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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二殿下。”他立马反驳我，摆了摆手，说:“这和二殿下没什么关系，不对，好像是有点关系的，因为那二东家，喊我表哥。”
范闲倒也没有立刻相信他的说辞，而是很快理清思路，对范思辙说:“你等会去把方才在屋里的那个拿琵琶的女子叫来，让她亲口同你说说这抱月楼是什么地方。”
窗台外遮阳的白纱飘了飘，日光在地板上蹁跹几度，没有蔓延到桌边来，只照亮了他漆黑的眼睛。
但范闲却道:“不用你亲自去，你刚才那动静那么大，等会自有人上来，你等会正常一点，说要听曲就行，别让人起疑。”
“过来看看你伤如何了。”袁梦带笑的声音说。
范闲既然这样说，那就得赶紧把地上这滩血处理了啊，这屋里的桌布纱帘什么的都不合适，圆桌下铺的毯子也不行，我赶紧拿袖子擦了擦，这衣袖上一下子就被染红了大片，范闲一愣，却是直接将我拉起，拥着我躲进了房门后不惹人注意的角落里。
如果说前面都还算风平浪静的话，那几个字无疑像巨大的石子砸下水面一样掀起巨浪。
范思辙赶紧过来帮我扶了一下，我们一起扶着他在桌旁的椅子上坐下来，他眉锋蹙得紧，可见身体不是很好受，但还是低着声，先同我们介绍对面的姑娘:“桑文，桑姑娘。”
“！！”
范思辙作为东家提出这个问题，在桑文听来那是相当莫名其妙，她甚至有些搞不懂这屋里如今闹的哪一出，只能带着一丝茫然，小心翼翼地看了我和范闲一眼。
“你不是东家吗？”范闲说。
“哪家的孩子？”耳边范闲平静的声音在问。
“有人看见了。”范闲道。
我这么想时，贴着范闲的胸口，无意间抬头，却见他嘴角上还有些溅上的血迹干涸了，没擦干净，便抬手，伸出指尖，给他拭了拭。
“哥！哥！”这次范思辙那是叫得情真意切，他看上去已经生无可恋，但还要时刻关注着范闲那凌厉的眼神，生怕自家兄长又给自己来几下:“哥！我一定给你严查！”
这回换我和范闲懵了，范闲问:“你不知道？”
我抬头瞅了一眼其余两人的反应，范闲的脸色可以说是冷若冰霜了，桑文则像受到了惊吓的松鼠一样，害怕得捂住了自己的耳朵，生怕再听到什么会被灭口的荒唐事。
“不是青楼吗？”我奇怪地问。
没几秒钟，这大门就被打开了，来人左右看了看，就被范思辙平静地打断:“怎么了？”
我立即失语地垂下眼睛。
他的脸上惶然不安，带着几分面如死灰，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只能无语伦次道:“它怎么能是青楼呢？！”
“哪跟哪啊？！”范思辙这下直接气得瞪大了眼，伸长脖子来，忿忿不平道:“我们抱月楼是个风雅之地！”
桑文显然是个聪慧的人，这会可能已经弄清了几分情况，看起来便冷静了许多:“人就关在后院里，你可以自己去看看。”
我看范闲真的是气得不轻，怕他再动气过头又吐血了，便赶忙抱住他瘦削的身子，将他拦下，见此，范思辙也赶紧躲我身后来了，他凄凄切切道:“顾朝阳！朝阳！姐！我的姐！快劝劝他！”
我无语地低头，用手撑着额头。
范思辙一听，那叫一个不知所措，惊慌失色。
范闲一愣，安静了两秒，又平静地问:“还有谁？”
范闲很平静，用眼神示意她如实回答，她才用谨慎的语气对自己的东家说:“……这自然，是青楼啊。”
我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是个穿着一袭淡粉藕裙的年轻女子，生得相当漂亮，个子又高又苗条，正抱着一琵琶朝我们笑。
