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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捆柴有我两个高，我还一抱抱不下。
我带着他喂鸡喂猪，带着他烧火做饭。
“小云好厉害，都会说话了。”
我摘菜的时候，他就靠着我看着，不吵不闹。
————
妈妈欣喜的跑过来，接过小云，期待的看着他。
很多的孩子都上山砍柴，清晨结伴同行，中午结伴而归。
他没有回家，甚至没有刻意与我们说一句话。
“爷爷”。
可以自己走路的小家伙更不喜欢被人抱在怀里了。
焚园比别的地方冷的更早，也比别的地方更冷。
就地取材，随性的教。
可是，他为什么没有进门。
最后，他没晕，我晕了。
妈妈有些失望，只有一瞬间，大部分时间都是很高兴的。只是总会在无意间念叨，“小云什么时候会叫爸妈呀？估计快了。都已经会开口了，学得肯定快了。”
他在焚园待了两天，两天都住在二爷爷家的老房子里。吃的是干粮，没有生火做饭。
一闪而过，我只看到了些许背影。
……
明明我已经忘记了他的模样，明明我完全没有看清过去的是谁，但我就是无比确定，爸爸回来了。
抬头间，我看到一个男人从门前经过。
“姐姐。”
结果，我太矮了。
但他一直都没有开口，我们就当他学得慢。
但他不闹我。
好奇怪，二爷爷和三
本来这些都是要等我快十二岁的时候，才告诉我的。
有两个大一些的男娃子，早早的就捆好了自己的柴，两大捆，又粗又长。
张嘴，呼出一片白烟。
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就觉得那个人，是我爸爸。
后来，才知道，确实是爸爸回来了。
他对我很放心，想睡就睡，连招呼都不打。
“妈，弟弟会说话了！”
妈妈看着也不管，反正没糟蹋粮食就行。
妈妈搬出来不少的玉米棒子，我们坐在火堆边弄玉米粒。
那两个娃子支支吾吾，笑声解释，“都已经砍了，不弄回来多可惜。”
四叔？我好像完全没有印象，应该是没有见过。
“弟弟叫我姐姐了！”
他们看了砍得费力，就帮我砍了不少捆了起来。
我没有砍过柴，完全不懂他们的技巧，所以很慢很吃力。
“爸爸”。
学校的课停了，大大小小的孩子都被放回去，帮家里准备过冬的东西。
然后，我一边哭一边从山上往下滚那捆柴，那两个娃子一直跟在我后面，生怕把我落山里了。
厨房里水缸里的水很惊手，凌晨起来，面上已是一层冰。
回家的时候，大家或挑或扛，都能把自己的柴弄下山，就是我拿自己的这捆柴没办法。
第二天，以及以后的好多天，都是妈妈去砍柴，我在家照顾小云。
我已经能够在照顾他的同时，为家里做更多的事了。
所以，还没有见到妈妈，整个院子的人都知道了这个消息。
说了两次以后，她估计是反应过来了，就没有再念叨了。
最后，柴是妈妈扛回家的。
就这么大个地方，怎么那么多事儿。
我晕坐在地上看着他傻笑。
扛在肩上两头翘，我走路都困难。
外面才刚开始打霜，焚园的水池子里已经开始结冰了。
也没有太在意，毕竟他才满一岁而已。
确实是这样。即便我忙着干别的事，顾不上一直看着他，他也会乖乖跟着我，从来不捣烂。
人也不晕了，腿也不软了，抱着他就跑去找妈妈。
小云看看她，又看看我。脑袋转来转去，发现我和妈妈都紧紧的盯着他，等着他开口，无奈偏头，“姐姐。”
在爸爸走后，妈妈才告诉我，二爷爷是爸爸认的干爹。二爷爷家也算是他的家。
“姐姐”。
妈妈说，小云在我身边特别的乖，有我在家看着，她可以放心的出门干很多事情。
字节很清晰很熟练，不像是第一次开口说话。
半山枯叶落尽，到处都是光秃秃的树枝。
我开心的不得了，把他捂在怀里，对着脸蛋就亲了一下。
虽然不是叫的“妈妈”，但妈妈还是很开心，忍不住抱着亲了一口。笑的止不住。
我只觉得惊喜，开心的抱起他举高高，转圈圈。
我脑子有些乱。
他喜欢跟着我。
我抬头去看妈妈，她好像什么都没看到，正低头与手里的玉米棒子争斗的起劲儿。
结果，妈妈又说，我刚出生的时候差点儿养不活，所以认了二爷爷家的四叔为干爹，在他们家住了几天病才好起来的。所以，我有两个爹娘。
