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新手关卡：山村新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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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凡听了，露出些惊奇的表情：“你竟然觉得我喜欢他？”

    但是他看到了一队人马，穿着醒目的红。两竖列的人在两边开道，里

    曾凡走了，徐榭黎想要去找迟欲玩，可是外婆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不准他出门。

    他垂眼看着自己沾了饼渣的指尖，继续说：“厨房我都没进过几次。”

    “你教我。”

    他翻身下床，到院子里的水井边压了两口水简单地洗了脸漱了口。

    徐榭黎心里憋着一股子气没地方发泄，只好闷头睡大觉。

    太渴了。

    《进入无限游戏直播后我每天都在守寡》

    徐榭黎有些懵了。曾凡那急色样怎么看都不像是不喜欢迟欲的样子。

    远处的唢呐声渐渐近了。

    他不太敢抬头看。

    迟欲拿铲子往锅里翻了几下，锅底的油炸起来，怪吓人的，迟欲为躲油星往后退了两步，刚巧撞到徐榭黎左肩。

    不过这一疼让他脑子清明了些。手脚有了点力气，颤巍巍地爬起来，                                                远处传来蛙叫，他愣了一下。

    等到了家，他一裤腿上都是泥，在阳光的作用下结成了一块块薄薄的泥片，随着他的走动，扑簌扑簌地往下掉泥巴渣。

    徐榭黎不再说话，只顾着吃东西，不时地偷瞄迟欲一眼，迟欲随意地蔑了他一眼，谁知他一个激灵，吓呛着了，忍不住地咳嗽着，那样子有多狼狈有多狼狈。

    面前落下一条长影，曾凡不知道何时走到他跟前，说，“你离他远点吧。”

    徐榭黎疑惑，难道是自己脑子糊涂了？

    曾凡还是直勾勾盯着迟欲看，迟欲却浑然不觉般轻松，同那女人说着话。

    徐榭黎本来想听他们在说些什么，曾凡却突然开口：“我来的路上碰到徐家老两口了，问我他们家宝贝孙子怎么还没回去，托我带句话过来呢。”

    夜里的时候，他被一阵阵天的唢呐声吵醒。

    唢呐队的应该是村里人吧？徐榭黎记得外婆说过，村里专门有人做乐器的，想来是做给这唢呐队。

    好不容易把堵在喉咙口的东西咽下去了，他放下碗，却看不到迟欲人了。

    110吗？最近的公安局分所在镇上，得走上两个小时的路才到。

    徐榭黎喉咙越发得干了。

    乡下的生命红白喜事、什么集体活动，都是要音乐的，这唢呐队的作用相当于乐队……徐榭黎一边想着，一边还笑。

    他没有力气，外公外婆也找不到——老两口没有手机，平时都是用里屋的座机和外界联系。而这附近也没有他认识的人，他不知道该向谁求助。

    徐榭黎听着那女的夸他：“这孩子瞧着俊。”有些害臊，但是又不知道怀着什么期待的心情，抬头去看迟欲，迟欲却没看他，只是和女人随声附和了几句，笑得温和。

    徐榭黎瞪着他，心里是一百个不相信，觉得肯定是曾凡编造的，目的就是为了把他撵开，他还没开口粉碎曾凡的谎言，那名和迟欲说话的那个女子倒是先开了口：“哟，这孩子是出来玩都忘了要回家了吧？”

    踢翻水盆，徐榭黎猛地站起来，怒视曾凡。

    等唢呐队的人来了，向他们求助吧。徐榭黎不知道自己这个状况是会持续还是更糟——但不知道怎么的，他觉得也许只要有一杯水，他就能好起来。

    他声音本就偏低，音量又放得轻，在晨风里听着温柔得不像话。

    说着眼睛看向迟欲，低笑道：“也该回去了。”

    他咬着后槽牙，像是在忍耐一样，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

    而他现在是一点力气都没了。

    等走到迟欲身侧站着，他才发现锅里煎着几块饼，圆圆的，皮黄，很勾人食欲。

    他迷迷糊糊从被子里转出来，摸到枕头边的手机。手机屏幕上的冷光照亮他的脸，他看着锁屏上的零点过零分，有些恍惚。

    往日里都是有的，但是今天，掀开茶碗，里面是空的。

    而罪魁祸首正在院子里受他外婆的感谢，喝着早春的新茶，时不时地朝他的方向望上一眼。

    已经听不到唢呐声了。

    曾凡深深地看了迟欲一眼，拽着徐榭黎的胳膊就往外走，生硬道：“我送你。”

    他夹了一张饼咬了一口，饼边一缺，油汪汪地溢出馅料来，冒出阵阵白烟，把他烫得不轻。

    徐榭黎笑着扶住他，顺手接过锅铲，道，“我来。“

    腿不知道是不是睡麻了，往外走了两步，竟然是有些踉跄的，在门槛处差点摔了。他扶着门，抬头，天边没有乌云，一轮红月悬挂在天际，明亮异常。

    乡下的生水喝不得，但是外婆会提前烧了开水，用茶叶去了土腥气晾凉在茶缸里。茶缸放在厅里大方桌上，上面盖一茶碗。

    “我恨不得他死。”

