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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可以解释，她真的……
她咧咧嘴，虽然不解为什么程司远会把相框放在书架的最上层，但她并没有偷看别人隐私的习惯，也知道每个人都有不太想说的秘密，只当自己是不小心碰巧窥到了。
她写完放了笔，忽然瞥见桌子下面的抽屉没关严，便又十分热心肠地伸手推了推，将它关上。
“奥，回来了啊。”
她从书包里掏出漫画，蓦地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自己手边滚了一下，便好奇地低头查看。这一看才发现，居然是那报刊老板给的那两个甜杏。
“……”
她撇撇嘴拿着手里漫画犹豫片刻，看了眼一旁的书架，决定好人做到底，把漫画按顺序排列整齐。
周依也没有犹豫，同时她的姿势也不允许她有什么犹豫。
“你不会躲雨吗？”程毅诧异。
周依说干就干，把衣柜收拾了个里里外外，只不过这加上自己刚刚换下来的也就两三件。夏天的衣服不比其他季节，布料就那么点儿，这几件加起来都不够洗衣机洗的。
“谁让你动它的？”
程司远一把将周依从地上拉起，拿过她手里的玻璃碎片。
张舒欣说着往厨房外看了眼，意料之中的没有看到人。她轻叹一声道：“是得喝点姜茶，别感冒了。”
他路过周依时轻抬了下眼皮，睫毛上还兀自挂着雨珠，瞳中的颜色在光下显得很淡，像是贴了一层玻璃，又好像结了一层薄冰。
看完忘收拾了？
周依一个激灵忙不迭爬起，伸手就去抓地上的玻璃碎片，也不在意自己有没有受伤，立即到：“对不起、对不起哥哥，我不是故意的，刚刚不小心我——”
于是，周依便一手抱着漫画书，一手拿着两个刚洗干净的甜杏，再一次来到了程司远房门前。
周依慌了神，轻颤喉咙哽咽道：“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刚刚放漫画的时候它挡住了，然后我就把它拿下来了，可是……书架太高了，我——”
“你怎么来了？”他问。
写到一半，突然顿了笔，她伸手捏了捏那两个甜杏。软的。
周依心里不服，嘴里“啧”了一声，走上前就把那放了一半的漫画取下了来，放在桌子上。
她心里虽然这样想着，但还是走上前把窗户关严。
她在房间里实在是闲不住，走来走去就想着要不把脏衣服先洗了，反正也是打发时间，顺便还能减轻点张舒欣的负担。
也太划不来了。
哭过？
周依瞬即反应过来，不由暗暗吐槽，还真是从小到大就顶着张臭脸，怎么跟妈妈拍照片也不知道笑一笑。
周依皱了皱鼻子，空气中咸腥潮湿的气息不禁让她蹙眉。应该是阵雨，不会打雷。
“出去。”
只见她一手抓着书架的隔板，另一只手使劲往上伸，狠不得整个人都贴在书架上，变成一只可以自由伸缩的猫。
她将木框翻转过来，看到了照片上的两个人，一个小男孩还有……他妈妈？
周依轻抿着唇走到厨房，站在张舒欣身侧小声说道：“妈妈，哥哥回来了，但……但他心情好像不是很好，还淋湿了，要不要给他煮碗姜茶？”
“哥哥。”她低声喊道。
果然，这下轻松多了，轻轻一伸就摸到了。就是姿势有点滑稽，看起来像……猴？
说着，头也不回就进了卫生间。
霎时间，苦涩感占满了周依整个口腔，鼻尖发酸，再也忍不住眼眶里的婆娑，泪水簌簌落下，啜泣道：“哥哥你别生气，你听我解释，我真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声音里的掩饰不住的疲惫，让周依心头一酸。她下意识往前走了走，小心道：“哥哥你……还好吧。”
周依将“拦路虎”用力拽了出来，只是看到它到一瞬间，她忽然“咦”了一声。
程毅正拿着电脑办公，一副很急的样子也没有多想，闷头就回道：“拿了吧，没拿应该也淋不湿，他又不——”
行吧。
于是，将手下的便利贴揉了揣兜里，又撕了一张重新写：
哥哥，甜杏洗过了，可能会酸
程司远猛地打断，一个箭步冲上前抓住她的手，厉声道：“松手。”
周依微微蹙眉，还没来得及张口说话，就见对方在看到自己的一瞬间里，眼神似乎闪躲了一下。
程司远卸下书包在门外抖了抖，将雨水抖落，大步向前道：“没来得及，我先去换衣服。”
