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望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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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如水，就在顾玉昭秉承着‘独内卷、不如众内卷’的原则，在礼部大肆祸害同僚、惹得小吏们怨声载道的时候，乐水轩时光廊下的日历匾额，已划过去了五日有余。
这世道，女子，即便曾经尊贵如公主。
太子眉头紧锁：“不管这账怎么查，都灵渠南段开工一事，必须在来年春之前完成……反之，则贻误时。目前，虽与北齐各自休战，但快则三年、慢则五年，这硬仗！是必须要打的。”
‘对不起咯，诸同僚，要卷就大家一起卷，没有让我一个人痛苦的道理啊~
“我甚至还跟她聊了聊，于万梅岭上，我曾与裴世子有过龌龊。”
小内侍一头雾水，但还是照办了。
两人就这么一边走，一边聊，前往皇觉寺的山道就在眼前。
但工作这个事儿吧，大家都懂。
顾老头说：“没事儿、没事儿。昭昭恢复了活力，这不挺好吗？”
然后高兴的踱步走了。
顾玉昭却心不在焉的想，不知道那个孩子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气，才对永昌帝提出‘自请和亲’的话语。
领导认可你的工作能力，是好事儿，但一群咸鱼中，只认可你的工作能力，习惯之后严重依赖你的能力，事事都只想到让你去办，就是特别痛苦的事情了。
海康平应和：“殿下讲得对，可南陈方面，至少十年……难以向其伐之兵戈……”
顾老头心疼，但还是提醒她：“不过，昭昭啊，你怎么也得咬牙干出点成绩之后，再去找太子。不然给太子的印象，过于无用，不是给自己之前塑造的形象……抹黑吗？”
强迫症+洁癖患者
顾玉昭感叹一声：“蠢人也有蠢人的利害之处啊，你不觉得他母家出身低微，在上京除了一老仆，就再无支持，竟然能与扎根上京权贵圈的王太妃及福王等人，战了一个平手，这还不厉害么？”
顾玉昭这边，全心全意、铆着劲儿要在礼部干出点成绩，再去抱太子大腿。
从皇觉寺回来，顾玉昭就算在礼部正式当值了。
十二公主和她的猫，她都认识的，还曾为他们画过小像。
以至于每时每刻都在琢磨太子心思的安喜公公，陷入了一种，拿不太准，就干脆两手准备的保守应对之策。
而且礼部郎中的事务吧，主要是一些流程管理方面的，对天性跳脱的顾玉昭来说，简直就是强迫兔子去学钻洞嘛~
一旦开动脑筋，开始使坏，顾玉昭就当即恢复了精神劲儿。
她还记得，坐在画像前的十二公主芊秀文静，甚至还有一点怯弱怕生，一看就是深宫里规训教养出来的孩子。
从安喜公公的角度来看，接受了那支梅花的太子、跟以往的太子，那更是——
刚开始吧，顾玉昭还挺开心，这表明她在礼部算是稳了，不是吗？
行至半山亭中休歇，姜向阳还在叨叨个不停。
姜向阳：“发现什么？”
但她的注意力却不在‘太子如何仁德’上面，而是为这个事件中那个身世存疑、自请和亲的女子而叹息。
乐水轩的两人无奈叹气，这个中原因，全都是因为永昌帝他亲娘还活着，在南陈享大长公主之位尊，因而无论是道义牵扯，还是‘孝治天下’的根基，大豫在明面上都是绝不可能发兵的，只能这么一点、一点的磨……
不太一样。
幸而太子宽容耐心，日常办差偶有差错，都一一细细教诲说明，从不轻易责罚众人。
顾玉昭狡然一笑：“你知道的，有什么能比一起背后讲人坏话，拉近关系，取得信任，来得更快呢？”
安喜赶紧拦住，叠声吩咐：“慢着，慢着。虽太子不曾言语，但这几枝梅呀，先给杂家好好儿的、清水养着，务必养好。”
于是她迅速思索了一圈，决定了！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独内卷，不如众内卷！
哈哈哈哈……！’
她那比强迫症还强迫症的文档归类法、甚得左侍郎大人的欢心，不但打破了以往给副手转正的最快纪录，辜大人甚至还乐呵呵的亲自前往调取了她的档案，表示顾郎中已经是礼部田地里的小白菜了，其余部门不要再打主意。
