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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少年没有如此被动的时候了，他若无其事地看向一旁不远处的江执，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却正好和江执对上视线。
明文昌没想到，自己活了这么多年，竟早早就被一个七岁小儿蒙骗了去。直到这七岁小儿长大后，甚至接连换了两重身份，才叫他反过来察觉。
平襄王刚回京，就对小五因薛待诏伪造遗诏被送去关塞和亲一事仗义执言。而朕此前一直让刑部派人去扬州彻查小五杀害二哥一案，各个都说就是小五所为，但所谓的服饰、面具一样，皆可被人伪装再嫁祸给小五，这样的证据并不算充分，不是吗？而朕亦不信小五会做出这样的事。
她并不排斥他的触碰。
好在，他确定了一件事。
江执淡淡环视众朝臣，最后将目光轻飘飘地扫在明修身上，好像只是偶然一瞥，但那一闪而过的深意却让明修脊背一寒。
明文昌一向平静的神色也在蹙眉横目间渐渐撕扯出裂痕。
话音一落，朝臣惊呼成片，江抒神色凝重地看向刑部侍郎，刑部侍郎立即上前应道：“若卷宗记录属实，平襄王所述确实不错。”
江执挑了挑眉，未等开口，江抒先一步道：“是朕的意思。
《耽佳句》
虽然早在明修夫人的生辰宴，那出意有所指的歌舞戏已经引得众人对五公主杀害二皇子之事议论纷纷、浮想联翩，但谁也无法仅凭歌舞戏中，伶人惟妙惟肖地阐明近似出自五公主之口的冤言，就断定五公主并非杀害二皇子之人。
确保万无一失后，才放心回京。
江抒先是向众朝臣道了几句新岁问候，然后看向与明文昌一同站在最前的江执，略显急切道：“听闻平襄王已掌握了充分证据，能够证明当年杀害瑾王之人并非寂晖公主，而是另有其人。故，朕今日特在朝上问明，有爱卿们看着，也更能助朕彻底了结此事。”
“这样说来，十五年前死的极有可能是真正的五公主，而太子假扮成五公主活了下来。
正月初五，照常上朝。
江执掠过视线，朝江抒道：“所以杀害瑾王的人，一定惯用左手，才会留下这样的伤口。”
而那段时间，瑾王忙着写离宫赋，常去的 地方只有刺史府和请愿寺，凶手定是住在了与刺史府和请愿寺距离都较近的客栈，才更容易洞悉瑾王的动向。排除下来，满足条件的客栈有三个，我依照官府卷宗所记录的瑾王身亡的日子，查找了往前一个月，三个客栈的入住名簿，并和扬州太守一同核对了入住客人的身份，同户籍比对后排除扬州本地人，筛选出的来自京城的人又和过所进行了对照，最终发现，奇怪的只有一个名字，沈鹤之。”
若非小五所为，万不可让小五在为大益和平付出性命之后，还要背上杀人的污名。
“修儿，你也无需担心。”明文昌慢慢舒展眉宇，又恢复了平日的镇静模样，“即便他是前太子，但现在根本无人能够证明他的身份。
因而像今夜这样，藏了渴望和刻意心思的，是头一遭。
明文昌立即称是，他低着头，忽然意识到这个曾被他逼着登上皇位、厌恶权力争斗的外孙，已经不知不觉地成长为他未曾想到的模样。
直到她喜欢上他的那一天。
明文昌暗暗收紧了官袍袖中的手。
他不再是肆无忌惮的主导一方，在他未留意到的地方，这个外孙已经瞒着他重用了自己看中的人。
薛适的鼻尖、唇瓣距他咫尺，仰头望着他，笑靥灿然的模样，令他下意识就收紧了扶在她腰间的手，将她拽得更近，目光也不自觉地被牵系着缓缓下移。
而朕，总要给死去的皇兄和皇妹各自一个公道。”
