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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夺情》
玉奴笑着与乔欢走到门边,“有些真本事的人,脾气总会傲些,你别放在心上。”
玉奴瞧她天真得可爱,噗嗤笑了一声,凑近了些,两人像在说什么悄悄话:“欢娘子,这两日奴婢去看陈武,他总捂着被子不叫奴婢看他的脸,你可知为何?”
西迟与宣州皆深入内陆。都道江南风景好,乃人间天堂。日后若有机会,必然要去江南看看。
这个问题,乔欢上次见他就发现了。
乔欢小声道:“我就是怕他误事。”
小厮:“刚问过一遍,尚未。”
*
他坐在榻边,两指挑开秦世卿的衣领,仔细看过红斑,顺带扫了眼红疹。
乔欢伸出手,“手 掌大小,能做吗?”
“是呀,”玉奴拍拍乔欢的手,“都说女子爱惜容貌,奴婢瞧着,这男子扭捏起来,一点不输女子。家主如今脸上起着红疹,若叫他日后知道这幅鬼样子被娘子瞧见了,娘子说,他还怎么见你?”
不过,话说回来,上次见的时候,这人在屋子里捂的都快生霉了,应当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性子,今日怎么跑出来了?特意挑个阴天出门,是怕见光吗?
天是暗淡的,可乔欢的心,五彩斑斓。
这种名望极高之人说的话素有定心丸的作用。诸人听后俱是松了口气,靳忠问小厮:“老太爷和老夫人可起身了?”
他没撑伞,身穿绿衫,朝着乔欢狂奔而来,好似一根行走的竹竿。
在这样的小雨天,吹着湿润的风,沿长街漫步,感受雨雾敷在肌肤上的柔和,是一种十分惬意的体验。
乔欢心道:现在说有什么用?她的脸都已经在秦世琛面前丢尽了。
小厮闭上嘴,忙不迭跑去传话。
“欢娘子,那就多谢了。”
“大夫,长了日晒疮的病人,会严重到昏迷不醒吗?你好好想想,这些钱,就当这次的诊金了。”
靳忠连忙称不是,玉奴向乔欢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再说。
“得嘞!”乔欢留下银子,又指了指纸上的一个字,“劳烦您在铃托上刻上这个字。”
在宫中时,每日清晨,一睁眼,就能看到侍女修剪好的野山茶,静静盛放在华丽的瓷瓶里,瞧着便让人心生愉悦。
紧接着就是“当啷当啷”一阵响,像是有人摔了盥手的铜盆。
他捋着胡子笑了笑,“诸位不必担心,日晒疮而已,阳热毒邪侵体所致。这几日避着些日光,几副清热解毒的药吃下去,排出体内热毒,也就无碍了。”
乔欢:“也就是说,家主这疮,是因昨日暴晒所致,与前日无关?”
小厮应下,小声嘀咕:“老太爷什么时候关心过咱们家主……”
铁匠顺口问:“小娘子送给心上人的?”
屋外细雨绵绵,屋内炉火炎炎。铁匠坐在炉边,锤头抡得铛铛响。
“可是……”乔欢还想再问,就听妙手仙人重重放下茶盏,砸得木桌“哐”得一声响,“小娘子这是信不过老夫的医术?那不如另请高明!”
其实时辰也不早了,但天阴的厉害,瞧着还像在晚上,一丝光也无。
“大夫,敢问这种疮一般在日晒后多久发病?”乔欢问。
“红斑,石榴籽一样的红
“师傅,”乔欢展开一张纸,“能做吗?”
人都站在门边儿了,玉奴的意思不言而喻。大魏风俗与西迟截然不同,规矩多如牛毛,乔欢不知她留在这儿究竟有何不妥,便问:“玉姐姐,我可以看看家主再走吗?”
