    噢噢噢噢噢！

    ……

    “大郎，该喝药了！”

    他亦步亦趋地跟在对方身后，等待大小姐心情好转的机会，可惜到现在还没有出现。

    鄂克斯老铁何其不幸！

    “好叭。”

    而泽林现在就快要升天了。俗话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有大小姐这半个魔法使在，虽然状态不完全，但这说法还是没有毛病。

    所以，不能露出不堪的样子，就把自己当成没有感情的工具人好了，见识一下成年人的觉悟吧！

    “你想做什么，还听不听指挥了？

    “等等。”

    泽林看着这一幕，内心实在有些好笑。大小姐这傲娇的个性看来是改不了了，虽然表面凶巴巴的，但做的全是好事，简直是活菩萨。

    他刚掏出佣兵铭牌，少女就一把抢了过去，动作毫不留情。

    徜徉于这天地之间，阳光撒下金色的碎屑，不需要刻意去看便能看到，正如那轻盈的哼唱不需要刻意去听便能听到。在自然母亲面前，人们不自觉地解除了防备，失去听觉，封闭视觉，回归最初来到这个世界的赤子心态，世界从那双天真水润的眼眸看去该是多么明亮、多么新奇。

    “把你的铭牌拿来给我看看。”

    力量药剂，吨吨！

    时间接近上午九点多钟，由于没有精确的度量工具，所以无法真正知晓。时值八月中下旬，这时夏季隐匿前送来的最后一场热烈，老实说选择在这个时节出门并不是个好主意。

    坚韧药剂，吨吨！

    哪怕离中午还有三四个小时，温度就已上升到令人心烦气躁的程度，连迎面吹来的轻风都带着一种焗烘烘的闷热，在让人感到口渴之余，还蒸出了黏答的汗水。

    大小姐永远滴神！

    感知药剂，吨吨！

    然后莉亚盯着那银牌端详了几秒，从衣袖内取出那支红色羽毛笔，右手持握在银牌上空随意描绘了几笔，后者就开始散发出光芒。

    仿佛是一个纯粹而闪耀的梦境，它是金黄色，是苍蓝色，是碧绿色，是洁白色；金黄的是太阳，苍蓝的是天空，碧绿的是草地，洁白的是云彩；它就是这个世界，在这个世界上我们都是做梦的人。

    鄂克斯在东贝克拉平原之上是比较常见的一类猛兽，属于第二等魔物，即恐兽，意为需要复数个第二位阶的人类战士才能将其制服。一般拥有至少数十人的佣兵团才会把目标放在恐兽身上，像“山豹”那种成员各有特长的小队只能算作特例，其实大多数佣兵实力水平都不算高，底层佣兵中那些只凭一把子力气就出来闯荡的人数不胜数，毕竟要是真有本事的话，谁愿意干这刀尖上舔血的营生啊！

    接着，少女从魔法书中抽出两份触发式魔法卷轴，随手一撕，将两人行动所发出的声音和身上的气味掩盖下去。

    但少女似乎还余怒未消，不愿再多费口舌，高傲地撇过头去，哼了一声。

    泽林实在拗不过，遂顺了大小姐的心意。

    没过多久，他们来到了那处高地，向下看去是一座树木较为稀疏的森林。森林间有小溪流淌，而在溪水上游明显盘踞着一道阴影，如小山般，正闭目养神，它的周围还活跃着不少较为低等的魔物。

    他解下头盔，呼了口热气，接过药剂瓶后便拧开盖子，仰头灌下。

    莉亚冷静地做出战术安排。

    他注意到大小姐在说话同时微不可查地做出了吞咽口水的动作。

    “哦……但是，这张银牌好像只有在冒险者协会职员手中才能查看里面的信息。”泽林略有些迟疑，大概猜测出了对方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