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p5，自我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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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身体怎样也无所谓。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孩童的手不再自我施虐般用力按着故意填得很满的胃，微微垂下的黑发遮住了禅院甚尔微微勾起的唇，连同唇角那道疤都微微扬起。

    这个字对于身为神灯的松风葵来说也是陌生的。

    神灯生而知之，唯独不知人类感情。书本上机械僵硬的介绍着神灯的历史、使命与职责，介绍着人类的能力、脆弱与愿望，却从未谈及人类的感情。

    久到禅院甚尔没什么表情的垂下了头，放在胃部的手微微用力，连带着整个身子都微微的颤抖起来。

    神明迷茫着，这是她无法实现的愿望。

    师长说不要被人类的感情干涉了任务。

    松风葵思考的时间太久了。

    可这回她需要养大一个孩子直到他强悍到能够毁灭一个家族。

    果然，神明无爱。

    所以他要让神明，自我束缚。

    禅院甚尔是完全0咒力的天与咒缚，哪怕他知道也完全做不到定下束缚。

    “那你会、一直在吗？”

    为什么？

    他只要松风葵。

    难道要告诉他实现完他的愿望后，她就离开他去实现下一个人的愿望？

    这让松风葵一时冲动的握住了幼崽微微颤抖的手。

    十岁的禅院甚尔，舍弃了很多才在阴暗腐朽的禅院家挣扎的活下来。他聪明绝顶，看得出神明说出的话带着某种无法反抗的力量，那约定类似咒术界的束缚。他不知何为道德，只知道只有拿在手里的看得到的才属于他，哪怕不择手段地伤害自己才能获得一点神明的垂怜也无所谓。

    父亲说不要做份外的无关的事儿。

    等我再强一点。

    所以一直以来，松风葵只是实现着人类的愿望，从未深入探究他们的想法，涉入他们的人生。哪怕偶尔有些人类曾用她不理解的求而不得的眼神看着她，她也只要转身离开那个世界就会忘掉一切。

    这个问题比之前的更不好回答。面对着刚刚向自己敞开了一点心扉的孩子，松风葵实在无法直截了当的告诉他真相。

    成了。

    “在甚尔的愿望实现前，我会在这个世界的——！”

    那么神灯就需要了解人类。

    松风葵也需要了解禅院甚尔。

    可神明，不能说谎。

    以前有的，据说是在修订教科书的时候删减了下去。

    因为神明的言语有某种规则为证的力量，哪怕是随口许下的，也会成为束缚、化作枷锁。就像神灯与人类约定会实现他的愿望，这约定不仅会锁住人类，也锁住神灯。

    等我。

    于是他换了个问题。

    灼热的痛楚自胃部星火燎原般散开，自作孽的痉挛着的痛楚让孩童咬着牙倒下，扭曲的逐渐模糊的视线里，是惊慌的冲过来的神明。

    而眼前这个孩子，哪怕许下了愿望，也一直是不安而警惕的对着她的。而当他终于从刺中探出头看她，却索求着她没有的东西——爱。

    挚友说人类都是贪婪的骗子。

    爱。

    母亲说神灯当无爱无恨，方能尽职尽责。

    没什么敬畏心的试探着神明的孩童眨了眨眼，心中渐渐有了几分揣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