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一个巴掌一块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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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狼崽闻言含住了皇帝脖颈上的细肉，舌尖在嫩肉上反复滑动，皇帝疲惫的闭上双目，头颅轻轻扬起，靠在了软塌上。
大监跟随皇帝多年，只见过皇帝理政、杀人，时不时发个疯，却从未见过皇帝这般多愁善感。
皇帝简单洗了洗，待侍女为皇帝擦干长发，已是到了午后。
“滚出去。”皇帝道。
大监震惊，却也不敢吱声。
糕点在口中含了半晌，待完全化去，口中已是甜苦参半，皇帝看着手里咬了一小块的糕点，随手丢到了布满奏折的案几上。
既然狼崽子对皇帝如此渴求，皇帝在确定狼崽子不会伤他的情况下，索性随他去了。
胸膛被弄的黏糊糊的，皇帝无奈起身，笔直修长的双腿跨过地面上横七竖八的奏折，走出大殿，拐进了沐浴之处。
皇帝拿起桌上被咬过的糕点，随手一丢，桃粉色的糕点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最后稳稳的落在了狼崽子的嘴里。
皇帝捏住小狼崽下颚的手缓缓收紧，漆黑的眼眸中映出了狼崽子愈来愈近的身影。
既然躲不过，皇帝干脆双目一闭，端起碗来咕嘟咕嘟的喝了下去，动作干脆利索，想来是熟能生巧。
大监为皇帝束发，缕缕黑发顺着大监指尖滑落，大监手执玉梳，一下一下的为皇帝打理长发。
大监站在一侧，抬眼看着桌上那碗热意散尽的补药，终是忍不住出言道：“陛下，补药要凉了。”
那场夜雨后，天气转凉，落叶枯黄，已是有了缕缕秋意。
些许苦味直冲鼻腔，熏的皇帝直泛恶心。
皇帝仰起头，抬手遮住双目，藏在睫毛下笑盈盈的眼眸一下子变得深沉，仿佛目光落在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大监瞧着皇帝突如其来的笑意，心里直发毛。
语罢，皇帝抬手往下压了压狼崽子的头，小狼崽连忙收起尖牙，怕不小心真的伤了皇帝。
大监心中疑虑甚重，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能管住嘴，问道：“陛下，那狼崽子明明已经顺从，您为何要激怒他？”
大监顿时松了一口气，急忙退了出去。
“小崽子，可是饿了？”皇帝招了招手，笑问道。
皇帝目光落在殿中大监身上，大监只觉周身一下子降了温，随后便跪倒在地，浑身直冒冷汗，“陛下，老奴担心陛下安危，便不经陛下同意入了寝殿，是老奴之过，望陛下恕罪。”
小狼崽像是得到了批准，渐渐放肆起来。
透过镜子，皇帝墨色眼眸与泛着幽幽寒光的玉簪交相辉映，而平日里那根不起眼的簪子，早已悬在了距离大监脖颈不足半指之处。
“拿下去吧，告诉太医院那边，以后不用煎药了。”皇帝强忍口中泛滥的苦意，吩咐道。
“行了，滚一边儿去。”皇帝推开粘在自己身上的狼崽子，皱眉道。
……
待大监离去后，只见皇帝将修长瓷白的手指插入小狼崽柔软凌乱的短发中慢慢抚摸，用只有小狼崽能听见的声音说了句：“只准舔，若是见了红，朕就拔了你的牙。”
“一直？”皇帝轻声念道，语罢便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果然，小狼崽的这一行为取悦了皇帝，皇帝心情大好，漂亮的眼眸散去寒霜，眯成了半月状，唇角微扬，勾的小狼崽心里发痒。
大监一愣，“陛下，这是何意？”
小狼崽凑了上去，皇帝本以为他是冲着盘中点心去的，便低下头继续批阅，不再管他。可过了好一会儿不见声响，皇帝疑惑抬头，却见小狼崽坐在自己面前，看了看皇帝，又看了看案几上那块被咬过的糕点。
狼崽子藏匿在内殿的角落之中，时不时偷偷瞧上一眼专心致志搞事业的皇帝。
小狼崽感到身下人身体一颤，而后绷紧，穿插在自己发间的手停住了。