但此刻，即便他早已知晓平襄王就是五公主、也是曾经的前太子，却无法空口指明，也不能说太多，倒显得欲盖弥彰，只能被动地等待江执呈出证据、被动地将希望寄托在明修身上。
江执睨着他，良久，忽而笑了，直看得那朝臣头皮发麻，“你说话挺有意思啊，那么多万一？这世上所有事，只要在自己的想法前面加上万一，都有的说。
可她的眼神太过干净澄澈，引人深醉眷恋，却也更叫人清醒地止下所有举动，唯恐浑浊她的皎洁。
当年，他虽让人毒害太子将其伪装成病逝，却未纵火。所谓的殿中意外走水，应是活下来的太子自己使出的把戏。不仅能让他难以确认尸身，无法知晓死去之人的身份，又能以毁容为由戴上面具，至此金蝉脱壳，彻底成为五公主立于世间。
再想细细打量时，江执只是朝他挑了挑眼尾，笑容散漫而无谓，一副悠然自若的神情，却无声无息地彰显着他的胸有成竹。
“我……”
马车已驶离春水河，但女子身上清雅的墨香混和着她独有的温甜气息，像是绽于鼻端的茉莉花，缭绕不散。
虽然仔细想来，他们不是第一次靠得这么近，但之前都夹杂着或哀或痛的情绪，是无意识间，发自本能的慰藉。
这个名字
江执将茶水一饮而尽，垂眸把玩着茶杯，唇边弧度一点点掀起。
那朝臣在江抒不悦的神情中只好闭了嘴，看着明文昌越来越差的脸色，听江执继续道：“既已排除了寂晖公主的嫌疑，那当日，真正的凶手必是伪装好一切，尾随瑾王前去见南山。
此行明修将能想到的所有细节都进行了详尽的检查，不够周密的地方又更进一步地做了伪造填补，比如当时去扬州拟定的假身份、所住客栈的登记名簿、去往见南山的路线……
他也不会放弃。
江抒这番话舍了二皇子和五公主的名号，直接以兄妹称呼，足见比起自己至高无上的皇位，他更看重亲情。
既然双方都清楚彼此做过的事，那就看看谁能站到最后，手握难以辩言的确凿证据，将一切摆到明面，碾压得对方再不能喘息反抗，将所有真相，抖落到天下人面前。
只是，让众人更加没有想到的是，不过元正假日才过，这场歌舞戏就成了真，相关证据竟掌握在平襄王手中，还这么快就传到了皇上跟前。
那朝臣见明文昌脸色更沉了，一闭眼，不死心又道：“那万一，寂晖公主左右手皆擅长呢？”
他想，就算薛适真的喜欢二哥，对二哥念念不忘……
我原本以为，先帝在遗诏上写明将皇位传给江岑许，只因她是许皇后的女儿。如今看来，倒像是先帝早就知道真相，所以才放心将皇位传给所谓的‘五公主’。”
“启禀皇上，臣首先查看了扬州官府对于瑾王一案的卷宗，虽当时扬州官府没有请仵作细细勘验，但卷宗明确记录着瑾王身上的伤口方向由下至上，右深左浅。”
江执手捏玉兰瓷杯，橙色的橘皮荡在水中悠悠转转，他的目光落在上面愈显幽深，像是看到了水光所映照的脑中画面，回溯至方才，再次临现——
如此，即便平襄王对此事再心知肚明，但若是拿不出证据，他无论想要如何装神弄鬼，也难以将你定罪，不过是自我出气、唬唬人罢了。”
极快的一瞬，明文昌只觉浑身寒凉，像是被滔天的恨意淹没，又被刹那冰封。
“一个人如果太过慌张，那定是大脑一片空白，只会依本能的第一反应做事，寂晖公主使非惯用手杀人，似乎并不符合吧？何况，卷宗还记录了‘出手果断、从伤口形状与力度可判断手法娴熟’这句。”
-
所以，他只能是平襄王。
不过……
有朝臣了然道：“真凶虽模仿了寂晖公主的衣着打扮意图嫁祸，却忘记了惯用手不同这一关键。”
明文昌不动声色开口，自然而然的模样，好似只是随口提出心中疑惑般：“平襄王真是勤勉笃行，浩气凛然。回京不过数日，竟就关注到了寂晖公主生前杀害瑾王之事，令老夫佩服。”
江执根本不给他思索的机会，“你自己说了那么多万一，无非想给‘寂晖公主是凶手’这一结论生硬地加个理由。同样地也说明，根据伤口已无法完全认定寂晖公主是真凶。”