等周依再出来的时候张舒欣已经要准备做饭了，她看了眼时间，转头向程毅问道：“程叔叔，哥哥去哪了，他拿伞了吗？”
程司远脚步顿了一下，随即又恢复正常，淡淡道：“没事，我去洗澡了，你放好就出去吧。”
她扬扬眉觉得心情不错，抽了张纸巾将两个甜杏放在上面，随后又撕了手边的便利贴，上面写：
下 一秒，他就看见周依摔倒在地上，身边还有一个碎了的相框。
程司远刚洗完澡还没来得及擦干头发，就听见自己房间发出声响，也顾不得其他，套了衣服就推开卫生间的门。
差点都忘了。
她皱眉环视，突然眼睛一亮，搬着程司远的椅子就放在书架前，然后用脚踩着椅子下面的横撑，又伸手抓着隔板，单脚腾空式伸手向书架最上层摸去。
漫画是最新一期的，别买重了。
周依也跟着惊讶道：“哥哥？”
但不重要。
周依有点着急，把漫画书卡在那往后退了几步，试图看清书架最高层的内部结构。
所以……为什么？
不过那书架可能确实是有点高，又或者周依还是太矮。
怎么回事？
旁边怎么放着物理的错题本？
程司远垂眸扫了一眼，也没仔细看，只以为是之前被她拿走，现在看完要还回来的漫画。
她在原地站了好久，直到听见程司远把房间门关上，这才慢慢反应过来。
他再一次打断，声音冰冷，令人害怕。
“不用，我来就行。”张舒欣调侃道：“要是让你煮，那到时候就不能叫姜茶，该叫姜碳了。”
“哗啦”一声，玻璃碎了一地。
然而周依在门外站了半天，里面却一点动静都没，不禁觉得疑惑，嘴里嘟囔着：”去洗澡了？”
“你在干嘛？”
这样的天阴了没一会儿，雨点便落了下来，忽大忽下反反复复，噼里啪啦打在屋檐树叶上，吵得人一阵心焦。
然而她这小个子够着头看了半天，到最后脖子都酸了，也什么都没能看见。
周依站在原地有点没缓过神来，半晌，才默默走到程司远的脏衣篮旁，看了一眼。有衣服。
周依打定主意，抬腿就向程司远的房间走。可刚走到门口还没抬手敲门，就忽然想起自己还有漫画要给他，便又扭头拐了回去。
哥哥，甜杏洗过了，甜的。
她抬了抬自己手里拿着的东西道：“顺便给你漫画。”
“我不是你哥，别叫我。”
周依将写好的便利贴贴在纸巾上，拿着手里的漫画刚要走，却倏地顿住，下一秒又转身趴在桌子上，在便利贴上继续写：
“那我帮你？”周依道。
他松了握在门把上的手，转过身进去道：“我没要洗的衣服，漫画你放桌子上，或者其他什么地方都行。随便吧。”
周依没有兀自翻动，只是简单扫了眼，好像是化学，只是——
她心里暗叹，正犹豫要不要再攒攒的时候，突然眼睛一亮，想到程司远肯定会有。刚刚被淋湿的衣服，现在换下来肯定是要洗了，倒不如凑到一起，节约用水。
声音似有些嘶哑，低沉而又威压。
周依本着最后一点自知之明走出了厨房，但她总感觉今天心里急躁躁的，这看到程司远回来的样子，又忍不住开始担心。
回房间换衣服？骗鬼呢。
“司远松手！你怎么跟妹妹说话呢？”程毅斥责的声音忽然在门口处响起。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听到门口有动静，下意识瞥了一眼，正巧就看见他口中那不傻的人，淋得像落汤鸡一样进了门。浑身都湿透了。
她忍着心里的疑惑，抿着唇走到书桌边，本想着把漫画和手里的甜杏放下就走。可奈何桌子上大片位置都被一沓沓翻开的卷子所占据，根本没有丝毫空地可言。
周依哭的更凶了，只觉周身的空气都悉数被抽走，呼吸止不住的颤抖，就连胸口也跟着传来阵阵闷痛。
可周依还没来得及高兴，就突然感觉它被什么东西挡住了，不管怎么用力、怎么找角度，她都放不进去。
周依怔了怔，回复道：“我、我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要洗的衣服，还有——”
门后的程司远依旧穿着刚回来时被雨水打湿的衣服，头发也还往下滴着水珠，一副任由自己狼狈样子。
相框？
她抬手就去放相框，可突然脚下一滑，她整个人重心不稳，狠狠摔倒在地，就连手上的相框也没能拿稳——
这下，做完一切的周依才心满意足地走到书架前，按着程司远的习惯把漫画放到书架的最上一层。
视线淡淡地扫过，眼尾泛着薄红，周依的心跟着一愣。
她磨蹭着脚正准备转身离开，忽然面前的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过了半晌，终于塞进去一半。
《昨夜惊蛰》
