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桃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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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实话、那是肯定不行哒！

    风动、幡动……抑或心动……都不重要了。

    却不料，这人看着外表聪明，实际却那么笨……

    裴秀释然一笑，深深凝望着眼前这个期待他回应的小郎君，似漫不经心又似紧张不安的问道：

    无论是他。

    裴秀暗悔不已。

    这好一通辩白，好一通委屈，好一通‘心慕太子，寻而不得’的心迹剖白。

    于是，一身矜贵的大豫太子殿下，再也无法冷淡以对，只见他从茶廊下起身，侧身坐到那个正低头委屈的小郎君身旁。

    他屏息着、等待着答复。

    见他果然眼圈微红，裴秀愈发心怜不已，低头垂探，目光细细的描摹出此刻这个小郎君一脸委屈的模样。

    顾玉昭抬头，讶然，却只见太子眉目温和，浑身上下最后那一点子冷郁之气也都尽数散去，恢复成了她最熟悉的模样。

    “若太子不嫌，小臣愿为太子效那犬马之劳……”

    罢了，还是拎在身边守着罢。

    裴秀柔声问道：“孤予你的玉玦呢？若艰难，怎么不上太子府寻我。”

    无论是她。

    她能怎么说呢？

    “更何况，殿下是为我好，我全都明白的……”

    顾玉昭絮絮的说着、还沉浸在脑海中的小可怜剧场，低着头，看不清神色，点茶的手微颤，似乎没注意到不小心洒落了几许……

    裴秀突然从那些昭示着自己心思不堪、混乱□□的梦境所带来的道德困惑中释怀了。

    既然这样——

    那入我东宫可好。

    于是，她只能含糊其辞，低头，嗫嗫到：“小臣怎么敢用这些些许小事贸然打扰殿下呢……何况殿下赏赐之时，也说了是‘若有要事’，小臣不过经受一些小小的历练，哪里称得上‘要事’……”

    “虽身在礼部，却想的是，若此事办砸了……丢的便是太子的脸面……于是无论如何，也想做出点事，再回禀太子，以效太子派荐之恩……”

    裴秀暗暗叹气。

    顾玉昭脑海里‘嗡——’的一声，心想：来了，来了，这个问题它终于来了！

    但不知道为何，她一千一万个不愿意对太子撒谎。

    他想要的，就是眼前这个人。

    山坳微风，满树桃夭，如玉佳人随侍身侧，满怀赤诚的眼眸中，全都是自己，秀口吐露的真情，也全都是思慕与真挚的情义。

    小狡儿这一番做作，这番赤裸裸的心迹剖白，直说得裴秀心热微动、听到委屈之音又心怜不已、暗悔自己对这个虽天资聪慧，却尚未长成的小郎君过于苛责。

    原想着置他于礼部，一是因这‘梦鹿仙童’的缘故，毕竟在今上哪里挂了号，自己本该避嫌，不能走得太近，礼部素来中立，就很合适；二是辜玉眠向来投效东宫，若有何不及之处，他随时也能看顾一二……

    桃花山顶，茶廊之下。

    于是，她打蛇随棍上，愈发滔滔不绝，就差指天发誓，自己意欲追随太子，效力东宫。

在辜玉眠手上，受了不少的磋磨。

    而在顾玉昭眼里，经过自己一通诉苦告弱，太子面露怜惜，终于回回到她最初认知的那个温润如玉、谦谦君子的大豫太子。

    “是以，小臣向往东宫之心，日日昭昭，……”

    于这狡儿玉环，便是予他随时求助之意；

    身上那些不良的习气，再亲手好好教导就是。

    犹豫了半响，一只似白玉铸就、骨节分明的手，试探的抚上了某个正伤心做作的小郎君的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