我今天已经不止一次见过这副表情了。
范闲冷硬的声音在问:“
这司南伯的嫡子气呼呼地瞪了我一眼，像只河豚。
但范思辙火急火燎地打断我们，他奔到桑文身边，比我们这里的任何人都来得着急慌乱:“问你个事啊，这抱月楼到底是什么所在啊？”
“那我现在就去。”范思辙立刻说，看样子也是急于证明自己的清白。
袁梦走后，少年人立刻卸了力气，差点站不稳，歪在我身上，若非我扶着他，就栽地上去了。
范思辙见他怒气消了大半，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乖乖地答:“她不是我雇的。”
对此，她点了点头表示招呼，末了，她除了有些茫然外，还有见到我时的惊讶。
“是我，你认识我？”我问她。
范思辙说:“是谁跟你说她在我们这儿的？有证据吗？”
“以前远远见过，这街上告示栏上现在还贴着您的画像呢。”她说。
“回来。”范闲平静地吐出这两个字，范思辙像是网住的鱼一样，立即不动了，他听到范闲在问:“逼良为娼的事你知道吗？”
这个时候提到我，我觉得奇怪，但联想了一下前因后果后，我平静又毫不客气地猜道:“怎么？是李承泽啊？”
许是真的生气了，人一生气胆子也大，他走过来，竟同我们大声理论起来:“你们该不会以为抱月楼是青楼吧，你想啊，要是在京都开青楼，老牌的就那三五家，咱们再干根本就不新鲜！咱们刚入局，跟人抢生意，怎么抢？所以必须得另辟蹊径，况且退一万步讲，咱们老范家的孩子开青楼，传讲出去，爹不得打死我呀！”
但是这袁梦好生警惕，竟还在门外偷听，被范闲发现后才让范思辙呵下去了。
范思辙说:“他是我娘——我娘那边的亲戚。”
听到这，范闲都忍不住无语地叹了口气。
本着几分侥幸心理，范思辙又奔到桑文身边去，这次他的声音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了:“那桑姑娘，这个地逼良为娼是真的吗？”
范府的小少爷这下有些崩溃了:“可是我是受害者啊，我也是被人骗了！”
他一愣，下意识笑了笑。
如此听起来，范闲这傻弟弟，是被人当枪使卖了还在帮别人数钱呢。
少年人意味不明地冷笑了一声，站起身来，方才拭过血的指尖重重地点了点这摆满了水果糕点的圆桌，逆着窗台外的日光，冷冷道:“范思辙，能耐是了吧？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是你的？你的产业？！”
好在那地板上剩下的血迹好像也干涸得快，散布在木板上时褐色的星星点点，倒也不显眼，袁梦并没有发现便将范思辙所说的姑娘叫上来了。
范思辙说他这里的姑娘不是做皮肉生意的，一个个必须得是知书达理，多才多艺，甚至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都得精通，他甚至觉得以色娱人终为下乘，所以这里只卖艺不卖身，接待的也都是文人骚客。
我俩竟是被小少爷说懵了，这之前见他还是秋游那次呢，这会说起生意话来却是有条有理，但他甚至不知道昨天发生在抱月楼门口的命案，还认为是哪家对家趁他开门做生意不久造谣言来陷害他。
这兄长正经教训起弟弟来竟是如此可怕，我没什么经验，只能劝道，像安抚一只气炸毛的猫科动物:“你弟弟看起来也是被骗了，你们坐下来好好说吧。”
那卖菜农的死，我没亲眼目睹，但是我是信范闲说的，有关抱月楼的事，流晶河畔那边也一直在传，昨日那清倌儿凄凉的哭声我至今还记得呢，但这会那些竟和这大东家所说的是一点都对不上。