可狼崽子并未这么做，他猜测着皇帝的下一步动作，感受着皇帝急促的呼吸，狼崽子威胁似的叼住了皇帝脖颈处的软肉，用尖牙时不时蹭上几下，似是想告诉皇帝：“若是再打我，我就咬断你的脖子。”
皇帝缓了一会儿，气息渐匀，方才向小狼崽招了招手，小狼崽听话的凑了上去。
自打皇帝那日醉倒后犯了头疾，整个人挂上了一层病态，一碗又一碗的补药送进寝殿，却丝毫不见好转。
皇帝卧在软塌上，四周洒满了待批阅的奏折，皇帝一手执笔，一手拿卷，目光落在密密麻麻的笔墨之间，时不时在上面落上朱砂色的一笔。
不单单是一个糕点，是他的猎物亲手喂给他的糕点。
一记耳光响彻大殿。
皇帝一瞧，乐了。
皇帝执笔的手一顿，口中泛起点点苦涩，这药他喝了许久，按理说应是习惯了苦味，可偏偏每次喝药时便如同上刑一般。
不就是一副病怏怏的身子，有什么好舔的，皇帝百思不得其解。
“公公，你僭越了。”
小狼崽越舔越上瘾，渐渐开始不满足只局限在脖颈这处，小狼崽试探性的舔了皇帝的下颚，皇帝却只是抬眸瞧了他一眼，又闭上了。
小狼崽见皇帝拿着奏折的手伸了过来，本能的想要避开，想要反击，可他又想要眼前人的糕点。
大监哆哆嗦嗦的跪在殿中央，碍眼的很。
皇帝倒是处变不惊，他贴近小狼崽的耳边，用低沉动人的声音缓缓说道：“小崽子，你要记住，在朕身边，你可以做一条忠诚护主的狗，但在外面，你是头令人闻风丧胆的狼。”
大监闻声而至，小狼崽被这突如其来的耳光打懵了，一时竟不知作何反应。
皇帝恢复了以往的神情，若非是脸颊上未消散的淡粉和眼角那一抹不起眼的红，狼崽子都要以为方才在塌上放肆大笑的人……是幻觉。
皇帝轻叹一声，“中原之中，朕可以护他百无禁忌，可若是这凶性散了，再次回到草原上，他又能凭什么活下去。”
皇帝猛地睁开眼，眼底划过一丝惊愕。
狼崽子抬头，不知所措的看着皇帝，一双不安分的狼爪子还紧紧箍住皇帝的细腰。
“啪！”
皇帝顿时明白了小狼崽的意思，执起奏折的手敲了敲小狼崽的脑袋，皇帝出言道：“怎么？要朕喂你？”
皇帝笑到喘不上气来才止住，狼崽子则一边咬碎糕点一边望着笑得脸色绯红的皇帝，当真如同一条狗一般。
皇帝紧捏小狼崽的下颚，将他被打偏的脸掰正，四目相对间，皇帝瞧见了狼崽子猩红的眼眸中压抑许久的暴虐弑杀渐渐显露，是皇帝最喜欢的眼眸，一切又仿佛回到了初见。
皇帝大笑，身体止不住的轻颤，笑得眼角都蕴出了几丝水汽，脸上溢出了点点粉色，“朕莫不是养了条狗。”
小狼崽打掉皇帝的手，毫不犹豫的咬住了皇帝的脖颈，尖锐的利齿对准血管，下一秒，便是得心应手的一击毙命。
却见皇帝拾起桌上玉簪，一抹残影划过，大监眼前顿时一道白光划过，待回神，大监已是跪倒在地。
皇帝依旧阖眸，至于他为何突然允许小狼崽这般放肆，便是应了民间老法子——“一个巴掌一块糖”。
就连声音，也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满含倦意与无奈。
下了早朝后，皇帝遣人将待批阅的奏折送进了寝宫而非书房，案几之上一下子变得满满当当。
皇帝不爱食苦，亦不爱食甜。
待大监退去后，皇帝丢掉手里的奏折，拿起桌上的糕点咬了一口，随着口腔中漫延开来的甜腻逼退了药膳的苦涩，皇帝苍白的脸色这才有了好转。
脑海中渐渐回忆至皇帝生辰那日，皇帝识人千面，一眼便瞧出了小狼崽眼中对自己毫不掩饰的贪婪渴求，那个眼神，不似情爱，却有着极强的占有欲。皇帝从未见过那般执着疯狂的眼神，只是猜测狼崽子说不定将自己当成了盘中餐，瞧着自己与桌上美食别无二致。
皇帝垂眸，修长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只听皇帝低声道：“朕不想看他失了本性。”
“陛下您是不是……以前见过他？”大监尚未思考，脱口而出，语罢便后悔了。
大监却道：“若是陛下想，他可以一直在您身边。”
皇帝又被咬了。
皇帝望着镜中那副苍白皮囊，透着些许病态，又脆弱又倔强，风一吹，似是能散了架。
不一会儿，小狼崽觅着香味寻了过来，停在了皇帝的几步之外。