    “会吗”

    早晨的港家村雾气大，有种朦胧的美，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太阳慢慢升起来，雾也散尽了，视线内的事物于是都变得像水洗过一样，面上都浮着一层薄薄的湿气。

    迟欲好似背后长眼一样，本来蹑手蹑脚的徐榭黎忍不住挺直了背，不叫迟欲小瞧了他去，也不知从何生起了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孩子心性。

    “凭什么！”

    “这什么饼啊？”

    徐榭黎在院子里找了个板凳——就是他外婆剥豆子时候坐的小板凳，他望着院门口，心想着自己大概是脱水了。

    徐榭黎在屋里屋外找外公外婆没有找到，也没有多的力气去隔壁——村里又不似城里，房子都是紧挨在一起的，最近的那一家离他们也有个百八十米，坐在院子里能远远瞧见个轮廓，让他亲自去敲门问问，还是有些费力气。

    等早饭做好，太阳已经完全地升了起来，整个屋子里的温度都升高，更别说一直站在灶前的徐榭黎了，他浑身暖乎乎的好似揣了个暖壶。

    “哎哟，这就是徐家那孩子吗？”那女人看见徐榭黎，热情地过来把他拉了过来。

    但他话里那冲天的恨意却也不似假。

    “我还以为你很会做饭呢。”

    什么都没有，反倒是整个身子都往前倒，失了重心，狠狠地摔倒在地上。院子里的黄土还带着白日的暑气，不是太凉，但是硬度还是在，摔得徐榭黎脸疼。

    “什么叫为我好！你不就是喜欢他吗？以为我看不出来！”

    他心里憋火，拿了板凳坐在院子里洗裤腿上的泥，泥水在石板上流淌出一条细窄的河流。

    迟欲拿着一张饼慢悠悠地撕边，道：“怎么？我是哪里长得像个伙夫？”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起了？”

    他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手脚都沾染上了凉气，他才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一样，打了个寒颤，急忙忙往屋子里钻。

    他一愣，随即有些慌神，站起来跑出屋，正看到院子里曾凡拉着个穿花衣的女人同迟欲说着话。

    迟欲哭笑不得，站起来取了桌上的一只空碗，倒了茶给徐榭黎。徐榭黎看着迟欲那只清瘦的手托着茶碗放到他跟前，觉得喉咙越发疼了，忙端过来，这回不敢喝急了，他放慢速度，两眼盯着白过头的碗沿，一口一口地喝着。

    原因不清楚，但是这症状和缺水是一样的。

    这曾凡还真是厚颜无耻，竟敢、竟敢——一时间想不到什么骂人的话，徐榭黎憋红了一张脸，只觉得内心复杂。

    “你管呢。”

    等坐到桌子上了，还是觉得有些热。

    迟欲说：“这种就动几下铲子的事需要什么好教的。”

    迟欲点点头，对徐榭黎说：“那让大牛送你吧，大早上雾气重，你不熟路，容易摔。”

    曾凡一路上都闷着头不说话，走得极快，什么田埂水坑，他轻轻松松地跳过去，全然不顾笨拙的徐榭黎，徐榭黎心下认定了曾凡故意找他的茬，也赌气一样地不开口，泄愤似地专挑那泞泥的地方踩。

    那女人看着年轻，不过二三十岁，头发随意地挽成一个髻，虽素面朝天却自带几分清丽，看着就让人舒服。她站在曾凡身侧，画面看起来和谐极了。

    屋子里传来花生油和面粉的香气，徐榭黎循着味儿往厨房里走，正看到迟欲蹙眉站在锅灶前。

    他的体力好像随着身体里的水分一起蒸发了似的。

    那种干渴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他眯起眼，那红色的月亮像是长出了毛一样的漂浮在视网膜上，好像在水中游弋的浮萍，徐榭黎忍不住地伸手一抓。

    但不知道是不是白天的时候憋了一肚子气，此时竟然也不觉得饿，只是喉咙干得厉害。徐榭黎爬起来，想去找点水喝。

    徐榭黎应当是不情不愿的、身子却乖顺地由着那妇人把他带到了两人跟前。

    话说完，却还是抱了臂在一边，指挥着徐榭黎作业。

    心里的火一下子被引爆了一样炸开了，把他的胸腔里炸得血肉模糊。

    徐榭黎一下子想起来迟欲昨夜说的话——这莫非就是曾凡的那位老婆？

    曾凡撇过头骂了句他听不懂的脏话，接着粗声粗气道，“这是为你好。”

    徐榭黎愣在原地挪不动脚，迟欲笑了，走过去捏捏他的手指，道：“你和外婆说了再过来玩也可以的呀。”

    外婆今天竟然没有叫他起来吃晚饭。

    多高级啊，现场live。

    他望着唢呐乐声传来的方向，但不知道为什么，唢呐声音渐渐地近了，却看不到半个人的影子。

    第二天徐榭黎起了个大早，他睡眼惺忪，随手一摸，身侧的空被窝还残留着余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