是他把情况想得太糟，眼下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心中只觉分外踏实。
明文昌脸色沉郁，有亲明家一派的朝臣注意到明文昌的神情，以为明相是不想让平襄王出尽风头，对江执道：“万一是寂晖公主太过慌张，没想太多就使了左手呢？”
宴会一结束，明修就匆匆去了宰相府，将今晚发生的事和自己对江执身份的猜测说了一通。
-
恰好元正给假七日，从腊月二十八一直休到正月初四，他可以趁此去趟扬州。
而这件事，在此之前估计满朝上下只有江抒和江执两人知晓。
众人都知道，寂晖公主惯用右手。
兜兜转转，倒是兄弟连了心。
许是小五生前风评太差，让大家都对她心存偏见，所以朕才想请平襄王去调查此事。平襄王从未在京城待过，又心怀正义，应能为朕查出杀害二哥的真凶。
此话一出，满朝哗然。
“也是，自然而然的习惯往往最易忽略。”
明文昌和明修亦是始料未及。
至于你说的歌舞戏，不管平襄王的目的何在，你现在最需做的，是加紧去趟扬州，细细检查当年杀害二皇子的所有细节，万不可粗心遗漏任何细微之处，一经发现速速弥补。
从宰相府出来，明修顿觉轻松不少，也不像先前那般惴惴不安了。
就比如我现在说——万一，你讲出这番话，是因为脑子不好呢？你觉得，我说的有道理么？”
……
江抒那般重视情谊，选择让平襄王来调查最在乎的二皇子之死一事，足以证明。
] 多少年没有如此被动的时候了，他若无其事地看向一旁不远处的江执，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却正好和江执对上视线。
明文昌没想到，自己活了这么多年，竟早早就被一个七岁小儿蒙骗了去。直到这七岁小儿长大后，甚至接连换了两重身份，才叫他反过来察觉。
平襄王刚回京，就对小五因薛待诏伪造遗诏被送去关塞和亲一事仗义执言。而朕此前一直让刑部派人去扬州彻查小五杀害二哥一案，各个都说就是小五所为，但所谓的服饰、面具一样，皆可被人伪装再嫁祸给小五，这样的证据并不算充分，不是吗？而朕亦不信小五会做出这样的事。
她并不排斥他的触碰。
好在，他确定了一件事。
江执淡淡环视众朝臣，最后将目光轻飘飘地扫在明修身上，好像只是偶然一瞥，但那一闪而过的深意却让明修脊背一寒。
明文昌一向平静的神色也在蹙眉横目间渐渐撕扯出裂痕。
话音一落，朝臣惊呼成片，江抒神色凝重地看向刑部侍郎，刑部侍郎立即上前应道：“若卷宗记录属实，平襄王所述确实不错。”
江执挑了挑眉，未等开口，江抒先一步道：“是朕的意思。
《耽佳句》
虽然早在明修夫人的生辰宴，那出意有所指的歌舞戏已经引得众人对五公主杀害二皇子之事议论纷纷、浮想联翩，但谁也无法仅凭歌舞戏中，伶人惟妙惟肖地阐明近似出自五公主之口的冤言，就断定五公主并非杀害二皇子之人。
确保万无一失后，才放心回京。
江抒先是向众朝臣道了几句新岁问候，然后看向与明文昌一同站在最前的江执，略显急切道：“听闻平襄王已掌握了充分证据，能够证明当年杀害瑾王之人并非寂晖公主，而是另有其人。故，朕今日特在朝上问明，有爱卿们看着，也更能助朕彻底了结此事。”
“这样说来，十五年前死的极有可能是真正的五公主，而太子假扮成五公主活了下来。
正月初五，照常上朝。
江执掠过视线，朝江抒道：“所以杀害瑾王的人，一定惯用左手，才会留下这样的伤口。”
