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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魏然顺势上前几步，攥住了即将即将进入正殿的杨灵允的手腕。
《妄念》
片刻之后，他才狠狠咬了咬舌尖，轻声开口：“云贵太妃，是个怎样的人？”
林魏然将手炉硬塞进她手中，又捂了捂她的手，“起风了，会冷的。”
太极宫内，也有一个不高的身影隐在门口，一言不发地看着宫门口这一番对峙。
林魏然站在太极宫外的紫荆花树下，直到天色慢慢染上一层浓重的凄凉的昏黄之色，不远处传来细微的脚步声，他才慢慢回了头。
杨灵允脚步一顿，停在由宫灯投下的房檐阴影中。
“宣和，你心烦意乱时素来喜欢揪着手边的东西。那些丝线，是你的吧。”
没等杨灵允开口，林魏然又继续说，“你当然不怕安王造反，你手上有塞北军，东南军，大周两支最强的军队都在你手上，你当然不怕。”
杨灵允脸色终于难看了几分，“你什么意思？”
他话音刚落，风骤然变大，呼啸而过，吹灭了数盏宫灯。
他至今记得那三年间从长安城传来的消息，波谲云诡的三年，葬送了多少无辜者的性命。
“我外祖是统率塞北军不错。但东南将军郑虔可从不参与这些。你觉得我有那么大本事说服郑虔为我所用？”
“所以云贵太妃，就成了你唯一的突破口。你必须杀了她。”
有些事，没说出口就是不知道，尚有回旋余地。
“云厉心思缜密，步步为营。他必定知晓先帝一去，云氏一族迟早被清算，所以保云氏长盛不衰的唯一办法，就是坐上皇位的人必要有一半的云氏血脉，也就是安王。所以他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扳倒太子，扶持安王。”
“但他做得很谨慎，安王又远在冀州，以至于先帝始终不曾怀疑过他。一年前三王叛乱，你扶持陛下登基后，忙着清理三王余党，给了云厉喘息的机会，让云厉把一切罪责推得干干净净，钱是下面人捞的，责是下面人担的。”
“四年前太子被废，我这个太子表弟，板上钉钉的太子党，自然也被先帝寻了个由头下放。数月之后，我开始收到来自东宫的信。”
可当初的杨灵允，分明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冷漠地将人命视作筹码，只为达到自己的目的。
“但此举偏颇，风险极大，就算成功，会引得朝野动乱，百姓不安。”
杨灵允猛地拍开了林魏然的手，声音冷了下来，“那自然是我。党政之中谁能无辜？你现在高
“所以她必须死。只有她死了，你与陛下的位置才能安稳。”
杨灵允甩了甩手，却没甩开。
一边的杨言急得火烧眉毛——先前才因为云贵太妃一事惹得公主发怒，这林太傅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林魏然轻轻摇了摇头，“不，你说云婉是个懦弱的人，说明你早知道云婉不会背叛云氏。一个不会为你所用的人，留着就是个隐患。”
他暗哑的声音随之而来——“那这不是正合你心意吗？”
“你……”杨灵允刚想说什么，林魏然抬手按住了她的唇。
杨言胆战心惊地看了眼杨灵允的脸色，恨不得自己当场聋了。
只是林魏然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像是打定了主意，要在今夜把这些事情统统挑明了放在台面上。
林魏然慢慢松开手，眼神落在她那被他攥出褶皱的衣袖上，“她出身云氏。四年前我被下放之时，查出不少云氏贪污受贿的罪证。云贵太妃之死，与此事有关吗？”
