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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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虽不是商人，但河阳县盐矿资源丰富，也想分一杯羹，我愿意出资出力替七七娘子挖井开道，以后若再出此类事，我可以承担此责。”
“你打算把盐卖到哪儿去？”年七七问他。
“是，爹。”
“潘二的死因查清楚了，是西疆剧毒致死，此毒官府严令禁止流通，只有黑市才能买到，你不想知道潘二怎么死的？”
“去哪儿？”
男人走后，年七七还在亭子里站了许久。
潘成均不解地问道：“怎么做？”
仵作上前翻看尸骨。
“合作？”年七七上下看了他一眼，“公子看着可不像商人，不知我们能合作什么？”
“我心情不佳，出去走走。”
“今晚跟我去个地方。”
“事情做得怎么样？”潘裕喝着茶，问自己的大儿子潘成均。
“这小的可就验不出来了，”仵作挠挠头，“不过小的可以确定，此人是摔死的，肋骨都断了两根，头骨也碎了。”
年七七还是第一次进牢房，跟想象中的牢房不同的是，里头十有九空，没有什么犯人。
还好，有赵缚白在，他们没有对他刑讯逼供。
他转过头，看着地上那堆枯骨，在寒湿的地底下深埋这么多年，是不是很冷，她最怕冷了，每到冬天都要穿上两层棉衣，还会哄着他也穿两层棉衣……
“那我们就火上浇油一番，不是从盐井挖出尸体吗？我们就拿这具尸体做文章 。”
“爹，你别这么说，二弟还是有用的，他这般去了，也当是为我们潘家做了一件好事。”
年七七低着头，似乎在思考合作的可能性。
潘府。
“爹，咱们也别高兴太早，还不知道衙门怎么判此事呢，若是那赵通判又徇私舞弊，替她脱罪怎么办？”
她被衙役带到一间牢房前，只见铁们锈迹斑斑，一道白色身影缩成一团，蹲在角落，默不作声。
年七七微眯双眸，这个提议实在让人心动，她只需提供文书，不需要找人开采，更不需要找销路，风险不需她担。，便能把钱赚了，只是。
“如果是摔死的，人怎会埋在地底下？”洪县令问。
“这盐的定价和销路得由我决定，咱们可以四六分账，我四，你六。”
年七七心中有愧，如果不是因为她，张槎也不必遭此劫。
“我已经派人打发了她，官府的人带走了她的儿媳，便没有再找她了，许是她儿媳把罪过认了下来。”
“这，分明是具男尸，怎么穿着女人的衣服？”
说是合作，但她似乎并没有拒绝的余地，合作了，她给别人当棋子，不合作，她会屡遭迫害，甚至可能连累家人，年母一大把年纪，过去十几年太操劳，落下一身毛病，现在可经不起折腾了。
“公子，你既主动找我谈合作，可你既不自报家门，也不言自己姓甚名谁，你让我怎么相信你的诚意呢？”
“男尸？”洪县令嫌恶地看了地上的尸体一眼，“莫不是有什么怪癖，喜欢穿女人的衣裳？”
“听起来不错，但这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
“那我要是不答应合作呢？”
一言不发的赵缚白开口道：“说明人是摔死后才被搬到这里的，而且，就在前两天才被搬到盐井里。”
他睁开眼，匆忙跑到尸骨面前，端详半晌，他皱着眉，仵作说出了他想说的话。
“你放心吧爹，我知道分寸。”
赵缚白眸中露出不可置信地眼神，他立即上前，把衣裙抓起，只见那朵像云又像花的绣图已经被血色浸染得看不出原样。
他一个文弱书生，只怕在这暗无天日的大牢里吃了不少苦头。
不知不觉，眼前竟有些模糊，赵缚白闭了眼，一颗清泪从眼尾落下。