而那段时间，瑾王忙着写离宫赋，常去的 地方只有刺史府和请愿寺，凶手定是住在了与刺史府和请愿寺距离都较近的客栈，才更容易洞悉瑾王的动向。排除下来，满足条件的客栈有三个，我依照官府卷宗所记录的瑾王身亡的日子，查找了往前一个月，三个客栈的入住名簿，并和扬州太守一同核对了入住客人的身份，同户籍比对后排除扬州本地人，筛选出的来自京城的人又和过所进行了对照，最终发现，奇怪的只有一个名字，沈鹤之。”
若非小五所为，万不可让小五在为大益和平付出性命之后，还要背上杀人的污名。
“修儿，你也无需担心。”明文昌慢慢舒展眉宇，又恢复了平日的镇静模样，“即便他是前太子，但现在根本无人能够证明他的身份。
因而像今夜这样，藏了渴望和刻意心思的，是头一遭。
明文昌立即称是，他低着头，忽然意识到这个曾被他逼着登上皇位、厌恶权力争斗的外孙，已经不知不觉地成长为他未曾想到的模样。
直到她喜欢上他的那一天。
明文昌暗暗收紧了官袍袖中的手。
他不再是肆无忌惮的主导一方，在他未留意到的地方，这个外孙已经瞒着他重用了自己看中的人。
薛适的鼻尖、唇瓣距他咫尺，仰头望着他，笑靥灿然的模样，令他下意识就收紧了扶在她腰间的手，将她拽得更近，目光也不自觉地被牵系着缓缓下移。
而朕，总要给死去的皇兄和皇妹各自一个公道。”
但此刻，即便他早已知晓平襄王就是五公主、也是曾经的前太子，却无法空口指明，也不能说太多，倒显得欲盖弥彰，只能被动地等待江执呈出证据、被动地将希望寄托在明修身上。
江执睨着他，良久，忽而笑了，直看得那朝臣头皮发麻，“你说话挺有意思啊，那么多万一？这世上所有事，只要在自己的想法前面加上万一，都有的说。
可她的眼神太过干净澄澈，引人深醉眷恋，却也更叫人清醒地止下所有举动，唯恐浑浊她的皎洁。
当年，他虽让人毒害太子将其伪装成病逝，却未纵火。所谓的殿中意外走水，应是活下来的太子自己使出的把戏。不仅能让他难以确认尸身，无法知晓死去之人的身份，又能以毁容为由戴上面具，至此金蝉脱壳，彻底成为五公主立于世间。
再想细细打量时，江执只是朝他挑了挑眼尾，笑容散漫而无谓，一副悠然自若的神情，却无声无息地彰显着他的胸有成竹。
“我……”
马车已驶离春水河，但女子身上清雅的墨香混和着她独有的温甜气息，像是绽于鼻端的茉莉花，缭绕不散。
虽然仔细想来，他们不是第一次靠得这么近，但之前都夹杂着或哀或痛的情绪，是无意识间，发自本能的慰藉。
这个名字
江执将茶水一饮而尽，垂眸把玩着茶杯，唇边弧度一点点掀起。
那朝臣在江抒不悦的神情中只好闭了嘴，看着明文昌越来越差的脸色，听江执继续道：“既已排除了寂晖公主的嫌疑，那当日，真正的凶手必是伪装好一切，尾随瑾王前去见南山。
此行明修将能想到的所有细节都进行了详尽的检查，不够周密的地方又更进一步地做了伪造填补，比如当时去扬州拟定的假身份、所住客栈的登记名簿、去往见南山的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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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抒这番话舍了二皇子和五公主的名号，直接以兄妹称呼，足见比起自己至高无上的皇位，他更看重亲情。
既然双方都清楚彼此做过的事，那就看看谁能站到最后，手握难以辩言的确凿证据，将一切摆到明面，碾压得对方再不能喘息反抗，将所有真相，抖落到天下人面前。
只是，让众人更加没有想到的是，不过元正假日才过，这场歌舞戏就成了真，相关证据竟掌握在平襄王手中，还这么快就传到了皇上跟前。
