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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日，两辆货车便拖着几人的行李来到了新家门口。程毅指挥着搬家工把行李从车上卸下来，再搬到楼上，张舒欣则是先一步上楼打扫卫生。
周依起身嘴角咧了咧，像是在苦笑。
无可奈何，两人商量之后决定都搬家。
程毅眯了眯眼睛，拽着他推门而入，还不忘道：“要是觉得好笑，那就拍照的时候好好笑。”
就连他的名字也是后来从程毅嘴里知道的，要不是听见过他说话，她一定会认为他是个哑巴。
声音里的疏远让周依的心猛地缩了一下。她尴尬地收回手，摇头道：“没、没关系，你小心，别摔了。”
后来她便和张舒欣搬了出来，虽然那时只有她们个人，但日子也算过的充实。她以为她们会以后都会是这样安逸的生活，只是没想到后来张舒欣会遇到别人。
程毅愣了愣，四周环视一圈，忽然眼神一定，抬腿就向照相馆门外走去，啧声道：“这小子。”
尽管程司远心中满是不情愿，但他还是离周依近了不少。之后便不再动，他像个木头人一样，呆呆愣愣地站在那里。
程毅见他还没有动作，简直气不打一出来，抬手就是一巴掌，拍在他后背上。
他本就比周依大三岁，又是男孩，再加上周依本就不太高，在同龄的孩子里也算矮的，比较之下他要比周依高了快两个头。
程毅刚想开口训斥，但听到这话又瞬即闭了嘴。他压下心头的不悦，说：“司远，别闹小孩子脾气了。人家要你笑你就笑，快牵着妹妹的手站好。”
炎炎烈日下，程司远已然被晒的满头是汗，脸颊也浮现出不自然的红晕，像是快要中暑。见程毅开门走出，也只是恹恹地抬着眼皮瞥了眼。
“诶对，妹妹笑的很漂亮，哥哥也笑一下，然后牵着妹妹的手，看镜头。”摄影师的声音再出传入他们耳朵。
可她刚转身，就见搬家叔叔们都在忙前忙后，没有一个人闲着，更没一个人注意到自己。
一声轻唤让周依回了神，她默默抬头见张舒欣正朝着自己招手，轻声应道：“知道了妈妈，就去。”
想到这，程司远心里不由生出一阵奇异的感觉，牵 着周依的手也不由自主的紧了紧。
她今天是来拍全家福的，跟她妈妈，还有那个她不怎么熟悉的中年男子。或者说，她改开口叫爸爸。
《昨夜惊蛰》
“……”
只不过，她对他印象不是很好罢了，记得当初第一次见面那人就一脸寒霜，活像是欠他千八百万似的。
程司远的箱子不比周依的小，甚至比周依的箱子还要大一点，可奈何他长得高，自然轻轻松松就把箱子从车上搬了下来，迈步就向单元口走来。
程毅知道他做出了让步，自然是没多说什么。
程毅看了眼张舒欣，也伸手把程司远往周依身边推了推，让他们挨得更近些。
尽管程司远对这母女俩人满是冷漠和疏远，倒是还不至于蛮横无理。知道程毅的决定后，他心里是不乐意，但嘴上却也没说什么，就只是要求程毅给他买辆自行车，说上下学可以方便点。
刹那间，“啪”的一声，程司远猛地抓住了周依的手臂。
不过，也是。
张舒欣上前拉过周依，看着面前的中年男人问：“程毅，你见司远了嘛？这马上拍照片了，不好让摄影师等着呀。”
这不是欺负小孩儿嘛！
周依一阵语塞，眼见程司远离自己越来越近，连忙背转过身。她可不想和这个冷冰冰的人四目相对，会被冻死的。
周依很懂事也很听话，自然明白张舒欣的意思。
六月初的太阳已经带了几分炙热，天上没有一丝云彩，阳光直射而下，就连空气都被晒的扭曲变形。
