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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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幼儿园出来，姜妍像是往常一样去律所上班，刚坐在工位上，律所合伙人高律就找了过来。
迟鸳懂事的点了点头。
“好，是什么案子，我提前准备一下。”
视线触及到女儿的双眼，姜研的眼倏地就红了，弯腰，将小家伙抱了起来，轻轻亲了一下她的脸颊，问道：“怎么那么早就起来了？幼儿园八点才上课呢。”
高律说完就走了，姜妍听到这话便也不再多想，她有女儿要养，要给她治病，还有外婆高昂的医疗费要支付，只要能赚钱接什么单子都行。
姜妍捡起地上的卡还要往成谙手里塞，却被他狠狠推了一把：“滚吧，这辈子都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见你一次就替阿珩教训你一次。”
“寰宇集团，主要是负责他们集团的法务工作，据说是总裁亲自过来谈，点名要你接待。”
“没错，你好好准备啊，争取替所里创收，我给你加奖金。”
这是她的女儿，取名迟鸳。
“被告人迟珩，犯受贿罪，医疗责任事故罪，造成病人死亡，兹被判处七年有期徒刑！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即刻执行！”
“小姜，你等会准备一下，跟我去接待一个大客户。”
姜妍再没脸去见他，从法庭出来，她拿出所有的积蓄，找到成谙想让他以后多去看看迟珩，让他尽量在狱中过得好点，可递出去的银行卡不到一秒就摔到了她的脸上。
卧室的房门忽然被人从里面打开，一道小小的身影睁着双如黑曜石般璀璨却又无神的眼，摸索着墙壁，一点点的扑进了姜研的怀里，“你回来了。”
“没什么高律，我们进去吧。”
高律看出她的不安，语气虽是关心，但脸色有点难看，自然是不满姜妍的表现，这么大个单子，他可不想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了，况且还是寰宇主动找的他们，姜妍要是再办砸了，那就是能力有问题了。
她说的礼貌，可姜研却羞的无地自容。
去了幼儿园，迟鸳本来都已经进了幼儿园，忽然又跑回姜研的身边，“妈妈，生日快乐。”
今年不过五岁，生的粉雕玉琢冰雪聪明，却因为她整个孕期都在为迟珩的事以泪洗面、深深懊悔着，导致迟鸳出生后就有视力障碍，总会短暂的出现失明的情况。
迟鸢却笑的天真，“妈妈不用道歉，因为小鸢知道，妈妈是在为小鸢挣治疗眼睛的钱呀！小鸳晚上自己睡觉虽然害怕，但想到妈妈那么辛苦的工作，就不害怕了。”
她扬着小脸，粉雕玉琢的小脸眉眼和姜研有五六分像，唇边的梨涡若隐若现。
“晚、晚一点。”姜研的声音细若蚊蝇，“我过两天才发工资，可、可以吗？”
“谢谢宝贝……”女儿的懂事非但没让姜研如释重负，反而双肩上愈是沉重，垂眼盯着迟鸳，看着她的眼神一点点的恢复清明，姜研意识到她的视觉马上就要恢复，慌乱的抹了把脸上的汗珠，努力勾出一抹轻浅的笑，哄道，“小鸳，到时间了，妈妈送你去幼儿园，好吗？”
终了，班主任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沉沉叹气，转身进了幼儿园。
姜妍平复了一下神色，深呼吸一口气，走进了寰宇的大楼。
一个小时后，姜妍站在寰宇的楼下，仰头看过去，不免有点心慌，她莫名觉得不该来。
姜研更愧疚了。
一个月后，江城市人民法院对这起二十年来最严重的一次受贿案件进行宣判：
三月二十……
一位戴眼镜的男人接待了他们，两人在会议室等了半个多小时，寰宇的总裁才姗姗来迟。
六年前的今天，她亲手将两人的感情摧毁了……
熟悉低沉的嗓音传进耳朵里，姜妍瞬间僵在原地。
现在，迟鸳明显是又出了问题，听姜研说话时，微微偏着头，仔细分辨着她的话，奶声奶气的回答道：“妈妈不睡，小鸢也不睡。”
可眼神却有些空洞，像是察觉到姜研的眼神，她笑了笑，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
姜妍一边整理着桌上的文件，一边漫不经心说道。
姜妍听到这话顿了一下，她印象里没有接触过这号人物，对方怎么会点名要她来负责？
