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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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只是新生的弱小咒灵，观察气息仅比蝇头稍强，但仍能看出禅院家压抑的怨气。看来禅院家的家风不正，致使族人颇有怨言。

    孩子间的交往不像大人一样复杂，听到真希真依姐妹在禅院家如同侍女的待遇，伏黑惠对她们的排斥就淡了。

    “姐姐……”

    他不觉气氛尴尬，对泷泽曜来说既然发现禅院真希与禅院真依没有恶意，那么她们二人就不再值得他关注。

    这发子弹不仅祓除了咒灵，也好像打破了他们之间看不到的隔阂。他们开始聊天，了解彼此的处境和内心的想法。

    先不管这里的人如何，起码保存千年的建筑处处蕴含历史的风味，值得认真一观。

    泷泽曜四人就这样悠然走在禅院家的庭院，欣赏这里的亭台楼阁，彼此保持对于他们来说舒适的距离。

    自从那天下午频遇案件，泷泽曜就时时开启心灵视野。所以只是一眼，他就看出这对双胞胎姐妹对他与伏黑惠没有恶意，反而心存戒备的样子。

    至于十亿日元倒是其次，禅院家家大业大，主脉人员却是不多。用十亿日元让血脉聚拢不外流是笔划算的买卖。

    这里的氛围真不适合小孩子成长，没看前方的双胞胎姐妹被养成了什么模样？明明是自己家却有一种寄人篱下的战战兢兢。

    “当然，那孩子叫做‘惠’啊。”上天的恩惠吗？

    禅院真希随着她的视线看去，视线落点却有些空茫。

    经过一段时间的摸索，泷泽曜逐渐学会在异能力中融合咒力，再也不是曾经只能重伤咒灵而无法祓除的他。

    禅院直毘人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趁机整理措辞，与五条悟有来有往的‘友好’协商。

    经不住五条家长老的唠叨，又无法对上了年纪的他武力相胁——毕竟五条家长老没有恶意，五条悟最后还是答应了他的恳求。

    ‘咻……砰！’

    心灵视野中，禅院真希与禅院真依的心灵拥有独特联系。泷泽曜不知道这份联系代表什么，但知道两个人的联系一定紧密。也发现了与禅院真依不同，禅院真希无法看到咒灵。

    车窗外的景色变换，车辆从东京驶入京都。

    禅院家同样拥有千年的历史，底蕴深厚。他们的族地坐落京都圈中心位置，与五条家相距不远。占地面积宽广，风格颇具平安京遗风。

    泷泽曜见状拿出新买的福尔摩斯系列开始阅读，他要看看被极力推荐的大侦探到底是否名副其实。

    尽管最近年轻的家主派在与他们这些年老的家伙们争夺实权。但早在五条悟出生，五条家决定全力培养他，将他奉为‘神子’之时。他们就预料到迟早有这么一天。无论家族内部如何相争，对外他们总归态度一致。

