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熟悉的气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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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道：“那就一起等吧。”

    张海侠想问点什么，却最终没有出口，我们已经来到档案馆的阶梯前，以往这会儿，都是张海楼背着他爬上爬下，有时候张海楼外出，他就自己一点一点沿着楼梯慢慢地挪。

    我也笑叹：“你们倒是变了不少。”

，我这次来带了钱的。”

    我刚想告诉他自己手里还有，就听张海侠开口：“老师，你这次，打算什么时候离开？”他抬头看我，眼神再次专注而含着期许。

    我笑起来：“你居然还记得压缩饼干？”

    马六甲的海风与厦门的好像差不多，都带着咸湿的气息，我整理了一会儿包里的东西，拿出一个小蛋糕递给张海侠：“吃吗？”

    “我不是指你的腿。”我道，“我是说脸，还有身高。”

    果然，张海侠听我这么说，便接了过去。

    我看他把小面包攥在手中，道：“不合口味？”

    两个人都没钱买轮椅，张海侠平时要么在床上，要么坐椅子，这个轮椅是张瑞朴带人来时，给他临时安装的。

    “他的份我有留着，这是给你的。”分享食物可以拉近陌生人之间的距离，我和张海侠许久未见，一时有了代沟，但这地方看着也不像物资丰富的样子，美味的小点心，应该能让彼此的关系近一些。

    我又递了张酒精棉片：“用这个擦擦手，刚才你摸了钱，不卫生。”

    他咽了唾液，一口咬下去，前所未有的美味。

    小蛋糕是用塑料袋密封装的，他看了看，没见过这样的透明材料，于是捏了几下，发出细碎的声响。

    我教他顺着封口的箭头撕开，一股奶油的浓香扑鼻而来。

    张海侠笑了一下：“你还是老样子，一点儿都没变，以前也是这样，每次吃饭，都要我们洗上几遍。”

    张海侠看着我：“等海楼回来一起吃吧。”

    张海侠抬头看着我，也笑：“和老师有关的每一件事，我都不会忘的。”

    “出来的时候门没关，老师直接上去就行，我在这里等海楼回来。”张海侠末了又补充道，“家里，有点乱，老师别见怪。”

    “不是。”张海侠解释，“剩下的老师自己留着，这一半等海楼回来吃就行了。”太好吃，他舍不得吃完，有些东西一旦没了，就再也找不到替代品。

    “嗯。”张海侠说，“比压缩饼干还好吃。”

    以及他右手中指和食指，是我熟悉的发丘指。

    “怎么样？”我问。

    张海侠慢慢地擦拭着掌心和指腹：“我的腿……”

    到嘴的劝言又咽了下去，张海侠深吸了一口气，女孩儿的味道令他心安：“好，一起等。”

    他的眼里有太多情绪，透过真挚的视线都传递给了我，我愣了数秒，被一个男人这么注视还是第一次。张海侠显然察觉到了什么，他立刻收回目光，专注的吃着小蛋糕，却没有吃完，留了一半。

    张海侠被张瑞朴挟持到现在滴米未进，如此香甜的味道，几乎将空气里那些咸腻的异味儿完全取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