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收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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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并不清楚成年后的张海楼和张海侠友情是否也如现在这般坚固，档案馆只保存事件，不会细说带有个人感情的内容。我倒希望他们日后的关系很一般，张海侠26岁就离开人世，而张海楼却活得太久。

    而我能为他做的，只能是确保伤口不要感染恶化，在他疼了的时候喂一点儿止痛片，教他如何清洁刀片，告诉他什么叫细菌感染。

    他甚至已经掌握了基本的射刀片技巧，只是力度和准头有待练习。

心上人”的话题之后，张海楼和张海侠就拒绝睡我的房间，说什么，男女睡一个屋是要结婚的，他们还太小，不能娶我。

    他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张家人，张海琪也和本家那些理念不同，没有教他绝情绝义，失去一个挚友，对活在这个年代的张海楼而言，是相当残忍的事吧。

    两个男孩儿看着我给他们的东西，虽然只有短暂的一瞥，却还是注意到了饼干包装纸封口处的一串数字，写着2135.6.7，那是压缩饼干的生产日期，保质期是十年。

    被我敲了脑壳。

    本来饼干有四包，张海楼嘴巴最疼那段时间胃口很差，我便每天掰几块用热水冲泡给他喝，担心他营养不良，熬不过训练强度。

    张海楼张开双臂搂着我的脖子，对我道：“16岁我和海侠肯定能去租界干活，到时候有钱了，换我们养着你，给你买漂亮的衣服和首饰。”

    可我随时会离开，不可能为了他们永远留下，尽管知道他们的结局，却还是免不了有些内疚，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未来，此刻满心满眼都是我这个“老师”。

    我把所有东西都给了张海侠，他的自制力很强，给他保管比较妥帖，以张海楼的性格，恐怕几天就霍霍光了。

    我蹲下来和他们平视，叮嘱一定要藏好，不能被其他孩子发现，我到底也是有自己的偏袒。

    好在我们住在海边，海水是纯天然的消毒液。

    我检查了一下张海楼的口腔，被划破的位置里塞着一枚纸薄的刀片，导致那个地方依然会有发炎的症状，普通的孩子早就受不了放弃了，可张海楼就这么一直坚持到了现在。

    这些东西对我来说不过是普通的求生物品，随便就能在网上下单，可在这个年代，是用多少钱都换不来的奢侈品，我本来打算留着自己用的，现在都给了他们。

    每次张海楼都会给张海侠留一口，哪怕他自己也想喝得要命。

    “你们等我一会儿。”我回到房间，他们在外面探头探脑，我从来时的衣物里找到三包压缩饼干和剩下的止痛片以及最后一针麻药，“这些东西你们都认识了，也知道要怎么用，万不得已的时候，能缓解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