河阳县一直以治安好闻名，百姓就算夜不闭户，也能安心入睡。
他是在威胁她，笑里藏刀，说是合作，不过是想利用她，把她推在明面上当棋子，而他在背后操控当主使。
年母见她神色不对，得知今日从盐井挖出一具尸体，问她：“七七，今日挖出来的尸体是怎么回事？听说，还是个女人？”
她小声开口，“张槎？”
“我当然想知道，”年七七说，“去之前，我想见张槎一面。”
她心里将此人的祖宗八代都骂了个遍，但仍旧得维持表面的平和。
地面上摆放着一块石头，和一具身着女子衣裙的无名尸骨。
但他仍旧能看出这是他记忆中的图案，他颤抖着双手，轻抚着凹凸不平的丝线。
“爹好计谋，我这就去安排。”
“本想借她的锦帕给她冠上通奸害命的罪名，没想到，这衙门的赵通判居然早已与她有苟且，坏了我们的好事，不过现在盐井发生这种事，正中要害，都不需要我们父子二人出手，她就得乖乖封井，真是天助啊，哈哈哈。”
潘成均信誓旦旦地开口：“爹放心吧，此事定万无一失，年七七这次，不死也得脱层皮。”
-------------------------------------
“七七娘子好好考虑一下吧，若七七娘子想清楚了，可以去松源庄找我，鄙人有事就先告退了。”
“唉，还好咱们潘家还有你啊，若不是有你这个大哥撑着，只怕都要被老二这个没出息地拖垮了。”
两人差点撞了个满怀，赵缚白拉出她的手，闷声道：“你去哪儿了？”
县衙牢房。
现在她算是明白，不是河阳县治安好，而是，抓得少，听说只要银子给得够，关两天人就放出来了。
“娘，这件事你不用管了，你就安心睡觉吃饭，我会解决好一切，等我回来。”年七七拍拍她的手背，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走了。
年七七这才想起来，张槎还被关在牢里。
赵缚白在一旁紧盯着仵作的一举一动，破碎的血衣被剥落，一闪而过的云绣纹被压在了下面。
会是她吗？
“七七娘子不用紧张，我不过是随口一说，”男子朝她露出微笑，“今天邀七七娘子来此一叙，是为了合作。”
“怎么，这才几日不见，就想他了？”
“鄙人姓张，家住河阳县松源庄。”
张槎闻声慢慢抬头，多日不见阳光，他的皮肤变得愈发白皙，眼神却有些混沌了，没有往日意气风发励志要高中状元的神采了。
“黑市。”
“这个七七娘子就不需要过问了，这个合作，对你来说稳赚不赔就是。”
“年氏商号如今是唯一拿到河阳县盐井开采资格的一家商户，谁都想从这地底下分一块肉，年氏商号必成其余商号的眼中钉，七七娘子若是不与我合作，只怕日后麻烦事不断啦……”
“去黑市做什么？”
年七七不想搭理他，转身进年府与年母告了别，“娘，我今晚可能不会回来，你早点休息，门窗都关严实些。”
另一边县衙。
年七七深思恍惚地回到年府，刚走到大门口，便见到赵缚白怒气冲冲地从年府出来。
“听说是具无名尸，我们就给这具尸体找个家人，然后，告年家母女给人接生时因看中产妇身上的财务，所以夺财，杀人抛尸。”
不对劲，不可能是她。
“哼，鬼迷心窍的东西，若不是他走路风声，年七七能得到消息，抢先一步，把本该归属我们潘氏商号的盐井抢了去？”潘裕气得吹胡子瞪眼，“对了，年家那个老太婆没再来找麻烦吧？”
《七七娘子无痛当妈后富甲天下》
年七七在脑海里翻了个遍，也没想起来河阳县有什么姓张的人物出自松源县。
赵缚白狠狠地咽下一口口水，有点不敢接受这个现实，或许没有消息，反而是最好的消息。
赵缚白知她说谎，懒得跟她计较。
“先别急，你去打点一下，尤其是县衙那边。”
“你警醒点儿，这老太婆难缠得很，如果她有什么要求，尽量满足她，不然她一急，把我们潘家抖落出来，此事可就不好办了。”