“宣和，那是你吗？。”
“然后我就收到了最后的命令——暗中 回京，带着宁安侯府私兵和京郊的那支军队，在长安城动乱起时，清君侧。”
“云婉在宫中被人杀害，就是给云厉的最好警告。”
跟在她身后的杨言犹豫片刻，停下来，小声道，“林太傅，公主今儿个心情不好，您就别再惹公主生气了，晚膳奴才安排人给您送过去。”
“我也确实无数次想杀了云婉，逼迫云厉与安王。”杨灵允又慢慢放下手，看着林魏然眼底摇晃的灯火，从唇间溢出轻嘲的笑，“容时哥哥，你当真是了解我啊。”
林魏然喉结微动，忽然抬高了些声音，“宣和。”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风都停了，角檐上的宫灯又顽强地继续亮了起来，杨灵允终于开口了——
杨灵允短促地笑了声，“这该你来查啊，容时哥哥。”
林魏然终于抬眸，看着她墨黑的眼眸，很轻地说道，“先帝在时，云贵太妃盛宠不衰，云氏一族根深蒂固，枝繁叶茂。先帝之所以默许了云氏的那些贪污之举，是因为云氏贪得有分寸，又能赚钱填充国库。”
“自太子被幽禁东宫，你就是太子与宫外党羽的联系，甚至主导，对吗？”
杨言绝望地合上眼，心底祈求着林魏然别再说了。
“我印象中的太子不会这样做。”
“云婉活着，就是一把云氏用来刺向你与陛下的利刃。毕竟天下人皆知，这些年来，云贵太妃深受先帝宠爱，无论微服出巡还是御驾出巡，都常伴圣驾。她说的话，拿出来的东西，必定都是先帝留下的遗嘱遗物，甚至是，遗诏。”
她索性转过身子，冷淡问道，“你做什么？”
“但我今日终于明白过来，这其实是你的计划。”
“那时我想着，许是太子被囚禁了太久，变了心性，也是正常。”
但她没有分半点眼神给林魏然，面无表情地径直走过他的身侧。
她抬手遮着眼睛，低低地笑了起来，“不错，三王之乱是我挑起的。他太心软了，始终对我们的好父皇心存幻想。”
“挑动三王夺嫡，坐收渔翁之利。此事一成，当真是名正言顺，再无后顾之忧。”
林魏然慢慢睁眼，又上前一步，离得更近。
“很多摇摆不定的人被清算，死无全尸。只剩下最坚固的太子党，牢牢扎根在长安城。”
林魏然说完之后，太极宫外陡然间一片死寂，只有风吹枝桠发出的细碎之音。
风卷着寒意袭来，吹得宫灯都摇摇晃晃，连带着他们的影子也变得模糊不清。
“宣和，”林魏然伸手将手炉递给她，轻声道，“我想，太子被废，幽禁东宫的三年间，朝中桩桩件件大事，甚至三王的动乱。其中都有你的手笔。”
这声“容时哥哥”被她温柔低哑的声音喊得缱绻，却又带着满满嘲讽之意。
“起初我也怀疑，联系了很多尚在京中的太子党，他们也都收到来自东宫的命令。他们说，这是太子殿下的提前部署。毕竟当年有过一次，所以大家都相信太子。”
“不止最后一封，那三年间，从京中送来的信件中，不少夹杂着细碎的靛青色的丝线。”
林魏然阖了眼，喉结滚了又滚，在寂静之中发出清晰的声音。
一旦说出了口，就再难回转了。
太极宫外陡然暗了下来，只有余晖落在林魏然的背后，杨灵允整个人隐在暗处，连面孔也看不真切。
她的声音也有些晦暗——
“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吧。”
“你说过的，我是来查云贵太妃一案，”他又补充道，“这个问题，不算逾矩。”
“云氏，照旧是清清白白，忠君为国。”
“但我渐渐发现事情的走向有些不对劲。”
林魏然攥着她的手腕，分明是想质问她，可脑子里的第一个想法却是——她清减了不少。
