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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知道了，我明天下班就买给你。之前也想过给你买，但一忙就给忘了，你这一说还倒是提醒我了。”
程司远的脾气他最清楚不过了，当初他本想着程司远会睹物思人，怕他接受不了苏晴离世的事实，就把关于她的东西都收起来了。
程毅：“？？？”
周依犹豫片刻还是站起身，可走了两步又忽然顿住，转头看向张舒欣道：“妈妈，你能给我买个手机吗？”
她使劲用手在面前扇了扇，起身出去打算缓口气。可刚走出房间，就被一个身影吸引了目光——
程毅叹了声气，在周依身边坐下，慢慢道：“依依啊，其实今天下午我和司远去了墓地。”
但显然周依对这个说法很是满意，她眼睛一亮，转头就向张舒欣问道：“真的？”
“放心，没事。”
张舒欣看到，连忙开口道：“诶，也不一定，还没试试呢怎么知道，是吧？”
张舒欣眼光柔了柔，起身路过周依轻声道：“对不起啊依依。”
周依瞬即停了哭声，眼角还挂着泪珠，抬头看向张舒欣，见对方抿唇不语，心底也是一沉。
周依眼神暗了暗，她心里慌了一天，现在又出了这事，她实在是放心不下来，总觉得事情还没完。
周依垂眼看着书上的题目，手指在笔握处细细摩挲着，过了好半晌她才真正看进去，动手列了一堆式子，可是最后却算得一团麻。
张舒欣眼睛都快抽筋了，实在受不了这人的粗线条，白了他一眼，面上笑着对周依说：“可以先去手工店问问，要是能修那就最好，到时候跟司远说一声，要不要去修让他来决定。”
放学铃声一响，周依活像是被按了重新启动键，瞬间满血复活，拿着书包就往外冲。
后续的声音被哽咽淹没，她用手揉着眼睛，试图想让这不争气的眼泪能少落一点。
昨晚周依趁着自己没睡着的时候，把脑海里见过的店都盘了一遍，终于在意识消散前，想起了学校不远处的一个商场里，好像就有一家手工店，还是她当时和李佩佩玩的时候遇到的。
周依说话声音渐小，听得张舒欣心里软了几分，她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说：“不会讨厌的，只要好好道歉司远会原谅的，他最喜欢依依了，放心好嘛。”
李佩佩咧了咧嘴，不由暗道，为了考上一中都这么拼嘛，觉都不睡了？
“这我还真不知道，不过手工店应该可以问问，但——”
说着还不忘给程毅使眼色。
大雨滂沱时的天空总是没有霖霖小雨来的温馨，到了夜里，在霍光的映照下更是说不出来让人觉得可怖。
等李佩佩再想开口时，就发现周依已经消失在楼梯口了，连衣角都不见。不禁皱眉不解，低声喃喃道：“这两天怎么都这么急……”
周依呆愣愣地听完他的话，大脑一片空白，心脏像是被灌满了铅，沉入无尽深渊。她眼睛一眨，刚刚还囤积在眼眶的氤氲，便凝结在一起，落了下来。
早晨空气中还伴着雨后的青草香，直到程司远起床上学，推开门才发现自己门口还放着东西。他看着那两样东西发了好一会儿呆，到最后快迟到了，才匆匆把它们装进书包出门了。
“没关系，妈妈没有对不起我。”周依心里松了一口气，又忍不住关心道：“妈妈，你为什么睡不着？”
之后还是那专门属于学生才有的“时间危机感”，才忽得让她从床上惊醒，最后七荤八素地洗了脸，连饭都没吃就跑去上学了，还差点迟到。
晚间，窗外雨依旧下个不停，闷雷也是一声接着一声。刚刚的闹剧吸引走了周依全部的注意，现在突然空下来，她才意识到原来打雷了。
