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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昌由最北入境，向南分别是?吐谷浑，吐蕃跟突厥，他?们都在途中，铁山大?营告急，面对着来自四方势力的围攻……”

    “对不起，摄政王，朕今天不太想吃胡椒。”

    他?也知道如果铁山大?营丢了，他?们等于前?路被截断，不得不停留在突厥，是?很危险的。

    吐谷浑有?两个选择——救，或者不救。

    直到苏靖之又把卫晩岚关进军车藏起来时，卫晩岚嘴里还叼着一根干酪条。

    就是?那种最酸的，嚼几口能?把牙酸倒，腮帮子口水长流。卫晩岚吃得很舒服，觉得吃下这些?东西，整个人都畅快了。

    “讲！”

    铁山地势居高临下，本就易守难攻，上次魏军奇袭铁山，也是?顶风冒雪借助天气才能?赢。

    “末将领命。”

    苏靖之：“本王把它给?病号，再给?你做别的。”

    苏靖之眉心蹙了蹙，觉得很奇怪，明?明?前?几天还吃得好?好?的，是?以为他?喜欢吃羊肉，所以才特地做这些?。

    “……”

    卫晩岚又想呕吐，赶紧给?自己压了口滋补调理的汤药。

    苏靖之的声音没什?么波澜。

    摄政王在外头督战。

    联盟军急于摆出进击姿态，面对得却是?铁山营寨外面，一左一右两尊门神似的钢铁巨兽。

    李将军所率领这支轻骑分兵北上，趁着高昌国军队还未与其他?联军会师时，先把高昌国带队的王子给?截在半路。

    但如果要救，就只有?吐谷浑这个位置能?救，苏靖之在逼自己向上用兵，这是?围魏救赵之计，哪怕他?能?看出苏靖之是?想减轻联军对铁山大?营造成的威胁。

    “向北截住高昌，先干扰吓唬，别打死了。”

    “末将在！”

    最终卫晩岚选择了酸酸的干酪条。

    卫晩岚嚼酪条的嘴巴停住了。他?仔细地听?，感觉斥候挺急的。

    苏靖之不再听?他?多话。

    ……

    从来没有?人在这场战争前?见过?红衣大?炮。

    苏靖之把他?的泪水擦干，嗓音柔和带着哄：“哪里难受？”

    但是?他?却听?见，他?战马马蹄的哒哒声，很迅速地点了一支队伍：“李久成。”

    卫晩岚很乖地提议：“朕可以把肉片吃掉，摄政王喝汤，我们把羊肉汤分掉就不浪费了。”

    “系统……绑定?……参与度，空调，薯片，炸鸡，我想回家，我为什?么要穿到这里……”

    “军情急报——”

    小晚摔倒已是?常事。

    小动物生气似的小笨蛋，疼懵了，一边哭一边抱怨：

    他?身后唐团缓缓接近，示意要近前?低声禀报，苏靖之准了。

    唐团：“这回摔倒以后，陛下疼得嘴唇泛白，捂着肚子起不来了。老大?——”

    肆虐突厥境内近月的暴风雪, 在王庭已经完全停了。

    别人都以为他?是?稳重天子，只有?苏靖之知道，他?傻乎乎又时常跌跌撞撞。膝盖总磕得青青紫紫的。

    知道摄政王又想戏弄谁，但卫晩岚猜不透。

    这时卫晩岚已经从装物资的军车，被转移到铁山大?营里面呆着。

    但见黑黝黝的炮管突然冒出白烟和亮光，然后从远处传来震天彻地的巨响，联军脚下的大?地仿佛皲裂，重炮所至，兵士被吓得魂不附体，有?些?则是?被炸得个粉身碎骨！

    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就要被痛死了，又因为疼得厉害，好?想发脾气，甚至都没法意识到发脾气不是?好?事，他?被苏靖之困着，狠狠咬他?的手臂。

    他?从小不爱喝药, 怎么哄都不成，所以这回的补药都是?特调的，药里面有?蜂蜜和甘草，卫晩岚把它当饮料。

    “给?你带来好?吃的, 羊肉汤。”

    被人理解是?件很幸福的事，摄政王不会勉强自己，他?能?体谅他?胃不舒服，立即耐心地又换了好?几种食物拿给?他?试吃。

    但是突厥属于每隔很远才会有?块聚落，所以突厥境内，就算没下雪也显得很荒芜, 因为到处无人打扫。

    他?半昏半醒，情绪异常不稳，暴躁地想把床单扯碎，却无奈地发觉根本没有?力气。

    高昌王子疯狂求救，猎鹰连贯地从战场上空飞行到联军上空。其他?三国分别收到了高昌军队被阻截的消息。

    再走没半个时辰，车壁外面听?见斥候的马蹄声，嗓音洪亮：

    ——红衣大?炮！！！

    不仅他?不知道，苏靖之耐心听?了半天，也没听?懂他?在说何物。

    火器的问世，让他?看到了战场的另外一种可能?，个人的拼杀在火器面前?，显得何等脆弱！

    军士的话在车里也能?听?见，卫晩岚咬着干酪条。听?见那军士禀报说:

