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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山别院，”林魏然轻声道，“有女子养胎的痕迹。太子说过他只带过一个名为幼莲的女子去乌山别院。”
宁安侯夫人眼见着林魏然的身影又消失在游廊后，骤然有些失落。
林魏然抬手搓了搓脸，终于问出了最关键的一个问题，“陛下，是太子之后，对吗？”
杨灵允的声音温柔低哑，微微拉长的语调中似还带着不少缱绻之意——“容时哥哥？”
但理智还在麻木地继续开口，“一年前宁安侯拥护陛下，是因为他早知陛下实为太子之后，有林氏血脉。而这一年来动作不断，他是想夺你的权。”
这话几乎已经到了林魏然唇边，又被他生生咽下。
反正该说的也说完了。
林魏然视若无睹，强迫自己把视线从杨灵允泛红的手腕上移开，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又轻声开口，“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有清算宁安侯府的念头吗？”
“云婉云柔暴毙宫中的消息已经送到云厉手上了，他与安王必然马上就会有动作。而十五一过，宁安侯就会上书追封太子与莲嫔，想在这种时候逼百官与我承认陛下流着一半的林氏血脉。”
而他，只是杨灵允维持这个计划得以顺利的一步棋。
林魏然的五指无意识地收紧。
他还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啊。
《妄念》
“那你呢，你是要站在宁安侯那边借机生事，还是站在我这边，将陛下的先帝之子身份坐实？”
宁安侯夫人见了林魏然倒是高兴，矜持的面孔上不难看出兴奋之色。
“抓到凶手了？”杨灵允一挑眉。
林魏然的声音渐渐有些飘忽，只有眼神还定定地看着杨灵允，“她自尽了，这完全不在你的计划之内，所以你才会亲自来了趟长兴宫，然后又派人来长兴宫布置现场，为的就是做给我看。”
杨灵允的声音愈发轻柔，落在林魏然耳中却带着阵阵冷意——
连带着过往那个暧昧不清的称呼，也仿佛长出无数倒刺，缓慢又锋利地扎在他的四肢百骸中。
“你派人将服毒自尽的云贵太妃悬挂在梁上，又露了破绽给我，就是想让我先入为主地认定她是被人所杀，让我成为云贵太妃被杀案的最好证人。”
那你为什么信任我这个宁安侯之子？
“安乐，”林魏然阖了阖眼，继续道，“那个搬花的宫女，是你留在长兴宫的眼线。她不顾风险直接跑去太极宫，说明长兴宫内发生了大事。与云贵太妃有关的大事，左右绕不开云氏。但若是云氏有了动作，那么你又何必派人再来一趟长兴宫？”
她早就计划好了要利用云婉清算云氏，也知道宁安侯会趁此机会上书。
林魏然的面上渐渐染上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晦色，平添几分侵略性。
杨灵允慢慢抬眼，脸上似笑非笑，“你放肆了，容时哥哥。”
林魏然几乎是下意识地想捧起她的手腕，但又在伸手的那一刻生生停住动作。
杨灵允嘴角忽然浮上一抹温柔的笑，在这对峙质问的场景下显得格外诡异。
过了好一会，杨灵允松开握着他手腕的手，忽然轻笑道，“不愧是林太傅，说得分毫不差。”
林魏然指尖一颤，手里的力道陡然松了些。
“我回答了你这么多问题，如今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
她连声吩咐下人去备点林魏然喜欢的吃食来，又嗔怪道，“你这孩子，回家怎么也不提前派人知会一声，娘好提前准备。”
果不其然，杨灵允缓缓抬手抚过他的侧脸，轻轻笑了起来，眉眼间转过几分勾人夺魄的魅色——
“不错。我与太子并非一母同胞，我的外祖傅影又掌着兵权。宁安侯不信任我是自然的。”
林魏然已经没工夫去想杨灵允笑声中的嘲讽究竟是对谁的。
可手腕还在隐隐作痛，微弱的痛感搅得她愈发烦躁——她不想再在这破地方吹冷风了。
杨灵允神色一顿，抓住他的手腕，制止他的动作，反问道，“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理智告诉她这才是正常的。
她分身乏术，所以只能靠他这个宁安侯之子来与宁安侯打擂台。
若林魏然能在被她一通算计后依旧毫无芥蒂，她才要真的开始担心了。
她已经下定了决定要在十五之后清算云氏——云贵太妃活着，她有计划。死了，她照样有计划。