闻言，我一愣，心中瞬间有了个荒唐的答案，范闲却还没反应过来，挑了挑眉，颇有些惊讶地问:“表哥？这二东家喊你表哥？”
“哥，哥！”他立马又奔到范闲身边去，看得出来相当绝望:“这个我真不知情！这都是袁梦一个人操办的！我平时不来，只有查账的时候才来，平时我也不过问啊！”
偏巧范思辙还在说:“皇室子弟。”
果然。
“皇家的。”
范思辙能明显感觉到气氛不对，但还是只能硬着头皮说:“我娘和宜贵嫔不是堂姐妹吗？所以宜贵嫔的儿子和我算是表兄弟，我大他一些。”
“你这打我打成这样还不让人起疑呢？！”他愤愤地乱叫，指了指自己的脸，又在范闲的瞪视中噤了声。
我也坐了下来，也招呼桑文过来坐，我们四个围着圆桌，范思辙隔着个我，听范闲又问:“说吧，在哪雇的这个袁梦？”
“甭管什么顾 小姐张小姐了！”
她和范闲显然认识，所以进来并没有不安之色，只是见他身体不适而有些紧张，范闲说:“这桑姑娘和王启年认识，就是她给我们提供了一些抱月楼的情报。”
范思辙这会迟疑了，他没有立即说，而是对我说:“这、这人姐你也认识的。”
范闲鹰鹫般犀利的目光追着他，最终消失在我仰头去看他的眼睛中。
闻言，范闲不动了，绷着冷脸几秒后才像一只呲牙的猫咪一样，又乖乖坐下来。
范思辙说:“行了，并无大碍，不过我自己坐在这看账本实在有些无趣，我想听曲了，你把刚才那个个子高高的、弹琵琶的姑娘叫来，就她一个就行，本少爷我只爱听琵琶。”
果不其然，桑文惊讶地问:“这、这是顾小姐吗？”
这小少爷立马便转身要下楼:“我问问去啊。”
他们这样说的时候，我却有些担心那地上的血，刚才没来得及擦干净，要是被发现了就得靠范思辙自己圆谎了。
偏巧范闲的声音像催命符一样传来:“你是东家，你不应该清楚吗？”
范闲却慢悠悠问他:“你是东家，你查，说得清楚吗？”
“东家不止我一个。”范思辙说。
] “不是二殿下。”他立马反驳我，摆了摆手，说:“这和二殿下没什么关系，不对，好像是有点关系的，因为那二东家，喊我表哥。”
范闲倒也没有立刻相信他的说辞，而是很快理清思路，对范思辙说:“你等会去把方才在屋里的那个拿琵琶的女子叫来，让她亲口同你说说这抱月楼是什么地方。”
窗台外遮阳的白纱飘了飘，日光在地板上蹁跹几度，没有蔓延到桌边来，只照亮了他漆黑的眼睛。
但范闲却道:“不用你亲自去，你刚才那动静那么大，等会自有人上来，你等会正常一点，说要听曲就行，别让人起疑。”
“过来看看你伤如何了。”袁梦带笑的声音说。
范闲既然这样说，那就得赶紧把地上这滩血处理了啊，这屋里的桌布纱帘什么的都不合适，圆桌下铺的毯子也不行，我赶紧拿袖子擦了擦，这衣袖上一下子就被染红了大片，范闲一愣，却是直接将我拉起，拥着我躲进了房门后不惹人注意的角落里。
如果说前面都还算风平浪静的话，那几个字无疑像巨大的石子砸下水面一样掀起巨浪。
范思辙赶紧过来帮我扶了一下，我们一起扶着他在桌旁的椅子上坐下来，他眉锋蹙得紧，可见身体不是很好受，但还是低着声，先同我们介绍对面的姑娘:“桑文，桑姑娘。”
“！！”
范思辙作为东家提出这个问题，在桑文听来那是相当莫名其妙，她甚至有些搞不懂这屋里如今闹的哪一出，只能带着一丝茫然，小心翼翼地看了我和范闲一眼。
“你不是东家吗？”范闲说。
“哪家的孩子？”耳边范闲平静的声音在问。
“有人看见了。”范闲道。
我这么想时，贴着范闲的胸口，无意间抬头，却见他嘴角上还有些溅上的血迹干涸了，没擦干净，便抬手，伸出指尖，给他拭了拭。
“哥！哥！”这次范思辙那是叫得情真意切，他看上去已经生无可恋，但还要时刻关注着范闲那凌厉的眼神，生怕自家兄长又给自己来几下:“哥！我一定给你严查！”