乔欢撑伞步入雨幕,回眸一笑,“不是的。送……算是朋友吧。”
“小娘子,这个给你。”青年递来一只钱袋,“上次给你配的药……好像不能用了……”
“家主怎么了?!”玉奴的声音传入屋内,听着有些急躁。
“姐姐——”有人拽了拽乔欢的衣角,“买束花吧。”
她提着竹篮往回走,再有几步就能看见秦家门前威风凛凛的石狮,忽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小娘子——小娘子——”
哎……她都拿自己和陈武做铺垫了,这欢娘子怎么就没听出来她话中有话呢?
乔欢揉揉眼,寻思着莫非是心中有事才醒得早了些,就听外头有小厮隔得老远就开嚷:“玉奴姐,玉奴姐!你快去看看家主,家主不好了!”
女人看女人,一看一个准。从第一次见乔欢,玉奴就瞧出乔欢的小心思了。她握住乔欢的手,十分善解人意。
那日秦世卿也起了红疹,那日的日光也远比昨日来得毒辣。可为何,秦世卿昨夜才起了日晒疮?
年纪也不算大,再过几年才知天命,但下巴上的黑胡子已经留了一指长。据说是早些年没成名的时候,有人嫌他“嘴上无毛办事不牢”,为此特意蓄的胡子。
乔欢怔怔地点点头。
没称他为“仙人”,而是与那些凡夫俗子并称“大夫”,妙手仙人有些不悦,撩起一只眼皮瞅了乔欢一眼,见是位小娘子,又缓缓落下眼皮。
“没认错。”青年停住脚,眯起眼睛,像是在仔细分辨乔欢的脸,“不好意思啊,小娘子别介意,我眼睛不太好,离得远了,看东西总是模模糊糊的。”
*
铁匠瞥了眼,“风铃?”
仙人抿了口茶,“倒也不能说得这么绝对。须知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啊。”
秦世卿不是秦世琛。秦世琛恨不得所有人围他转,从不考虑别人。秦世卿恰好相反,体贴周到得让人无所适从。若她今日真瞧见了他的病容,估计日后见了面,他又要愧疚“有损娘子闺誉”。
“高热不退,红斑,还有石榴籽一样的红疹。”这些描述,都是她从靳忠嘴里听到的。
玉奴上前安慰道:“欢娘子,你且放心,仙人都说无事,家主自会平安。”
乔欢不论如何也躺不住了,她甚至没有洗漱,扯过衣裳迅速穿好,拽过一根红绸带,边扎着头发边往外走。一出门,刚好碰上同样着急的玉奴。
这是乔欢最喜欢的花。
屋内点着蜡烛,发出微弱的光,远比不上日光的炽热。
微蹙的眉头瞬间舒展,例行公事把完脉,背起药箱,不慌不忙走到屏风相隔的外间。
青年想了想,“你且仔细说说症状。”
“简单。”铁匠继续锤铁,“明日来取。”
女孩仰着头,一只竹篮跨在肘窝,里面有半筐的野山茶花,是灰败天地间的一抹红艳,应该是一早刚摘的,花瓣坠着细小的雨珠,很是新鲜。
“玉姐姐,我都听到了。今日周先生给我们放了假,我与你同去守着家主,看能不能帮上些忙。”
“奴才见家主迟迟不起身,就进屋去瞧,结果就瞧见家主脸上起了红疹,人也叫不醒,身上还烫的很。靳忠说他去请大夫,叫奴才来找姐姐过去守着……”
好险好险,差点又让秦世卿为损了她的闺誉而愧疚。
陈武的脸不再裹着纱布,结痂的伤口裸.露在外,乔欢去看过一次,吓人倒是谈不上,莫名有些滑稽而已。
请来的大夫是秦家的常客,在这一带素有“妙手回春”的美名,人称“妙手仙人”。邻里街坊里,谁有个头疼脑热都找他。
“仙人?”乔欢一脸嫌弃,“什么仙人,多问几句就翻脸。”
秦世卿躺在床上,寝被褪至腰间,寝衣半敞。面部、颈部、胸膛分布着片片红斑,间或有几颗红疹晶莹圆润,好似缩小的石榴籽。
想起山中引蛇引了个空的糗事就尴尬,但青年支撑着药馆也不容易,乔欢也不差这点钱,便摆摆手,“不必……”
一觉醒来,窗外还是黑沉沉的。
妙手仙人开好药方,靳忠亲自跑去抓药。玉奴包好诊金,嘱咐下人好生送仙人出门,又见乔欢还站在原地,目光落在屏风上,神情纠结,像是想近身瞧瞧家主,却又不知此举是否妥当。
乔欢不禁想起前日里那要把人晒化了的日光。
“这个……”仙人沉吟片刻,“因人而异,但就老夫所知,最长不过六个时辰。”
明明郎有情妾有意,偏偏一个没嘴,一个单纯。她夹在中间,也不好说太多,真是操碎了心也无用啊……
眨眼的功夫,乔欢、玉奴、靳忠团团将他围住。
“说什么呢!”靳忠压着声道,“再乱嚼舌根,自己去领板子!”