“你找不到云氏罪证，又想对付云氏。为了名声，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云氏再次犯罪，还得是重罪。但云厉谨慎得很，只有让他感到不安，让他知道再不动手，云氏就要完了，他才会破釜沉舟，放手一搏。”
杨灵允身后跟着杨言，似乎是回来陪小皇帝一起用晚膳的。
杨灵允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没有接过那个手炉。
他声音轻哑，却字字清晰，狠狠地敲在太极宫内外的每一个人心上。
杨灵允冷笑道，“陛下登基不过一年，根基不稳。我要杀云婉，也不会挑这种时候。云婉一死，若安王与云氏借题发挥，起兵造反呢？”
出人意料的是，杨灵允没有发怒，更没有让人把林魏然拖出去，只是漠然地反问道，“照你这么说，云婉活着才对本宫有利。本宫有何理由杀她？”
林魏然阖了阖眼，顿了片刻，才继续缓声道，“我争过。但京中不听，我没有办法，只能照办。”
他举止强硬放肆，但声音中却带着微微的颤抖——
“我了解的，是那三年间在太子党身后搅动风云的那个人。”林魏然慢慢抬手，指尖轻颤着抚上杨灵允的面孔，喉结滚动了好几下，才挤出干涩的声音——
“你甚至希望安王早点造反，这样你就能早点把安王连同云氏一并清算。这样，既能保陛下安稳，又能为太子报仇。”
但杨灵允沉默片刻，忽然轻笑一声，“是，是不逾矩。”
林魏然平静道：“你有。一年前我按照从东宫传来的消息，带着宁安侯府私兵和隐藏在京郊的一支军队入京时，我就发现了——那支军队，隶属东南。”
“也确实如此，三年间，三王大大小小争斗不休，先帝开始在朝中频繁提及太子之好，言语中颇有再复他太子之位的打算。”
“那我告诉你，她就是个愚蠢懦弱的女人。”
“那封信中，夹了些靛青色的丝线。”林魏然低头看了看杨灵允捧着的手炉，指尖轻轻擦过手炉套子边缘开线的地方，微微发颤，“我问过了，这个手炉套子是四年前云贵太妃托桃柳给你的。”
] 林魏然顺势上前几步，攥住了即将即将进入正殿的杨灵允的手腕。
《妄念》
片刻之后，他才狠狠咬了咬舌尖，轻声开口：“云贵太妃，是个怎样的人？”
林魏然将手炉硬塞进她手中，又捂了捂她的手，“起风了，会冷的。”
太极宫内，也有一个不高的身影隐在门口，一言不发地看着宫门口这一番对峙。
林魏然站在太极宫外的紫荆花树下，直到天色慢慢染上一层浓重的凄凉的昏黄之色，不远处传来细微的脚步声，他才慢慢回了头。
杨灵允脚步一顿，停在由宫灯投下的房檐阴影中。
“宣和，你心烦意乱时素来喜欢揪着手边的东西。那些丝线，是你的吧。”
没等杨灵允开口，林魏然又继续说，“你当然不怕安王造反，你手上有塞北军，东南军，大周两支最强的军队都在你手上，你当然不怕。”
杨灵允脸色终于难看了几分，“你什么意思？”
他话音刚落，风骤然变大，呼啸而过，吹灭了数盏宫灯。
他至今记得那三年间从长安城传来的消息，波谲云诡的三年，葬送了多少无辜者的性命。
“我外祖是统率塞北军不错。但东南将军郑虔可从不参与这些。你觉得我有那么大本事说服郑虔为我所用？”
“所以云贵太妃，就成了你唯一的突破口。你必须杀了她。”
有些事，没说出口就是不知道，尚有回旋余地。
“云厉心思缜密，步步为营。他必定知晓先帝一去，云氏一族迟早被清算，所以保云氏长盛不衰的唯一办法，就是坐上皇位的人必要有一半的云氏血脉，也就是安王。所以他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扳倒太子，扶持安王。”
“但他做得很谨慎，安王又远在冀州，以至于先帝始终不曾怀疑过他。一年前三王叛乱，你扶持陛下登基后，忙着清理三王余党，给了云厉喘息的机会，让云厉把一切罪责推得干干净净，钱是下面人捞的，责是下面人担的。”
