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陛下身着女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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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腰牌的正面用大字所写：大魏兵部。

    “是那个出恭，出小恭。”卫晚岚嘴做出个向前努的姿态。

    卫晩岚吧嗒垂头：“你其实就是换个地方，让我完成任务对吗？”

    卫晩岚腾地一下起身。小脸就有点被吓得要含泪了：“怎怎怎、怎么连瘦也有错吗qaq”

    但这时系统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声音陡转凄厉，调子拔高得几乎连成一线：

    自己好像是不被信任了。卫晚岚小脸委屈。

    系统叹了口气:【宿主，等咱们杀了摄政王以后，你继续练武吧。你先去拽武师的腰牌。】

    吱嘎——

    ——“遺失借出之腰牌，罪當速死”。

    更衣间响起武师们的哄笑声。

    卫晩岚瞳孔亮了几分，脑海转出个新主意，他从男换衣间走到女换衣间，指节轻叩门扇，确定无人回应，推开一条门缝。

    门关上，他跳窗，循着记忆去找紫宸殿的下人更衣室。耳朵贴在换衣间门外，屋里动静收入耳中：

    “好，好的。”

    卫晩岚将衣柜收拾整齐，觉得抹

    他站在铜镜跟前，觉得某些地方还是太平，影响了视觉的整体美感，于是目光在屋里逡巡，发现这换衣间有茶水还有瓷碗，拿两个茶碗反扣到身前，挤一挤硬塞进去了。

    卫晚岚想起在高中时有一天疼得趴在桌上起不来，拜托自己帮忙打杯热水喝的同桌。

    “长公主到——”

    卫婉宜来了个厉喝：“——怎么还是这么瘦！！！”

    “呜……你为什么吼我？”

    卫晩岚去扯武师的衣服。

    安如意躬身出门：“那奴才就先告退。”

    一通操作猛如虎，一看战绩零杠五。

    ***

    隔着糊窗纸听见屋里扑通一声。

    【你穿武师的衣服，拿上他们兵部的令牌。你只有扮成苏靖之的部下，这样才能避过宫廷的重重耳目，易容出去。】

    “是！”

    “今天教得是骑射，大伙儿佩好护腕，裤脚都用带子系好，要是绊住陛下从马背摔下来，大伙儿就都废了！”

    决定对卫晩岚的笨蛋脑回路不予置评。

    系统开始描述任务：【长公主卫婉宜嫌你长得不够威猛，每月从兵部请武师督促你练武。你跟身边的人都要从龙袍换成劲装，这是个出宫的好机会。】

    【——我怕你把你自己迷晕了！！！】

    “哈，哈哈哈，你小子少胡说！”

    卫晩岚捂住半边耳朵，觉得快被它吼聋了，香烛的火星碰到糊窗纸，迷香穿过纸面发出嘶的声音：

    随着安如意这一声呼号，紫宸殿顷刻间热闹起来，十几名武师，二十几名随身宫女，排面十足地将一位贵丽美妇簇拥而入，人还未到，香气跟笑声便扑面而来。

    卫晩岚点点头，手伸到武师腰侧，左摸右摸去找令牌，他的指尖触到个质地坚硬的金属什物，捏紧它把它拽出来，是银光闪闪的腰牌。

    “那朕、朕还真是对不起大魏了。”

    他知道以摄政王的性格，定下的军法有多严格，看来想要混出宫去，只能想别的办法了。

    但扯不动，衣服在护腕里紧紧得绷着。他去解护腕，皮绳扎得太紧，拿指甲去抠绳结，抠得手痛。于是改道向下去脱此人的靴子，拽不出，想扳起他一条腿来，无果，腿有那么重。

    更衣室充斥着皮革和汗味。走近倒下的这名武师，此人身高体壮，胡须浓密，他躺在那里就像座山似的。

    于是三下五除二给自己上好了妆，白皙的面孔变得更皎洁了。脱掉龙袍换上裙装，挑选了件最合适的。香膏也要涂，珠钗也要簪，全套搞起来。

    “那你确定她是我的大姐，而不是大姨妈吗？”

    正在此时，他的视线投到隔壁，宫女换衣间里头娇笑声越来越小。

    “不必了吧，朕挺不好意思的。”说实话来到古代当皇帝，卫晚岚最不适应的就是宫人们对他的态度，他们也许把皇帝当成了不能自理，简直把他当成不能自理，“朕马上就回来。”

    卫晚岚将人收入眼帘。

    屋里还有最后一个，在忙着系绑带。

    安如意懂了：“好，奴才这就服侍您……”

    身段曼妙，腰细，该有的地方都有，卫晩岚对着镜子转了转，再朝镜子里的自己打了个招呼。

    不过不对，还少了些什么……

    这是个新引进的人物，既非高官也非外宾，似乎还跟自己沾亲带故：“长公主是谁，她怎么样？”

