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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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杆三尺长细剑，乍一看并不出彩，轻盈得可以用弱不禁风来形容。一旦出鞘，薄如蝉翼的剑身削铁如泥，有一剑斩九州之势。
她低下头，男子清隽的侧颜映入眼帘。不知是不是错觉，那双漆黑如墨的瞳孔微微亮起，仿佛落下颗星子，莹莹地散发光芒。
晏不知持剑而立，和光甚至未曾出鞘，他眸光平静，扬声喝道：“退。”
“少宗主。”其中一人艰涩开口，无意识延用旧称，“这是宗主的命令，如不遵从，死的就是我们。”
殷晴乐乖巧低下头，一个猛子扎进晏不知的雪衣中。
高空之上，数圈封印荡开，无数铭文缠绕其上。此时此刻，原本坚固的封印正剧烈颤抖，真气翻腾喷涌，聚拢后复又散开。宛如条被缚的蛟龙，在碧海惊涛中不停翻滚、挣扎。
“用我们家乡的话来讲，你这叫当牛做马，免费帮他们打工，被压榨而不自知。虽然成绩优异，但离开的时候，不仅被倒扣工钱，还被凭空污蔑清白，进入修真界黑名单。怎么想，都是晏家倒欠你。”
听到这话，殷晴乐总算长出一口气，重新直起身子，观看修士间的打斗。
“对，倒欠。所以，去要回你的工钱没有任何问题。”殷晴乐道，“无论是本命剑，还是剑骨、灵根，本来就是你的东西，他们没理由抢走。”
他轻身一跃，携殷晴乐飞至半空，转瞬脱离包围圈。周围的景物飞速倒退，密林的树木渐渐变为稀疏，和煦微风发出咆哮。盘旋在身旁的真气挡住疾风，殷晴乐没有感到丝毫不适，反而分外地安心。
晏不知托住殷晴乐被外袍包裹的双腿，以真气相隔。他并没有切实冒犯到殷晴乐，二人看似紧紧贴着，实则毫无暧昧之意。
修士单人的速度，终究没有载具快，更何况怀里还抱个殷晴乐。三人本就在最前方，又是百里挑一的内门弟子，列阵时没被晏不知击落，御剑飞驰后，很快拉近距离。
“你希望我把和光拿回来？”晏不知沉吟许久，终于明白殷晴乐软磨硬泡的目的。
“你没有失礼，为什么要道歉？”殷晴乐笑盈盈地反驳，随性地活跃彼此间的氛围，“我也是明白事急从权，才不会计较这种事。”
定睛看去，正是先前受命击杀她的三人，追上了她和晏不知。
晏不知默了片刻：“也好。”
他身旁真气环绕，仿佛要与穹痕渊浓厚的白雾融为一体：“我曾引火鸿灵火，与汝等谈剑论道，亦曾远驰千里，送汝等前往无相剑宗，参与问剑比试。”
《穿书后亲懵白月光美强惨》
“这番话，也回去告诉你们的宗主。我有要事在身，我或许对玄赤宗有亏欠，可她没有，你们再来进犯，我不会留手。”
剑气爆发，恍若有琴音铮铮作响。剑光如雪，如圆扇飞扫。殷晴乐身形随晏不知移动，亲眼看见前方树林中十多棵巨木被拦腰斩断，静止段时间后，齐刷刷轰然栽倒。
殷晴乐环抱住晏不知脖颈，脸色苍白如纸，她尽力把头往冷白肩颈埋，几乎要贴在晏不知身上。
她第一次从这个视角观察晏不知，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越看，越觉得这张脸像是精雕细琢出的美玉，漂亮得摄人心魄。他半仰着脸，言语间眼尾上扬，眸光点点，稀薄的月光下，蒙上层柔和又朦胧的光晕。
“如今，你们也要对我刀剑相向么？”他大半张脸陷入阴影，显得晦暗无比，真气浓淡转换时，方才被映亮些许。
“剑气冷冽，把头低下，免得被它误伤。”
她甚至有闲心发出惊奇呼声：“好厉害，照这个速度，没几个时辰就能进入雪原。”
“和光，来。”一声安宁平和的喝令，星辰落入晏不知手中。