“四年前太子被废，我这个太子表弟，板上钉钉的太子党，自然也被先帝寻了个由头下放。数月之后，我开始收到来自东宫的信。”
可当初的杨灵允，分明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冷漠地将人命视作筹码，只为达到自己的目的。
“但此举偏颇，风险极大，就算成功，会引得朝野动乱，百姓不安。”
杨灵允猛地拍开了林魏然的手，声音冷了下来，“那自然是我。党政之中谁能无辜？你现在高
“所以她必须死。只有她死了，你与陛下的位置才能安稳。”
杨灵允甩了甩手，却没甩开。
一边的杨言急得火烧眉毛——先前才因为云贵太妃一事惹得公主发怒，这林太傅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林魏然轻轻摇了摇头，“不，你说云婉是个懦弱的人，说明你早知道云婉不会背叛云氏。一个不会为你所用的人，留着就是个隐患。”
他暗哑的声音随之而来——“那这不是正合你心意吗？”
“你……”杨灵允刚想说什么，林魏然抬手按住了她的唇。
杨言胆战心惊地看了眼杨灵允的脸色，恨不得自己当场聋了。
只是林魏然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像是打定了主意，要在今夜把这些事情统统挑明了放在台面上。
林魏然慢慢松开手，眼神落在她那被他攥出褶皱的衣袖上，“她出身云氏。四年前我被下放之时，查出不少云氏贪污受贿的罪证。云贵太妃之死，与此事有关吗？”
“宣和，那是你吗？。”
“然后我就收到了最后的命令——暗中 回京，带着宁安侯府私兵和京郊的那支军队，在长安城动乱起时，清君侧。”
“云婉在宫中被人杀害，就是给云厉的最好警告。”
跟在她身后的杨言犹豫片刻，停下来，小声道，“林太傅，公主今儿个心情不好，您就别再惹公主生气了，晚膳奴才安排人给您送过去。”
“我也确实无数次想杀了云婉，逼迫云厉与安王。”杨灵允又慢慢放下手，看着林魏然眼底摇晃的灯火，从唇间溢出轻嘲的笑，“容时哥哥，你当真是了解我啊。”
林魏然喉结微动，忽然抬高了些声音，“宣和。”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风都停了，角檐上的宫灯又顽强地继续亮了起来，杨灵允终于开口了——
杨灵允短促地笑了声，“这该你来查啊，容时哥哥。”
林魏然终于抬眸，看着她墨黑的眼眸，很轻地说道，“先帝在时，云贵太妃盛宠不衰，云氏一族根深蒂固，枝繁叶茂。先帝之所以默许了云氏的那些贪污之举，是因为云氏贪得有分寸，又能赚钱填充国库。”
“自太子被幽禁东宫，你就是太子与宫外党羽的联系，甚至主导，对吗？”
杨言绝望地合上眼，心底祈求着林魏然别再说了。
“我印象中的太子不会这样做。”
“云婉活着，就是一把云氏用来刺向你与陛下的利刃。毕竟天下人皆知，这些年来，云贵太妃深受先帝宠爱，无论微服出巡还是御驾出巡，都常伴圣驾。她说的话，拿出来的东西，必定都是先帝留下的遗嘱遗物，甚至是，遗诏。”
她索性转过身子，冷淡问道，“你做什么？”
“但我今日终于明白过来，这其实是你的计划。”
“那时我想着，许是太子被囚禁了太久，变了心性，也是正常。”
但她没有分半点眼神给林魏然，面无表情地径直走过他的身侧。
她抬手遮着眼睛，低低地笑了起来，“不错，三王之乱是我挑起的。他太心软了，始终对我们的好父皇心存幻想。”
“挑动三王夺嫡，坐收渔翁之利。此事一成，当真是名正言顺，再无后顾之忧。”