但奈何心中苦涩波涛汹涌，哪怕她之前再怎么假装不在意，现在也是不能了。她嘴角抽动，最终还是没能如愿上扬。
瞬间，她只觉自己头皮发麻，手脚无力。
“司远来了。”张舒欣笑道：“站这吧，和依依站一起。”
她的童年并不美好。在张舒欣离婚前家里的争吵打骂好比三餐，日复一日，哪怕曾经两人有再好的感情也经不住身心的摧残。
好冰，是在害怕？刚刚……弄疼她了？
那年，她十一，他十四。他们有了家。
她深呼一口气、抬头、嘴角上扬，露出自己亮晶晶的大白牙。酒窝深深，卧蚕隆起，一派天真浪漫的小女孩模样。本来她就长得不错，这一笑起来就更可爱了。
程司远一惊，脸上的表情再也不是冷冰冰的，木头人也稍微有了点人气。他刚站稳脚步便像拿了烫手山芋般立即松了手，说道：“抱歉，没站稳。”
但考虑到周依年龄小，怕离了远了上下学不安全，所以就在她学校不远处租了房子。只不过离程司远的学校却是远了点。
程司远垂眸沉默几秒，站回原来的位置上，微微扬起嘴角勾出一个淡淡的弧度，又随意牵起周依的手。
他下意识的想要去抓住身边的东西稳住身形，周依站的离他很近，也下意识的伸手去扶。
周依也不想闲着，左右踱步四周看了一圈，想给自己找点事干。正愁不知道干什么呢，突然看到自己行李被搬下车，心里也是一喜，她快步跑到自己行李边，一手拉起行李箱，一手提着书包，步履蹒跚的向前移动。
但手掌相触，他心里却倏地一震。
说着，偷偷把自己微微泛红手臂往身后藏了藏。
原先周依和张舒欣住的是公寓，只有一室一厅，现在结了婚便不能再住了。程毅的家虽然大，但也只有两室一厅，他们夫妻自然是住一间，可周依和程司远却不行。
张舒欣见这场景，连忙出声劝阻道：“程毅别这样，有话好好说。”
“全家福？”程司远反问道：“你不觉得可笑嘛？”
那被牵着的小女孩却是不同，她笑的很是开心，天真烂漫说不出的活泼。只是在照片没有拍到的地方，那只没被牵起的手死死抓着自己的衣服，指尖都发白了。
听到这句话，周依和程司远均是一愣，显然都被他口中的称谓吓了一跳。
周依叹息一声，觉得自己在这两个台阶面前简直毫无胜算，正打算转身叫搬家叔叔帮自己搬上去。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还是团笑着的棉花。
周依被这股力拉地往前走了一步才稳下来，吃痛的紧咬着嘴唇忍住没有出声。
她眼睛微微扫过身侧，发现程司远正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她心里一紧，急忙别过眼，身体都跟着变得僵硬起来，嘴角扯了扯，努力想让自己表现的开心一点。
或者……是个木头，就像现在这样。
风波过后，摄影师重新调整好了自己的位置，“咔嚓”一张全家福就拍了出来。
她本来年纪就小，长得也不高，十一岁了也才一米三多点。这手里的行李箱眼看都快要到腰了，她一路气喘吁吁，几次都险些摔倒。
他被程毅按在身前，看起来是和周依是站在一排，但两人相隔的距离怕是能再站一个人了。
“怎么不进去拍照？”程毅问。
程司远冷笑一声，刚想开口说话，抬眼就见周依已然站好位置，显然是在等他了，不由感觉心里一阵憋闷。
周依轻抿了唇，没有说话。正在她皱眉苦思寻求他法时，突然眼睛一亮，瞥见程司远也在搬行李，不由觉得好奇，挑了挑眉。
这一抓程司远没收力，竟险些要把周依连带着一起拽倒。
周依眼神也随之望去，就见门外站着那个人的儿子。
周依坐在照相馆门口，看着不远处互相整理仪容的两人，不由觉得虚幻。
