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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今天是喝酒的原因,还是天气不好的原因,林清清的感性占据上峰,从前她不敢说的话此刻全部都宣泄于口。

    林清清觉得自己不该说这些,摆了摆手,故作轻松道:“好在都过去了,好在吴川宗被江闻序......”

    林清然看他一眼,随后又从包里拿出现金塞到他大衣口袋,随后转身离开,见他依旧跟来,林清然冷声提醒:“别再跟来了。”

    林清然干笑一声,没有接过这句话。

    “程砚他讨厌我。”林清清就猜到了林清然会是这幅惊讶的神色,摇摇头笑笑:“可是我就是喜欢他,很喜欢很喜欢。”

    “别再调查我了!”林清然眉头微皱:“我就是有事,这几天都没空。”

    “讨厌你?”林清然蹙眉看她,记忆中的程砚最是斯文有礼,温柔随和,从小都是大家口中邻居家的孩子,说是天之骄子也不为过。

    江闻序脑袋昏沉,语气不耐道:“到底因为是什么想回来,你心里清楚。”

    “真不用了。”林清然抬脚就要走,她真懒地和他浪费口舌。

    “真的可以吗?”林清清当即眸子放光地看着她,刚刚的失意和难过也一扫而空。

    “谢老师,上次谢谢你去派出所接我。”林清然笑着敬了他一杯酒,看上去很郑重。

    江闻序失眠很久了,习惯了每天睡在次卧。

    听到林清然这么回答,她轻轻垂了垂头:“如果他是喜欢你才不喜欢我的,我一定不说二话立刻忘了他,但要是其她人我真的想争一争。”

    *

    意识到说多错多,林清清慌忙捂住嘴巴,用手挡住眼睛佯装平静:“我喝醉了,我都不知道我在胡言乱语什么。”

    林清清伸了个懒腰走了过去,非常自来熟地坐在沙发上,托着下颌看向林清然,语气诚恳:“林清然,谢谢你让我借住。”

    他的思想和做法在别人眼中好像很不正常,或者可以说是冷血无情的,也正是这样才伤害了林清然,明明他们之间不该是这样的结果。

    林清然没多想,扶她起来走向卧室:“那你到床上睡吧。”

    半小时后,静谧的房间传来一声噪音,江闻序猛然被惊醒,他摸索着手机点了接听:“喂。”

    挂断电话,江闻序孑然站在窗前,他一遍遍地回想江崇最后说的那句话,在漆黑无比的房间一遍遍想着,真的是这样吗。

    今天林清然的态度是不是说明他们之间还有希望,她早晚有一天还会原谅他,只是想着这些,他出奇地很快沉沉安睡。

    林清然正在冲蜂蜜水,瘦瘦高高地站在客厅,一绺碎发耷拉下来,她白皙的手指不动声色地别在耳后。

    “儿子啊,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国?”江崇的声音顺着电流声传来,迫切而紧急。

    “那晚上?”江闻序问。

    他抱着那条围巾,嗅着属于林清然的气息,躺在这里莫名地让他感觉到心安,虽然他已经很久没睡过一个好觉了。

    当初因为打架被谢朝川从派出所捞了出来,林清然一直欠他一顿饭,所以谢朝川提出之后,林清然毫不犹豫地同意了。

    “真的不用了,我的腿已经看过了。”林清然看着他的眼,认真道。

    林清然突然想起昨天他将自己护在身下的模样,慌忙转移视线绕开他离开,江闻序却蓦地攥住她的手腕,冰凉的触觉传了过来。

    林清然在一旁沉默不语。

    林清然想起程砚妈妈患癌的事情,程砚或许是因为不想拖累她才会这样说尽难听的话,但她却不知道该怎么给林清清说。

    他知道林清然喜欢过江闻序,也看出了江闻序那侵占如猛兽的眼神,但他却不想点到为止,徐徐图之。

    林清然点点头。

    林清然笑笑:“没有愧疚就好,本来被抱错就不是你的错,你因为愧疚回到南安,因为愧疚对我好......”

    他想要追求她,即使他知道自己没了资格,也或许许不了未来,但是谁又能说得准呢?

    好像这些原本就有答案。

    林清然顿住,眸中闪现无数中复杂的情绪,很快她摇摇头:“不疼。”

    “不是这样的。”林清然瞧住她,摇摇头:“林清清,我从没怪过你,你不需要对我愧疚,你想要的东西你都可以去追求,不用在乎我。”

    “怎么了?”林清然端着一杯蜂蜜水递了过去,随后坐在她旁边,并没有不耐烦她的说话。

    江闻序与她对视,喉结微动:“这个医生治腿效果很好,这样你的腿就不会留下病根。”

    她很好。

    “江闻序?”林清然抬眸,不解地问,

    *

    “你不麻烦。”林清然不会安慰人,生硬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走进小区的那一刻,林清然用余光看到他果然站在原地看向她,任由冷风吹乱了他的发丝也岿然不动。

    她只好道:“我要去忙,没时间。”

    “我查了,声之坊那边没你的工作安排。”江闻序盯着她,道。

    “好。”江闻序这才满意,跟着她亦步亦趋地走到一旁的早餐铺,看她买完又快速扫码付钱。

    林清清喜欢程砚?

