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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风景好，宜做题。”
“那就把条件带进去算。”
但到后面做题周依就不行了，尤其是综合题，那可以说是老牛拉货车——慢慢吞吞。二十分钟了，愣是写不完一道。
程司远垂眸看着她，似乎被那副可怜样欺骗了，声音淡淡道：“其实也还好，你这种情况好提分。”
周依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那就走吧。”
“是哪不会了？”
“第一，问牛奶需要吸收的热量。”程司远看向她问：“公式记得吗？”
周依怀疑程司远看不起人，但她没证据。
于是，她便拿着题目又读了一遍，自动笔在题目上画来画去，只不过条件还没找到，题目都快让她图黑了。就跟现在程司远的脸一样。
程司远挑眉看着她的小动作，拿过草稿本并没有急着写，而是往前翻了几页。
程司远皱眉看着这半道题，心里觉得纳闷，不应该啊，基础知识没问题，怎么遇到题反而不会了？
“奥？幸运。”
那摆法，但凡房间小点估计都不行。就像周依，如果她也这么放，那估计半个桌子都在门外了。
“知道。”
周依拿起笔，嘿嘿笑了几声。
“……先把概念记对吧。”
“诶——”
“啊？”周依说：“不啊，我趴桌子上。”
程司远叹气看着那笑傻的人，拔开笔帽在草稿本上写下“比热容”，三个大字。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耐不住周依认旧啊。
周依连忙从书包里掏出自己的草稿本，又偷偷瞄了一眼程司远，手上动作极快地翻开空白页，递给他道：“随便怎么写都行。”
周依瘪了瘪嘴，拿起笔点点头。
要是什么都会我不就考上了嘛！
行，她不管。一个空白墙他还能看出花来？
……
周依斜抬着眼偷瞄着他，问：“真的？”
“所以这腿瘸的也明显。”程司远把颜面撕碎。
周依顿了笔，收手坐在一边，眼巴巴的看着程司远，声音委屈极了，说：“我找不到。”
可还没等她再问，就被程司远一句“大人的事，小孩儿别多管”给噎了回来。
这话说出来周依更纳闷了，风景好的不应该是窗边吗？跟它门口有什么关系？
但程司远可能是仗着自己房间大，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把自己的书桌给搬了个方向——
程司远瞥了她一眼，伸手拿起摆在自己面前的物理练习册，指着一道题说：“这基本概念都错了，你满分，应该没人不及格吧。还幸运？”
“奥好。”
“我用不了那么多地方。”
程司远深吸了一口气，他觉得自己有点缺氧。他终于知道问题出在哪了，也终于明白周依手边那一团橡皮屑是从哪来的了。
到了房间，周依把书包放倒一旁的的小架子上，搬着凳子往旁边移了移，留出一大片空间给程司远。
程司远喉咙里发出短促的一声，或许是觉得好笑，随即从笔袋里掏出一支笔放在她面前，说：“画吧，我讲课也没意思。”
周依当场傻眼，她第一次见到骂人骂得这么含蓄的。不是，她哥嘴之前也这么毒吗？
她能考六十分，其实真的是有够幸运了。至少及格了不是？
程司远把自己手头的面子翻了个面，抬头看向周依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不由问：“写完了？”
他倒要看看，究竟是哪出问题了。
和衣柜并排放了。
“那怎么提分？很快的那种。”
程司远把椅子放在书桌一侧，又伸手将周依的椅子拉回中间，说：“坐近点，我好讲。”
程司远重复了一遍，挑眉看向看着她，声音里带了几分“恍然大悟”的意味，调笑道：“奥，满分啊，我还以为你们满分一百呢。”
看吧。
程司远将她拿出来的一堆书本整理好放在一边，只留下物理课本，翻开放在桌子上。他从笔袋里拿了支笔，抬头问：“草稿本有吗？”
“啊？直接带进去吗？”
她把课本和练习册都给程司远看了一遍，又讲了学校的上课进度，还有自己的薄弱科目跟不懂章节。
程司远抬头朝她的房间扬了一下，说：“你房间啊，不然要来这吗？”
程司远一开始讲得很简单，周依也都能跟上，有时甚至还能先他一步说出知识点。
