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善有善报，准备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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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生家就在隔壁，同样也是窝棚，但四边是用木头做成的墙，四四方方的，比起张舜的窝棚，起码家有四壁可以徒。房中垫着一张草席，一个面黄肌瘦的妇人躺在上面，盖着破絮被，已然奄奄一息。

    按说张舜来这里也没几日，邻里之间并不十分熟悉。但就是这位何家嫂子，在自己初来乍到之际，给自己送来过两回米汤。

    “舜哥，我娘要死了，你快去看看吧！”

    “卤肉！？”

    何家大嫂感激不尽的谢过了张舜，她虽然想拒绝，但想到家中已无一文钱度日，只能对张舜谢了又谢。

    张舜用手背靠了下何家嫂子的额头，触感冰凉，并没有张舜最担心的发烧，又仔细看了眼何家嫂子虚弱呼吸的模样。

    张舜立刻想起自己哪里还有一油纸包的剩菜，原本想留着夜里吃的，此时连忙回去拿过来，将里面的卤肉取出一块，塞到何家嫂子的嘴里。

    如果换成铜铁兵器甲壳这类，倒是不少，但一斤也只给3文，挣够10两银子得足足打捞三千多斤，就这还不算克扣少秤。

    这鱼叉通体是一根硬木做成，拿到手中圆滑结实，但掂量了一下却不是很沉，在鱼叉的一头嵌着一根铁刺，高低也没有半两铁。张舜便知道为何卖不出去了。

    张舜仰头眺望。

    “嫂子不必客气，此物我刚好需要，也省的我再去买了。嫂子莫不是觉得30文给的少了？”

    何家嫂子显然是饿的极了，昏昏沉沉中咀嚼起来，张舜又喂了几块，半晌的功夫，何家嫂子悠悠转醒。

    “中午……”水生说着，忽然记起了什么，又哭起来，“中午娘把大半碗稀饭全都给我吃了，娘三天没吃饭了！”

    张舜用饕餮感应查看了一下鱼叉之后，发现这根鱼叉并非他想象中的那样不堪。

    正当张舜闷头苦想的时候，窝棚外忽然传来叫喊。

    张舜知道何家嫂子这是还卤肉的人情，倒也没有客气，接过鱼叉拿到手中，仔细一看。

    虽然里面高低翻不出几個米粒，但却情意深重，毕竟何家自己也是难以为继，穷苦人家愿意把吃食舍给别人的，都是十足的良善之人。

    “嫂子！嫂子！是我，张舜！”

    何家嫂子眨了眨眼，终于看清眼前身影，忙说：“我这都眼花了，原来是舜哥，刚才是发生了什么？”

    而且和这一比，稍微委屈一下屁股就显得是那么划算，性价比那么高，真是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很难叫人不心动。

    “舜哥，这如何使得，我不是这个意思……”

    “这是我家男人30文收来的，不成想卖了许多日都未曾卖掉，砸在了手中。如今舜哥你做河底摸金人，正好留用！”

    远处水面在月光下波光粼粼，像是雪白的银子。

    三十文竟然换来这样一杆鱼叉，张舜不禁感慨：

    “你娘多久没吃饭了？”

    可就像是陈二哥说的那样，上缴一两银子才给钱20文，要挣够10两银子，得足足上缴500两银子，或者100两金子。

    张舜却说：“嫂嫂不必客气，今日我到水府军做河底摸金人已有两日，同乡为我庆贺。吃饭时想起初来此处时，嫂嫂给我送过几回米粥，一饭之恩当思报答，我特地包了些菜，本就是打算送给你家的。”

    就算是自己有饕餮感应，河底又哪来那么多金子银子？

    但张舜还是收下了鱼叉，又从怀里摸出了30文钱放下，说：“既然是有本钱来的，我自然不能白拿。这30文钱，嫂子您就收下吧！”

    何家嫂子又感慨说：“我早知舜哥你不是凡子，竟能到水府军做河底摸金人，以后必然前途远大，对了，我这里有一物……”

    张舜好奇追问：“为何没有上报官府，要捉妖人来除妖？”

    他并不打算将鱼叉喂给饕餮，若是有此物防身的话……倒也不是不能单干。

    何嫂子如何不知道张舜是在客气，本想拒绝，但肚中饿的厉害，终究没把拒绝的话说出来，结结巴巴说：“只是两碗米汤，如何当的……”

    木头越沉越是值钱，这鱼叉虽然摸起来手感不错，但太轻，给人的感觉是材质太差，用来猎点小鱼小虾还行，恐怕没人觉得可以拿来防身和水妖搏命。

    这么高？

    这显然也行不通。

    “娘你吃吧，我不饿！”

    他考虑了一下，目前来钱最安全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河底摸金上缴衙门。

    “舜哥！舜哥！”

    张舜起身掀开窝棚门帘，门外站着一个半大人的小子，张舜认得是隔壁邻居，小名唤作水生。此时却哭的满脸泪水，央求说：

    “如何使得，舜哥你快些拿回去吧！”

    张舜一惊，连忙钻出窝棚：“快带我去看看！”

    “张舜？”

    “水妖？”

    七又十分之三，也就是7.3的精华，张舜可以记得，水下的一柄钢刀，也不过才零点几的精华。也就是说，这根其貌不扬的鱼叉，实际上竟是个宝贝！

    “我好像吃到了肉……我怕不是已经死了，冥君老爷，求您放我还阳，我家里还有一个十岁大的孩子，我若死了，他可怎么办啊！”

    “此物当值七又十分之三精华！”

    何家嫂子吃了些东西后，渐渐有了力气，从旁边的杂物中翻了翻，从最底下抽出了一根鱼枪来。

    “那，就谢过舜哥了！”

    张舜心中一动，问水生。

    张舜心中一叹，便询问何家嫂子为何到了这种地步。

    何家嫂子幽幽一叹：“如何没有上报官府？当差的却说，此等小妖不值得他们跑一趟。若是要来也行，但要我们出200文‘行脚钱’和300文‘差使钱’，怎拿得出？”

    张舜在稻草上辗转反侧想着10两银子的事。

    “前些日子当家听人说北川府物价大减，便拿着家里所有本钱，同伙伴一起去进货，至今未归。奴每日与人浆洗衣服，也能挣个三五文钱过活，只是这几日水边出现了一只水妖，专捡妇人孩子袭击，家中便没了生计。”

    何家嫂子一惊，她其实早就闻到了香味，嘴里还有卤肉的滋味，方才只当是做梦，此时惊醒，忙说。

    原以为摸着圆滑结实却轻盈的木料是虚有其表，此时想来，怕不是什么得天独厚的特殊材质。

    妇人便是张舜的邻居，何家嫂子。

    “嫂子你是饿久了晕了过去，吃了些卤肉，也就好了。”

    张舜离开何家，摸着手中的鱼叉，心想着水下若是能有个防身武器倒也不错，只可惜给水军府当差，连把小刀都不给随身携带，更不用说是鱼叉了。

    “噫？”

    何家嫂子也顾不得矜持，叫上儿子一起来吃肉。水生盯着卤肉，嘴巴馋的早已经将口水咽干了，却摇着脑袋。

    “这可真是……好人有好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