] “我虽不是商人，但河阳县盐矿资源丰富，也想分一杯羹，我愿意出资出力替七七娘子挖井开道，以后若再出此类事，我可以承担此责。”
“你打算把盐卖到哪儿去？”年七七问他。
“是，爹。”
“潘二的死因查清楚了，是西疆剧毒致死，此毒官府严令禁止流通，只有黑市才能买到，你不想知道潘二怎么死的？”
“去哪儿？”
男人走后，年七七还在亭子里站了许久。
潘成均不解地问道：“怎么做？”
仵作上前翻看尸骨。
“合作？”年七七上下看了他一眼，“公子看着可不像商人，不知我们能合作什么？”
“我心情不佳，出去走走。”
“今晚跟我去个地方。”
“事情做得怎么样？”潘裕喝着茶，问自己的大儿子潘成均。
“这小的可就验不出来了，”仵作挠挠头，“不过小的可以确定，此人是摔死的，肋骨都断了两根，头骨也碎了。”
年七七还是第一次进牢房，跟想象中的牢房不同的是，里头十有九空，没有什么犯人。
还好，有赵缚白在，他们没有对他刑讯逼供。
他转过头，看着地上那堆枯骨，在寒湿的地底下深埋这么多年，是不是很冷，她最怕冷了，每到冬天都要穿上两层棉衣，还会哄着他也穿两层棉衣……
“那我们就火上浇油一番，不是从盐井挖出尸体吗？我们就拿这具尸体做文章 。”
“爹，你别这么说，二弟还是有用的，他这般去了，也当是为我们潘家做了一件好事。”
年七七低着头，似乎在思考合作的可能性。
潘府。
“爹，咱们也别高兴太早，还不知道衙门怎么判此事呢，若是那赵通判又徇私舞弊，替她脱罪怎么办？”
她被衙役带到一间牢房前，只见铁们锈迹斑斑，一道白色身影缩成一团，蹲在角落，默不作声。
年七七微眯双眸，这个提议实在让人心动，她只需提供文书，不需要找人开采，更不需要找销路，风险不需她担。，便能把钱赚了，只是。
“如果是摔死的，人怎会埋在地底下？”洪县令问。
“这盐的定价和销路得由我决定，咱们可以四六分账，我四，你六。”
年七七心中有愧，如果不是因为她，张槎也不必遭此劫。
“我已经派人打发了她，官府的人带走了她的儿媳，便没有再找她了，许是她儿媳把罪过认了下来。”
“这，分明是具男尸，怎么穿着女人的衣服？”
说是合作，但她似乎并没有拒绝的余地，合作了，她给别人当棋子，不合作，她会屡遭迫害，甚至可能连累家人，年母一大把年纪，过去十几年太操劳，落下一身毛病，现在可经不起折腾了。
“公子，你既主动找我谈合作，可你既不自报家门，也不言自己姓甚名谁，你让我怎么相信你的诚意呢？”
“男尸？”洪县令嫌恶地看了地上的尸体一眼，“莫不是有什么怪癖，喜欢穿女人的衣裳？”
“听起来不错，但这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
“那我要是不答应合作呢？”
一言不发的赵缚白开口道：“说明人是摔死后才被搬到这里的，而且，就在前两天才被搬到盐井里。”
他睁开眼，匆忙跑到尸骨面前，端详半晌，他皱着眉，仵作说出了他想说的话。
“你放心吧爹，我知道分寸。”
赵缚白眸中露出不可置信地眼神，他立即上前，把衣裙抓起，只见那朵像云又像花的绣图已经被血色浸染得看不出原样。
他一个文弱书生，只怕在这暗无天日的大牢里吃了不少苦头。
不知不觉，眼前竟有些模糊，赵缚白闭了眼，一颗清泪从眼尾落下。
河阳县一直以治安好闻名，百姓就算夜不闭户，也能安心入睡。
他是在威胁她，笑里藏刀，说是合作，不过是想利用她，把她推在明面上当棋子，而他在背后操控当主使。
年母见她神色不对，得知今日从盐井挖出一具尸体，问她：“七七，今日挖出来的尸体是怎么回事？听说，还是个女人？”