“你扔了武器，接下来该怎么办？”她思量现在该说什么，才能多刷点好感，“对了，上面的宗门，是不是抢了你的本命剑？”
晏不知抬指捏诀，于黑夜中划出一道银白，手诀方成，环绕二人的真气一震。头顶上方，一道白光冲天而起。它的光芒极盛，并非来自穹痕渊，而是来自万仞之上，巍然矗立的玄赤宗。
“多谢。”晏不知启唇道，“无论是什么原因，感谢姑娘仗义执言。”
“元清、元宁、元虚。”晏不知淡然开口，喊出三人的名字。
晏不知脚步未移，横寄剑鞘，当空结出屏障，“叮”一声，把来犯诸人挡在身前几尺位置。
“你连它也认识？”殷晴乐动不动的语出惊人，晏不知已经逐渐习惯。
晏不知抱紧殷晴乐，上身维持不动，翩然向后退去。并指背手一点、反掌一勾，仙剑合鞘飞起，羽毛般飘向身前数人。晏不知手指微动，拍蚊子似的，将拦截的人从半空刺落。
就算是十几对一个，能和晏不知打上一回合的修士，说什么也得是元婴往上。作为再普通不过的凡人，光是气势就快把她压死了。
一剑扫去，胜负已分。十几人围在晏不知身旁，身上出现大大小小的伤势，他们捂住小腹，神色痛苦非常，竟不敢再上前一步。而为首的晏娇娇，早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直到身边空住大片的清净，晏不知才满意颔首，嘴角漫起一丝嘲弄：“这是最后一次，若要再拦，我不会留情。”
绚丽夺目的光华中，崩裂破碎声频响，层层叠叠的声浪里，晏不知的声音平稳传入殷晴乐耳中。
殷晴乐趴在他身上，拉长语调：“才不是这样的。”
“你有没有想过。”殷晴乐凑到他耳边，“等你痊愈之后，把和光从玄赤宗里偷出来。”
殷晴乐突然被点名，不知所措地低头看他，听见晏不知压低声音，平静地叙述：“那柄剑已经生出神智，是个好孩子，想要它过来，根本不用行鸡鸣狗盗之事。你要是担心我护不住你，我把它取来便是。”
他像是在谈论件很轻松的事情：“和光是一柄好剑，你们一定舍不得消灭，而是将其封印，待日后重新启用，可你们猜，它究竟认灵骨，还是人。”
“当然。”殷晴乐开口即答，“虽然现在比较麻烦，但等你养好伤后，掩藏气息进入玄赤宗，一定能把本命剑找回来。”
殷晴乐喜上眉梢，开始在心里盘算溜进玄赤宗偷窃的计划。刚想出个开头，蓦地听到一声清冽的撞击。
都说剑修爱剑如命，会把本命剑当老婆看待吗，“好孩子”是怎么回事？殷晴乐听到这个称谓，当即有些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
人未至，先出剑。晏不知骈指回身，真气凝为剑刃，刚好拦下如风行电击的三道剑气。
剑势威压一起铺开，那声音仿佛有魔力，传入众人耳中，十余名剑修控制不住移动位置，往后倒退几步。
几名身负修为的修士同时拔剑，攻向二人。有些人自知不是晏不知的对手，挺剑朝他怀里的少女刺去。
晏不知不置可否，冷声道：“再退。”
“没事，你不会受伤。”晏不知出声安抚，他还记得殷晴乐看到尸体时，瑟瑟发抖的模样，于是补充道，“也不用害怕出现死人，我不会杀他们。”
他长睫微垂，空荡荡的手倏地虚握：兀自沉吟半刻：“我终究坐了三百年的少主之位，再怎么说，对玄赤宗有亏欠。给他们，亦无妨。”数百年的光阴，无论如何，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轻易接过的。
她又装模作样哭了半天，听到晏不知无奈的声音：“好，我说到做到。”
“不要紧，路见不平，唇枪舌剑相助罢了。”殷晴乐呆滞地回应，一时失神，连身后纵剑长驱而来的修士都忘了。
“殷姑娘。”殷晴乐扶着晏不知肩头东张西望，听见他喊她。