    简直从牙缝挤出这几个字。

    苏靖之闷哼了声，任由他?咬，但隔着衣服，就刚开始疼，其实没用上多大?劲，庆幸自己没戴束腕，否则怕小笨蛋把牙硌掉。

    他?有?点害怕是?因为双生蛊。

    但是?他?没有?因为发现战争新?趋势而对自己的前?路消沉，很相反的，他?觉得还应该大?力发展这种技术。

    甚至，他?开始认为小晚不应该属于这里，那样天真烂漫，孩子般的心性，皇族怎么能?养得出来？

    “肚子疼……”

    联盟军的盟主，吐谷浑王慕容博翰，他?的位置距离高昌最近。

    这种痛感跟生病的嗓子疼头疼截然不同，就好?像肚里面有?个凿子，正在对不断地锤凿，可是?他?只是?被营地里的雪滑了一跤，跟肚子有?什?么关系呢？

    李久成杀得双目赤红。

    如果不救，四国联盟名存实亡，这个盟主屁用不顶，无法服众，仗也不用打了。

    初战以魏军绝对优势告终。

    只是?那种觉得小晚和三年前?的卫晩岚，不太一样的感觉，再度浮现上心头。

    打到最后，阿史?那沙力甚至以为这是?遭到了神谴。

    吐谷浑部队一分为二，一支北上救援，去给?火烧屁股的高昌国救火，另一支继续担任联盟老大?，率领吐蕃突厥残部，继续猛攻铁山大?营。

    或者说，如果哪年哪月，红衣大?炮能?够做到自动确定?位置的打击，那是?不是?更令人神往？

    大军赶赴铁山, 行军速度很快。

    显然卫晚岚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苏靖之从来没打过?这样的仗。

    可是?卫晩岚小鼻子头沿着碗口嗅嗅，警惕地摇头：

    ***

    “下午联军的初次进攻被打退后，陛下在帐篷里待着闷，说有?味道，就出帐到营地散步，回来时摔了一跤。”

    苏靖之贴着卫晩岚问他?情况，挨到脸颊时感觉到小晚满脸都是?泪，肯定?在自己回来之前?，哭得已经很难过?了。

    他?神游天外，脑海里进行着完全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假设。

    卫晩岚根本无暇思考那么多。

    直到战事暂歇，摄政王站在军营空旷的地方，被苍穹星斗笼罩，心神也未能?平复。

    现在，四支队伍被苏靖之搅和得只剩两支半。

    堂堂摄政王怕暴露小皇帝的目标，也就只有?投喂食物时，能?看到军车里藏起来的小晚。小晚很期待他?来，开车门时眼睛睁得大?大?的，在看他?，求抱抱, 可爱得不得了。

    李久成人高马大?，大?魏军队强横，两军短兵相接，没有?任何犹豫，打得跟砍瓜切菜一样。

    掀开帐帘，小晚正在帐子最里面躺着，屋里没留人伺候，点着盏散发着昏光的灯烛。这是?他?作为皇帝不愿动摇将士们的战斗意志，正在暗自疗伤。

    敌兵开始有?跪向老天爷祷告的，但是?无用。炮火还是?阵阵猛砸，硝烟四起，仅凭大?炮的威慑力都能?够退敌四方。

    卫晩岚感觉到大?颗冷汗沿着额头滚落。

    慕容博翰也不得不接招。苦思冥想了半个时辰，做出了个他?认为是?最优解的决定?：

    传令军士给?他?禀报军情。

    如果今后红衣大?炮的规模更大?，杀伤力更强呢？

    这是?场太过?顺利的战斗，实际上，真也没什?么可禀报的，毕竟红衣大?炮这种划时代杀器，在阻止敌军冲锋方面，可以说能?算降维打击。

    第161章 王爷的求生欲

    他?也分兵。

    给?小皇帝吃点好?的没什?么大?不了。

    军队行至半途，在车上，苏靖之给?他?送饭。

    小晚很怕苦，也很怕疼。娇生惯养的白嫩皮肤，手掌被他?自己掐到发白。苏靖之连忙把他?抱起来，让卫晩岚靠着自己，从腰间将小晚圈住，更加意识到卫晩岚近来身体状况的改变。

    苏靖之坐过?去，去摸他?脑袋，额前?全是?冷汗，被子底下的身躯在打哆嗦，眼睛紧紧闭着，小晚已经疼得糊涂了。

    卫晩岚隐藏身份, 藏在一辆运送物资的军车，车里依旧干干净净的, 但这车原来是?装军器的，所以有?铁锈味, 还有闻着发涩发苦的油。

    他?不用出战，就坐在中军主帐里。

    可是?他?们没能?想到，魏兵主力等得就是?这个结果。

    海碗里面的羊肉汤热气腾腾, 奶白色的汤汁, 肉片是?银灰色，提味用得是?突厥境地惯有?的香料, 能?在急行军吃到热饭，必然开得是?小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