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钓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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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询却不睁眼，只发出一声含糊不清的呢喃：“好冷”。m.zicui.cc
偏生齐询这时候又醒了。他慢慢坐起身，睁着朦胧的睡眼望着令仪，眼里满是迷茫：“阮姑娘，你怎么在这？”
齐询精神越发健朗，令仪没有理由继续赖在皇宫里，是时候打道回府了。但就在皇后派人来问话之后，他的病情再次加重，竟是染上了咳疾，每天用手帕捂着嘴喘个不停，像是风吹两下就散架了似的。
令仪鼓着嘴埋怨：“都怪你耍我，我才不要！”
“什么宫闱秘事，你说清楚些。”
齐询的脸越来越靠近，令仪心跳如擂鼓，伸出一只手臂支撑着他的肩膀，话语都带上了委屈的哭腔：“简直恩将仇报！难怪他们都说你坏，你果真不是好人！呜呜呜，我这下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这天，令仪从宫女口中听闻齐瑛和程渊柔相约斗草，好不容易服侍齐询午睡，便假托去太医院取药，在齐瑛离宫的必经之路上等待。
令仪的心有一刹那的触动，使劲点了点头。
令仪的话语亦婉转低柔，以唤起他对柳珠弦的愧疚之意和救世主的情怀：“我爹和主母打的。他辱骂我的母亲，我实在气不过。要不是你，我还不能脱身呢。”
令仪连连冷笑：“天下之大，我不论去哪里，你也拦不住我。但我们若真闹到皇后娘娘面前，你猜我还有命在吗？公主真是好手段啊，学会借刀杀人了。”
令仪慌忙捂住齐询的嘴：“可那样我会伤心。”
令仪转身便行，口中意有所指：“所谓宫闱秘事又何止千万？只是无人敢当面讥刺，只对一介弱质女流极尽揶揄造谣之能事罢了。”
齐询偏着头，一脸“你能奈我何”的表情：“暧昧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外间疯传你早就是我的人，你就从了吧！”
“放下吧，我自己来。”她长叹一声，现实果然不能如她所愿。
“我猜四殿下也很嫉妒你，因为敬宸贵妃生前受宠远在皇后之上。如果你想翻盘，不是没有机会，所以他才会忌惮你。”
令仪捋起袖子，用皂荚细细涂抹着手上和脸上如凝脂般润泽的肌肤，心念电转，打定了主意。
齐询惊讶地问：“你为了照顾我一晚上没睡？”
“那你想干嘛？我大半夜不睡觉，净伺候你了。”她念头一转，终于还是妥协，“罢了，病人最大，我在这守着你，可以了吧？”
令仪抬起他的下颌，深深望进他秋水般清澈的眼睛里，一字一句地问：“你是在羡慕我对四殿下的淡漠疏离吗？”
齐询想了想，释然笑道：“罢了，也许正因为你是这样的不可捉摸，我才喜欢你。你对我与旁人不同，我该高兴才是。”
令仪撇撇嘴：“我干么要帮他说话？是你多虑了，我们本来就什么关系都没有。”
令仪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悠然开口：“我还道公主殿下有什么不同流俗之处，原来也是个最俗气不过的。”
为保证万无一失，令仪决定去找程渊柔，探一探她的口风。
令仪回过神，两个宫女已神色如常地站在她身旁侍奉，见她表情有异，都惴惴不安地仔细观察她的反应。
令仪暗暗警告自己，方才如此作态只是为了引他入彀，千万不要沉沦，又赔上一辈子去陪伴这个翻脸无情的男人。她赌气般抚上齐询微微发烫的脸颊，轻拢慢捻，撩拨着他心中无边的情意。