杨灵允脸上的笑意倏得凝固，渐渐消失。
所以她才给云贵太妃送了那盒冀州糕点，为的就是刺激云贵太妃，让她后续的清算更加顺理成章。
她沉默了许久，才道，“我说过我不会杀她。若她没有自尽，那便是云贵太妃与云氏合谋杀害公主。我照样能清算云氏。”
林魏然沉默地站在原地，似乎等不到杨灵允的答案就不会离开。
林魏然渐渐攥紧了手，指甲狠狠地嵌入掌心。
厚重的乌云随之翻涌而来，像是在酝酿一场新的风暴。
从召他入宫那夜，她就算好了一切，利用好了一切。
其实他已经有了答案。
林魏然却忽然垂眸，喉间溢出低低的嘲讽，“哪有什么凶手啊，宣和。”
他看着杨灵允明艳张扬的笑脸，忽然觉得自己仿佛被在前日的雨夜里，雨水潮湿得他有些喘不过气。
杨灵允甩了甩手，苍白的手腕上渐渐浮起一圈红痕，压在青红的血管之上，刺眼得很。
林魏然眼瞳一晃，又极快地垂下眼，遮掩了所有神色。
她刚想着开口把最后一件事也挑明了，就听到林魏然低哑的声音——
她赌的就是他不会再想看到这一切，所以他一定会配合她。
因为四年前，他就不赞成靠三王之乱坐收渔翁之利的举措。
“是真是假，你比我清楚，”林魏然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我以为你只去过长兴宫一趟，但我想错了。你去过长兴宫，你的侍女幼荷也去过。”
杨灵允忽然沉默了，过了好一会，才看着林魏然轻声道，“至少那夜我是真心的。”
理智与感情似乎被割成了两部分。
侯在不远处的侍卫迅速上前，冲着林魏然拱手行礼，恭敬道，“林太傅，这边请。”
“幼莲，莲嫔，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这从头到尾都是你布的局。”
而林魏然只觉得杨灵允的声音像是淬着剧毒的蜜糖。
骨节分明的手死死地攥着杨灵允的手腕，用力得微微发抖，声音也愈发暗哑——
杨灵允最终还是回答了他这个问题——“这不该由我决定，该由陛下决定。”
然后慢慢让开了路。
“你那夜急召我入宫就是为了今天吧。宣和，你这几日说的话，有没有半分是真的？”
绣玉安慰道，“夫人别多想。这些年来您
林魏然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道，“云贵太妃的死因。”
她看了看身边陪了自己数十年的人，疲惫地掐了掐眉心，轻声问道，“绣玉，为何容时一直与我们不亲？别家的少爷成婚了都与妻子住在家中，可容时……却早早就搬离了家中。是我与侯爷待他不好吗？”
黄昏之时，林魏然回了一趟宁安侯府。
“不，我还想明白了一件事。”
黑色的衣袖扬起一阵风，又归于平静。
说着，他又道有事找宁安侯，就恭敬地退了出去。
他说着，缓缓走近了些，冰凉的指尖缓缓抚上杨灵允的侧脸，微微颤抖——“自尽之人，又怎会有凶手呢？”
他话说完了，但杨灵允没有出声，只有打着旋的风在应和。
——
“若云贵太妃没有自戕呢？”林魏然阖了阖眼，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若她不选择自戕，你会杀了她吗？”
“所以只能是云贵太妃自己。”
在这个节骨眼上，云氏必会借题发挥，质疑陛下血统问题，届时人心不稳，朝野动乱……
感情在哀鸣着求他别再问下去，他真的不想面对接下来的一切。
“所以从头到尾，我只是你的一粒棋子。”
天色黯淡，寒风刺骨，杨灵允原本就没多少的耐心，被冷风一吹更是半点不剩。
就算他不问，杨灵允也会说。
让他难以呼吸。
杨灵允径直走过他身侧，没有回头。
杨灵允沉默片刻，又轻嘲地笑了一声，“令牌，钥匙，他还真是什么都给你，什么都告诉你啊。”
杨灵允笑吟吟的脸色未变，只是声音多了几分暗沉，“你从哪里听来的胡话？”
若是承认陛下的林氏血脉，相当于说当年莲嫔与废太子暗通款曲。
解决了一桩压在心头的大事，杨灵允此时颇有耐心，歪头看了看林魏然，“是吗？什么事？”
被人算计至此，他还不得不配合她接下来的动作。
林魏然慢慢伸手，面无表情地攥住了杨灵允的手腕，将她的指尖从自己脸上拉开。
林魏然行了个礼，才道，“多谢母亲挂怀。不过母亲不必劳神，我已用过晚膳了。”
林魏然说着，忽然抬手遮住眼，像是很疲惫，“只要我断定云贵太妃是为人所害，消息传到宫外，传到云氏手中，云厉必然相信。只要云厉相信了，就会有所动作。你就可借机清算云氏。”
杨灵允缓缓阖了阖眼，启唇吩咐，“来人，送林太傅出宫。”
杨灵允看着挡在自己面前依旧神色冷淡的林魏然，忽然觉得很没意思。