堂屋的大门半开着，可以看到一部分外面的情况。
我没想到，他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是叫我。
一整天下来，就围着小云乐呵，做别的事情完全定不下心，把菜都烧糊了。
两个小短腿挣扎个不停，非要落地了才安静。
大捆小捆的树枝被小孩子搬回家，如果砍的是粗柴，可能一棵就是很大一捆。
“妈妈”。
妈妈经常教他开口说话，所以我闲暇的时候，也会教一下。
天太冷了，家里烧着火堆烤着火。
来时静悄悄，走时静悄悄，就像是个外人。
一夜之间，大地裹上白棉袄。
帮忙砍柴的两个男娃子也慌了，虽然想帮忙，但是自己的柴可不轻，能挑回去都够呛。
摔了好几跤，手也破皮了，疼的我忍不住掉眼泪。
妈妈说，我十二岁的时候，需要去干爹家拜年，要去拜谢干爹的活命恩情。
1997年，冬。
所以，有心无力。
我跟着他们去了一次，是哭着回来的。
小云坐在玉米堆里，一粒一粒的扭。
天上是灰色的云，已经几天没见到太阳了。
果然下雪了。
“要不，你从山上滚下去吧。我们给你捆紧一点，滚下去应该不会散的。等到了山坳，你喊一声，我们等你家里人来接你。”
嗯，要叫一对陌生人为“爹娘”，总感觉怪怪的，不知道见面的时候，我能不能叫出口。
过了五六天的样子，小云开口叫了“妈妈”，把她乐的找不到北了。
妈妈哄着教他喊“妈妈”，没成功。
爷爷说，要下雪了。
再次去学校，我的霉运好像少了一些，渐渐的也感受到了上学的乐趣。
大家都跑出来凑热闹，明明很关心的样子，却又不靠近。
他睁着大眼睛看着我，又叫了我一声“姐姐。”
弟弟回来了，已经一岁了。
现在，因为意外被我提前得知了。
妈妈来接我的时候哭笑不得，笑我怎么不知道少捆一点儿。
我闲下来了抱他出去转转，他就乖乖在我怀里。困了累了就窝在我肩膀上睡觉。
我都这么大了，以前怎么没人告诉我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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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捆柴有我两个高，我还一抱抱不下。
我带着他喂鸡喂猪，带着他烧火做饭。
“小云好厉害，都会说话了。”
我摘菜的时候，他就靠着我看着，不吵不闹。
————
妈妈欣喜的跑过来，接过小云，期待的看着他。
很多的孩子都上山砍柴，清晨结伴同行，中午结伴而归。
他没有回家，甚至没有刻意与我们说一句话。
“爷爷”。
可以自己走路的小家伙更不喜欢被人抱在怀里了。
焚园比别的地方冷的更早，也比别的地方更冷。
就地取材，随性的教。
可是，他为什么没有进门。
最后，他没晕，我晕了。
妈妈有些失望，只有一瞬间，大部分时间都是很高兴的。只是总会在无意间念叨，“小云什么时候会叫爸妈呀？估计快了。都已经会开口了，学得肯定快了。”
他在焚园待了两天，两天都住在二爷爷家的老房子里。吃的是干粮，没有生火做饭。
一闪而过，我只看到了些许背影。
……
明明我已经忘记了他的模样，明明我完全没有看清过去的是谁，但我就是无比确定，爸爸回来了。
抬头间，我看到一个男人从门前经过。
“姐姐。”
结果，我太矮了。
但他一直都没有开口，我们就当他学得慢。
但他不闹我。
好奇怪，二爷爷和三
本来这些都是要等我快十二岁的时候，才告诉我的。
有两个大一些的男娃子，早早的就捆好了自己的柴，两大捆，又粗又长。
张嘴，呼出一片白烟。
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就觉得那个人，是我爸爸。
后来，才知道，确实是爸爸回来了。
他对我很放心，想睡就睡，连招呼都不打。
“妈，弟弟会说话了！”
妈妈看着也不管，反正没糟蹋粮食就行。
妈妈搬出来不少的玉米棒子，我们坐在火堆边弄玉米粒。
那两个娃子支支吾吾，笑声解释，“都已经砍了，不弄回来多可惜。”