    每年这个时候,江崇总是不厌其烦地重现这段对话,江闻序冷沉道:“江崇,如果我是你,我会躲得远远的,不会自己找死。”

    她又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可是真的没必要。”

    当初回到南安孤立无援时程砚主动帮她全是看在林清然的面子上,她从没想要取代林清然的位置,但就是不可自拔地爱上了他。

    林清然愣了下,没想到她会问,她尴尬道:“我和程砚是好朋友,要是喜欢也是朋友之间的喜欢,我也喜欢他。”

    这确实让林清然比较吃惊,没想到他们俩之间竟然还有着故事。

    “那什么时候有空。”江闻序拦住她,眼神冷淡地注视着他。

    林清清点头:“他说我麻烦,说不想我一直黏着他跑。”

    林清然看出来了,他达不到目的根本不会善罢甘休,最终妥协:“等到时候再说吧。”

    “林清然。”林清清抬起头喊住她,眼眶泛红,里面盈满泪珠,她哽咽道:“你疼吗?”

    回到家,林清清迫不及待地洗了个澡,二十分钟后穿着林清然为她准备的碎花睡衣走出浴室。

    “放开。”林清然不去看他,只是淡淡地开口。

    “你个混蛋我告诉你,你会得到报应的,你这样冷血无情的人,永远都不会有人爱你的。”江崇在他电话之前恶狠狠地骂道。

    “嗯。”林清然淡淡回了一声:“今天也谢谢你。”

    “......这样嘛?”林清清其实知道自己在程砚心里的位置不如林清然重要,但是她不知道这种重要到底是朋友还是喜欢。

    其实程砚说的话比这还难听,难听一百倍,可是她就是喜欢他,一直都喜欢他,即使逃离到京北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快到你妈忌日了,我为什么不能回去看看他?”江崇声音明显掺杂着恼怒。

    林清清弯唇笑了笑,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林清然她总有很多倾诉欲望,明明她们俩并不相熟,她像是求安慰般语气撒娇:“我其实心情不太好。”

    谢朝川笑笑:“不用谢,应该的。”

    “谢谢。”林清清憋了许久的情绪像是找到一个突破口,她哽咽着抓住林清然的手,道:“林清然,程砚是不是喜欢你。”

    从前或许她对林清清有着自己都未发觉的无法探知的威胁感,亲情、友情抑或是爱情,但是相处后发现她张扬、明艳又善良。

    “我......我没有愧疚。”林清清偏过头,不想让她看到眼里的泪水。

    见林清然有点尴尬,谢朝川按耐住心中想说的话,决定还是不要在这里让她这么不自在。

    江闻序拦住她,她往哪哥方向去他就往哪去,楼里经过的邻居用奇异的眼光看着他们,大家都爱八卦,林清然却不想成为众矢之的,

    灯光明亮的餐厅内,谢朝川又捧来一束玫瑰花,林清然皱了皱眉,但当众不好拂了他面子,于是被迫地接过鲜花。

    隔天醒来,林清然去楼下买早餐,刚走出单元楼大门,就看到江闻序站在门口,脸色苍白无血色看上去很憔悴。

    江闻序看着她,温声细语地哄道:“只要你答应我去看腿,我一定不这么纠缠你。”

    江闻                                                序温声松开,又拦在她面前,停顿几秒后道:“林清然,我只需要你两个小时。”

    “江闻序!”江崇喊了一声,发怒道:“你别忘了是你害死的你妈,你妈最想见到的是我,不是你。”

    暂且不管谢朝川到底有没有婚约,林清然并不喜欢他,哪怕是以朋友的名义也不能这样下去,于是也想趁着这个机会向他说开。

    “不要。”林清然冷冷拒绝。

    这件事情她不好插手,她那天给程砚开了个视频,他看上去比上次见到还要憔悴,他或许也不想要各种复杂的事情缠绕着。

    明明和林清清算是素昧平生的陌生人,但就是因为特别的缘分将他们牵扯在一起,有着一种类似亲情不是亲情的感情。

    《出逃童话》

    林清清蜷缩在沙发里小声啜泣了起来,崩溃一时间来的猝不及防,林清然手忙脚乱地去拿纸巾,递给她。

    “怎么会不疼呢?听隔壁婶婶说,你小时候总被打,身上没一处好地......”林清清说完又咬着唇低下头。

    林清然皱了皱眉,摇头:“晚上我也没空。”

    江闻序声音沙哑:“别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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