    卫晩岚鼓起脸，自己又被别人取笑了，他们都喜欢取笑自己。可是卫晚岚迟钝的生气还没上来，更衣室的却门开了，众武师准备齐整，陆续从屋里出来，纷纷阔步走向演武场。

    巳时，紫宸殿。

    【行动。】

    正事？

    系统：【给你支迷香。戳破窗户纸，弄晕他。】

    “要改！”长公主将卫晩岚从腰捏到胳膊，又看了看他的嘴，总之没有一处令她满意的，“武师。带陛下去换衣服，我们在紫宸殿前习武。今日不给他练出两块肌肉，谁都不准回去！”

    系统又在耳边尖啸：【你别动，先通风，开窗户，捂住嘴，憋好气！】

    卫晚岚：人与ai之间失去基本的信任。

    系统：【……】

    【卧榻之侧尚有他人酣睡，摄政王未死，请继续加油。】

    哦对，腰牌能先拿到手。

    【动手。】

    “可他不是已经不谋反了吗，”卫晩岚不明白，“他都把我从天禄阁里带出来了，那本来是个多好的杀我的机会。”

    美妇她高梳峨髻，小山似的发髻插满金玉，走路气势很足，步摇花枝乱颤，她妆面霜白，唯有唇如丹朱，红得明艳，

    “安公公，朕想出恭。”

    搓手的动作停止了。

    这话说得够明白，卫晚岚懂了。

    卫晩岚保证。

    系统不吝于对他的打击：【你这趟微服私访，是有正事要干的。】

    “……好。”

    穿成这样混进得宜长公主数不清的侍女堆里，想要出去，似乎比拿走武师的兵部腰牌，对人对己风险都要低得多？

    武师的身体倒地，成功了。卫晚岚暗喜，就要进门。

    “陛下是天下共主，代表大魏的形象，若是纤瘦如鸡，如何能震慑群臣！？”

    系统言简意赅。

    皇帝的命令，只要不违反摄政王定下的国策，他没必要违拗。

    果然是如想象中惹不起的角色，卫晩岚在龙椅上坐不太稳了。

    安如意拿着劲装的手一滞：“出宫不可以，要禀报王爷。”

    说着卫晩岚手里多出支点燃的迷香。

    微！服！出！行！

    看到这些东西，卫晩岚抬起一抹微笑：很好，古风cos反串，专业对口了。

    脂粉气迎面扑来，屋里没人，很干净。

    众武师都报以洪亮的嗓音。

    一连串的问题问下来，卫晩岚的心思早不在皇宫里了。

    衣柜里面整整齐齐叠放着几十条同样形制的鹅黄衣裙，墙角伫立着细长的铜镜，镜边有盒妆奁，里面盛着水粉、胭脂、香膏、螺钿等物。

    “呜呜，拽不动。”卫晚岚求助，“手疼qaq。”

    “知道了哥，以往陛下连马都上不去，这回要能从马上摔下来，倒还是进步呢。”

    卫晩岚在龙袍衣袖里搓手：“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我可以挑选私访的地方吗？我们乘车还是步行？可以不带随从吗？”

    【有关。】系统道，【得宜长公主每个月都会来看你，每次她一来，你都会不太舒服，具体表现为失血过多、体虚流汗。】

    安如意已经把一身雪白色描金龙的衣裳准备好了：“奴才为陛下宽衣。”

    来到换劲装的地方。

    “好。”

    侧面有两行小字，字都不难，是持有者的姓名身份和所属机构，卫晩岚猜了个七七八八，并且觉得这腰牌沉甸甸的，他把腰牌翻过来。眼睛却被背面巨大的一个“死”字给刺痛了。

    【快戳快戳快戳！快快快快快！！！】

    守门的金吾卫来报：“陛下，得宜长公主按照惯例，给陛下请安了。”

    卫晩岚不明觉厉，原来被电击能分析出这么多门道。不愧是系统。自己根本想不到这些。

    【长公主卫婉宜，你的长姐，爱武装，喜奢靡，夫君早死，寡居至今，比你大五岁。】

    卫晚岚气喘吁吁，衣服没脱下来，自己累得趴窝。这人的体格太强悍了，没法轻易对付。

    【摄政王还没死，天禄阁被破坏，金匮被你损毁，你必须另想办法获得他的生辰八字。宫廷断了线索，只有去宫外。】

    【不。】404从专业的角度分析，【我猜测你电他的那刻，他以为自己篡位触犯了真龙天子受到天罚，所以才会推迟谋反，暂时放过你。】

    完美。

    于是不多时古铜镜里出现了位身着裙装的侍女。

    卫晚岚消化不动这么多的内容，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明艳张扬的形象：“她和任务有关？”

    卫晚岚躲在门后紧盯着他。

    系统催促道：【拿到腰牌了吗？快换衣服。】

    “好、好好。”卫晩岚点头。

    “此话怎么讲？”不是很明白。

    雪白的指尖捻过那行浮雕小字，卫晩岚清楚地听见自己加快的心跳声：兵部涉及要务，腰牌何其重要，若他拿走腰牌，这个人就会被判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