亮绰绰的剑刃刺向殷晴乐的面门，寒剑在月下反射的凄光直入眼底。纵使有真气护体，殷晴乐依然被强大的威压震得浑身发抖。
呼啦一下，修士们退得比第一次更远。
弧光宛如新月长尾，横扫而过，殷晴乐眼前空旷一片，再不见来袭之人。
伴随最后一个音阶落下，清脆的爆裂声响起。所有的封印、铭文，皆黯然失色。似有流星从天而降，牵着长长的尾巴，破风而来。
殷晴乐压低身子，浑身颤栗，磕磕绊绊地解释：“并没有不适，就是心理上压力比较大。”
“更何况，你还得送我回家。一路艰险未可知，要是你没有武器，碰到更厉害的对手怎么办？”殷晴乐故技重施，捂住脸开始假哭，“明明说好一切以我为先，怎么第二天就开始自说自话。”
“你们执意拦我，我也再无他法。我答应了一个姑娘，要送她回家，在此之前，一切以她为先。”
“可你与它素不相识，为何非它不可？”
在原剧情中，晏不知有把本命仙剑，名为和光。他于秘境中将其驯服、带出、长久收在身边。摔入穹痕渊时，那柄剑被晏家一并夺去，但在《问天道》的剧情后期，又重新出现在他身边。为这名浑身煞气的魔头，衬出几缕仙姿。
晏不知一双好看的凤眸睁大，眼尾愈发上挑：“倒欠？”
身体往下一沉，往男子怀中深陷半分，清冽好闻的味道灌入口鼻，晏不知松开和光，安抚地拍了拍殷晴乐的后背：“别怕，我速战速决。”
殷晴乐喜欢晏不知，爱屋及乌，自然也喜欢那柄仙剑。
与此同时，晏娇娇的尖叫声从后方传来：“你们三个在做什么！居然让他强行取剑？！”
晏娇娇没来得及说出别的话，一块青岩从高空砸下，落地掀出飞扬尘土。被天雷劈碎大半的玄赤宗发出隆隆闷响，更多的碎石坠落，噼里啪啦。
“我不管。”殷晴乐总算明白，和晏不知不能好好讲道理是行不通，她必须作天作地，必须无理取闹，才能让晏不知半推半就地应允，“我就要和光，我喜欢它，我要你带着本命剑和我一起找回家的路。”
] 那是杆三尺长细剑，乍一看并不出彩，轻盈得可以用弱不禁风来形容。一旦出鞘，薄如蝉翼的剑身削铁如泥，有一剑斩九州之势。
她低下头，男子清隽的侧颜映入眼帘。不知是不是错觉，那双漆黑如墨的瞳孔微微亮起，仿佛落下颗星子，莹莹地散发光芒。
晏不知持剑而立，和光甚至未曾出鞘，他眸光平静，扬声喝道：“退。”
“少宗主。”其中一人艰涩开口，无意识延用旧称，“这是宗主的命令，如不遵从，死的就是我们。”
殷晴乐乖巧低下头，一个猛子扎进晏不知的雪衣中。
高空之上，数圈封印荡开，无数铭文缠绕其上。此时此刻，原本坚固的封印正剧烈颤抖，真气翻腾喷涌，聚拢后复又散开。宛如条被缚的蛟龙，在碧海惊涛中不停翻滚、挣扎。
“用我们家乡的话来讲，你这叫当牛做马，免费帮他们打工，被压榨而不自知。虽然成绩优异，但离开的时候，不仅被倒扣工钱，还被凭空污蔑清白，进入修真界黑名单。怎么想，都是晏家倒欠你。”
听到这话，殷晴乐总算长出一口气，重新直起身子，观看修士间的打斗。
“对，倒欠。所以，去要回你的工钱没有任何问题。”殷晴乐道，“无论是本命剑，还是剑骨、灵根，本来就是你的东西，他们没理由抢走。”
他轻身一跃，携殷晴乐飞至半空，转瞬脱离包围圈。周围的景物飞速倒退，密林的树木渐渐变为稀疏，和煦微风发出咆哮。盘旋在身旁的真气挡住疾风，殷晴乐没有感到丝毫不适，反而分外地安心。
晏不知托住殷晴乐被外袍包裹的双腿，以真气相隔。他并没有切实冒犯到殷晴乐，二人看似紧紧贴着，实则毫无暧昧之意。
修士单人的速度，终究没有载具快，更何况怀里还抱个殷晴乐。三人本就在最前方，又是百里挑一的内门弟子，列阵时没被晏不知击落，御剑飞驰后，很快拉近距离。
“你希望我把和光拿回来？”晏不知沉吟许久，终于明白殷晴乐软磨硬泡的目的。
“你没有失礼，为什么要道歉？”殷晴乐笑盈盈地反驳，随性地活跃彼此间的氛围，“我也是明白事急从权，才不会计较这种事。”