    伏黑惠不明所以的接过资料，待看清内容后眼前一亮，小声道谢就连忙翻阅。

    而知道伏黑惠今日是被五条悟带来摆脱与禅院家的联系，真希真依对他瞬间友善。

    虽然他神情疏离，但其他三人好像将他视为面冷心热的人，并不在意他的冷淡。泷泽曜无奈，也开始在他们聊天提到他时稍作回应。

    那五条家就不得不怀疑他针对五条悟的刺杀是禅院家指使的。不然怎么会只除名禅院甚尔，连他的血脉也能回归？

    如果说东京是活力时尚的现代姑娘，那么京都就是矜持风雅的古代仕女，各自有各自的独特魅力。

    被禅院直毘人派来接待泷泽曜与伏黑惠的是一对双胞胎姐妹，看样子和泷泽曜一般大，比伏黑惠稍大一些。

    他在五条家提供的资料里看到过有关加茂、禅院的流言，其中隐晦的提起过他们两家风气不太好。

    “那家伙当初临死之前将他儿子给我了，那么惠就应该归我。至于他与禅院家的交易，你们自己去找他。”五条悟一脸理所当然。

    当初大闹禅院家后消失的禅院甚尔突然要求与他见面就令他很意外。禅院直毘人一直以为禅院甚尔不会再踏入这个视他为耻辱，也被他视为垃圾堆的地方。

    与禅院家家主见面，相互寒暄之后对方果然叫来禅院家年龄相仿的小辈，让她们带着泷泽曜与伏黑惠自去玩耍参观。当然，寒暄的部分是五条家长老做的。

    一发子弹轻易越过双胞胎姐妹，向咒灵击去。被射中的咒灵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

    但他还以为是对有竞争的敌对家族的不屑轻蔑。以小观大，五条家的评价岂止没有恶意中伤，相反还有所保留。

    禅院真希与禅院真依惊愕回首，只看到泷泽曜淡定收枪，间隙向她们投来冷淡的一瞥。

    道理虽如此，但结果是一回事，不争取是不可能的。有十亿的交易在前，禅院家不是没有一争之力。眼看伏黑惠天赋很可能不错，怎么能这么轻易断开他与禅院家的联系？

    这对双胞胎姐妹样貌相差无几，却令人一眼可以分辨出不同。

    禅院直毘人眼角抽搐，什么叫自己去找禅院甚尔，他已经死了怎么找，找死吗！

    双胞胎姐妹内心警惕防备、伏黑惠对父亲的家族禅院家没有半分好感，双方都没有言语。

    那边大人们在尔虞我诈的谈判，这边小孩子们的氛围却很是和谐。

    泷泽曜有些吃惊，什么人会在自己家里对外来的客人感到戒备？只有一直处于不安定的环境，没有安全感的人才会时时警惕。

    因为御三家传承悠久、世代相交，这份资料比市面上的信息齐全很多。除了核心秘密探查不到，其中甚至包括禅院家一些无关紧要的隐秘。毕竟最了解一个人的往往是他的敌人。

    戒备……

    与东京的开放多元不同，京都拥有大量古朴典雅的古建筑，给人底蕴深厚，宁静致远的气氛。

    热烈的阳光洒下，光线却被庭院的古树遮挡。微风轻拂，树叶随风舞动出生命的律动。

    “又有那些东西了吗？别害怕，跟着我。” 她紧紧抓住妹妹的手，想要带着她大步跨越咒灵。

    当禅院甚尔对他说要将自己的儿子卖回禅院家时，禅院直毘人就更加意外了。

    伏黑惠尚在为未来不确定的命运忐忑难安，即使再怎么冷静沉稳，他也不过是个六七岁的孩子。苦难让他较同龄人早熟，却无法再苛求他更多。

    《五条老师今天仍在加班》

    她们一人眼神果敢坚毅，一人神色乖巧怯懦。前者隐隐对后者呈保护姿态，看得出来她们的感情不错。

    车外熙熙攘攘，繁华的东京市区总是热闹非凡。但车内气氛显得有些安静沉寂。

    五条家长老即怕刚刚上任的五条悟在禅院家老狐狸手上吃亏，又怕性格张扬无顾忌的他一言不合大闹禅院。

    以五条悟亲自登门讨要伏黑惠来看，那孩子的术式应该不错，就是不知道好到什么程度。

    不过他心知伏黑惠多半保不住，禅院甚尔虽然被除名但毕竟曾是禅院家的人。如果非要与五条悟抢夺惠，那么五条家必会追究禅院甚尔对五条悟的刺杀。

    来到京都，早有准备的五条家长老迎了上来。他听说自家家主要去禅院家与禅院家家主商议伏黑惠的事情，连忙要求带上他一起去。

    以往的‘神子’五条悟也就罢了，现在的五条悟可是‘五条家家主’，一举一动象征五条家的态度。大闹禅院家轻易，将事情摆平可没那么简单。

    一是没想到禅院甚尔会有儿子，二是没想到禅院甚尔会让自己的儿子与禅院家拥有联系。看来即使离开禅院家，禅院甚尔过的还是不太好。

    “现在我们可以聊聊惠的事了。”见小孩子们离开，五条悟毫不客气的切入正题，他没有与别人打太极的兴趣。

    至于唯一可能活跃气氛的五条悟，他正在和夜蛾正道互发信息继续昨晚未完的话题，为伏黑惠申请高专的补贴。只是间或与泷泽曜和伏黑惠聊天，不觉车上安静的气氛尴尬。

    之前五条悟为泷泽曜准备了一些资料，以便他了解咒术界大致情况，禅院家的资料就在其中。

    前方带路的禅院真依突然拉扯禅院真希的袖子，恐惧地看向路旁不远处的咒灵。

    咒术师不会产生咒灵，在御三家禅院家大本营看到咒灵是泷泽曜没想到的。

    泷泽曜也不是热情多话的性格。相反，能直视他人心灵的异能力让他常常见识到人类的虚假伪饰、口不对心，故而总是一副冷淡漠然的姿态。能真正被他看在眼里、主动亲近的人少之又少。

    双胞胎姐妹与伏黑惠是在相互警惕，泷泽曜却是在认真欣赏禅院家的风景。

    现在禅院家对伏黑惠紧抓不放，难道当初禅院家对他的除名是假象，禅院甚尔与禅院家关系紧密？

    四个孩子互通姓名，更加倔强勇敢的是双胞胎中的姐姐禅院真希，而柔弱胆怯的是双胞胎中的妹妹禅院真依。

    一时间车上三人各做各的，气氛和谐融洽。

    既然心怀忐忑，那就看看资料吧。虽然用处不大，但至少能用熟悉感对冲陌生带来的恐惧。

    泷泽曜随手拔枪将咒灵祓除，同时漫不经心的想，看来悟先生不想让伏黑君进入禅院家是有些道理的。

    如果不是五条悟千钧一发之际学会反转术式，五条家神子已经死了！

    简单认识过后，三人一起坐上校园外等候已久的五条家的车。

    泷泽曜叹了口气，早有预料。他拿出车上提前准备好的资料递给伏黑惠，那是有关禅院家的信息。

    禅院家血脉间的关系缓和要依靠他们对禅院的排斥。泷泽曜看到这一幕都要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