两个侍卫连忙低头退后，不敢再听。
] “乌山别院，”林魏然轻声道，“有女子养胎的痕迹。太子说过他只带过一个名为幼莲的女子去乌山别院。”
宁安侯夫人眼见着林魏然的身影又消失在游廊后，骤然有些失落。
林魏然抬手搓了搓脸，终于问出了最关键的一个问题，“陛下，是太子之后，对吗？”
杨灵允的声音温柔低哑，微微拉长的语调中似还带着不少缱绻之意——“容时哥哥？”
但理智还在麻木地继续开口，“一年前宁安侯拥护陛下，是因为他早知陛下实为太子之后，有林氏血脉。而这一年来动作不断，他是想夺你的权。”
这话几乎已经到了林魏然唇边，又被他生生咽下。
反正该说的也说完了。
林魏然视若无睹，强迫自己把视线从杨灵允泛红的手腕上移开，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又轻声开口，“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有清算宁安侯府的念头吗？”
“云婉云柔暴毙宫中的消息已经送到云厉手上了，他与安王必然马上就会有动作。而十五一过，宁安侯就会上书追封太子与莲嫔，想在这种时候逼百官与我承认陛下流着一半的林氏血脉。”
而他，只是杨灵允维持这个计划得以顺利的一步棋。
林魏然的五指无意识地收紧。
他还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啊。
《妄念》
“那你呢，你是要站在宁安侯那边借机生事，还是站在我这边，将陛下的先帝之子身份坐实？”
宁安侯夫人见了林魏然倒是高兴，矜持的面孔上不难看出兴奋之色。
“抓到凶手了？”杨灵允一挑眉。
林魏然的声音渐渐有些飘忽，只有眼神还定定地看着杨灵允，“她自尽了，这完全不在你的计划之内，所以你才会亲自来了趟长兴宫，然后又派人来长兴宫布置现场，为的就是做给我看。”
杨灵允的声音愈发轻柔，落在林魏然耳中却带着阵阵冷意——
连带着过往那个暧昧不清的称呼，也仿佛长出无数倒刺，缓慢又锋利地扎在他的四肢百骸中。
“你派人将服毒自尽的云贵太妃悬挂在梁上，又露了破绽给我，就是想让我先入为主地认定她是被人所杀，让我成为云贵太妃被杀案的最好证人。”
那你为什么信任我这个宁安侯之子？
“安乐，”林魏然阖了阖眼，继续道，“那个搬花的宫女，是你留在长兴宫的眼线。她不顾风险直接跑去太极宫，说明长兴宫内发生了大事。与云贵太妃有关的大事，左右绕不开云氏。但若是云氏有了动作，那么你又何必派人再来一趟长兴宫？”
她早就计划好了要利用云婉清算云氏，也知道宁安侯会趁此机会上书。
林魏然的面上渐渐染上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晦色，平添几分侵略性。
杨灵允慢慢抬眼，脸上似笑非笑，“你放肆了，容时哥哥。”
林魏然几乎是下意识地想捧起她的手腕，但又在伸手的那一刻生生停住动作。
杨灵允嘴角忽然浮上一抹温柔的笑，在这对峙质问的场景下显得格外诡异。
过了好一会，杨灵允松开握着他手腕的手，忽然轻笑道，“不愧是林太傅，说得分毫不差。”
林魏然指尖一颤，手里的力道陡然松了些。
“我回答了你这么多问题，如今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
她连声吩咐下人去备点林魏然喜欢的吃食来，又嗔怪道，“你这孩子，回家怎么也不提前派人知会一声，娘好提前准备。”
果不其然，杨灵允缓缓抬手抚过他的侧脸，轻轻笑了起来，眉眼间转过几分勾人夺魄的魅色——
“不错。我与太子并非一母同胞，我的外祖傅影又掌着兵权。宁安侯不信任我是自然的。”
林魏然已经没工夫去想杨灵允笑声中的嘲讽究竟是对谁的。
可手腕还在隐隐作痛，微弱的痛感搅得她愈发烦躁——她不想再在这破地方吹冷风了。
杨灵允神色一顿，抓住他的手腕，制止他的动作，反问道，“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理智告诉她这才是正常的。
她分身乏术，所以只能靠他这个宁安侯之子来与宁安侯打擂台。
若林魏然能在被她一通算计后依旧毫无芥蒂，她才要真的开始担心了。
她已经下定了决定要在十五之后清算云氏——云贵太妃活着，她有计划。死了，她照样有计划。
杨灵允脸上的笑意倏得凝固，渐渐消失。
所以她才给云贵太妃送了那盒冀州糕点，为的就是刺激云贵太妃，让她后续的清算更加顺理成章。