“小狼崽是草原的孩子，又怎会伴朕长长久久……再者，朕这副无用皮囊又能苟延残喘到几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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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狼崽闻言含住了皇帝脖颈上的细肉，舌尖在嫩肉上反复滑动，皇帝疲惫的闭上双目，头颅轻轻扬起，靠在了软塌上。
大监跟随皇帝多年，只见过皇帝理政、杀人，时不时发个疯，却从未见过皇帝这般多愁善感。
皇帝简单洗了洗，待侍女为皇帝擦干长发，已是到了午后。
“滚出去。”皇帝道。
大监震惊，却也不敢吱声。
糕点在口中含了半晌，待完全化去，口中已是甜苦参半，皇帝看着手里咬了一小块的糕点，随手丢到了布满奏折的案几上。
既然狼崽子对皇帝如此渴求，皇帝在确定狼崽子不会伤他的情况下，索性随他去了。
胸膛被弄的黏糊糊的，皇帝无奈起身，笔直修长的双腿跨过地面上横七竖八的奏折，走出大殿，拐进了沐浴之处。
皇帝拿起桌上被咬过的糕点，随手一丢，桃粉色的糕点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最后稳稳的落在了狼崽子的嘴里。
皇帝捏住小狼崽下颚的手缓缓收紧，漆黑的眼眸中映出了狼崽子愈来愈近的身影。
既然躲不过，皇帝干脆双目一闭，端起碗来咕嘟咕嘟的喝了下去，动作干脆利索，想来是熟能生巧。
大监为皇帝束发，缕缕黑发顺着大监指尖滑落，大监手执玉梳，一下一下的为皇帝打理长发。
大监站在一侧，抬眼看着桌上那碗热意散尽的补药，终是忍不住出言道：“陛下，补药要凉了。”
那场夜雨后，天气转凉，落叶枯黄，已是有了缕缕秋意。
些许苦味直冲鼻腔，熏的皇帝直泛恶心。
皇帝仰起头，抬手遮住双目，藏在睫毛下笑盈盈的眼眸一下子变得深沉，仿佛目光落在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大监瞧着皇帝突如其来的笑意，心里直发毛。
语罢，皇帝抬手往下压了压狼崽子的头，小狼崽连忙收起尖牙，怕不小心真的伤了皇帝。
大监心中疑虑甚重，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能管住嘴，问道：“陛下，那狼崽子明明已经顺从，您为何要激怒他？”
大监顿时松了一口气，急忙退了出去。
“小崽子，可是饿了？”皇帝招了招手，笑问道。
皇帝目光落在殿中大监身上，大监只觉周身一下子降了温，随后便跪倒在地，浑身直冒冷汗，“陛下，老奴担心陛下安危，便不经陛下同意入了寝殿，是老奴之过，望陛下恕罪。”
小狼崽像是得到了批准，渐渐放肆起来。
透过镜子，皇帝墨色眼眸与泛着幽幽寒光的玉簪交相辉映，而平日里那根不起眼的簪子，早已悬在了距离大监脖颈不足半指之处。
“拿下去吧，告诉太医院那边，以后不用煎药了。”皇帝强忍口中泛滥的苦意，吩咐道。
“行了，滚一边儿去。”皇帝推开粘在自己身上的狼崽子，皱眉道。
……
待大监离去后，只见皇帝将修长瓷白的手指插入小狼崽柔软凌乱的短发中慢慢抚摸，用只有小狼崽能听见的声音说了句：“只准舔，若是见了红，朕就拔了你的牙。”
“一直？”皇帝轻声念道，语罢便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果然，小狼崽的这一行为取悦了皇帝，皇帝心情大好，漂亮的眼眸散去寒霜，眯成了半月状，唇角微扬，勾的小狼崽心里发痒。
大监一愣，“陛下，这是何意？”
小狼崽凑了上去，皇帝本以为他是冲着盘中点心去的，便低下头继续批阅，不再管他。可过了好一会儿不见声响，皇帝疑惑抬头，却见小狼崽坐在自己面前，看了看皇帝，又看了看案几上那块被咬过的糕点。
狼崽子藏匿在内殿的角落之中，时不时偷偷瞧上一眼专心致志搞事业的皇帝。
小狼崽感到身下人身体一颤，而后绷紧，穿插在自己发间的手停住了。
可狼崽子并未这么做，他猜测着皇帝的下一步动作，感受着皇帝急促的呼吸，狼崽子威胁似的叼住了皇帝脖颈处的软肉，用尖牙时不时蹭上几下，似是想告诉皇帝：“若是再打我，我就咬断你的脖子。”