周依轻抿着双唇犹豫不止。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动还是不该动。
程司远抿了抿嘴唇，像是无奈似的叹了口气。棒打鸳鸯的戏码他终究是演不出来，无可奈何也只能接受，但要叫他和对方一样笑脸相迎，却是不太可能。
程司远皱了皱眉，在这冷气开得十足的房间里，刚刚那没来得及散发出去的热，这会儿就像是一团火，憋在他身体里横冲直撞，让本就不太舒服的他更加耳鸣目眩。
“来，看这里，要拍啦。妹妹和哥哥靠得近一点，笑一笑，太严肃啦。”摄影师看见他们四人站好，连声招呼道。
他以为他冷硬的态度让对方知难而退，只要她能跟自己一样反对，那这两人多少也会有些顾虑。至少……至少不会这么快就在一起。
张舒欣也有一瞬的怔愣，但很快又恢复平常，她伸手拍了拍周依的肩膀，往程司远身边拉的同时也顺势拉的离自己近了些，说：“依依没事，别紧张。”
开始这两人都不准备举办婚礼，说是年纪大了简简单单领个证就行。可没过几天他们又不知道商量了什么，最后还是匆匆办了婚礼。
到了单元口，周依终于停了下来。她将书包放在行李箱上，腾出一只手擦了擦额头渗出的汗，忽而抬头，又发现自己前面居然还有两个台阶。
而程司远就像是没听到摄影师说话一般，依旧一脸漠然，紧闭着嘴巴，没有半点儿要笑的意思。
“依依快回来啊，坐那干嘛？”
全家福上，男孩牵着女孩，笑容浅浅，未达眼眸。那稚嫩的脸上透露着一丝淡淡的清冷，长长睫毛下的眼睛很是深邃，让人看不到底。
给周依的感觉就像是临时拼凑出来的戏台班子，各自唱着属于自己的戏码，接下来是否水深火热，她不知道。
那虽然力道不大，但程司远正值恍惚。这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 不日，两辆货车便拖着几人的行李来到了新家门口。程毅指挥着搬家工把行李从车上卸下来，再搬到楼上，张舒欣则是先一步上楼打扫卫生。
周依起身嘴角咧了咧，像是在苦笑。
无可奈何，两人商量之后决定都搬家。
程毅眯了眯眼睛，拽着他推门而入，还不忘道：“要是觉得好笑，那就拍照的时候好好笑。”
就连他的名字也是后来从程毅嘴里知道的，要不是听见过他说话，她一定会认为他是个哑巴。
声音里的疏远让周依的心猛地缩了一下。她尴尬地收回手，摇头道：“没、没关系，你小心，别摔了。”
后来她便和张舒欣搬了出来，虽然那时只有她们个人，但日子也算过的充实。她以为她们会以后都会是这样安逸的生活，只是没想到后来张舒欣会遇到别人。
程毅愣了愣，四周环视一圈，忽然眼神一定，抬腿就向照相馆门外走去，啧声道：“这小子。”
尽管程司远心中满是不情愿，但他还是离周依近了不少。之后便不再动，他像个木头人一样，呆呆愣愣地站在那里。
程毅见他还没有动作，简直气不打一出来，抬手就是一巴掌，拍在他后背上。
他本就比周依大三岁，又是男孩，再加上周依本就不太高，在同龄的孩子里也算矮的，比较之下他要比周依高了快两个头。
程毅刚想开口训斥，但听到这话又瞬即闭了嘴。他压下心头的不悦，说：“司远，别闹小孩子脾气了。人家要你笑你就笑，快牵着妹妹的手站好。”
炎炎烈日下，程司远已然被晒的满头是汗，脸颊也浮现出不自然的红晕，像是快要中暑。见程毅开门走出，也只是恹恹地抬着眼皮瞥了眼。
“诶对，妹妹笑的很漂亮，哥哥也笑一下，然后牵着妹妹的手，看镜头。”摄影师的声音再出传入他们耳朵。