]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可以解释，她真的……
她咧咧嘴，虽然不解为什么程司远会把相框放在书架的最上层，但她并没有偷看别人隐私的习惯，也知道每个人都有不太想说的秘密，只当自己是不小心碰巧窥到了。
她写完放了笔，忽然瞥见桌子下面的抽屉没关严，便又十分热心肠地伸手推了推，将它关上。
“奥，回来了啊。”
她从书包里掏出漫画，蓦地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自己手边滚了一下，便好奇地低头查看。这一看才发现，居然是那报刊老板给的那两个甜杏。
“……”
她撇撇嘴拿着手里漫画犹豫片刻，看了眼一旁的书架，决定好人做到底，把漫画按顺序排列整齐。
周依也没有犹豫，同时她的姿势也不允许她有什么犹豫。
“你不会躲雨吗？”程毅诧异。
周依说干就干，把衣柜收拾了个里里外外，只不过这加上自己刚刚换下来的也就两三件。夏天的衣服不比其他季节，布料就那么点儿，这几件加起来都不够洗衣机洗的。
“谁让你动它的？”
程司远一把将周依从地上拉起，拿过她手里的玻璃碎片。
张舒欣说着往厨房外看了眼，意料之中的没有看到人。她轻叹一声道：“是得喝点姜茶，别感冒了。”
他路过周依时轻抬了下眼皮，睫毛上还兀自挂着雨珠，瞳中的颜色在光下显得很淡，像是贴了一层玻璃，又好像结了一层薄冰。
看完忘收拾了？
周依一个激灵忙不迭爬起，伸手就去抓地上的玻璃碎片，也不在意自己有没有受伤，立即到：“对不起、对不起哥哥，我不是故意的，刚刚不小心我——”
于是，周依便一手抱着漫画书，一手拿着两个刚洗干净的甜杏，再一次来到了程司远房门前。
周依慌了神，轻颤喉咙哽咽道：“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刚刚放漫画的时候它挡住了，然后我就把它拿下来了，可是……书架太高了，我——”
“你怎么来了？”他问。
写到一半，突然顿了笔，她伸手捏了捏那两个甜杏。软的。
周依心里不服，嘴里“啧”了一声，走上前就把那放了一半的漫画取下了来，放在桌子上。
她心里虽然这样想着，但还是走上前把窗户关严。
她在房间里实在是闲不住，走来走去就想着要不把脏衣服先洗了，反正也是打发时间，顺便还能减轻点张舒欣的负担。
也太划不来了。
哭过？
周依瞬即反应过来，不由暗暗吐槽，还真是从小到大就顶着张臭脸，怎么跟妈妈拍照片也不知道笑一笑。
周依皱了皱鼻子，空气中咸腥潮湿的气息不禁让她蹙眉。应该是阵雨，不会打雷。
“出去。”
只见她一手抓着书架的隔板，另一只手使劲往上伸，狠不得整个人都贴在书架上，变成一只可以自由伸缩的猫。
她将木框翻转过来，看到了照片上的两个人，一个小男孩还有……他妈妈？
周依轻抿着唇走到厨房，站在张舒欣身侧小声说道：“妈妈，哥哥回来了，但……但他心情好像不是很好，还淋湿了，要不要给他煮碗姜茶？”
“哥哥。”她低声喊道。
果然，这下轻松多了，轻轻一伸就摸到了。就是姿势有点滑稽，看起来像……猴？
说着，头也不回就进了卫生间。
霎时间，苦涩感占满了周依整个口腔，鼻尖发酸，再也忍不住眼眶里的婆娑，泪水簌簌落下，啜泣道：“哥哥你别生气，你听我解释，我真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声音里的掩饰不住的疲惫，让周依心头一酸。她下意识往前走了走，小心道：“哥哥你……还好吧。”
周依将“拦路虎”用力拽了出来，只是看到它到一瞬间，她忽然“咦”了一声。
程毅正拿着电脑办公，一副很急的样子也没有多想，闷头就回道：“拿了吧，没拿应该也淋不湿，他又不——”
行吧。
于是，将手下的便利贴揉了揣兜里，又撕了一张重新写：
哥哥，甜杏洗过了，可能会酸
程司远猛地打断，一个箭步冲上前抓住她的手，厉声道：“松手。”
周依微微蹙眉，还没来得及张口说话，就见对方在看到自己的一瞬间里，眼神似乎闪躲了一下。
程司远卸下书包在门外抖了抖，将雨水抖落，大步向前道：“没来得及，我先去换衣服。”
等周依再出来的时候张舒欣已经要准备做饭了，她看了眼时间，转头向程毅问道：“程叔叔，哥哥去哪了，他拿伞了吗？”