这前脚自己刚接受老师的讲课方式，后脚学校就换了。每次过渡期都是她最痛苦的时候，那蹩脚的口音就罢了，有的老师可能还兼任书法家，满黑板的艺术字体她是真看不懂。
“嗯。”
周依被这声吓得手一抖，差点把手上倒刺拔歪，应声道：“没、没写完。”
其实物理不好真不能怪她，她虽然现在物理没学两年，但班里的物理老师就已经换三个了，学校美其名曰：不同时间段用不同的老师，效率高，质量好。
周依微微愣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平常，转身去拿自己要用的书本。
“我其他科目不是还看得过去嘛……”她试图找回些颜面。
“别画了，牛奶这两个字不是条件。”他说。
“……”
周依来不及反应被他抽了个正着，闭了闭眼，心死了。
“嗯？”
“由于天气寒冷，吃早饭时妈妈要用热水给小明加热250g的瓶装牛奶，如图所示……”程司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周依尴尬极了，从椅子上跳起来，一把捂住自己的草稿本。她以为只要自己翻得够快程司远就看不见了，没想到……
“……”
周依心里很疯狂吐槽，但嘴上却不做声，低着头紧抿着唇，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周依刚想拿起笔，一听这话，悬浮在空中的手立马撤得老远，连连摇头道：“不不不，不一样，这怎么能一样？哥哥讲课怎么能没有意思？那肯定是十分有趣、十分生动，我必然打气一万分的精神，认真听课！过耳不忘！”
像是在安慰。
见要开始了，周依也不悠嘻，正经点头应声坐好。
周依无语，觉得这人可真会说话，幽幽道：“知道了。”
周依听程司远要后悔，急忙摇头活像个拨浪鼓道：“啊别别别、我不问，不问了。”
周依被噎住，撇撇嘴道：“满分……就是一百。”
你看，他就吃这套。
她也不管自己说的浮夸不浮夸，主打就是把情绪拉满。先夸、夸了再说。
“你跟我说说这个物理六十，是什么意思？”程司远拿着成绩单问。
一番过后，程司远对目前的形式也大概有了几分了解。周依文科类整体比理科类好，就是历史有点拉分，但——
早知道就应该从最后翻的！
听着程司远难以置信的声音，周依睁开眼睛，抿了抿嘴唇，小声道：“我真的不会……”
“……”
《昨夜惊蛰》
周依愣了一下，问：“去哪？”
“记得。”周依在草稿纸上写下公式。
“先讲这个吧，试试能不能接受。”他说。
周依眨巴着眼睛愣了几秒，刚想开口再说些什么挽救一下，就见程司远下巴朝桌子上的笔点了点，语气有些无语道：“拿笔做笔记，没让你真画。”
而物理这门课相关性又很强，前面听不懂或者哪里落下一点，后面再补就要花成倍的时间。
然而她身边那位好像并不吃这套。程司远就只静静坐在椅子上看着，没有说话，
程司远瞥了眼那马上要移到国界边的椅子，说：“你这是要趴在地上学？”
说着，眼睛扫向自己的桌子。
还记得有次周依去他房间放小纸条，看到这乾坤大挪移的摆法吓了一跳，就问程司远为什么把书桌搬门口。
“有，你等等。”
程司远将挂在椅背上的书包挎在身上，顺手又搬了椅子。
忽然，动作一顿，他看着上面各式各样画着的小图，嘴角直抽搐道：“你这上课还挺清闲啊。”
他把自己面前卷子拿到一边，搬着凳子离周依近了几分，一手拿着笔，一手按着书，说：“我跟你一起做。”
她心里后悔的直咂舌，急忙用手翻了几页，把自己的尴尬翻篇。
周依心里有点沾沾自喜。
她咽了下口水，点头道：“你说的对。”
周依和程司远房间分别位于走廊两侧，朝向很像，布局……原本也很像的。都是窗边放了书桌，对角放着张床，靠着门口的那面墙立了衣柜。
好像确实是没有多余的地方再趴一个人。
“你二十分钟了就写了半道？”
程司远说着，就去拿她手下的练习册。
他俯身在桌侧坐好，将刚刚顺手揣兜里的沙琪玛放在一边，又伸手从书包里掏出卷子。
直到又是一张空白的纸页出现，她才重新递给程司远，嘴里嘟囔道：“老师讲课没意思，我不干点事容易犯困。”
合着这小孩儿把什么都当重点，吃早饭你怎么不
周依瞪着双眼，看得也是认真。
周依拿笔的手指蜷了一下，嘴里小声嘟囔道：“幸运的意思。”
那原本挺宽敞的桌子，如今整整齐齐垒着一摞又一摞的书，肉眼可见的……拥挤？