定睛看去，正是先前受命击杀她的三人，追上了她和晏不知。
晏不知默了片刻：“也好。”
他身旁真气环绕，仿佛要与穹痕渊浓厚的白雾融为一体：“我曾引火鸿灵火，与汝等谈剑论道，亦曾远驰千里，送汝等前往无相剑宗，参与问剑比试。”
《穿书后亲懵白月光美强惨》
“这番话，也回去告诉你们的宗主。我有要事在身，我或许对玄赤宗有亏欠，可她没有，你们再来进犯，我不会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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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晴乐环抱住晏不知脖颈，脸色苍白如纸，她尽力把头往冷白肩颈埋，几乎要贴在晏不知身上。
她第一次从这个视角观察晏不知，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越看，越觉得这张脸像是精雕细琢出的美玉，漂亮得摄人心魄。他半仰着脸，言语间眼尾上扬，眸光点点，稀薄的月光下，蒙上层柔和又朦胧的光晕。
“如今，你们也要对我刀剑相向么？”他大半张脸陷入阴影，显得晦暗无比，真气浓淡转换时，方才被映亮些许。
“剑气冷冽，把头低下，免得被它误伤。”
她甚至有闲心发出惊奇呼声：“好厉害，照这个速度，没几个时辰就能进入雪原。”
“和光，来。”一声安宁平和的喝令，星辰落入晏不知手中。
“你扔了武器，接下来该怎么办？”她思量现在该说什么，才能多刷点好感，“对了，上面的宗门，是不是抢了你的本命剑？”
晏不知抬指捏诀，于黑夜中划出一道银白，手诀方成，环绕二人的真气一震。头顶上方，一道白光冲天而起。它的光芒极盛，并非来自穹痕渊，而是来自万仞之上，巍然矗立的玄赤宗。
“多谢。”晏不知启唇道，“无论是什么原因，感谢姑娘仗义执言。”
“元清、元宁、元虚。”晏不知淡然开口，喊出三人的名字。
晏不知脚步未移，横寄剑鞘，当空结出屏障，“叮”一声，把来犯诸人挡在身前几尺位置。
“你连它也认识？”殷晴乐动不动的语出惊人，晏不知已经逐渐习惯。
晏不知抱紧殷晴乐，上身维持不动，翩然向后退去。并指背手一点、反掌一勾，仙剑合鞘飞起，羽毛般飘向身前数人。晏不知手指微动，拍蚊子似的，将拦截的人从半空刺落。
就算是十几对一个，能和晏不知打上一回合的修士，说什么也得是元婴往上。作为再普通不过的凡人，光是气势就快把她压死了。
一剑扫去，胜负已分。十几人围在晏不知身旁，身上出现大大小小的伤势，他们捂住小腹，神色痛苦非常，竟不敢再上前一步。而为首的晏娇娇，早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直到身边空住大片的清净，晏不知才满意颔首，嘴角漫起一丝嘲弄：“这是最后一次，若要再拦，我不会留情。”
绚丽夺目的光华中，崩裂破碎声频响，层层叠叠的声浪里，晏不知的声音平稳传入殷晴乐耳中。
殷晴乐趴在他身上，拉长语调：“才不是这样的。”
“你有没有想过。”殷晴乐凑到他耳边，“等你痊愈之后，把和光从玄赤宗里偷出来。”
殷晴乐突然被点名，不知所措地低头看他，听见晏不知压低声音，平静地叙述：“那柄剑已经生出神智，是个好孩子，想要它过来，根本不用行鸡鸣狗盗之事。你要是担心我护不住你，我把它取来便是。”
他像是在谈论件很轻松的事情：“和光是一柄好剑，你们一定舍不得消灭，而是将其封印，待日后重新启用，可你们猜，它究竟认灵骨，还是人。”
