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    【作者leonie提示：如果章节内容错乱的话，关掉阅读模式,关闭广告拦截即可正常】

]    约翰直觉这不正常。

    星盗的世界也是有势力划分的，所有的星盗大致可以分为两个联盟：北方联盟和南方联盟。

    乔森关上门的同时，就看到了等候在墙边的雌虫。

    他们甚至没有体会过饥饿的滋味。

    雌虫们可能永远也无法理解，雄虫为什么不快乐。雄虫们享受的不是饥饿的滋味，而是自由的滋味。在家中，他们连自己少吃一顿饭都做不了主。

    戴文缓慢地摇了摇头。

    “墙上有按铃。想通了，就按一下，自然会有虫放你出去。”

    约翰下令把这十几个雄虫都单独关到小型休息室去，免得他们还相互鼓励、异想天开的，觉得这还是过家家呢。

    乔森把一个托盘放到地上，托盘上摆着几支营养剂。他不像约翰那样固执，约翰很多时候认定了一件事，就再不能听见任何人的意见。他也不觉得雄虫能一直忍受禁闭。只是这些雄虫已经是他们星盗团的财产了，小雄虫闹脾气，把自己饿坏了，损失的还不是他们星盗团？

    “你还好吗？”艾凡担忧地问。

    “不是你想的那样。”乔森眉头紧锁，他心里有些不安，“他不一般。我觉得他很危险。”

    ……

    他们不相信自己的判断，也会相信情报的来源的。

    主星雄虫的手环有很多作用，就像戴文说的，很多雄虫可能一生都无法完全开发它的功能。至于雌虫，尤其是主星以外的雌虫，他们对手环的功能就知道得更少了，比如开锁。

    没有虫能强迫他们，只是爱的裹挟比强迫更让雄虫难以拒绝。

    艾凡被带到一个休息室里。

    艾凡想了下，一时也没有好的办法。他来找戴文，主要是为了另一件事。他飞快地把目前的情况交代了一遍，“昨天，我已经探明救生舰的位置，DE960通常会配备一个可以乘坐两只虫的救生舰。再过一个小时，他们会换班。我们可以去那里，乘坐救生舰离开。”

    艾凡是最后被关起来的，所以他清楚所有雄虫被关的休息室。他走到与他相邻的一间休息室门口，依样画葫芦，手放在门上。只听到“咔嚓”一声，这间休息室的门也被打开了。

    艾凡闭上眼睛养神，什么都没有说。

    戴文道：“你不是真的E级雄虫吧。所以你才会不明白。”

    “哈！”约翰嘲笑得很用力。虽然乔森以前的直觉都很精准，几次帮助他们星盗团避过大难，但最近他的直觉变得极其离谱。约翰奚落够了，才象征性地安慰了一句，“可能是别的缘故。除非他是个假雄虫，不然没什么好担心的。”

    “什么？”艾凡觉得他脑子秀逗了，“就算你想要进行星际旅行，以后总还会有别的机会的……”

    克制着。

    艾凡当然是货真价实的雄虫。

    戴文的脸色比他们十几个小时分别前又苍白了许多，应该是受了惊吓。再者，第一次进行星际旅行，乘坐的星舰又这样破烂，不适感肯定又要加强。

    其他族群会说，在虫族没有什么是比出生是雄虫更幸福的事了，雌虫需要拼尽一切才能拥有的东西，雄虫生来就能得到。雄虫还可以为所欲为。但物质的丰盈和精神的快乐是两回事，雄虫总是要在讨厌的和不那么喜欢的两个选项中做选择。

    ……

    也就是这架星舰的主人。

    走廊上空无一虫。

    “艾凡。”

    “艾凡。”

    听到背后传来响动，戴文回过头，见到艾凡，他有些意外，但又不那么意外。

    在登上星舰之前，他有15%的概率能带所有雄虫脱困，50%的概率能独自逃走。但他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因为荆棘军团的军雌在星舰起飞前赶到的概率有50%，在星盗逃窜进太空前阻拦住星舰的概率足足有75%。

    乔森坚定的语气让约翰眼里的玩味消散了不少，他感到些许不快，“只是为了个刚认识的雄虫，长得也……”

    戴文的反应却与他预想的截然不同。他脸上没有显露出担忧、恐惧、害怕，亦或是马上要逃离户口的兴奋。

    艾凡拿起地上的营养剂，仔细嗅了下。营养剂的味道闻起来有些古怪，可能有往里面加东西，但不是毒品。也可能劣质营养剂闻起来就是这样的？

    北方联盟主要在帝国的北部疆域活动，这里远离主星，山高皇帝远，零零散散的星盗团极多。北方联盟组织的架构很松散，联盟的核心是一架叫作酒先生的星舰，酒先生会定期发布任务，大多是收集材料，偶尔是绑票、猎杀。所有北方联盟的星盗都可以去接任务。任务完成后，酒先生会给予一定量的积分。这些积分可以换取最新款的星舰、机甲，不比帝国给军雌的制式机甲差，听说酒先生那还有S级的机甲，但乔森也没见过。除此之外，积分也可以用来换取情报，就比如他们这次获取的蝎子星的情报。