预想中乔欢兴高采烈的反应没出现,玉奴忍不住去看她的眼睛,清凌凌的,一眼看到底,喜悦的色彩半点没有,反而品出一点……逃过一劫的庆幸?
“玉姐姐说得有理。那么等家主醒了,我再来看他。”
恍如置身于书中描写的烟雨江南。
这位妙手仙人长的很是匀称,通俗点讲,就是平平无奇,单凭长相,扔进人群瞬间淹没那种。
靳忠:“那你再去说一声家主无碍,叫他们不必担心。”
一男一女,当街拉扯,像什么话?
乔欢呆道:“是因为很丑吗?”
乔欢直接收了市,多付了银钱,连竹篮一并买下,让女孩赶紧回家。
“那怎么行?”青年坚持要把之前的药钱还给她。
玉奴回头,隔着屏风看向秦世卿。
辰时刚过,天空飘起毛毛细雨。乔欢回屋取了把伞,去了西街的一家打铁铺子。
乔欢拗不过他,灵机一动,将早上问妙手仙人没完的话问了出来。
是先前那个落魄医馆的青年大夫。
想到这六个字,乔欢就头疼。
] 《夺情》
玉奴笑着与乔欢走到门边,“有些真本事的人,脾气总会傲些,你别放在心上。”
玉奴瞧她天真得可爱,噗嗤笑了一声,凑近了些,两人像在说什么悄悄话:“欢娘子,这两日奴婢去看陈武,他总捂着被子不叫奴婢看他的脸,你可知为何?”
西迟与宣州皆深入内陆。都道江南风景好,乃人间天堂。日后若有机会,必然要去江南看看。
这个问题,乔欢上次见他就发现了。
乔欢小声道:“我就是怕他误事。”
小厮:“刚问过一遍,尚未。”
*
他坐在榻边,两指挑开秦世卿的衣领,仔细看过红斑,顺带扫了眼红疹。
乔欢伸出手,“手 掌大小,能做吗?”
“是呀,”玉奴拍拍乔欢的手,“都说女子爱惜容貌,奴婢瞧着,这男子扭捏起来,一点不输女子。家主如今脸上起着红疹,若叫他日后知道这幅鬼样子被娘子瞧见了,娘子说,他还怎么见你?”
不过,话说回来,上次见的时候,这人在屋子里捂的都快生霉了,应当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性子,今日怎么跑出来了?特意挑个阴天出门,是怕见光吗?
天是暗淡的,可乔欢的心,五彩斑斓。
这种名望极高之人说的话素有定心丸的作用。诸人听后俱是松了口气,靳忠问小厮:“老太爷和老夫人可起身了?”