她小声开口，“张槎？”
“我当然想知道，”年七七说，“去之前，我想见张槎一面。”
她心里将此人的祖宗八代都骂了个遍，但仍旧得维持表面的平和。
地面上摆放着一块石头，和一具身着女子衣裙的无名尸骨。
但他仍旧能看出这是他记忆中的图案，他颤抖着双手，轻抚着凹凸不平的丝线。
“爹好计谋，我这就去安排。”
“本想借她的锦帕给她冠上通奸害命的罪名，没想到，这衙门的赵通判居然早已与她有苟且，坏了我们的好事，不过现在盐井发生这种事，正中要害，都不需要我们父子二人出手，她就得乖乖封井，真是天助啊，哈哈哈。”
潘成均信誓旦旦地开口：“爹放心吧，此事定万无一失，年七七这次，不死也得脱层皮。”
-------------------------------------
“七七娘子好好考虑一下吧，若七七娘子想清楚了，可以去松源庄找我，鄙人有事就先告退了。”
“唉，还好咱们潘家还有你啊，若不是有你这个大哥撑着，只怕都要被老二这个没出息地拖垮了。”
两人差点撞了个满怀，赵缚白拉出她的手，闷声道：“你去哪儿了？”
县衙牢房。
现在她算是明白，不是河阳县治安好，而是，抓得少，听说只要银子给得够，关两天人就放出来了。
“娘，这件事你不用管了，你就安心睡觉吃饭，我会解决好一切，等我回来。”年七七拍拍她的手背，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走了。
年七七这才想起来，张槎还被关在牢里。
赵缚白在一旁紧盯着仵作的一举一动，破碎的血衣被剥落，一闪而过的云绣纹被压在了下面。
会是她吗？
“七七娘子不用紧张，我不过是随口一说，”男子朝她露出微笑，“今天邀七七娘子来此一叙，是为了合作。”
“怎么，这才几日不见，就想他了？”
“鄙人姓张，家住河阳县松源庄。”
张槎闻声慢慢抬头，多日不见阳光，他的皮肤变得愈发白皙，眼神却有些混沌了，没有往日意气风发励志要高中状元的神采了。
“黑市。”
“这个七七娘子就不需要过问了，这个合作，对你来说稳赚不赔就是。”
“年氏商号如今是唯一拿到河阳县盐井开采资格的一家商户，谁都想从这地底下分一块肉，年氏商号必成其余商号的眼中钉，七七娘子若是不与我合作，只怕日后麻烦事不断啦……”
“去黑市做什么？”
年七七不想搭理他，转身进年府与年母告了别，“娘，我今晚可能不会回来，你早点休息，门窗都关严实些。”
另一边县衙。
年七七深思恍惚地回到年府，刚走到大门口，便见到赵缚白怒气冲冲地从年府出来。
“听说是具无名尸，我们就给这具尸体找个家人，然后，告年家母女给人接生时因看中产妇身上的财务，所以夺财，杀人抛尸。”
不对劲，不可能是她。
“哼，鬼迷心窍的东西，若不是他走路风声，年七七能得到消息，抢先一步，把本该归属我们潘氏商号的盐井抢了去？”潘裕气得吹胡子瞪眼，“对了，年家那个老太婆没再来找麻烦吧？”
《七七娘子无痛当妈后富甲天下》
年七七在脑海里翻了个遍，也没想起来河阳县有什么姓张的人物出自松源县。
赵缚白狠狠地咽下一口口水，有点不敢接受这个现实，或许没有消息，反而是最好的消息。
赵缚白知她说谎，懒得跟她计较。
“先别急，你去打点一下，尤其是县衙那边。”
“你警醒点儿，这老太婆难缠得很，如果她有什么要求，尽量满足她，不然她一急，把我们潘家抖落出来，此事可就不好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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