齐瑛的轿子迤逦而来，令仪忽然脚下一滑，摔倒在她面前。
“我也批驳过谣言，根本无人听从，说白了只是因为他们更愿意相信这些罢了。”令仪眨眨眼睛，故作神秘地道，“我手里有一条秘闻，眼下还不知真假。公主可以跟来听听，若有证据证明所言大谬，我便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以后再不外传。”
“所以你恨她？”
令仪低下头，语声如虚无缥缈的雾一般飘散：“对，是皇后娘娘召我入宫的。”
沐浴在他充满爱意的柔光中，她蓦然感到一阵晕眩，头沉重得似有千斤，一下下地往齐询手边靠，又惊醒般抬起：“对不起，我可以先睡一会儿吗？”
“那你也要私下说与我听，我逐条辩驳，发誓决不透露给其他人。”齐瑛举手立誓，神态极其虔诚。
齐瑛连呼“站住”，对方却越走越快。她急忙催轿子快速向前，令仪却始终不停步，只得下轿紧走几步拦在她身前：“有本事咱们到母后面前当面对质，不然我决不放你走。”
至于程家人，令仪报完仇，毁灭了自己，也该解了程渊柔的气。她总不会连坐程氏全族吧？
令仪笑意盈盈，警惕于他投射的名为“喜欢”的糖衣炮弹。
“哎呦，别说了，我都要羞死了。”
令仪腹诽：你倒全忘了。
令仪把齐询身旁叠好的被子铺开盖在他身上，换来几不可闻的低语：“不要。”
“他费这么大气力对付我，完全是多此一举，我根本威胁不到他。”齐询沉思良久，付之以自嘲的一笑，转而又为令仪的话而欣慰，“你没有帮他说话，我很高兴。”
重生这一遭，又不是为了嫁人的。就算余生困顿潦倒，她也要拼上一切和他斗一斗。名声再差，她管不了。至于柳珠弦，令仪愿意向程渊柔低声下气，只为让这个唯一对她好的人有个倚靠。
她警告齐谌，也不过是为约束合作伙伴，实际上的成效微乎其微。
她期待着齐询感动的反应，等得差点就要睡着了，忽觉身子一轻，就被齐询打横抱起来放在了床上，那柔软的被褥甚至还残留着他身上的余温。
“这几天是你在照顾我吗？”
齐询神情微变，她正以为自己计谋得逞，准备抽身。他却抢先一步逃离，扭过头就走。
齐瑛紧皱秀眉，指着她骂道：“你胡说八道什么！自己做下的事，还要怪流言伤人？只可怜了三哥，就这么被你蒙蔽了。”
齐询的手覆上她的手，声音温柔地吹拂在她耳畔：“你受伤了，是谁打的？”
这下换做她的心事落空了。
“你的态度变化太快了，一开始你冷若冰霜，后来又恨不得杀了我一样，现在又温柔妩媚。我捉摸不透你对我的感觉，但你对老四却总是彬彬有礼，不仅会亲昵地对他笑，还常常背着我嘀嘀咕咕。我可能是太患得患失了。”
齐瑛一时语塞，她虽厌恶令仪做派，但是伤其性命也绝非她所愿。
齐瑛闻言焦急不已：“可是我要去赴别人的约，改日如何？”
齐询的眉眼染上了几分促狭的笑意。他左手一捞，把一旁的被子盖在令仪身上：“想什么呢？你照顾了我一晚上，该换我照顾你了。我的床舒服，你就在这睡吧。”
令仪转身就走，被齐瑛赶紧扯住：“不行，你得跟我一起去。渊柔聪慧过人，她一定有法子驳倒你。”
“正相反，我也觉得这是最好的安排。”齐询的眼中闪动着残忍的光，“我活着有何乐趣？她在，至少还有人快乐。”
齐询凝视着她娇嗔的神态，呼吸越发急促。二人相距不过咫尺，呼吸相闻之间流转着缱绻的气息。
“你什么时候进宫的？”齐瑛侧着头回忆了一番，才想起皇后曾在齐谌面前提及过令仪入宫照顾齐询的事，还告诫他不要被这个狐媚子蛊惑了去，便恍然大悟道，“你不好好服侍三哥，在这闲逛干什么？又不甘寂寞了是不是！”
令仪惊呼一声，交叉双臂护着胸口大喊：“你你你太失礼了！到底想干什么？再这样放肆，我就要喊人了！”