这回换我和范闲懵了，范闲问:“你不知道？”
我抬头瞅了一眼其余两人的反应，范闲的脸色可以说是冷若冰霜了，桑文则像受到了惊吓的松鼠一样，害怕得捂住了自己的耳朵，生怕再听到什么会被灭口的荒唐事。
“不是青楼吗？”我奇怪地问。
没几秒钟，这大门就被打开了，来人左右看了看，就被范思辙平静地打断:“怎么了？”
我立即失语地垂下眼睛。
他的脸上惶然不安，带着几分面如死灰，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只能无语伦次道:“它怎么能是青楼呢？！”
“哪跟哪啊？！”范思辙这下直接气得瞪大了眼，伸长脖子来，忿忿不平道:“我们抱月楼是个风雅之地！”
桑文显然是个聪慧的人，这会可能已经弄清了几分情况，看起来便冷静了许多:“人就关在后院里，你可以自己去看看。”
我看范闲真的是气得不轻，怕他再动气过头又吐血了，便赶忙抱住他瘦削的身子，将他拦下，见此，范思辙也赶紧躲我身后来了，他凄凄切切道:“顾朝阳！朝阳！姐！我的姐！快劝劝他！”
我无语地低头，用手撑着额头。
范思辙一听，那叫一个不知所措，惊慌失色。
范闲一愣，安静了两秒，又平静地问:“还有谁？”
范闲很平静，用眼神示意她如实回答，她才用谨慎的语气对自己的东家说:“……这自然，是青楼啊。”
我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是个穿着一袭淡粉藕裙的年轻女子，生得相当漂亮，个子又高又苗条，正抱着一琵琶朝我们笑。
我今天已经不止一次见过这副表情了。
范闲冷硬的声音在问:“
这司南伯的嫡子气呼呼地瞪了我一眼，像只河豚。
但范思辙火急火燎地打断我们，他奔到桑文身边，比我们这里的任何人都来得着急慌乱:“问你个事啊，这抱月楼到底是什么所在啊？”
“那我现在就去。”范思辙立刻说，看样子也是急于证明自己的清白。
袁梦走后，少年人立刻卸了力气，差点站不稳，歪在我身上，若非我扶着他，就栽地上去了。
范思辙见他怒气消了大半，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乖乖地答:“她不是我雇的。”
对此，她点了点头表示招呼，末了，她除了有些茫然外，还有见到我时的惊讶。
“是我，你认识我？”我问她。
范思辙说:“是谁跟你说她在我们这儿的？有证据吗？”
“以前远远见过，这街上告示栏上现在还贴着您的画像呢。”她说。
“回来。”范闲平静地吐出这两个字，范思辙像是网住的鱼一样，立即不动了，他听到范闲在问:“逼良为娼的事你知道吗？”
这个时候提到我，我觉得奇怪，但联想了一下前因后果后，我平静又毫不客气地猜道:“怎么？是李承泽啊？”
许是真的生气了，人一生气胆子也大，他走过来，竟同我们大声理论起来:“你们该不会以为抱月楼是青楼吧，你想啊，要是在京都开青楼，老牌的就那三五家，咱们再干根本就不新鲜！咱们刚入局，跟人抢生意，怎么抢？所以必须得另辟蹊径，况且退一万步讲，咱们老范家的孩子开青楼，传讲出去，爹不得打死我呀！”
但是这袁梦好生警惕，竟还在门外偷听，被范闲发现后才让范思辙呵下去了。
范思辙说:“他是我娘——我娘那边的亲戚。”
听到这，范闲都忍不住无语地叹了口气。
本着几分侥幸心理，范思辙又奔到桑文身边去，这次他的声音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了:“那桑姑娘，这个地逼良为娼是真的吗？”
范府的小少爷这下有些崩溃了:“可是我是受害者啊，我也是被人骗了！”
