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入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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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于我有仇？嫉妒我？”

    顾玉昭静静的望着他。

    “脏污的墨汁基本集中在长尾和后背。反而四肢和腹毛……甚少墨迹。这不该奇怪么？”

    顾玉昭的嗓音越说越低沉，陈宾实已然凝固如石雕，却强自镇定。

    甚至在旁人为她心痛气忧心血手稿被毁的时候，还豁达的出言宽慰。

    “宾实兄？”

    陈宾实瞳孔微缩，无法自控般的屏息了一瞬。

    “非也。”

    “宾实兄啊，不要妄自菲薄，只要肯钻营，一定会得到相应的结果，不过”顾玉昭笑：“兄确实应该感到愧然。”

    陈宾实眼神微闪，口中却急，大声应和：“那当然，顾兄弟这般有趣的人物，只朝夕共事这一年半载，那能够啊……”

    陈宾实口中赞道：“顾兄弟果然钟神毓秀，造化神人。这气度涵养，为兄佩服。”

    顾玉昭施施然起身，避开忙碌的众人，只靠近陈宾实，仿佛分享什么了不得的秘密一般，她小声道：“你瞧见没，那只长毛狸奴被捉走时，虽然浑身上下都有不少的黑墨，但墨色却浮于表层，看起来就仿佛……有人刻意用墨汁涂在它身上一般……”

    顾玉昭转而叹气。

    “嗨呀！”顾玉昭猛一击掌，开朗笑道：“弟都是乱猜，这些也说明不了什么，是吧，哈哈哈哈……”

    顾玉昭变戏法一样，从案台下的篓子里，搬出三摞草书原稿。

    陈宾实哑然干笑几声，道：“我、我该愧然……什么？”

在这一地狼藉中，伸着一截皓白的手腕，斯条慢理的收拾着残余的墨宝，似乎半载的心血被毁，也并无异色。

    “究竟会是什么人？”

    “宾实兄，也不想我离开吧……”

    陈宾实：“……”

    陈宾实：“哈、哈哈哈……”

    听闻此语，少年郎君微微抬首，朗然一笑，道：

    在那样的眼神下，陈宾实突然有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毛骨悚然之感，后背起了薄薄的一层冷汗。

    “是呀！”

    “所以，这该是一起人为事件……！”

    陈宾实的心不由得又提了起来。

    顾玉昭还在继续：

    “与弟朗朗明月般的风采相比，为兄愧然。”

    “还是于我文昌阁有什么……过节？”

    “那白毛狸奴呀！那身白毛上的墨渍……不太对劲！”

    只能被这狡儿郎捉住，挽起袖子舔墨抄录，辛苦如同做牛做马，干了个整夜天亮透。

    似乎意有所指，陈宾实悚然一惊。

    但他心里就在告诉自己：‘不、这人不可能知道。’

    “阴谋？！”

    她笑容灿烂：“众人皆知，宾实兄一手漂亮的馆阁体，翰林院无人能出其二，这三十二卷概论，恐要烦扰兄长一一誊录一番了！”

    “不、不对劲？”

    顾玉昭：“兄就没发现吗？”

    “是呀。”

    “而且，宾实兄，你发现了吗？”

    他原本想推辞，却其时也晚矣。

    “抑或、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顾玉昭：“不说那些有的没别的。与你、与我，都无甚干系……有干系的事，弟得赶紧在今夜完成这三十二卷的誊录，宾实兄，定是不忍让小弟一人挑灯夜战的罢？”

    “该、奇怪……”

    “这只是说明下雨天留客，文昌星君舍不得我。不想我离开这文昌阁……”

    抹汗应和：“对、对的。”

    “发、发现什么？”

    听闻顾玉昭强调督察司的‘专业’，陈宾实微不可见的松了一口气。

    顾玉昭又道：“这种探案的事儿啊，督察司专精，定会审得一清二楚的，嗨，咱兄弟俩，就别狗拿耗子，多操那份咸鸭蛋的心了，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