“当然。”殷晴乐开口即答，“虽然现在比较麻烦，但等你养好伤后，掩藏气息进入玄赤宗，一定能把本命剑找回来。”
殷晴乐喜上眉梢，开始在心里盘算溜进玄赤宗偷窃的计划。刚想出个开头，蓦地听到一声清冽的撞击。
都说剑修爱剑如命，会把本命剑当老婆看待吗，“好孩子”是怎么回事？殷晴乐听到这个称谓，当即有些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
人未至，先出剑。晏不知骈指回身，真气凝为剑刃，刚好拦下如风行电击的三道剑气。
剑势威压一起铺开，那声音仿佛有魔力，传入众人耳中，十余名剑修控制不住移动位置，往后倒退几步。
几名身负修为的修士同时拔剑，攻向二人。有些人自知不是晏不知的对手，挺剑朝他怀里的少女刺去。
晏不知不置可否，冷声道：“再退。”
“没事，你不会受伤。”晏不知出声安抚，他还记得殷晴乐看到尸体时，瑟瑟发抖的模样，于是补充道，“也不用害怕出现死人，我不会杀他们。”
他长睫微垂，空荡荡的手倏地虚握：兀自沉吟半刻：“我终究坐了三百年的少主之位，再怎么说，对玄赤宗有亏欠。给他们，亦无妨。”数百年的光阴，无论如何，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轻易接过的。
她又装模作样哭了半天，听到晏不知无奈的声音：“好，我说到做到。”
“不要紧，路见不平，唇枪舌剑相助罢了。”殷晴乐呆滞地回应，一时失神，连身后纵剑长驱而来的修士都忘了。
“殷姑娘。”殷晴乐扶着晏不知肩头东张西望，听见他喊她。
亮绰绰的剑刃刺向殷晴乐的面门，寒剑在月下反射的凄光直入眼底。纵使有真气护体，殷晴乐依然被强大的威压震得浑身发抖。
呼啦一下，修士们退得比第一次更远。
弧光宛如新月长尾，横扫而过，殷晴乐眼前空旷一片，再不见来袭之人。
伴随最后一个音阶落下，清脆的爆裂声响起。所有的封印、铭文，皆黯然失色。似有流星从天而降，牵着长长的尾巴，破风而来。
殷晴乐压低身子，浑身颤栗，磕磕绊绊地解释：“并没有不适，就是心理上压力比较大。”
“更何况，你还得送我回家。一路艰险未可知，要是你没有武器，碰到更厉害的对手怎么办？”殷晴乐故技重施，捂住脸开始假哭，“明明说好一切以我为先，怎么第二天就开始自说自话。”
“你们执意拦我，我也再无他法。我答应了一个姑娘，要送她回家，在此之前，一切以她为先。”
“可你与它素不相识，为何非它不可？”
在原剧情中，晏不知有把本命仙剑，名为和光。他于秘境中将其驯服、带出、长久收在身边。摔入穹痕渊时，那柄剑被晏家一并夺去，但在《问天道》的剧情后期，又重新出现在他身边。为这名浑身煞气的魔头，衬出几缕仙姿。
晏不知一双好看的凤眸睁大，眼尾愈发上挑：“倒欠？”
身体往下一沉，往男子怀中深陷半分，清冽好闻的味道灌入口鼻，晏不知松开和光，安抚地拍了拍殷晴乐的后背：“别怕，我速战速决。”
殷晴乐喜欢晏不知，爱屋及乌，自然也喜欢那柄仙剑。
与此同时，晏娇娇的尖叫声从后方传来：“你们三个在做什么！居然让他强行取剑？！”
晏娇娇没来得及说出别的话，一块青岩从高空砸下，落地掀出飞扬尘土。被天雷劈碎大半的玄赤宗发出隆隆闷响，更多的碎石坠落，噼里啪啦。
“我不管。”殷晴乐总算明白，和晏不知不能好好讲道理是行不通，她必须作天作地，必须无理取闹，才能让晏不知半推半就地应允，“我就要和光，我喜欢它，我要你带着本命剑和我一起找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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