可她刚转身，就见搬家叔叔们都在忙前忙后，没有一个人闲着，更没一个人注意到自己。
一声轻唤让周依回了神，她默默抬头见张舒欣正朝着自己招手，轻声应道：“知道了妈妈，就去。”
想到这，程司远心里不由生出一阵奇异的感觉，牵 着周依的手也不由自主的紧了紧。
她今天是来拍全家福的，跟她妈妈，还有那个她不怎么熟悉的中年男子。或者说，她改开口叫爸爸。
《昨夜惊蛰》
“……”
只不过，她对他印象不是很好罢了，记得当初第一次见面那人就一脸寒霜，活像是欠他千八百万似的。
程司远的箱子不比周依的小，甚至比周依的箱子还要大一点，可奈何他长得高，自然轻轻松松就把箱子从车上搬了下来，迈步就向单元口走来。
程毅知道他做出了让步，自然是没多说什么。
程毅看了眼张舒欣，也伸手把程司远往周依身边推了推，让他们挨得更近些。
尽管程司远对这母女俩人满是冷漠和疏远，倒是还不至于蛮横无理。知道程毅的决定后，他心里是不乐意，但嘴上却也没说什么，就只是要求程毅给他买辆自行车，说上下学可以方便点。
刹那间，“啪”的一声，程司远猛地抓住了周依的手臂。
不过，也是。
张舒欣上前拉过周依，看着面前的中年男人问：“程毅，你见司远了嘛？这马上拍照片了，不好让摄影师等着呀。”
这不是欺负小孩儿嘛！
周依一阵语塞，眼见程司远离自己越来越近，连忙背转过身。她可不想和这个冷冰冰的人四目相对，会被冻死的。
周依很懂事也很听话，自然明白张舒欣的意思。
六月初的太阳已经带了几分炙热，天上没有一丝云彩，阳光直射而下，就连空气都被晒的扭曲变形。
但奈何心中苦涩波涛汹涌，哪怕她之前再怎么假装不在意，现在也是不能了。她嘴角抽动，最终还是没能如愿上扬。
瞬间，她只觉自己头皮发麻，手脚无力。
“司远来了。”张舒欣笑道：“站这吧，和依依站一起。”
她的童年并不美好。在张舒欣离婚前家里的争吵打骂好比三餐，日复一日，哪怕曾经两人有再好的感情也经不住身心的摧残。
好冰，是在害怕？刚刚……弄疼她了？
那年，她十一，他十四。他们有了家。
她深呼一口气、抬头、嘴角上扬，露出自己亮晶晶的大白牙。酒窝深深，卧蚕隆起，一派天真浪漫的小女孩模样。本来她就长得不错，这一笑起来就更可爱了。
程司远一惊，脸上的表情再也不是冷冰冰的，木头人也稍微有了点人气。他刚站稳脚步便像拿了烫手山芋般立即松了手，说道：“抱歉，没站稳。”
但考虑到周依年龄小，怕离了远了上下学不安全，所以就在她学校不远处租了房子。只不过离程司远的学校却是远了点。
程司远垂眸沉默几秒，站回原来的位置上，微微扬起嘴角勾出一个淡淡的弧度，又随意牵起周依的手。
他下意识的想要去抓住身边的东西稳住身形，周依站的离他很近，也下意识的伸手去扶。
周依也不想闲着，左右踱步四周看了一圈，想给自己找点事干。正愁不知道干什么呢，突然看到自己行李被搬下车，心里也是一喜，她快步跑到自己行李边，一手拉起行李箱，一手提着书包，步履蹒跚的向前移动。
但手掌相触，他心里却倏地一震。
说着，偷偷把自己微微泛红手臂往身后藏了藏。
原先周依和张舒欣住的是公寓，只有一室一厅，现在结了婚便不能再住了。程毅的家虽然大，但也只有两室一厅，他们夫妻自然是住一间，可周依和程司远却不行。
张舒欣见这场景，连忙出声劝阻道：“程毅别这样，有话好好说。”
“全家福？”程司远反问道：“你不觉得可笑嘛？”
那被牵着的小女孩却是不同，她笑的很是开心，天真烂漫说不出的活泼。只是在照片没有拍到的地方，那只没被牵起的手死死抓着自己的衣服，指尖都发白了。