周依紧咬着嘴唇，屏着气努力把溢出喉咙的啜泣压回心底。可委屈就像是把可以刺穿一切的利刃，不管她忍得多幸苦，那涨潮般的泪水还是将她好不容易搭建起来的防线，冲得一干二净。
《昨夜惊蛰》
说到底，程司远也是个倔脾气。
“可……”
说完，就趴在桌子上又睡了。
周依听见她关门的声音，又在原地站了片刻，随后抬腿跑去厨房拿了袋小面包和一瓶果汁，轻手轻脚放在程司远放门口，这才安心地回了房间。
“嗯？我没事、没事。”
他抿了抿唇，继续道：“今天是他妈妈的忌日。”
她记得很清楚那家店占面不大，但装修很精致，玲琅满目的手工艺
他偷偷窥了一眼张舒欣的表情，见表情稍有缓和，又继续道：”要是修不了也没事，你这也算是为自己的不小心但起责任了。到时候好好跟他道个歉，再买个礼物补偿补偿，都是小事。”
她心里虽然不理解，但嘴上还是关心道：“你也别太累了，身体要紧。”
程毅滞了一下，转头看了眼程司远紧闭的房门，咧着嘴说：“这小子应该不会允许别人再动了吧。”
于是，分别踏着点进教室的二人组，这一天过的也都是浑浑噩噩，看起来像是当了一夜的贼。
客厅内，张舒欣拿着消毒棉，细细处理着周依手上的伤口，轻声问道：“怎么样，还疼嘛，跟妈妈说说怎么回事？”
昨晚周依睡得晚，加上雷声鸣到后半夜才消停，自然也没能睡得踏实，以至于早上的铃声，响了好几遍她都没能听见。
“依依？”张舒欣叫了她一声问：“你怎么了？”
半晌，他蓦地起身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窗外忽闪的光亮皱了皱眉，拿着手边满杯的水倒在洗手池，推门出去了。
他今天不会来了。
张舒欣的身影顿了顿，随即又恢复平常道：“没什么，就是忽然想起点事儿。你快去睡吧，明天还上学呢，别起不来了。”
程毅被吃痛一声，随即又忍住，连忙道：“啊奥、是是是依依，你妈妈说的对，说得非常有道理。”
空气中潮湿的泥土味，逐渐被本不存在的血腥味而取代，萦绕在鼻尖久久不散。周依将窗帘又拉严了几分，看着眼前的虚空愣愣出神，桌上的练习册不知摆了多久，但却是干干净净的一个字都没写。
“诶诶，你慢点跑，当心点。”李佩佩冲着周依奔跑的身影喊。
周依头也不抬，对着李佩佩挥了挥手，示意她放心。
她沉默了一瞬，又问：“妈妈，你说哥哥会讨厌我吗，他……会原谅我吗？”
他说完忽然顿住，片刻又开口道：“就是那相框有点麻烦，那是他妈妈临走前给他刻的。”
周依艰难地从桌子上爬起来，揉了揉自己的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答非所问道：“佩佩，我一会儿放学有事得先走，就不跟你一起了啊。”
“好了，快去睡吧，明天你还得上学呢。”张舒欣催促道。
那天的雨淅淅沥沥的下了一夜，直到天际出现一层橙黄色淡淡的光亮，这才意犹未尽地停了下来。
“妈妈你还没睡？”周依问。
程司远脚下的步子很大，走廊里也没开着灯，昏暗的环境下他并没有注意到脚下有什么。只是拿着杯子去客厅转了一圈，发现没人又空着杯子回来了。
寂静的房间里，雷声显得格外明显。程司远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他平缓下来后，脑子里一遍又一遍想起自己对周依说的话，不免觉得后悔。
心里想到这，周依就觉胸口像是被压了千斤石，重的喘不过气来，再加上那股弥散这空气中股无孔不入的血腥味，更是引得她一阵反胃，越加焦躁。
“我、我把他、他的相框摔坏了，我闯祸了。”她抽噎道：“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就是不小心，没、没拿稳……。”