四叔？我好像完全没有印象，应该是没有见过。
“弟弟叫我姐姐了！”
他们看了砍得费力，就帮我砍了不少捆了起来。
我没有砍过柴，完全不懂他们的技巧，所以很慢很吃力。
“爸爸”。
学校的课停了，大大小小的孩子都被放回去，帮家里准备过冬的东西。
然后，我一边哭一边从山上往下滚那捆柴，那两个娃子一直跟在我后面，生怕把我落山里了。
厨房里水缸里的水很惊手，凌晨起来，面上已是一层冰。
回家的时候，大家或挑或扛，都能把自己的柴弄下山，就是我拿自己的这捆柴没办法。
第二天，以及以后的好多天，都是妈妈去砍柴，我在家照顾小云。
我已经能够在照顾他的同时，为家里做更多的事了。
所以，还没有见到妈妈，整个院子的人都知道了这个消息。
说了两次以后，她估计是反应过来了，就没有再念叨了。
最后，柴是妈妈扛回家的。
就这么大个地方，怎么那么多事儿。
我晕坐在地上看着他傻笑。
扛在肩上两头翘，我走路都困难。
外面才刚开始打霜，焚园的水池子里已经开始结冰了。
也没有太在意，毕竟他才满一岁而已。
确实是这样。即便我忙着干别的事，顾不上一直看着他，他也会乖乖跟着我，从来不捣烂。
人也不晕了，腿也不软了，抱着他就跑去找妈妈。
小云看看她，又看看我。脑袋转来转去，发现我和妈妈都紧紧的盯着他，等着他开口，无奈偏头，“姐姐。”
在爸爸走后，妈妈才告诉我，二爷爷是爸爸认的干爹。二爷爷家也算是他的家。
“姐姐”。
妈妈说，小云在我身边特别的乖，有我在家看着，她可以放心的出门干很多事情。
字节很清晰很熟练，不像是第一次开口说话。
半山枯叶落尽，到处都是光秃秃的树枝。
我开心的不得了，把他捂在怀里，对着脸蛋就亲了一下。
虽然不是叫的“妈妈”，但妈妈还是很开心，忍不住抱着亲了一口。笑的止不住。
我只觉得惊喜，开心的抱起他举高高，转圈圈。
我脑子有些乱。
他喜欢跟着我。
我抬头去看妈妈，她好像什么都没看到，正低头与手里的玉米棒子争斗的起劲儿。
结果，妈妈又说，我刚出生的时候差点儿养不活，所以认了二爷爷家的四叔为干爹，在他们家住了几天病才好起来的。所以，我有两个爹娘。
堂屋的大门半开着，可以看到一部分外面的情况。
我没想到，他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是叫我。
一整天下来，就围着小云乐呵，做别的事情完全定不下心，把菜都烧糊了。
两个小短腿挣扎个不停，非要落地了才安静。
大捆小捆的树枝被小孩子搬回家，如果砍的是粗柴，可能一棵就是很大一捆。
“妈妈”。
妈妈经常教他开口说话，所以我闲暇的时候，也会教一下。
天太冷了，家里烧着火堆烤着火。
来时静悄悄，走时静悄悄，就像是个外人。
一夜之间，大地裹上白棉袄。
帮忙砍柴的两个男娃子也慌了，虽然想帮忙，但是自己的柴可不轻，能挑回去都够呛。
摔了好几跤，手也破皮了，疼的我忍不住掉眼泪。
妈妈说，我十二岁的时候，需要去干爹家拜年，要去拜谢干爹的活命恩情。
1997年，冬。
所以，有心无力。
我跟着他们去了一次，是哭着回来的。
小云坐在玉米堆里，一粒一粒的扭。
天上是灰色的云，已经几天没见到太阳了。
果然下雪了。
“要不，你从山上滚下去吧。我们给你捆紧一点，滚下去应该不会散的。等到了山坳，你喊一声，我们等你家里人来接你。”
嗯，要叫一对陌生人为“爹娘”，总感觉怪怪的，不知道见面的时候，我能不能叫出口。
过了五六天的样子，小云开口叫了“妈妈”，把她乐的找不到北了。
妈妈哄着教他喊“妈妈”，没成功。
爷爷说，要下雪了。
再次去学校，我的霉运好像少了一些，渐渐的也感受到了上学的乐趣。
大家都跑出来凑热闹，明明很关心的样子，却又不靠近。
他睁着大眼睛看着我，又叫了我一声“姐姐。”
弟弟回来了，已经一岁了。
现在，因为意外被我提前得知了。
妈妈来接我的时候哭笑不得，笑我怎么不知道少捆一点儿。
我闲下来了抱他出去转转，他就乖乖在我怀里。困了累了就窝在我肩膀上睡觉。
我都这么大了，以前怎么没人告诉我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