她沉默了许久，才道，“我说过我不会杀她。若她没有自尽，那便是云贵太妃与云氏合谋杀害公主。我照样能清算云氏。”
林魏然沉默地站在原地，似乎等不到杨灵允的答案就不会离开。
林魏然渐渐攥紧了手，指甲狠狠地嵌入掌心。
厚重的乌云随之翻涌而来，像是在酝酿一场新的风暴。
从召他入宫那夜，她就算好了一切，利用好了一切。
其实他已经有了答案。
林魏然却忽然垂眸，喉间溢出低低的嘲讽，“哪有什么凶手啊，宣和。”
他看着杨灵允明艳张扬的笑脸，忽然觉得自己仿佛被在前日的雨夜里，雨水潮湿得他有些喘不过气。
杨灵允甩了甩手，苍白的手腕上渐渐浮起一圈红痕，压在青红的血管之上，刺眼得很。
林魏然眼瞳一晃，又极快地垂下眼，遮掩了所有神色。
她刚想着开口把最后一件事也挑明了，就听到林魏然低哑的声音——
她赌的就是他不会再想看到这一切，所以他一定会配合她。
因为四年前，他就不赞成靠三王之乱坐收渔翁之利的举措。
“是真是假，你比我清楚，”林魏然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我以为你只去过长兴宫一趟，但我想错了。你去过长兴宫，你的侍女幼荷也去过。”
杨灵允忽然沉默了，过了好一会，才看着林魏然轻声道，“至少那夜我是真心的。”
理智与感情似乎被割成了两部分。
侯在不远处的侍卫迅速上前，冲着林魏然拱手行礼，恭敬道，“林太傅，这边请。”
“幼莲，莲嫔，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这从头到尾都是你布的局。”
而林魏然只觉得杨灵允的声音像是淬着剧毒的蜜糖。
骨节分明的手死死地攥着杨灵允的手腕，用力得微微发抖，声音也愈发暗哑——
杨灵允最终还是回答了他这个问题——“这不该由我决定，该由陛下决定。”
然后慢慢让开了路。
“你那夜急召我入宫就是为了今天吧。宣和，你这几日说的话，有没有半分是真的？”
绣玉安慰道，“夫人别多想。这些年来您
林魏然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道，“云贵太妃的死因。”
她看了看身边陪了自己数十年的人，疲惫地掐了掐眉心，轻声问道，“绣玉，为何容时一直与我们不亲？别家的少爷成婚了都与妻子住在家中，可容时……却早早就搬离了家中。是我与侯爷待他不好吗？”
黄昏之时，林魏然回了一趟宁安侯府。
“不，我还想明白了一件事。”
黑色的衣袖扬起一阵风，又归于平静。
说着，他又道有事找宁安侯，就恭敬地退了出去。
他说着，缓缓走近了些，冰凉的指尖缓缓抚上杨灵允的侧脸，微微颤抖——“自尽之人，又怎会有凶手呢？”
他话说完了，但杨灵允没有出声，只有打着旋的风在应和。
——
“若云贵太妃没有自戕呢？”林魏然阖了阖眼，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若她不选择自戕，你会杀了她吗？”
“所以只能是云贵太妃自己。”
在这个节骨眼上，云氏必会借题发挥，质疑陛下血统问题，届时人心不稳，朝野动乱……
感情在哀鸣着求他别再问下去，他真的不想面对接下来的一切。
“所以从头到尾，我只是你的一粒棋子。”
天色黯淡，寒风刺骨，杨灵允原本就没多少的耐心，被冷风一吹更是半点不剩。
就算他不问，杨灵允也会说。
让他难以呼吸。
杨灵允径直走过他身侧，没有回头。
杨灵允沉默片刻，又轻嘲地笑了一声，“令牌，钥匙，他还真是什么都给你，什么都告诉你啊。”
杨灵允笑吟吟的脸色未变，只是声音多了几分暗沉，“你从哪里听来的胡话？”
若是承认陛下的林氏血脉，相当于说当年莲嫔与废太子暗通款曲。
解决了一桩压在心头的大事，杨灵允此时颇有耐心，歪头看了看林魏然，“是吗？什么事？”
被人算计至此，他还不得不配合她接下来的动作。
林魏然慢慢伸手，面无表情地攥住了杨灵允的手腕，将她的指尖从自己脸上拉开。
林魏然行了个礼，才道，“多谢母亲挂怀。不过母亲不必劳神，我已用过晚膳了。”
林魏然说着，忽然抬手遮住眼，像是很疲惫，“只要我断定云贵太妃是为人所害，消息传到宫外，传到云氏手中，云厉必然相信。只要云厉相信了，就会有所动作。你就可借机清算云氏。”
杨灵允缓缓阖了阖眼，启唇吩咐，“来人，送林太傅出宫。”
杨灵允看着挡在自己面前依旧神色冷淡的林魏然，忽然觉得很没意思。
两个侍卫连忙低头退后，不敢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