周依回了神，抬手抹去脸上的泪渍，抬头问程毅道：“程叔叔那个相框还能修好吗，去哪里可以修？”
“妈妈你别误会，我不是拿它玩，我就是觉得有个手机能方便点，遇到事了能打电话说一声。”
张舒欣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下意识脱口而出道：“为什么？”
张舒欣放下手中的杯子，抬手将静了音的电视关上，说：“没睡着，出来坐坐。你呢，怎么还没睡？”
“那我——”
“这几天他心情不太好，说话重了些，你也别太在意。”程毅说：“等过几天就好了，到时候你再好好跟他道个歉。他是哥哥，不能那么小气，没事的。”
周依默默抿唇，抬腿走上前坐到张舒欣身侧，说：“我也睡不着。”
张舒欣刚想开口应和，忽然听到后半句，眼前一晕差点昏过去。什么叫都是小事？现在说得轻松，到时候办不成就麻烦了。
张舒欣看了眼程毅，眸中似乎含了几分犹豫。
她说到一半，就不敢继续了。只是心里慌乱如麻，那自己岂不是在他妈妈忌日上，摔坏了她留给他的东西？
一开始程司远还没什么反应，直到程毅收拾到那个相框，他是磨破了嘴皮子，也没能让程司远松手，最后两人闹了好几天，还差点儿闹决裂。
下午课间，李佩佩几个跨步越过一排桌子，来到周依身边问：“依依，刚刚上课老师都瞄你好几眼了，今天一天你不是在补觉就是在补觉，昨晚干嘛了？”
说完眼一闭，死马当活马医吧。
张舒欣忍着嘴角的抽搐，尴尬地笑了两声道：“嗯，真的。”
她随手将笔往旁边一扔，后仰着靠在椅背上闭了眼，程司远晚饭也没吃，会不会饿啊。
周依眼瞅着自己最后一丝祈求原谅的机会也要烟消云散，急得又是要掉眼泪。
她拿着医药箱路过程毅时，还不忘在他脚上狠狠踩了下，
周依有点慌张，说完又默默补充了句：“不买也没关系，我就是随口说说，别放心上。”
] “嗯，知道了，我明天下班就买给你。之前也想过给你买，但一忙就给忘了，你这一说还倒是提醒我了。”
程司远的脾气他最清楚不过了，当初他本想着程司远会睹物思人，怕他接受不了苏晴离世的事实，就把关于她的东西都收起来了。
程毅：“？？？”
周依犹豫片刻还是站起身，可走了两步又忽然顿住，转头看向张舒欣道：“妈妈，你能给我买个手机吗？”
她使劲用手在面前扇了扇，起身出去打算缓口气。可刚走出房间，就被一个身影吸引了目光——
程毅叹了声气，在周依身边坐下，慢慢道：“依依啊，其实今天下午我和司远去了墓地。”
但显然周依对这个说法很是满意，她眼睛一亮，转头就向张舒欣问道：“真的？”
“放心，没事。”
张舒欣看到，连忙开口道：“诶，也不一定，还没试试呢怎么知道，是吧？”
张舒欣眼光柔了柔，起身路过周依轻声道：“对不起啊依依。”
周依瞬即停了哭声，眼角还挂着泪珠，抬头看向张舒欣，见对方抿唇不语，心底也是一沉。
周依眼神暗了暗，她心里慌了一天，现在又出了这事，她实在是放心不下来，总觉得事情还没完。
周依垂眼看着书上的题目，手指在笔握处细细摩挲着，过了好半晌她才真正看进去，动手列了一堆式子，可是最后却算得一团麻。
张舒欣眼睛都快抽筋了，实在受不了这人的粗线条，白了他一眼，面上笑着对周依说：“可以先去手工店问问，要是能修那就最好，到时候跟司远说一声，要不要去修让他来决定。”
放学铃声一响，周依活像是被按了重新启动键，瞬间满血复活，拿着书包就往外冲。
后续的声音被哽咽淹没，她用手揉着眼睛，试图想让这不争气的眼泪能少落一点。
昨晚周依趁着自己没睡着的时候，把脑海里见过的店都盘了一遍，终于在意识消散前，想起了学校不远处的一个商场里，好像就有一家手工店，还是她当时和李佩佩玩的时候遇到的。