他一愣，下意识笑了笑。
如此听起来，范闲这傻弟弟，是被人当枪使卖了还在帮别人数钱呢。
少年人意味不明地冷笑了一声，站起身来，方才拭过血的指尖重重地点了点这摆满了水果糕点的圆桌，逆着窗台外的日光，冷冷道:“范思辙，能耐是了吧？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是你的？你的产业？！”
好在那地板上剩下的血迹好像也干涸得快，散布在木板上时褐色的星星点点，倒也不显眼，袁梦并没有发现便将范思辙所说的姑娘叫上来了。
范思辙说他这里的姑娘不是做皮肉生意的，一个个必须得是知书达理，多才多艺，甚至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都得精通，他甚至觉得以色娱人终为下乘，所以这里只卖艺不卖身，接待的也都是文人骚客。
我俩竟是被小少爷说懵了，这之前见他还是秋游那次呢，这会说起生意话来却是有条有理，但他甚至不知道昨天发生在抱月楼门口的命案，还认为是哪家对家趁他开门做生意不久造谣言来陷害他。
这兄长正经教训起弟弟来竟是如此可怕，我没什么经验，只能劝道，像安抚一只气炸毛的猫科动物:“你弟弟看起来也是被骗了，你们坐下来好好说吧。”
那卖菜农的死，我没亲眼目睹，但是我是信范闲说的，有关抱月楼的事，流晶河畔那边也一直在传，昨日那清倌儿凄凉的哭声我至今还记得呢，但这会那些竟和这大东家所说的是一点都对不上。
闻言，我一愣，心中瞬间有了个荒唐的答案，范闲却还没反应过来，挑了挑眉，颇有些惊讶地问:“表哥？这二东家喊你表哥？”
“哥，哥！”他立马又奔到范闲身边去，看得出来相当绝望:“这个我真不知情！这都是袁梦一个人操办的！我平时不来，只有查账的时候才来，平时我也不过问啊！”
偏巧范思辙还在说:“皇室子弟。”
果然。
“皇家的。”
范思辙能明显感觉到气氛不对，但还是只能硬着头皮说:“我娘和宜贵嫔不是堂姐妹吗？所以宜贵嫔的儿子和我算是表兄弟，我大他一些。”
“你这打我打成这样还不让人起疑呢？！”他愤愤地乱叫，指了指自己的脸，又在范闲的瞪视中噤了声。
我也坐了下来，也招呼桑文过来坐，我们四个围着圆桌，范思辙隔着个我，听范闲又问:“说吧，在哪雇的这个袁梦？”
“甭管什么顾 小姐张小姐了！”
她和范闲显然认识，所以进来并没有不安之色，只是见他身体不适而有些紧张，范闲说:“这桑姑娘和王启年认识，就是她给我们提供了一些抱月楼的情报。”
范思辙这会迟疑了，他没有立即说，而是对我说:“这、这人姐你也认识的。”
范闲鹰鹫般犀利的目光追着他，最终消失在我仰头去看他的眼睛中。
闻言，范闲不动了，绷着冷脸几秒后才像一只呲牙的猫咪一样，又乖乖坐下来。
范思辙说:“行了，并无大碍，不过我自己坐在这看账本实在有些无趣，我想听曲了，你把刚才那个个子高高的、弹琵琶的姑娘叫来，就她一个就行，本少爷我只爱听琵琶。”
果不其然，桑文惊讶地问:“这、这是顾小姐吗？”
这小少爷立马便转身要下楼:“我问问去啊。”
他们这样说的时候，我却有些担心那地上的血，刚才没来得及擦干净，要是被发现了就得靠范思辙自己圆谎了。
偏巧范闲的声音像催命符一样传来:“你是东家，你不应该清楚吗？”
范闲却慢悠悠问他:“你是东家，你查，说得清楚吗？”
“东家不止我一个。”范思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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