啊，这糟心的现状。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首先，乐水轩当值的小内侍们都知道，太子书房南窗下，有一老梅枯枝，梅花虽谢，嫩芽略长，虽有点点新绿，但搁这处处雅致精细的乐水轩，显得是那么的突兀丑陋。
紧随太子车驾后的，是公主的仪仗。
顾玉昭笑：“啊呀！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嘛……”
咸鱼昭痛苦不堪。
或是登山梯蜿蜒漫长，一路山行，姜向阳嘴里叭叭叭的，把这件事儿知道的所有八卦周边都聊了一遍，他谈性高昂，并没有注意到顾玉昭的反常沉默。
“在与北齐开战之前，南陈的隐患必须在三年内悉数解决。”
顾玉昭与姜向阳赶紧下马，拜服在地，顾玉昭还心里吐槽：这该死的封建帝王制度，这么远人影儿都瞧不见的距离，也不得不跪啊，可今日可没戴跪得容易，这大野外的，阿秋！太容易着凉了罢。
姜向阳摇摇头，笑：“我明白了，搞定了王太妃，剩下的事就轻松多了。”
当晚的顾玉昭就洋洋洒洒的写满了三大页纸，以策论的功力，详述了礼部工作流程改进的三大建议，郑重按上自己的小印，打算第二日提交给领头上司辜玉眠。
远远的，皇家仪仗开道而过。
至于太子，如何‘不一样’法儿呢？
到这里就需要下马步行了。
因查往年都灵渠北段工程款，查出一批不太好处理的烂账，于是海康平来乐水轩找太子商议。
她并没有把KPI管理加入进去，没必要，实在没必要。
“裴善诚体胖无脑，想必也就你三言两句之事。”
安喜摇摇头，他资质驽钝，每每用力琢磨，也琢磨不出太子的想法。
姜向阳：“……”
如此一个月 下来，咸鱼昭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
安喜发现，太子每感疲累时，时常望着南窗的方向出神，不知道是看那南窗景，还是看那南窗梅。
*
的时候！！
但此刻，自身尚且还是一个渡江泥菩萨、处处小心谨慎的顾玉昭，并没有生出为此世间的女子做出什么改革事业的念头。
也过得草芥不如。
她严重怀疑辜侍郎是处女座，还是上升星座在处女，月亮宫在天平的极品中的极品。
但从太子这边来看，对于她下一步动作的期盼，却与顾玉昭想象中的……
待仪仗过去，顾玉昭才发现那是太子的车驾。
这套东西提出来之后，相当于把礼部原本略显粗放的流程更精细化……也更‘辜玉眠’化了……
十分的不一样。
顾老头在一旁摸着胡子笑。
先略过不提。
“然后跟她一起说了不少裴世子为人如何不堪的坏话……”
比她写一百首马屁诗可累多了！
顾玉昭一想，也对，是这个道理。
姜向阳不以为然：“只是机缘巧合，运气好罢了。”
窗外，端着甜汤的田惠娘，一脸担心的看向顾老翁，问：“阿翁，昭昭她……”
SOP流程管理法、礼部人才六西格玛管理法、卷宗归类按横竖纵三个维度打标签的内部文档提交规则……而已。
此来，顾玉昭和姜向阳的皇觉寺一行，颇发生了一些有趣的事。
海
笑得……好疯啊！
*
而辜大人和吕大人都表示，一个月之后的例行吏评，给她提半级，从五品升到五品郎中。
但他始终牢记守福公公的错误，从不敢越雷池一步，再不会擅自替太子做任何不必要的决定。
姜向阳叹道：“太子仁德，此番一路护送十二公主，连请高僧卜卦都亲自前来，便是为公主撑腰的意思。”
关于这件事啊，其实顾玉昭也听说过了。
姜向阳抬头看了看，八卦道：“应该是十二公主，据闻公主身世存疑，顶不住压力，便自请和亲，陛下允了，太子体恤，言可多留几年。这是来找寺里的大和尚，批文算姻缘来了。”
*
昏暗的灯光下，赶活儿赶得一头呆毛纷飞的顾玉昭一脸冷酷的想:
经过靖安王府之事，她在礼部俨然小红人一个。
姜向阳哈哈大笑，附和：“是极！”
昭昭想：唉，我还太仁慈了。
特别是，当工作狂属性的卷王上司，还是一个
懒散惯了的她自觉快撑不住了。
现在的她满脑子都是，如何让自己这一家子人过上一种安稳长久的生活。
顾玉昭却说：“非也，反而是搞定裴善诚颇费了我不少心思。此人你一看粗鄙，二看还是粗鄙，但接触过几次，却发现……”
因而，安喜愈发上心，愈发关注太子的喜好。
某日，圣上御赐了一盆青松盆景，太子命安置乐水轩。御花房又遣了一位巧手花卉的小内侍来照顾这盆御赐青松，头一回来太子府的小内侍，安置好青松之后，瞅着南窗风景上佳，便打算扔掉那枝丑不拉几的老梅枝干，换上娇艳正当时的新鲜花卉。