听到这句话，周依和程司远均是一愣，显然都被他口中的称谓吓了一跳。
周依叹息一声，觉得自己在这两个台阶面前简直毫无胜算，正打算转身叫搬家叔叔帮自己搬上去。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还是团笑着的棉花。
周依被这股力拉地往前走了一步才稳下来，吃痛的紧咬着嘴唇忍住没有出声。
她眼睛微微扫过身侧，发现程司远正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她心里一紧，急忙别过眼，身体都跟着变得僵硬起来，嘴角扯了扯，努力想让自己表现的开心一点。
或者……是个木头，就像现在这样。
风波过后，摄影师重新调整好了自己的位置，“咔嚓”一张全家福就拍了出来。
她本来年纪就小，长得也不高，十一岁了也才一米三多点。这手里的行李箱眼看都快要到腰了，她一路气喘吁吁，几次都险些摔倒。
他被程毅按在身前，看起来是和周依是站在一排，但两人相隔的距离怕是能再站一个人了。
“怎么不进去拍照？”程毅问。
程司远冷笑一声，刚想开口说话，抬眼就见周依已然站好位置，显然是在等他了，不由感觉心里一阵憋闷。
周依轻抿了唇，没有说话。正在她皱眉苦思寻求他法时，突然眼睛一亮，瞥见程司远也在搬行李，不由觉得好奇，挑了挑眉。
这一抓程司远没收力，竟险些要把周依连带着一起拽倒。
周依眼神也随之望去，就见门外站着那个人的儿子。
周依坐在照相馆门口，看着不远处互相整理仪容的两人，不由觉得虚幻。
周依轻抿着双唇犹豫不止。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动还是不该动。
程司远抿了抿嘴唇，像是无奈似的叹了口气。棒打鸳鸯的戏码他终究是演不出来，无可奈何也只能接受，但要叫他和对方一样笑脸相迎，却是不太可能。
程司远皱了皱眉，在这冷气开得十足的房间里，刚刚那没来得及散发出去的热，这会儿就像是一团火，憋在他身体里横冲直撞，让本就不太舒服的他更加耳鸣目眩。
“来，看这里，要拍啦。妹妹和哥哥靠得近一点，笑一笑，太严肃啦。”摄影师看见他们四人站好，连声招呼道。
他以为他冷硬的态度让对方知难而退，只要她能跟自己一样反对，那这两人多少也会有些顾虑。至少……至少不会这么快就在一起。
张舒欣也有一瞬的怔愣，但很快又恢复平常，她伸手拍了拍周依的肩膀，往程司远身边拉的同时也顺势拉的离自己近了些，说：“依依没事，别紧张。”
开始这两人都不准备举办婚礼，说是年纪大了简简单单领个证就行。可没过几天他们又不知道商量了什么，最后还是匆匆办了婚礼。
到了单元口，周依终于停了下来。她将书包放在行李箱上，腾出一只手擦了擦额头渗出的汗，忽而抬头，又发现自己前面居然还有两个台阶。
而程司远就像是没听到摄影师说话一般，依旧一脸漠然，紧闭着嘴巴，没有半点儿要笑的意思。
“依依快回来啊，坐那干嘛？”
全家福上，男孩牵着女孩，笑容浅浅，未达眼眸。那稚嫩的脸上透露着一丝淡淡的清冷，长长睫毛下的眼睛很是深邃，让人看不到底。
给周依的感觉就像是临时拼凑出来的戏台班子，各自唱着属于自己的戏码，接下来是否水深火热，她不知道。
那虽然力道不大，但程司远正值恍惚。这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