“不然要祭拜一下吗？”
] 他说：“风景好，宜做题。”
“那就把条件带进去算。”
但到后面做题周依就不行了，尤其是综合题，那可以说是老牛拉货车——慢慢吞吞。二十分钟了，愣是写不完一道。
程司远垂眸看着她，似乎被那副可怜样欺骗了，声音淡淡道：“其实也还好，你这种情况好提分。”
周依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那就走吧。”
“是哪不会了？”
“第一，问牛奶需要吸收的热量。”程司远看向她问：“公式记得吗？”
周依怀疑程司远看不起人，但她没证据。
于是，她便拿着题目又读了一遍，自动笔在题目上画来画去，只不过条件还没找到，题目都快让她图黑了。就跟现在程司远的脸一样。
程司远挑眉看着她的小动作，拿过草稿本并没有急着写，而是往前翻了几页。
程司远皱眉看着这半道题，心里觉得纳闷，不应该啊，基础知识没问题，怎么遇到题反而不会了？
“奥？幸运。”
那摆法，但凡房间小点估计都不行。就像周依，如果她也这么放，那估计半个桌子都在门外了。
“知道。”
周依拿起笔，嘿嘿笑了几声。
“……先把概念记对吧。”
“诶——”
“啊？”周依说：“不啊，我趴桌子上。”
程司远叹气看着那笑傻的人，拔开笔帽在草稿本上写下“比热容”，三个大字。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耐不住周依认旧啊。
周依连忙从书包里掏出自己的草稿本，又偷偷瞄了一眼程司远，手上动作极快地翻开空白页，递给他道：“随便怎么写都行。”
周依瘪了瘪嘴，拿起笔点点头。
要是什么都会我不就考上了嘛！
行，她不管。一个空白墙他还能看出花来？
……
周依斜抬着眼偷瞄着他，问：“真的？”
“所以这腿瘸的也明显。”程司远把颜面撕碎。
周依顿了笔，收手坐在一边，眼巴巴的看着程司远，声音委屈极了，说：“我找不到。”
可还没等她再问，就被程司远一句“大人的事，小孩儿别多管”给噎了回来。
这话说出来周依更纳闷了，风景好的不应该是窗边吗？跟它门口有什么关系？
但程司远可能是仗着自己房间大，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把自己的书桌给搬了个方向——
程司远瞥了她一眼，伸手拿起摆在自己面前的物理练习册，指着一道题说：“这基本概念都错了，你满分，应该没人不及格吧。还幸运？”
“奥好。”
“我用不了那么多地方。”
程司远深吸了一口气，他觉得自己有点缺氧。他终于知道问题出在哪了，也终于明白周依手边那一团橡皮屑是从哪来的了。
到了房间，周依把书包放倒一旁的的小架子上，搬着凳子往旁边移了移，留出一大片空间给程司远。
程司远喉咙里发出短促的一声，或许是觉得好笑，随即从笔袋里掏出一支笔放在她面前，说：“画吧，我讲课也没意思。”
周依当场傻眼，她第一次见到骂人骂得这么含蓄的。不是，她哥嘴之前也这么毒吗？
她能考六十分，其实真的是有够幸运了。至少及格了不是？
程司远把自己手头的面子翻了个面，抬头看向周依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不由问：“写完了？”
他倒要看看，究竟是哪出问题了。
和衣柜并排放了。
“那怎么提分？很快的那种。”
程司远把椅子放在书桌一侧，又伸手将周依的椅子拉回中间，说：“坐近点，我好讲。”
程司远重复了一遍，挑眉看向看着她，声音里带了几分“恍然大悟”的意味，调笑道：“奥，满分啊，我还以为你们满分一百呢。”
看吧。
程司远将她拿出来的一堆书本整理好放在一边，只留下物理课本，翻开放在桌子上。他从笔袋里拿了支笔，抬头问：“草稿本有吗？”
“啊？直接带进去吗？”
她把课本和练习册都给程司远看了一遍，又讲了学校的上课进度，还有自己的薄弱科目跟不懂章节。
程司远抬头朝她的房间扬了一下，说：“你房间啊，不然要来这吗？”
程司远一开始讲得很简单，周依也都能跟上，有时甚至还能先他一步说出知识点。
这前脚自己刚接受老师的讲课方式，后脚学校就换了。每次过渡期都是她最痛苦的时候，那蹩脚的口音就罢了，有的老师可能还兼任书法家，满黑板的艺术字体她是真看不懂。