实在不行……黑眼圈的顾玉昭想，再拦一次太子车，这礼部，没法儿呆了！连每日的道家功课，都无法让她恢复精力、平心静气了……
] 时光如水，就在顾玉昭秉承着‘独内卷、不如众内卷’的原则，在礼部大肆祸害同僚、惹得小吏们怨声载道的时候，乐水轩时光廊下的日历匾额，已划过去了五日有余。
这世道，女子，即便曾经尊贵如公主。
太子眉头紧锁：“不管这账怎么查，都灵渠南段开工一事，必须在来年春之前完成……反之，则贻误时。目前，虽与北齐各自休战，但快则三年、慢则五年，这硬仗！是必须要打的。”
‘对不起咯，诸同僚，要卷就大家一起卷，没有让我一个人痛苦的道理啊~
“我甚至还跟她聊了聊，于万梅岭上，我曾与裴世子有过龌龊。”
小内侍一头雾水，但还是照办了。
两人就这么一边走，一边聊，前往皇觉寺的山道就在眼前。
但工作这个事儿吧，大家都懂。
顾老头说：“没事儿、没事儿。昭昭恢复了活力，这不挺好吗？”
然后高兴的踱步走了。
顾玉昭却心不在焉的想，不知道那个孩子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气，才对永昌帝提出‘自请和亲’的话语。
领导认可你的工作能力，是好事儿，但一群咸鱼中，只认可你的工作能力，习惯之后严重依赖你的能力，事事都只想到让你去办，就是特别痛苦的事情了。
海康平应和：“殿下讲得对，可南陈方面，至少十年……难以向其伐之兵戈……”
顾老头心疼，但还是提醒她：“不过，昭昭啊，你怎么也得咬牙干出点成绩之后，再去找太子。不然给太子的印象，过于无用，不是给自己之前塑造的形象……抹黑吗？”
强迫症+洁癖患者
顾玉昭感叹一声：“蠢人也有蠢人的利害之处啊，你不觉得他母家出身低微，在上京除了一老仆，就再无支持，竟然能与扎根上京权贵圈的王太妃及福王等人，战了一个平手，这还不厉害么？”
顾玉昭这边，全心全意、铆着劲儿要在礼部干出点成绩，再去抱太子大腿。
从皇觉寺回来，顾玉昭就算在礼部正式当值了。
十二公主和她的猫，她都认识的，还曾为他们画过小像。
以至于每时每刻都在琢磨太子心思的安喜公公，陷入了一种，拿不太准，就干脆两手准备的保守应对之策。
而且礼部郎中的事务吧，主要是一些流程管理方面的，对天性跳脱的顾玉昭来说，简直就是强迫兔子去学钻洞嘛~
一旦开动脑筋，开始使坏，顾玉昭就当即恢复了精神劲儿。
她还记得，坐在画像前的十二公主芊秀文静，甚至还有一点怯弱怕生，一看就是深宫里规训教养出来的孩子。
从安喜公公的角度来看，接受了那支梅花的太子、跟以往的太子，那更是——
刚开始吧，顾玉昭还挺开心，这表明她在礼部算是稳了，不是吗？
行至半山亭中休歇，姜向阳还在叨叨个不停。
姜向阳：“发现什么？”
但她的注意力却不在‘太子如何仁德’上面，而是为这个事件中那个身世存疑、自请和亲的女子而叹息。
乐水轩的两人无奈叹气，这个中原因，全都是因为永昌帝他亲娘还活着，在南陈享大长公主之位尊，因而无论是道义牵扯，还是‘孝治天下’的根基，大豫在明面上都是绝不可能发兵的，只能这么一点、一点的磨……
不太一样。
幸而太子宽容耐心，日常办差偶有差错，都一一细细教诲说明，从不轻易责罚众人。
顾玉昭狡然一笑：“你知道的，有什么能比一起背后讲人坏话，拉近关系，取得信任，来得更快呢？”
安喜赶紧拦住，叠声吩咐：“慢着，慢着。虽太子不曾言语，但这几枝梅呀，先给杂家好好儿的、清水养着，务必养好。”
于是她迅速思索了一圈，决定了！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独内卷，不如众内卷！
哈哈哈哈……！’
她那比强迫症还强迫症的文档归类法、甚得左侍郎大人的欢心，不但打破了以往给副手转正的最快纪录，辜大人甚至还乐呵呵的亲自前往调取了她的档案，表示顾郎中已经是礼部田地里的小白菜了，其余部门不要再打主意。
啊，这糟心的现状。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首先，乐水轩当值的小内侍们都知道，太子书房南窗下，有一老梅枯枝，梅花虽谢，嫩芽略长，虽有点点新绿，但搁这处处雅致精细的乐水轩，显得是那么的突兀丑陋。
紧随太子车驾后的，是公主的仪仗。
顾玉昭笑：“啊呀！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嘛……”
