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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她伸手贴上他的脸颊,疑惑道,“你就是我男朋友啊。”

    睡梦中,年幼的她站在医院的病房外,看着怀孕的母亲要将自己打掉。

    回到家,我想去问外婆,但她不在家。

    “我感觉……我需要一个情绪发泄口……”她哽咽着,嘴唇发颤,看向他的眼睛,“可以亲我吗?”

    更觉得,妹妹都已经抢走了爸爸妈妈,为什么还要抢她的外婆。

    小孩子的心性十分单纯,情感也总是最为率真。

    国中毕业的时候,他们终于要把她接去京都,说给她找好了有名的高中。

    看着这些年,自己被一次次抛下。

    她坐在空旷的蓝天下,抱着膝盖,光怪陆离的梦境中,场景变换了许多次,而那名少年一直待在她的身边。

    “我想,肯定是外婆……还有其他人希望绫芽来到这个世界上,向送子鸟下的单,你爸爸妈妈是代收啦!”

    外婆带着她去车站接爸爸妈妈,可见到两人的时候,小女孩却躲到了外婆身后,怯生生地看向他们。

    两年后,妹妹上了小学一年级,而母亲又怀了弟弟。

    他们已经五年没见面了。

    外婆穿着围裙急忙忙地跑进来,一把抱起绫芽,手上还满是洗洁精泡泡,又迅速被血染红。

    少年抬手替她擦掉了眼泪。

    少年看着膝上熟睡的女孩,轻轻拨开她的刘海。

    父母闻声迅速赶来,看见坐在地上哭泣的妹妹,心疼地抱起了她。

    她又被丢下了。

    和他们在一起生活的五年,初为人父母的他们,与其说把她当成女儿,倒不如说更像是妹妹。他们陪伴在这个孩子身边的时间太少,怎么会有感情。

    那是外婆熬了好几个日夜缝出来的,她一直小心爱护。

    “爸爸妈妈……我好想你们,为什么现在才回来啊……”

    曾经她那么用力嘶喊都没被听见,如今,母亲不敢直视她、父亲无法同她说话是因为愧疚也好,别的也好,都装聋作哑吧。

    过年的前一天,他们说妹妹发了高烧,正在医院急诊,今年也回不去了。

    那天,她放学回到家里,发现妹妹正拿着外婆做给她的玩具兔子,兔子已经被扯坏。

    雨城绫芽没有说话。

    “哥哥,你是谁啊?”她转头问向他。

    “那你知道小宝宝是怎么来的吗?”

    “绫芽的爸爸妈妈只有过年才有空嘛?我爸爸妈妈经常回来呀,坐那个新干线很快的。放春假暑假的时候,他们还会接我去玩呢!”

    而当年龄渐长,明白父母的含义时,那份爱便给了另外的孩子。
    看到流血的女儿,她也慌了,赶紧上前查看,却被绫芽一把挥开。

    原来,她所期待的事情,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他握住了她的手,靠近她的唇瓣:“那我是谁?”

    时间一长,她也渐渐淡忘了和他们的感情。

    “悟……”

    10岁的时候,他们终于回来了,带着5岁的妹妹。

    后来的每一年,他们都会给她寄生活费,买新衣服。

    “妈妈,姐姐没打我……是我弄坏了姐姐的兔子,她生气才推我的。姐姐……你流血了……呜哇哇!!”小女儿此时也哭着解释道。

    “这样好吗,你不是说已经有男朋友了吗?”

    我穿着它,幸福了一整个冬天。

    今年我已经上小学一年级了,提前学了好多知识的我,已经能认得大部分的汉字。

    终于,在他们看到这些年她努力获得的奖状奖牌、眼中流露出骄傲和爱意时,她忽然觉得所有的努力都没有白费。

    是的,父母生下她的时候才21岁,若不是为了身体着想,若不是外婆说可以帮他们带孩子,恐怕她连来到这个世上的机会都没有。

    她生气地抢过兔子,质问她为什么要拿她的东西,推了她一把,妹妹没站稳摔坐在了地上。

    “你个杀千刀的!绫芽要有什么事,老太婆我跟你没完!”