可一切，都是她的咎由自取。
清晨的阳光打在狭小的客厅里，姜妍因为一个案子加了一晚上的班，此时刚放下电脑。
“怎么了小姜？”
“小鸳。”
姜研的头越来越低。
六年前从法庭出来，她被送到医院，查出来怀孕，自此她要一边照顾女儿一边兼顾工作，律所很忙，她为了赚钱什么案子都接，加班熬夜早已经是家常便饭，小鸢心疼她，时常非要陪着她一直到撑不住才不得不去睡觉。
迟珩是，迟鸢也是。
“妈妈。”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但我没想害他，真的。”
盯着她的背影，姜研用力攥了攥拳，钱钱钱，生活处处都需要钱。
班主任盯着姜研看，没有说话。
法官敲下法槌，姜妍身为辩护律师，站在被告席上，眼睁睁看着迟珩被带走，他连一个眼神都没留给她，自此他们算是彻底完了……
六年后。
成谙甩手走了，这一下摔得不轻，姜妍想要爬起来，却感觉到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成谙冷冷看着姜妍：“拿着你的臭钱滚！阿珩这辈子看上你真是瞎了眼！”
“姜律师，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软绵绵的奶音和软软的怀抱让姜研回身，她低头，身前是穿着皮卡丘连体睡衣的小女孩儿。
“是么？”
今天居然是三月二十日了吗？！
姜研的眼眶更红了。
高律一脸暧昧得看着姜妍，她在这律所待了六年多，拒绝了多少追求者，原本他以为她还是在等当年那个医学天才，没想到什么时候跟寰宇也有点关系，像是他们这样的律所，要是能拿到寰宇的合作，这一个单子能顶一年的案子收入。
等迟鸳进去后，班主任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姜研：“小鸳妈妈，小鸳已经拖欠了三个月的学费了，您看您今天能去财务那边补缴一下吗？”
“对不起，小鸳。”姜研紧紧抱着女儿，呢喃着道歉。
姜研如遭雷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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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幼儿园出来，姜妍像是往常一样去律所上班，刚坐在工位上，律所合伙人高律就找了过来。
迟鸳懂事的点了点头。
“好，是什么案子，我提前准备一下。”
视线触及到女儿的双眼，姜研的眼倏地就红了，弯腰，将小家伙抱了起来，轻轻亲了一下她的脸颊，问道：“怎么那么早就起来了？幼儿园八点才上课呢。”
高律说完就走了，姜妍听到这话便也不再多想，她有女儿要养，要给她治病，还有外婆高昂的医疗费要支付，只要能赚钱接什么单子都行。
姜妍捡起地上的卡还要往成谙手里塞，却被他狠狠推了一把：“滚吧，这辈子都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见你一次就替阿珩教训你一次。”
“寰宇集团，主要是负责他们集团的法务工作，据说是总裁亲自过来谈，点名要你接待。”
“没错，你好好准备啊，争取替所里创收，我给你加奖金。”
这是她的女儿，取名迟鸳。
“被告人迟珩，犯受贿罪，医疗责任事故罪，造成病人死亡，兹被判处七年有期徒刑！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即刻执行！”
“小姜，你等会准备一下，跟我去接待一个大客户。”
姜妍再没脸去见他，从法庭出来，她拿出所有的积蓄，找到成谙想让他以后多去看看迟珩，让他尽量在狱中过得好点，可递出去的银行卡不到一秒就摔到了她的脸上。
卧室的房门忽然被人从里面打开，一道小小的身影睁着双如黑曜石般璀璨却又无神的眼，摸索着墙壁，一点点的扑进了姜研的怀里，“你回来了。”
“没什么高律，我们进去吧。”
高律看出她的不安，语气虽是关心，但脸色有点难看，自然是不满姜妍的表现，这么大个单子，他可不想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了，况且还是寰宇主动找的他们，姜妍要是再办砸了，那就是能力有问题了。