林魏然慢慢睁眼，又上前一步，离得更近。
“很多摇摆不定的人被清算，死无全尸。只剩下最坚固的太子党，牢牢扎根在长安城。”
林魏然说完之后，太极宫外陡然间一片死寂，只有风吹枝桠发出的细碎之音。
风卷着寒意袭来，吹得宫灯都摇摇晃晃，连带着他们的影子也变得模糊不清。
“宣和，”林魏然伸手将手炉递给她，轻声道，“我想，太子被废，幽禁东宫的三年间，朝中桩桩件件大事，甚至三王的动乱。其中都有你的手笔。”
这声“容时哥哥”被她温柔低哑的声音喊得缱绻，却又带着满满嘲讽之意。
“起初我也怀疑，联系了很多尚在京中的太子党，他们也都收到来自东宫的命令。他们说，这是太子殿下的提前部署。毕竟当年有过一次，所以大家都相信太子。”
“不止最后一封，那三年间，从京中送来的信件中，不少夹杂着细碎的靛青色的丝线。”
林魏然阖了眼，喉结滚了又滚，在寂静之中发出清晰的声音。
一旦说出了口，就再难回转了。
太极宫外陡然暗了下来，只有余晖落在林魏然的背后，杨灵允整个人隐在暗处，连面孔也看不真切。
她的声音也有些晦暗——
“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吧。”
“你说过的，我是来查云贵太妃一案，”他又补充道，“这个问题，不算逾矩。”
“云氏，照旧是清清白白，忠君为国。”
“但我渐渐发现事情的走向有些不对劲。”
林魏然攥着她的手腕，分明是想质问她，可脑子里的第一个想法却是——她清减了不少。
“你找不到云氏罪证，又想对付云氏。为了名声，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云氏再次犯罪，还得是重罪。但云厉谨慎得很，只有让他感到不安，让他知道再不动手，云氏就要完了，他才会破釜沉舟，放手一搏。”
杨灵允身后跟着杨言，似乎是回来陪小皇帝一起用晚膳的。
杨灵允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没有接过那个手炉。
他声音轻哑，却字字清晰，狠狠地敲在太极宫内外的每一个人心上。
杨灵允冷笑道，“陛下登基不过一年，根基不稳。我要杀云婉，也不会挑这种时候。云婉一死，若安王与云氏借题发挥，起兵造反呢？”
出人意料的是，杨灵允没有发怒，更没有让人把林魏然拖出去，只是漠然地反问道，“照你这么说，云婉活着才对本宫有利。本宫有何理由杀她？”
林魏然阖了阖眼，顿了片刻，才继续缓声道，“我争过。但京中不听，我没有办法，只能照办。”
他举止强硬放肆，但声音中却带着微微的颤抖——
“我了解的，是那三年间在太子党身后搅动风云的那个人。”林魏然慢慢抬手，指尖轻颤着抚上杨灵允的面孔，喉结滚动了好几下，才挤出干涩的声音——
“你甚至希望安王早点造反，这样你就能早点把安王连同云氏一并清算。这样，既能保陛下安稳，又能为太子报仇。”
但杨灵允沉默片刻，忽然轻笑一声，“是，是不逾矩。”
林魏然平静道：“你有。一年前我按照从东宫传来的消息，带着宁安侯府私兵和隐藏在京郊的一支军队入京时，我就发现了——那支军队，隶属东南。”
“也确实如此，三年间，三王大大小小争斗不休，先帝开始在朝中频繁提及太子之好，言语中颇有再复他太子之位的打算。”
“那我告诉你，她就是个愚蠢懦弱的女人。”
“那封信中，夹了些靛青色的丝线。”林魏然低头看了看杨灵允捧着的手炉，指尖轻轻擦过手炉套子边缘开线的地方，微微发颤，“我问过了，这个手炉套子是四年前云贵太妃托桃柳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