宫女端着洗漱用具来服侍她起床时，说笑的语声顿在了帘外，但那清晰的词句还是丝毫不落地传进了她耳畔：“她睡在了三殿下床上。他们不会是...那个了吧？不过怎么那么快？”
令仪热了一只汤婆子，塞在齐询脚下，然后窝在床前的脚踏边打盹。不知齐询是故意整她，还是睡觉真就那么不老实，又是踢被子，又是打激灵，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时，她才闭上眼睛歇了一会儿。
“不要提她。”齐询神色一黯，将头转向一边，“父皇说过很多次，如果我死能换回她的命，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牺牲我。”
令仪惊魂未定，胸膛剧烈起伏，强自镇定地回答：“我我我是怕你过了病气给我，再者，我睡你睡过的床，太暧昧了。”
“我去问了鸿宾楼的人，他们说会给客人提供五石散，多半是伙计送错了。”为免被齐询怀疑，令仪刻意隐去了消息的真正来源，又极其慎重地加上了一句，“你上次怀疑是四殿下所为，我看也有几分道理。”
令仪抬起昏沉的头，脸上布满掩饰不住的疲惫：“你昏迷了好几天了。”
齐询的被窝实在温暖，她挣扎了半天，终究是没舍得离开。睡眼一闭一睁，她再次清醒时，天光已经大亮了。
激动之下，他一把握住令仪的手，眸中射出的光彩几乎要把她融化：“真的？”
也是，既然已经入局，她如何能全身而退？齐询这边厢若是楼倒屋塌，她只会被压在一片废墟之下，再没有人能救她于水火之中。没有哪个男 人会接纳一个早就和其他人有过往的女子，这是从一开始就注定的事。
她嘴上不答话，轻轻“嗯”了一声，便闭上眼睛趴在床边，等待齐询把手放在自己的头上。如此就能蒙混过关了吧？有哪个祸魁不仅不逃之夭夭，还这么积极地来照顾他的？
齐询扶着额头，半晌才回忆起来发生过什么：“我中的是什么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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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生齐询这时候又醒了。他慢慢坐起身，睁着朦胧的睡眼望着令仪，眼里满是迷茫：“阮姑娘，你怎么在这？”
齐询精神越发健朗，令仪没有理由继续赖在皇宫里，是时候打道回府了。但就在皇后派人来问话之后，他的病情再次加重，竟是染上了咳疾，每天用手帕捂着嘴喘个不停，像是风吹两下就散架了似的。
令仪鼓着嘴埋怨：“都怪你耍我，我才不要！”
“什么宫闱秘事，你说清楚些。”
齐询的脸越来越靠近，令仪心跳如擂鼓，伸出一只手臂支撑着他的肩膀，话语都带上了委屈的哭腔：“简直恩将仇报！难怪他们都说你坏，你果真不是好人！呜呜呜，我这下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这天，令仪从宫女口中听闻齐瑛和程渊柔相约斗草，好不容易服侍齐询午睡，便假托去太医院取药，在齐瑛离宫的必经之路上等待。
令仪的心有一刹那的触动，使劲点了点头。
令仪的话语亦婉转低柔，以唤起他对柳珠弦的愧疚之意和救世主的情怀：“我爹和主母打的。他辱骂我的母亲，我实在气不过。要不是你，我还不能脱身呢。”
令仪连连冷笑：“天下之大，我不论去哪里，你也拦不住我。但我们若真闹到皇后娘娘面前，你猜我还有命在吗？公主真是好手段啊，学会借刀杀人了。”
令仪慌忙捂住齐询的嘴：“可那样我会伤心。”
令仪转身便行，口中意有所指：“所谓宫闱秘事又何止千万？只是无人敢当面讥刺，只对一介弱质女流极尽揶揄造谣之能事罢了。”