皇帝缓了一会儿，气息渐匀，方才向小狼崽招了招手，小狼崽听话的凑了上去。
自打皇帝那日醉倒后犯了头疾，整个人挂上了一层病态，一碗又一碗的补药送进寝殿，却丝毫不见好转。
皇帝卧在软塌上，四周洒满了待批阅的奏折，皇帝一手执笔，一手拿卷，目光落在密密麻麻的笔墨之间，时不时在上面落上朱砂色的一笔。
不单单是一个糕点，是他的猎物亲手喂给他的糕点。
一记耳光响彻大殿。
皇帝一瞧，乐了。
皇帝执笔的手一顿，口中泛起点点苦涩，这药他喝了许久，按理说应是习惯了苦味，可偏偏每次喝药时便如同上刑一般。
不就是一副病怏怏的身子，有什么好舔的，皇帝百思不得其解。
“公公，你僭越了。”
小狼崽越舔越上瘾，渐渐开始不满足只局限在脖颈这处，小狼崽试探性的舔了皇帝的下颚，皇帝却只是抬眸瞧了他一眼，又闭上了。
小狼崽见皇帝拿着奏折的手伸了过来，本能的想要避开，想要反击，可他又想要眼前人的糕点。
大监哆哆嗦嗦的跪在殿中央，碍眼的很。
皇帝倒是处变不惊，他贴近小狼崽的耳边，用低沉动人的声音缓缓说道：“小崽子，你要记住，在朕身边，你可以做一条忠诚护主的狗，但在外面，你是头令人闻风丧胆的狼。”
大监闻声而至，小狼崽被这突如其来的耳光打懵了，一时竟不知作何反应。
皇帝恢复了以往的神情，若非是脸颊上未消散的淡粉和眼角那一抹不起眼的红，狼崽子都要以为方才在塌上放肆大笑的人……是幻觉。
皇帝轻叹一声，“中原之中，朕可以护他百无禁忌，可若是这凶性散了，再次回到草原上，他又能凭什么活下去。”
皇帝猛地睁开眼，眼底划过一丝惊愕。
狼崽子抬头，不知所措的看着皇帝，一双不安分的狼爪子还紧紧箍住皇帝的细腰。
“啪！”
皇帝顿时明白了小狼崽的意思，执起奏折的手敲了敲小狼崽的脑袋，皇帝出言道：“怎么？要朕喂你？”
皇帝笑到喘不上气来才止住，狼崽子则一边咬碎糕点一边望着笑得脸色绯红的皇帝，当真如同一条狗一般。
皇帝紧捏小狼崽的下颚，将他被打偏的脸掰正，四目相对间，皇帝瞧见了狼崽子猩红的眼眸中压抑许久的暴虐弑杀渐渐显露，是皇帝最喜欢的眼眸，一切又仿佛回到了初见。
皇帝大笑，身体止不住的轻颤，笑得眼角都蕴出了几丝水汽，脸上溢出了点点粉色，“朕莫不是养了条狗。”
小狼崽打掉皇帝的手，毫不犹豫的咬住了皇帝的脖颈，尖锐的利齿对准血管，下一秒，便是得心应手的一击毙命。
却见皇帝拾起桌上玉簪，一抹残影划过，大监眼前顿时一道白光划过，待回神，大监已是跪倒在地。
皇帝依旧阖眸，至于他为何突然允许小狼崽这般放肆，便是应了民间老法子——“一个巴掌一块糖”。
就连声音，也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满含倦意与无奈。
下了早朝后，皇帝遣人将待批阅的奏折送进了寝宫而非书房，案几之上一下子变得满满当当。
皇帝不爱食苦，亦不爱食甜。
待大监退去后，皇帝丢掉手里的奏折，拿起桌上的糕点咬了一口，随着口腔中漫延开来的甜腻逼退了药膳的苦涩，皇帝苍白的脸色这才有了好转。
脑海中渐渐回忆至皇帝生辰那日，皇帝识人千面，一眼便瞧出了小狼崽眼中对自己毫不掩饰的贪婪渴求，那个眼神，不似情爱，却有着极强的占有欲。皇帝从未见过那般执着疯狂的眼神，只是猜测狼崽子说不定将自己当成了盘中餐，瞧着自己与桌上美食别无二致。
皇帝垂眸，修长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只听皇帝低声道：“朕不想看他失了本性。”
“陛下您是不是……以前见过他？”大监尚未思考，脱口而出，语罢便后悔了。
大监却道：“若是陛下想，他可以一直在您身边。”
皇帝又被咬了。
皇帝望着镜中那副苍白皮囊，透着些许病态，又脆弱又倔强，风一吹，似是能散了架。
不一会儿，小狼崽觅着香味寻了过来，停在了皇帝的几步之外。
“小狼崽是草原的孩子，又怎会伴朕长长久久……再者，朕这副无用皮囊又能苟延残喘到几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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