她说的礼貌，可姜研却羞的无地自容。
去了幼儿园，迟鸳本来都已经进了幼儿园，忽然又跑回姜研的身边，“妈妈，生日快乐。”
今年不过五岁，生的粉雕玉琢冰雪聪明，却因为她整个孕期都在为迟珩的事以泪洗面、深深懊悔着，导致迟鸳出生后就有视力障碍，总会短暂的出现失明的情况。
迟鸢却笑的天真，“妈妈不用道歉，因为小鸢知道，妈妈是在为小鸢挣治疗眼睛的钱呀！小鸳晚上自己睡觉虽然害怕，但想到妈妈那么辛苦的工作，就不害怕了。”
她扬着小脸，粉雕玉琢的小脸眉眼和姜研有五六分像，唇边的梨涡若隐若现。
“晚、晚一点。”姜研的声音细若蚊蝇，“我过两天才发工资，可、可以吗？”
“谢谢宝贝……”女儿的懂事非但没让姜研如释重负，反而双肩上愈是沉重，垂眼盯着迟鸳，看着她的眼神一点点的恢复清明，姜研意识到她的视觉马上就要恢复，慌乱的抹了把脸上的汗珠，努力勾出一抹轻浅的笑，哄道，“小鸳，到时间了，妈妈送你去幼儿园，好吗？”
终了，班主任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沉沉叹气，转身进了幼儿园。
姜妍平复了一下神色，深呼吸一口气，走进了寰宇的大楼。
一个小时后，姜妍站在寰宇的楼下，仰头看过去，不免有点心慌，她莫名觉得不该来。
姜研更愧疚了。
一个月后，江城市人民法院对这起二十年来最严重的一次受贿案件进行宣判：
三月二十……
一位戴眼镜的男人接待了他们，两人在会议室等了半个多小时，寰宇的总裁才姗姗来迟。
六年前的今天，她亲手将两人的感情摧毁了……
熟悉低沉的嗓音传进耳朵里，姜妍瞬间僵在原地。
现在，迟鸳明显是又出了问题，听姜研说话时，微微偏着头，仔细分辨着她的话，奶声奶气的回答道：“妈妈不睡，小鸢也不睡。”
可眼神却有些空洞，像是察觉到姜研的眼神，她笑了笑，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
姜妍一边整理着桌上的文件，一边漫不经心说道。
姜妍听到这话顿了一下，她印象里没有接触过这号人物，对方怎么会点名要她来负责？
可一切，都是她的咎由自取。
清晨的阳光打在狭小的客厅里，姜妍因为一个案子加了一晚上的班，此时刚放下电脑。
“怎么了小姜？”
“小鸳。”
姜研的头越来越低。
六年前从法庭出来，她被送到医院，查出来怀孕，自此她要一边照顾女儿一边兼顾工作，律所很忙，她为了赚钱什么案子都接，加班熬夜早已经是家常便饭，小鸢心疼她，时常非要陪着她一直到撑不住才不得不去睡觉。
迟珩是，迟鸢也是。
“妈妈。”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但我没想害他，真的。”
盯着她的背影，姜研用力攥了攥拳，钱钱钱，生活处处都需要钱。
班主任盯着姜研看，没有说话。
法官敲下法槌，姜妍身为辩护律师，站在被告席上，眼睁睁看着迟珩被带走，他连一个眼神都没留给她，自此他们算是彻底完了……
六年后。
成谙甩手走了，这一下摔得不轻，姜妍想要爬起来，却感觉到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成谙冷冷看着姜妍：“拿着你的臭钱滚！阿珩这辈子看上你真是瞎了眼！”
“姜律师，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软绵绵的奶音和软软的怀抱让姜研回身，她低头，身前是穿着皮卡丘连体睡衣的小女孩儿。
“是么？”
今天居然是三月二十日了吗？！
姜研的眼眶更红了。
高律一脸暧昧得看着姜妍，她在这律所待了六年多，拒绝了多少追求者，原本他以为她还是在等当年那个医学天才，没想到什么时候跟寰宇也有点关系，像是他们这样的律所，要是能拿到寰宇的合作，这一个单子能顶一年的案子收入。
等迟鸳进去后，班主任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姜研：“小鸳妈妈，小鸳已经拖欠了三个月的学费了，您看您今天能去财务那边补缴一下吗？”
“对不起，小鸳。”姜研紧紧抱着女儿，呢喃着道歉。
姜研如遭雷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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