    小女孩还是不解:“给爸爸妈妈送小宝宝是它的工作吗,像快递员叔叔一样?”

    爸爸妈妈不在意她。

    她也不需要了。

    至少,他们看到自己了。

    少年没有说话。

    只是在问候外婆的时候,顺带写上了她的名字。

    “五条……”

    我想写信给爸爸妈妈,却意外翻出了那些他们寄回来的信。

    看着母亲、父亲和刚出生的妹妹,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他们不知道,她已经长大了。

    他们抱着她说对不起,说她是乖孩子,也给她介绍妹妹。

    伤口经过及时处理,缝了几针,好好休养没什么大碍,只怕是日后会留疤。

    少年轻轻揉了揉她的头顶:“才没有这回事呢。”

    对于不会掩饰感情的小孩子,这样小小的厌恶,一个眼神便全被他们收进了眼里。

    可衣服总是小了。

    紧闭的心慢慢敞开。

    母亲瘫坐在了原地。

    没关系,今年肯定不会下这样的暴雪了。

    他们自己都还没长大,怎么让孩子成长。

    女孩抱膝将半个脸埋了进去:“那它肯定送错了,我爸爸妈妈肯定没下单,因为他们本来就不想要我啊。”

    我说妹妹生病了,爸爸妈妈一定是带她去散心。今年,他们一定会回来的。

    他们温柔地唤着她的名字,抱起她,带她去玩、买好吃的,一直一直陪伴着她。

    如今已经识字的我,读起那些信完全没有阅读障碍。

    许是被吓到,妹妹开始大哭起来。

    穿不上,也不需要他们的新衣服了。

    少年一惊,尴尬地摸了摸后颈:“就是……送子鸟把小宝宝送到爸爸妈妈身边的。”

    额角处,一道小小的疤痕,至今清晰可见。

    雨城绫芽缩在外婆的怀里,委屈一瞬间全涌了上来,转瞬间变成了嚎啕大哭。

    母亲跟她道歉,说等妹妹上小学了就把她接过去,一家四口好好生活。

    她也再不会对他们抱有任何希望。

    七岁的她,不得不接受了一个事实——

    那天上课,我怎么也没办法集中精神。

    我虽然很失望,但也理解。新年去神社参拜的时候,向神明许愿妹妹能快点好起来。

    少女慢慢睁开眼睛,看着亲吻了她额头的白发少年,眼眶里蓄着的泪不停流出。

天,父母外出的第一年,日本下了一场大雪,所有的交通都停运了,他们没能回来。

    话还未说完,温热的吻便已经落下。

    谢谢你能来到这个世界。

    爸爸妈妈到底在做什么工作呢?

    少年时期受到的伤害,就像那道疤,无论过去多少年,都无法彻底消失。

    他们在信中说起在那边的生活,说起妹妹的成长,寄来了照片,却不像外婆读的那样,关心她的学习和生活,要接她过去的话,也从未说过。

    开学的时候,朋友问我怎么没跟爸爸妈妈去清水寺,她过年去京都玩,在那里看到我爸妈还有妹妹。

    “是、是的吧。”

    但他们给我寄了新衣服,是很漂亮的冬装。

    对于这个妹妹,她是没有感情的,至多不过小时候泡过几回奶粉的情分,甚至会因嫉妒抢走爸爸妈妈而不喜欢她。

    “你是姐姐,怎么可以欺负妹妹!早就知道你不喜欢她,可没想到你竟然动手打她!”

    “所以,小绫芽,要幸福哦。”

    她忽然间,暴烈的哭了出来。

    少女的睫毛微颤。

    母亲不分青红皂白用力一把将她推到在地,女孩的额头撞到尖锐的桌角,鲜血瞬间汩汩流出。

    他弯腰,轻轻吻在了那道疤痕上。

    “怎么了,傻孩子,不认识爸爸妈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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