咸鱼昭痛苦不堪。
或是登山梯蜿蜒漫长，一路山行，姜向阳嘴里叭叭叭的，把这件事儿知道的所有八卦周边都聊了一遍，他谈性高昂，并没有注意到顾玉昭的反常沉默。
“在与北齐开战之前，南陈的隐患必须在三年内悉数解决。”
顾玉昭与姜向阳赶紧下马，拜服在地，顾玉昭还心里吐槽：这该死的封建帝王制度，这么远人影儿都瞧不见的距离，也不得不跪啊，可今日可没戴跪得容易，这大野外的，阿秋！太容易着凉了罢。
姜向阳摇摇头，笑：“我明白了，搞定了王太妃，剩下的事就轻松多了。”
当晚的顾玉昭就洋洋洒洒的写满了三大页纸，以策论的功力，详述了礼部工作流程改进的三大建议，郑重按上自己的小印，打算第二日提交给领头上司辜玉眠。
远远的，皇家仪仗开道而过。
至于太子，如何‘不一样’法儿呢？
到这里就需要下马步行了。
因查往年都灵渠北段工程款，查出一批不太好处理的烂账，于是海康平来乐水轩找太子商议。
她并没有把KPI管理加入进去，没必要，实在没必要。
“裴善诚体胖无脑，想必也就你三言两句之事。”
安喜摇摇头，他资质驽钝，每每用力琢磨，也琢磨不出太子的想法。
姜向阳：“……”
如此一个月 下来，咸鱼昭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
安喜发现，太子每感疲累时，时常望着南窗的方向出神，不知道是看那南窗景，还是看那南窗梅。
*
的时候！！
但此刻，自身尚且还是一个渡江泥菩萨、处处小心谨慎的顾玉昭，并没有生出为此世间的女子做出什么改革事业的念头。
也过得草芥不如。
她严重怀疑辜侍郎是处女座，还是上升星座在处女，月亮宫在天平的极品中的极品。
但从太子这边来看，对于她下一步动作的期盼，却与顾玉昭想象中的……
待仪仗过去，顾玉昭才发现那是太子的车驾。
这套东西提出来之后，相当于把礼部原本略显粗放的流程更精细化……也更‘辜玉眠’化了……
十分的不一样。
顾老头在一旁摸着胡子笑。
先略过不提。
“然后跟她一起说了不少裴世子为人如何不堪的坏话……”
比她写一百首马屁诗可累多了！
顾玉昭一想，也对，是这个道理。
姜向阳不以为然：“只是机缘巧合，运气好罢了。”
窗外，端着甜汤的田惠娘，一脸担心的看向顾老翁，问：“阿翁，昭昭她……”
SOP流程管理法、礼部人才六西格玛管理法、卷宗归类按横竖纵三个维度打标签的内部文档提交规则……而已。
此来，顾玉昭和姜向阳的皇觉寺一行，颇发生了一些有趣的事。
海
笑得……好疯啊！
*
而辜大人和吕大人都表示，一个月之后的例行吏评，给她提半级，从五品升到五品郎中。
但他始终牢记守福公公的错误，从不敢越雷池一步，再不会擅自替太子做任何不必要的决定。
姜向阳叹道：“太子仁德，此番一路护送十二公主，连请高僧卜卦都亲自前来，便是为公主撑腰的意思。”
关于这件事啊，其实顾玉昭也听说过了。
姜向阳抬头看了看，八卦道：“应该是十二公主，据闻公主身世存疑，顶不住压力，便自请和亲，陛下允了，太子体恤，言可多留几年。这是来找寺里的大和尚，批文算姻缘来了。”
*
昏暗的灯光下，赶活儿赶得一头呆毛纷飞的顾玉昭一脸冷酷的想:
经过靖安王府之事，她在礼部俨然小红人一个。
姜向阳哈哈大笑，附和：“是极！”
昭昭想：唉，我还太仁慈了。
特别是，当工作狂属性的卷王上司，还是一个
懒散惯了的她自觉快撑不住了。
现在的她满脑子都是，如何让自己这一家子人过上一种安稳长久的生活。
顾玉昭却说：“非也，反而是搞定裴善诚颇费了我不少心思。此人你一看粗鄙，二看还是粗鄙，但接触过几次，却发现……”
因而，安喜愈发上心，愈发关注太子的喜好。
某日，圣上御赐了一盆青松盆景，太子命安置乐水轩。御花房又遣了一位巧手花卉的小内侍来照顾这盆御赐青松，头一回来太子府的小内侍，安置好青松之后，瞅着南窗风景上佳，便打算扔掉那枝丑不拉几的老梅枝干，换上娇艳正当时的新鲜花卉。
实在不行……黑眼圈的顾玉昭想，再拦一次太子车，这礼部，没法儿呆了！连每日的道家功课，都无法让她恢复精力、平心静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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