齐询偏着头，一脸“你能奈我何”的表情：“暧昧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外间疯传你早就是我的人，你就从了吧！”
“放下吧，我自己来。”她长叹一声，现实果然不能如她所愿。
“我猜四殿下也很嫉妒你，因为敬宸贵妃生前受宠远在皇后之上。如果你想翻盘，不是没有机会，所以他才会忌惮你。”
令仪捋起袖子，用皂荚细细涂抹着手上和脸上如凝脂般润泽的肌肤，心念电转，打定了主意。
齐询惊讶地问：“你为了照顾我一晚上没睡？”
“那你想干嘛？我大半夜不睡觉，净伺候你了。”她念头一转，终于还是妥协，“罢了，病人最大，我在这守着你，可以了吧？”
令仪抬起他的下颌，深深望进他秋水般清澈的眼睛里，一字一句地问：“你是在羡慕我对四殿下的淡漠疏离吗？”
齐询想了想，释然笑道：“罢了，也许正因为你是这样的不可捉摸，我才喜欢你。你对我与旁人不同，我该高兴才是。”
令仪撇撇嘴：“我干么要帮他说话？是你多虑了，我们本来就什么关系都没有。”
令仪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悠然开口：“我还道公主殿下有什么不同流俗之处，原来也是个最俗气不过的。”
为保证万无一失，令仪决定去找程渊柔，探一探她的口风。
令仪回过神，两个宫女已神色如常地站在她身旁侍奉，见她表情有异，都惴惴不安地仔细观察她的反应。
令仪暗暗警告自己，方才如此作态只是为了引他入彀，千万不要沉沦，又赔上一辈子去陪伴这个翻脸无情的男人。她赌气般抚上齐询微微发烫的脸颊，轻拢慢捻，撩拨着他心中无边的情意。
齐瑛的轿子迤逦而来，令仪忽然脚下一滑，摔倒在她面前。
“我也批驳过谣言，根本无人听从，说白了只是因为他们更愿意相信这些罢了。”令仪眨眨眼睛，故作神秘地道，“我手里有一条秘闻，眼下还不知真假。公主可以跟来听听，若有证据证明所言大谬，我便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以后再不外传。”
“所以你恨她？”
令仪低下头，语声如虚无缥缈的雾一般飘散：“对，是皇后娘娘召我入宫的。”
沐浴在他充满爱意的柔光中，她蓦然感到一阵晕眩，头沉重得似有千斤，一下下地往齐询手边靠，又惊醒般抬起：“对不起，我可以先睡一会儿吗？”
“那你也要私下说与我听，我逐条辩驳，发誓决不透露给其他人。”齐瑛举手立誓，神态极其虔诚。
齐瑛连呼“站住”，对方却越走越快。她急忙催轿子快速向前，令仪却始终不停步，只得下轿紧走几步拦在她身前：“有本事咱们到母后面前当面对质，不然我决不放你走。”
至于程家人，令仪报完仇，毁灭了自己，也该解了程渊柔的气。她总不会连坐程氏全族吧？
令仪笑意盈盈，警惕于他投射的名为“喜欢”的糖衣炮弹。
“哎呦，别说了，我都要羞死了。”
令仪腹诽：你倒全忘了。
令仪把齐询身旁叠好的被子铺开盖在他身上，换来几不可闻的低语：“不要。”
“他费这么大气力对付我，完全是多此一举，我根本威胁不到他。”齐询沉思良久，付之以自嘲的一笑，转而又为令仪的话而欣慰，“你没有帮他说话，我很高兴。”
重生这一遭，又不是为了嫁人的。就算余生困顿潦倒，她也要拼上一切和他斗一斗。名声再差，她管不了。至于柳珠弦，令仪愿意向程渊柔低声下气，只为让这个唯一对她好的人有个倚靠。
她警告齐谌，也不过是为约束合作伙伴，实际上的成效微乎其微。
她期待着齐询感动的反应，等得差点就要睡着了，忽觉身子一轻，就被齐询打横抱起来放在了床上，那柔软的被褥甚至还残留着他身上的余温。
“这几天是你在照顾我吗？”
齐询神情微变，她正以为自己计谋得逞，准备抽身。他却抢先一步逃离，扭过头就走。