    不要画蛇添足，可能会造成同行雄虫不必要的伤亡，他这样告诫自己。

    在上星舰的第一天晚上，雄虫们叽叽喳喳地玩起了饥饿游戏，比拼谁能坚持更久不吃东西。平常在家里，雄虫们都要受到严格的管束，小时候是雌父，成年礼之后是雌君、雌侍，但凡他们少吃一餐饭，家里雌虫的神色就是天要塌了，蝎子星都要不转了——这种严重程度。

    艾凡的左手贴在门上。

    ……

    没有任何继续等待下去的必要了。

    大约是因为艾凡站在角落里，不声不响的，看起来太软弱了？虽然奈杰尔把他气得肝疼，但约翰私心认为，雄虫还是锋芒任性些的更吸引虫。

    艾凡看了眼手环上的时间，静静等待着。

    只是才过了一会儿，约翰就觉得他不记得艾凡的长相了。很难形容这种感觉--再见到艾凡他能认出来，但给他一张白纸叫他画，他脑子里就只有一张模糊不清的雄虫的脸。

    找到了理由，约翰也不再执着。

    “没有。你也不要打他的主意。”

    所以

    “我的手环可以在这里设置一个信号发射器。”艾凡说道：“等我们的救生舰到了帝国管辖的星球，我们找当地的军团，再激活这个信号发射器，军雌就可以通过这个救援其他虫。”

    就像他对雌虫的感情那样。在星盗挟持巴士时，他立即就通过手环上报现场情况，等待救援。他也像其他雄虫那样，骄傲于虫族的机甲战士战无不胜，信任荆棘军团的军雌。

    直到他们被掳36个小时之后。

    虽然能量不足可能导致体力不支，但不至于完全陷入被动。食用了不对劲的东西就是另一回事了。

    乔森把最漂亮的挑走也是好事，毕竟肥水不流外人田。

    约翰说到这里，话语突然顿住了。

    艾凡有点懊恼，以前应该多尝试些营养剂的。不过那时他又怎能料到自己会落入这样的境地呢。

    这批雄虫里天赋最出众的是奈杰尔，刚刚过了C的线，好像是C7还是C8。

    “要把他们中的一部分上交给北方联盟吗？”乔森问。

    “我是不可能乘坐救生舰离开的。”

    他一脸平静地看着艾凡。

    通常，雄虫的俊美程度跟血脉等级高低是挂钩的，越俊的雄虫血脉等级通常也越高。偶尔也会有例外，比如艾凡，约翰对他的印象比较深刻，就是因为他是这十几个雄虫里最漂亮的。可惜他的血脉等级只有E。

    南方联盟是个比他们严密得多的组织。乔森对他们了解不多，只是隐隐约约地听说，南方联盟有私下跟机械族进行交易。即使一旦被抓到，走私的星盗就会被巡查的军雌当场击毙，连投降的就都不会有，但在1000%的利润面前从来都不缺少铤而走险的狂徒。

    最后雄虫只会走向两个极端，希望身边真正关心、爱护自己的虫快乐而选择将就，又或者彻底逆反，以伤害、虐待雌虫为乐。显然，约翰这样常年待在星盗团、直男癌晚期的雌虫是完全不能理解这种微妙的、连雄虫自己都无法解释清楚的心理的。他对雄虫的印象一直都是——爱哭唧唧的、漂亮的、脆弱的小家伙们。

    过了3秒钟之后，门缓缓地向外打开了。

    艾凡从休息室走出。

    ……

    艾凡他们被带上星舰的第二天。

    乔森心上悬起来的大石头放下了一点，他叹息道：“也是。”

    约翰的话里少有的带上了点玩味，“你看上他了？”

    他并不反对，雌虫渴慕雄虫是理所当然的事。如果乔森看上个跋扈的雄虫，要进入雄虫后院去，约翰可能会不满，但只是向他要求分配战利品的话……

    这间休息室的格局与他的同样，只是靠着外边的地方多了个小小的圆形窗户，使得休息室里不至于完全陷入黑暗。

    艾凡对手环的感情很复杂，他以前是如此的想要摆脱它，现在却不得不庆幸有它的存在。

    曾有个高级雄虫给自己写了这样一句墓志铭，“我的虫生就是妥协的一生。”

    戴文趴在窗边，出神地望着浩瀚的星空。

    艾凡走进他的休息室，关上门。

    他的哥哥约翰。

    “圈养？”

    不到两平米的大小，勉强可以躺在地上睡一觉。还有个一平米大小的隔间，用作盥洗室。

    已经到了星舰上虫族们入睡的时间。

    “不。”约翰干脆利落地拒绝了，“现在外界没有势力知道我们这次的收获，只要消息一直不走漏，我们就可以一直圈养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