他没撑伞,身穿绿衫,朝着乔欢狂奔而来,好似一根行走的竹竿。
在这样的小雨天,吹着湿润的风,沿长街漫步,感受雨雾敷在肌肤上的柔和,是一种十分惬意的体验。
乔欢心道:现在说有什么用?她的脸都已经在秦世琛面前丢尽了。
小厮闭上嘴,忙不迭跑去传话。
“欢娘子,那就多谢了。”
“大夫,长了日晒疮的病人,会严重到昏迷不醒吗?你好好想想,这些钱,就当这次的诊金了。”
靳忠连忙称不是,玉奴向乔欢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再说。
“得嘞!”乔欢留下银子,又指了指纸上的一个字,“劳烦您在铃托上刻上这个字。”
在宫中时,每日清晨,一睁眼,就能看到侍女修剪好的野山茶,静静盛放在华丽的瓷瓶里,瞧着便让人心生愉悦。
紧接着就是“当啷当啷”一阵响,像是有人摔了盥手的铜盆。
他捋着胡子笑了笑,“诸位不必担心,日晒疮而已,阳热毒邪侵体所致。这几日避着些日光,几副清热解毒的药吃下去,排出体内热毒,也就无碍了。”
乔欢:“也就是说,家主这疮,是因昨日暴晒所致,与前日无关?”
小厮应下,小声嘀咕:“老太爷什么时候关心过咱们家主……”
铁匠顺口问:“小娘子送给心上人的?”
屋外细雨绵绵,屋内炉火炎炎。铁匠坐在炉边,锤头抡得铛铛响。
“可是……”乔欢还想再问,就听妙手仙人重重放下茶盏,砸得木桌“哐”得一声响,“小娘子这是信不过老夫的医术?那不如另请高明!”
其实时辰也不早了,但天阴的厉害,瞧着还像在晚上,一丝光也无。
“大夫,敢问这种疮一般在日晒后多久发病?”乔欢问。
“红斑,石榴籽一样的红
“师傅,”乔欢展开一张纸,“能做吗?”
人都站在门边儿了,玉奴的意思不言而喻。大魏风俗与西迟截然不同,规矩多如牛毛,乔欢不知她留在这儿究竟有何不妥,便问:“玉姐姐,我可以看看家主再走吗?”
乔欢撑伞步入雨幕,回眸一笑,“不是的。送……算是朋友吧。”
“小娘子,这个给你。”青年递来一只钱袋,“上次给你配的药……好像不能用了……”
“家主怎么了?!”玉奴的声音传入屋内,听着有些急躁。
“姐姐——”有人拽了拽乔欢的衣角,“买束花吧。”
她提着竹篮往回走,再有几步就能看见秦家门前威风凛凛的石狮,忽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小娘子——小娘子——”
哎……她都拿自己和陈武做铺垫了,这欢娘子怎么就没听出来她话中有话呢?
乔欢揉揉眼,寻思着莫非是心中有事才醒得早了些,就听外头有小厮隔得老远就开嚷:“玉奴姐,玉奴姐!你快去看看家主,家主不好了!”
女人看女人,一看一个准。从第一次见乔欢,玉奴就瞧出乔欢的小心思了。她握住乔欢的手,十分善解人意。
那日秦世卿也起了红疹,那日的日光也远比昨日来得毒辣。可为何,秦世卿昨夜才起了日晒疮?
年纪也不算大,再过几年才知天命,但下巴上的黑胡子已经留了一指长。据说是早些年没成名的时候,有人嫌他“嘴上无毛办事不牢”,为此特意蓄的胡子。
乔欢怔怔地点点头。
没称他为“仙人”,而是与那些凡夫俗子并称“大夫”,妙手仙人有些不悦,撩起一只眼皮瞅了乔欢一眼,见是位小娘子,又缓缓落下眼皮。
“没认错。”青年停住脚,眯起眼睛,像是在仔细分辨乔欢的脸,“不好意思啊,小娘子别介意,我眼睛不太好,离得远了,看东西总是模模糊糊的。”
*
铁匠瞥了眼,“风铃?”