周依说话声音渐小，听得张舒欣心里软了几分，她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说：“不会讨厌的，只要好好道歉司远会原谅的，他最喜欢依依了，放心好嘛。”
李佩佩咧了咧嘴，不由暗道，为了考上一中都这么拼嘛，觉都不睡了？
“这我还真不知道，不过手工店应该可以问问，但——”
说着还不忘给程毅使眼色。
大雨滂沱时的天空总是没有霖霖小雨来的温馨，到了夜里，在霍光的映照下更是说不出来让人觉得可怖。
等李佩佩再想开口时，就发现周依已经消失在楼梯口了，连衣角都不见。不禁皱眉不解，低声喃喃道：“这两天怎么都这么急……”
周依呆愣愣地听完他的话，大脑一片空白，心脏像是被灌满了铅，沉入无尽深渊。她眼睛一眨，刚刚还囤积在眼眶的氤氲，便凝结在一起，落了下来。
早晨空气中还伴着雨后的青草香，直到程司远起床上学，推开门才发现自己门口还放着东西。他看着那两样东西发了好一会儿呆，到最后快迟到了，才匆匆把它们装进书包出门了。
“没关系，妈妈没有对不起我。”周依心里松了一口气，又忍不住关心道：“妈妈，你为什么睡不着？”
之后还是那专门属于学生才有的“时间危机感”，才忽得让她从床上惊醒，最后七荤八素地洗了脸，连饭都没吃就跑去上学了，还差点迟到。
晚间，窗外雨依旧下个不停，闷雷也是一声接着一声。刚刚的闹剧吸引走了周依全部的注意，现在突然空下来，她才意识到原来打雷了。
周依紧咬着嘴唇，屏着气努力把溢出喉咙的啜泣压回心底。可委屈就像是把可以刺穿一切的利刃，不管她忍得多幸苦，那涨潮般的泪水还是将她好不容易搭建起来的防线，冲得一干二净。
《昨夜惊蛰》
说到底，程司远也是个倔脾气。
“可……”
说完，就趴在桌子上又睡了。
周依听见她关门的声音，又在原地站了片刻，随后抬腿跑去厨房拿了袋小面包和一瓶果汁，轻手轻脚放在程司远放门口，这才安心地回了房间。
“嗯？我没事、没事。”
他抿了抿唇，继续道：“今天是他妈妈的忌日。”
她记得很清楚那家店占面不大，但装修很精致，玲琅满目的手工艺
他偷偷窥了一眼张舒欣的表情，见表情稍有缓和，又继续道：”要是修不了也没事，你这也算是为自己的不小心但起责任了。到时候好好跟他道个歉，再买个礼物补偿补偿，都是小事。”
她心里虽然不理解，但嘴上还是关心道：“你也别太累了，身体要紧。”
程毅滞了一下，转头看了眼程司远紧闭的房门，咧着嘴说：“这小子应该不会允许别人再动了吧。”
于是，分别踏着点进教室的二人组，这一天过的也都是浑浑噩噩，看起来像是当了一夜的贼。
客厅内，张舒欣拿着消毒棉，细细处理着周依手上的伤口，轻声问道：“怎么样，还疼嘛，跟妈妈说说怎么回事？”
昨晚周依睡得晚，加上雷声鸣到后半夜才消停，自然也没能睡得踏实，以至于早上的铃声，响了好几遍她都没能听见。
“依依？”张舒欣叫了她一声问：“你怎么了？”
半晌，他蓦地起身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窗外忽闪的光亮皱了皱眉，拿着手边满杯的水倒在洗手池，推门出去了。
他今天不会来了。
张舒欣的身影顿了顿，随即又恢复平常道：“没什么，就是忽然想起点事儿。你快去睡吧，明天还上学呢，别起不来了。”
程毅被吃痛一声，随即又忍住，连忙道：“啊奥、是是是依依，你妈妈说的对，说得非常有道理。”
空气中潮湿的泥土味，逐渐被本不存在的血腥味而取代，萦绕在鼻尖久久不散。周依将窗帘又拉严了几分，看着眼前的虚空愣愣出神，桌上的练习册不知摆了多久，但却是干干净净的一个字都没写。