齐瑛紧皱秀眉，指着她骂道：“你胡说八道什么！自己做下的事，还要怪流言伤人？只可怜了三哥，就这么被你蒙蔽了。”
齐询的手覆上她的手，声音温柔地吹拂在她耳畔：“你受伤了，是谁打的？”
这下换做她的心事落空了。
“你的态度变化太快了，一开始你冷若冰霜，后来又恨不得杀了我一样，现在又温柔妩媚。我捉摸不透你对我的感觉，但你对老四却总是彬彬有礼，不仅会亲昵地对他笑，还常常背着我嘀嘀咕咕。我可能是太患得患失了。”
齐瑛一时语塞，她虽厌恶令仪做派，但是伤其性命也绝非她所愿。
齐瑛闻言焦急不已：“可是我要去赴别人的约，改日如何？”
齐询的眉眼染上了几分促狭的笑意。他左手一捞，把一旁的被子盖在令仪身上：“想什么呢？你照顾了我一晚上，该换我照顾你了。我的床舒服，你就在这睡吧。”
令仪转身就走，被齐瑛赶紧扯住：“不行，你得跟我一起去。渊柔聪慧过人，她一定有法子驳倒你。”
“正相反，我也觉得这是最好的安排。”齐询的眼中闪动着残忍的光，“我活着有何乐趣？她在，至少还有人快乐。”
齐询凝视着她娇嗔的神态，呼吸越发急促。二人相距不过咫尺，呼吸相闻之间流转着缱绻的气息。
“你什么时候进宫的？”齐瑛侧着头回忆了一番，才想起皇后曾在齐谌面前提及过令仪入宫照顾齐询的事，还告诫他不要被这个狐媚子蛊惑了去，便恍然大悟道，“你不好好服侍三哥，在这闲逛干什么？又不甘寂寞了是不是！”
令仪惊呼一声，交叉双臂护着胸口大喊：“你你你太失礼了！到底想干什么？再这样放肆，我就要喊人了！”
宫女端着洗漱用具来服侍她起床时，说笑的语声顿在了帘外，但那清晰的词句还是丝毫不落地传进了她耳畔：“她睡在了三殿下床上。他们不会是...那个了吧？不过怎么那么快？”
令仪热了一只汤婆子，塞在齐询脚下，然后窝在床前的脚踏边打盹。不知齐询是故意整她，还是睡觉真就那么不老实，又是踢被子，又是打激灵，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时，她才闭上眼睛歇了一会儿。
“不要提她。”齐询神色一黯，将头转向一边，“父皇说过很多次，如果我死能换回她的命，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牺牲我。”
令仪惊魂未定，胸膛剧烈起伏，强自镇定地回答：“我我我是怕你过了病气给我，再者，我睡你睡过的床，太暧昧了。”
“我去问了鸿宾楼的人，他们说会给客人提供五石散，多半是伙计送错了。”为免被齐询怀疑，令仪刻意隐去了消息的真正来源，又极其慎重地加上了一句，“你上次怀疑是四殿下所为，我看也有几分道理。”
令仪抬起昏沉的头，脸上布满掩饰不住的疲惫：“你昏迷了好几天了。”
齐询的被窝实在温暖，她挣扎了半天，终究是没舍得离开。睡眼一闭一睁，她再次清醒时，天光已经大亮了。
激动之下，他一把握住令仪的手，眸中射出的光彩几乎要把她融化：“真的？”
也是，既然已经入局，她如何能全身而退？齐询这边厢若是楼倒屋塌，她只会被压在一片废墟之下，再没有人能救她于水火之中。没有哪个男 人会接纳一个早就和其他人有过往的女子，这是从一开始就注定的事。
她嘴上不答话，轻轻“嗯”了一声，便闭上眼睛趴在床边，等待齐询把手放在自己的头上。如此就能蒙混过关了吧？有哪个祸魁不仅不逃之夭夭，还这么积极地来照顾他的？
齐询扶着额头，半晌才回忆起来发生过什么：“我中的是什么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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