程司远脚步顿了一下，随即又恢复正常，淡淡道：“没事，我去洗澡了，你放好就出去吧。”
她扬扬眉觉得心情不错，抽了张纸巾将两个甜杏放在上面，随后又撕了手边的便利贴，上面写：
下 一秒，他就看见周依摔倒在地上，身边还有一个碎了的相框。
程司远刚洗完澡还没来得及擦干头发，就听见自己房间发出声响，也顾不得其他，套了衣服就推开卫生间的门。
差点都忘了。
她皱眉环视，突然眼睛一亮，搬着程司远的椅子就放在书架前，然后用脚踩着椅子下面的横撑，又伸手抓着隔板，单脚腾空式伸手向书架最上层摸去。
漫画是最新一期的，别买重了。
周依也跟着惊讶道：“哥哥？”
但不重要。
周依有点着急，把漫画书卡在那往后退了几步，试图看清书架最高层的内部结构。
所以……为什么？
不过那书架可能确实是有点高，又或者周依还是太矮。
怎么回事？
旁边怎么放着物理的错题本？
程司远垂眸扫了一眼，也没仔细看，只以为是之前被她拿走，现在看完要还回来的漫画。
她在原地站了好久，直到听见程司远把房间门关上，这才慢慢反应过来。
他再一次打断，声音冰冷，令人害怕。
“不用，我来就行。”张舒欣调侃道：“要是让你煮，那到时候就不能叫姜茶，该叫姜碳了。”
“哗啦”一声，玻璃碎了一地。
然而周依在门外站了半天，里面却一点动静都没，不禁觉得疑惑，嘴里嘟囔着：”去洗澡了？”
“你在干嘛？”
这样的天阴了没一会儿，雨点便落了下来，忽大忽下反反复复，噼里啪啦打在屋檐树叶上，吵得人一阵心焦。
然而她这小个子够着头看了半天，到最后脖子都酸了，也什么都没能看见。
周依站在原地有点没缓过神来，半晌，才默默走到程司远的脏衣篮旁，看了一眼。有衣服。
周依打定主意，抬腿就向程司远的房间走。可刚走到门口还没抬手敲门，就忽然想起自己还有漫画要给他，便又扭头拐了回去。
哥哥，甜杏洗过了，甜的。
她抬了抬自己手里拿着的东西道：“顺便给你漫画。”
“我不是你哥，别叫我。”
周依将写好的便利贴贴在纸巾上，拿着手里的漫画刚要走，却倏地顿住，下一秒又转身趴在桌子上，在便利贴上继续写：
“那我帮你？”周依道。
他松了握在门把上的手，转过身进去道：“我没要洗的衣服，漫画你放桌子上，或者其他什么地方都行。随便吧。”
周依没有兀自翻动，只是简单扫了眼，好像是化学，只是——
她心里暗叹，正犹豫要不要再攒攒的时候，突然眼睛一亮，想到程司远肯定会有。刚刚被淋湿的衣服，现在换下来肯定是要洗了，倒不如凑到一起，节约用水。
声音似有些嘶哑，低沉而又威压。
周依本着最后一点自知之明走出了厨房，但她总感觉今天心里急躁躁的，这看到程司远回来的样子，又忍不住开始担心。
回房间换衣服？骗鬼呢。
“司远松手！你怎么跟妹妹说话呢？”程毅斥责的声音忽然在门口处响起。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听到门口有动静，下意识瞥了一眼，正巧就看见他口中那不傻的人，淋得像落汤鸡一样进了门。浑身都湿透了。
她忍着心里的疑惑，抿着唇走到书桌边，本想着把漫画和手里的甜杏放下就走。可奈何桌子上大片位置都被一沓沓翻开的卷子所占据，根本没有丝毫空地可言。
周依哭的更凶了，只觉周身的空气都悉数被抽走，呼吸止不住的颤抖，就连胸口也跟着传来阵阵闷痛。
可周依还没来得及高兴，就突然感觉它被什么东西挡住了，不管怎么用力、怎么找角度，她都放不进去。
周依怔了怔，回复道：“我、我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要洗的衣服，还有——”
门后的程司远依旧穿着刚回来时被雨水打湿的衣服，头发也还往下滴着水珠，一副任由自己狼狈样子。
相框？
她抬手就去放相框，可突然脚下一滑，她整个人重心不稳，狠狠摔倒在地，就连手上的相框也没能拿稳——
这下，做完一切的周依才心满意足地走到书架前，按着程司远的习惯把漫画放到书架的最上一层。
视线淡淡地扫过，眼尾泛着薄红，周依的心跟着一愣。
她磨蹭着脚正准备转身离开，忽然面前的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过了半晌，终于塞进去一半。
《昨夜惊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