“诶诶，你慢点跑，当心点。”李佩佩冲着周依奔跑的身影喊。
周依头也不抬，对着李佩佩挥了挥手，示意她放心。
她沉默了一瞬，又问：“妈妈，你说哥哥会讨厌我吗，他……会原谅我吗？”
他说完忽然顿住，片刻又开口道：“就是那相框有点麻烦，那是他妈妈临走前给他刻的。”
周依艰难地从桌子上爬起来，揉了揉自己的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答非所问道：“佩佩，我一会儿放学有事得先走，就不跟你一起了啊。”
“好了，快去睡吧，明天你还得上学呢。”张舒欣催促道。
那天的雨淅淅沥沥的下了一夜，直到天际出现一层橙黄色淡淡的光亮，这才意犹未尽地停了下来。
“妈妈你还没睡？”周依问。
程司远脚下的步子很大，走廊里也没开着灯，昏暗的环境下他并没有注意到脚下有什么。只是拿着杯子去客厅转了一圈，发现没人又空着杯子回来了。
寂静的房间里，雷声显得格外明显。程司远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他平缓下来后，脑子里一遍又一遍想起自己对周依说的话，不免觉得后悔。
心里想到这，周依就觉胸口像是被压了千斤石，重的喘不过气来，再加上那股弥散这空气中股无孔不入的血腥味，更是引得她一阵反胃，越加焦躁。
“我、我把他、他的相框摔坏了，我闯祸了。”她抽噎道：“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就是不小心，没、没拿稳……。”
周依回了神，抬手抹去脸上的泪渍，抬头问程毅道：“程叔叔那个相框还能修好吗，去哪里可以修？”
“妈妈你别误会，我不是拿它玩，我就是觉得有个手机能方便点，遇到事了能打电话说一声。”
张舒欣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下意识脱口而出道：“为什么？”
张舒欣放下手中的杯子，抬手将静了音的电视关上，说：“没睡着，出来坐坐。你呢，怎么还没睡？”
“那我——”
“这几天他心情不太好，说话重了些，你也别太在意。”程毅说：“等过几天就好了，到时候你再好好跟他道个歉。他是哥哥，不能那么小气，没事的。”
周依默默抿唇，抬腿走上前坐到张舒欣身侧，说：“我也睡不着。”
张舒欣刚想开口应和，忽然听到后半句，眼前一晕差点昏过去。什么叫都是小事？现在说得轻松，到时候办不成就麻烦了。
张舒欣看了眼程毅，眸中似乎含了几分犹豫。
她说到一半，就不敢继续了。只是心里慌乱如麻，那自己岂不是在他妈妈忌日上，摔坏了她留给他的东西？
一开始程司远还没什么反应，直到程毅收拾到那个相框，他是磨破了嘴皮子，也没能让程司远松手，最后两人闹了好几天，还差点儿闹决裂。
下午课间，李佩佩几个跨步越过一排桌子，来到周依身边问：“依依，刚刚上课老师都瞄你好几眼了，今天一天你不是在补觉就是在补觉，昨晚干嘛了？”
说完眼一闭，死马当活马医吧。
张舒欣忍着嘴角的抽搐，尴尬地笑了两声道：“嗯，真的。”
她随手将笔往旁边一扔，后仰着靠在椅背上闭了眼，程司远晚饭也没吃，会不会饿啊。
周依眼瞅着自己最后一丝祈求原谅的机会也要烟消云散，急得又是要掉眼泪。
她拿着医药箱路过程毅时，还不忘在他脚上狠狠踩了下，
周依有点慌张，说完又默默补充了句：“不买也没关系，我就是随口说说，别放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