仙人抿了口茶,“倒也不能说得这么绝对。须知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啊。”
秦世卿不是秦世琛。秦世琛恨不得所有人围他转,从不考虑别人。秦世卿恰好相反,体贴周到得让人无所适从。若她今日真瞧见了他的病容,估计日后见了面,他又要愧疚“有损娘子闺誉”。
“高热不退,红斑,还有石榴籽一样的红疹。”这些描述,都是她从靳忠嘴里听到的。
玉奴上前安慰道:“欢娘子,你且放心,仙人都说无事,家主自会平安。”
乔欢不论如何也躺不住了,她甚至没有洗漱,扯过衣裳迅速穿好,拽过一根红绸带,边扎着头发边往外走。一出门,刚好碰上同样着急的玉奴。
这是乔欢最喜欢的花。
屋内点着蜡烛,发出微弱的光,远比不上日光的炽热。
微蹙的眉头瞬间舒展,例行公事把完脉,背起药箱,不慌不忙走到屏风相隔的外间。
青年想了想,“你且仔细说说症状。”
“简单。”铁匠继续锤铁,“明日来取。”
女孩仰着头,一只竹篮跨在肘窝,里面有半筐的野山茶花,是灰败天地间的一抹红艳,应该是一早刚摘的,花瓣坠着细小的雨珠,很是新鲜。
“玉姐姐,我都听到了。今日周先生给我们放了假,我与你同去守着家主,看能不能帮上些忙。”
“奴才见家主迟迟不起身,就进屋去瞧,结果就瞧见家主脸上起了红疹,人也叫不醒,身上还烫的很。靳忠说他去请大夫,叫奴才来找姐姐过去守着……”
好险好险,差点又让秦世卿为损了她的闺誉而愧疚。
陈武的脸不再裹着纱布,结痂的伤口裸.露在外,乔欢去看过一次,吓人倒是谈不上,莫名有些滑稽而已。
请来的大夫是秦家的常客,在这一带素有“妙手回春”的美名,人称“妙手仙人”。邻里街坊里,谁有个头疼脑热都找他。
“仙人?”乔欢一脸嫌弃,“什么仙人,多问几句就翻脸。”
秦世卿躺在床上,寝被褪至腰间,寝衣半敞。面部、颈部、胸膛分布着片片红斑,间或有几颗红疹晶莹圆润,好似缩小的石榴籽。
想起山中引蛇引了个空的糗事就尴尬,但青年支撑着药馆也不容易,乔欢也不差这点钱,便摆摆手,“不必……”
一觉醒来,窗外还是黑沉沉的。
妙手仙人开好药方,靳忠亲自跑去抓药。玉奴包好诊金,嘱咐下人好生送仙人出门,又见乔欢还站在原地,目光落在屏风上,神情纠结,像是想近身瞧瞧家主,却又不知此举是否妥当。
乔欢不禁想起前日里那要把人晒化了的日光。
“这个……”仙人沉吟片刻,“因人而异,但就老夫所知,最长不过六个时辰。”
明明郎有情妾有意,偏偏一个没嘴,一个单纯。她夹在中间,也不好说太多,真是操碎了心也无用啊……
眨眼的功夫,乔欢、玉奴、靳忠团团将他围住。
“说什么呢!”靳忠压着声道,“再乱嚼舌根,自己去领板子!”
预想中乔欢兴高采烈的反应没出现,玉奴忍不住去看她的眼睛,清凌凌的,一眼看到底,喜悦的色彩半点没有,反而品出一点……逃过一劫的庆幸?
“玉姐姐说得有理。那么等家主醒了,我再来看他。”
恍如置身于书中描写的烟雨江南。
这位妙手仙人长的很是匀称,通俗点讲,就是平平无奇,单凭长相,扔进人群瞬间淹没那种。
靳忠:“那你再去说一声家主无碍,叫他们不必担心。”
一男一女,当街拉扯,像什么话?
乔欢呆道:“是因为很丑吗?”
乔欢直接收了市,多付了银钱,连竹篮一并买下,让女孩赶紧回家。
“那怎么行?”青年坚持要把之前的药钱还给她。
玉奴回头,隔着屏风看向秦世卿。
辰时刚过,天空飘起毛毛细雨。乔欢回屋取了把伞,去了西街的一家打铁铺子。
乔欢拗不过他,灵机一动,将早上问妙手仙人没完的话问了出来。
是先前那个落魄医馆的青年大夫。
想到这六个字,乔欢就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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