“嗯。”
周依被这声吓得手一抖，差点把手上倒刺拔歪，应声道：“没、没写完。”
其实物理不好真不能怪她，她虽然现在物理没学两年，但班里的物理老师就已经换三个了，学校美其名曰：不同时间段用不同的老师，效率高，质量好。
周依微微愣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平常，转身去拿自己要用的书本。
“我其他科目不是还看得过去嘛……”她试图找回些颜面。
“别画了，牛奶这两个字不是条件。”他说。
“……”
周依来不及反应被他抽了个正着，闭了闭眼，心死了。
“嗯？”
“由于天气寒冷，吃早饭时妈妈要用热水给小明加热250g的瓶装牛奶，如图所示……”程司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周依尴尬极了，从椅子上跳起来，一把捂住自己的草稿本。她以为只要自己翻得够快程司远就看不见了，没想到……
“……”
周依心里很疯狂吐槽，但嘴上却不做声，低着头紧抿着唇，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周依刚想拿起笔，一听这话，悬浮在空中的手立马撤得老远，连连摇头道：“不不不，不一样，这怎么能一样？哥哥讲课怎么能没有意思？那肯定是十分有趣、十分生动，我必然打气一万分的精神，认真听课！过耳不忘！”
像是在安慰。
见要开始了，周依也不悠嘻，正经点头应声坐好。
周依无语，觉得这人可真会说话，幽幽道：“知道了。”
周依听程司远要后悔，急忙摇头活像个拨浪鼓道：“啊别别别、我不问，不问了。”
周依被噎住，撇撇嘴道：“满分……就是一百。”
你看，他就吃这套。
她也不管自己说的浮夸不浮夸，主打就是把情绪拉满。先夸、夸了再说。
“你跟我说说这个物理六十，是什么意思？”程司远拿着成绩单问。
一番过后，程司远对目前的形式也大概有了几分了解。周依文科类整体比理科类好，就是历史有点拉分，但——
早知道就应该从最后翻的！
听着程司远难以置信的声音，周依睁开眼睛，抿了抿嘴唇，小声道：“我真的不会……”
“……”
《昨夜惊蛰》
周依愣了一下，问：“去哪？”
“记得。”周依在草稿纸上写下公式。
“先讲这个吧，试试能不能接受。”他说。
周依眨巴着眼睛愣了几秒，刚想开口再说些什么挽救一下，就见程司远下巴朝桌子上的笔点了点，语气有些无语道：“拿笔做笔记，没让你真画。”
而物理这门课相关性又很强，前面听不懂或者哪里落下一点，后面再补就要花成倍的时间。
然而她身边那位好像并不吃这套。程司远就只静静坐在椅子上看着，没有说话，
程司远瞥了眼那马上要移到国界边的椅子，说：“你这是要趴在地上学？”
说着，眼睛扫向自己的桌子。
还记得有次周依去他房间放小纸条，看到这乾坤大挪移的摆法吓了一跳，就问程司远为什么把书桌搬门口。
“有，你等等。”
程司远将挂在椅背上的书包挎在身上，顺手又搬了椅子。
忽然，动作一顿，他看着上面各式各样画着的小图，嘴角直抽搐道：“你这上课还挺清闲啊。”
他把自己面前卷子拿到一边，搬着凳子离周依近了几分，一手拿着笔，一手按着书，说：“我跟你一起做。”
她心里后悔的直咂舌，急忙用手翻了几页，把自己的尴尬翻篇。
周依心里有点沾沾自喜。
她咽了下口水，点头道：“你说的对。”
周依和程司远房间分别位于走廊两侧，朝向很像，布局……原本也很像的。都是窗边放了书桌，对角放着张床，靠着门口的那面墙立了衣柜。
好像确实是没有多余的地方再趴一个人。
“你二十分钟了就写了半道？”
程司远说着，就去拿她手下的练习册。
他俯身在桌侧坐好，将刚刚顺手揣兜里的沙琪玛放在一边，又伸手从书包里掏出卷子。
直到又是一张空白的纸页出现，她才重新递给程司远，嘴里嘟囔道：“老师讲课没意思，我不干点事容易犯困。”
合着这小孩儿把什么都当重点，吃早饭你怎么不
周依瞪着双眼，看得也是认真。
周依拿笔的手指蜷了一下，嘴里小声嘟囔道：“幸运的意思。”
那原本挺宽敞的桌子，如今整整齐齐垒着一摞又一摞的书，肉眼可见的……拥挤？
“不然要祭拜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