那朝臣见明文昌脸色更沉了，一闭眼，不死心又道：“那万一，寂晖公主左右手皆擅长呢？”
他想，就算薛适真的喜欢二哥，对二哥念念不忘……
我原本以为，先帝在遗诏上写明将皇位传给江岑许，只因她是许皇后的女儿。如今看来，倒像是先帝早就知道真相，所以才放心将皇位传给所谓的‘五公主’。”
“启禀皇上，臣首先查看了扬州官府对于瑾王一案的卷宗，虽当时扬州官府没有请仵作细细勘验，但卷宗明确记录着瑾王身上的伤口方向由下至上，右深左浅。”
江执手捏玉兰瓷杯，橙色的橘皮荡在水中悠悠转转，他的目光落在上面愈显幽深，像是看到了水光所映照的脑中画面，回溯至方才，再次临现——
如此，即便平襄王对此事再心知肚明，但若是拿不出证据，他无论想要如何装神弄鬼，也难以将你定罪，不过是自我出气、唬唬人罢了。”
极快的一瞬，明文昌只觉浑身寒凉，像是被滔天的恨意淹没，又被刹那冰封。
“一个人如果太过慌张，那定是大脑一片空白，只会依本能的第一反应做事，寂晖公主使非惯用手杀人，似乎并不符合吧？何况，卷宗还记录了‘出手果断、从伤口形状与力度可判断手法娴熟’这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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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只能是平襄王。
不过……
有朝臣了然道：“真凶虽模仿了寂晖公主的衣着打扮意图嫁祸，却忘记了惯用手不同这一关键。”
明文昌不动声色开口，自然而然的模样，好似只是随口提出心中疑惑般：“平襄王真是勤勉笃行，浩气凛然。回京不过数日，竟就关注到了寂晖公主生前杀害瑾王之事，令老夫佩服。”
江执根本不给他思索的机会，“你自己说了那么多万一，无非想给‘寂晖公主是凶手’这一结论生硬地加个理由。同样地也说明，根据伤口已无法完全认定寂晖公主是真凶。”
是他把情况想得太糟，眼下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心中只觉分外踏实。
明文昌脸色沉郁，有亲明家一派的朝臣注意到明文昌的神情，以为明相是不想让平襄王出尽风头，对江执道：“万一是寂晖公主太过慌张，没想太多就使了左手呢？”
宴会一结束，明修就匆匆去了宰相府，将今晚发生的事和自己对江执身份的猜测说了一通。
-
恰好元正给假七日，从腊月二十八一直休到正月初四，他可以趁此去趟扬州。
而这件事，在此之前估计满朝上下只有江抒和江执两人知晓。
众人都知道，寂晖公主惯用右手。
兜兜转转，倒是兄弟连了心。
许是小五生前风评太差，让大家都对她心存偏见，所以朕才想请平襄王去调查此事。平襄王从未在京城待过，又心怀正义，应能为朕查出杀害二哥的真凶。
此话一出，满朝哗然。
“也是，自然而然的习惯往往最易忽略。”
明文昌和明修亦是始料未及。
至于你说的歌舞戏，不管平襄王的目的何在，你现在最需做的，是加紧去趟扬州，细细检查当年杀害二皇子的所有细节，万不可粗心遗漏任何细微之处，一经发现速速弥补。
从宰相府出来，明修顿觉轻松不少，也不像先前那般惴惴不安了。
就比如我现在说——万一，你讲出这番话，是因为脑子不好呢？你觉得，我说的有道理么？”
……
江抒那般重视情谊，选择让平襄王来调查最在乎的二皇子之死一事，足以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