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004.零元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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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山月翻白眼，回复。

    李山月的小世界有水有电，没在意这件事，把餐具收起来，没吃完的放到储藏间，餐具在厨房洗干净放好，又把洗衣机的衣服放到烘干机。

    老板：人呢？怎么不回复？

    月月月：礼貌微笑.jpg

    暴雨不止造成城市内涝，更严重的还是凌河水位暴涨，凌河贯穿整个安城，直通滨城入海口，如果凌河决堤，不止安城要被洪水吞没，就连其他城市也会遭到影响。

    老板马上就回消息。

    老板：李山月，住进酒店了吗？有个项目你发个公告，业主着急。

    再接下来就是日用品和调料区已经靠近收银台，日用品货架18个，调料货架36个。

    随手把聊天截图发给于佳，于佳速回。

    李山月裂开，盯着手机，想穿过屏幕打开老板的脑袋看看，没有10年脑血栓，能说出这么没人性的话吗！

    吃完饭，李山月去卫生间洗手，她剥虾壳和小龙虾壳弄得满手红油，懒得回小世界洗手，在商场卫生间挤了洗手液搓手，冲水的时候发现水流有点小。

    李山月目标明确，伸手搭在一个货架上，整个货架瞬间消失，她的手拂过这里的货架，很快就清空了这片区域的零食货架，合计34个货架。

    发完公告，李山月开始查看其他消息，通讯公司发来好几条短信，有昨晚22点发的安城暴雨预警，有凌晨4点的安城洪水预警，有众志成城、共克时艰。

    她硬着头皮查看消息，老板的消息来了好几条。

    冷冻食品区的冰柜都已经断电，被水泡过之后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用，里面放着各种半成品食物，一共24个大冰柜。

    最后一列靠近收银台区域的各类酒水饮料，酒类占了6排货架，各种饮料占了10排货架，更多成箱的饮料、矿泉水、啤酒堆放在墙边。

    老板：你吴姐孩子发烧去医院了，你克服一下困难。

    但是李山月还不想走，她刚才收物资的时候，看到了一扇门，应该是仓库大门，上了锁。

    李山月查看天气app，连续一个星期都显示暴雨，她记得昨天看还显示暴雨天气只有五天。

    她本来想在小世界待着，但是想到外面正发水，在小世界有情况也无法及时得到消息，还是出了小

    李山月看老板没别的事了，就把笔记本电脑收起来，专心吃饭，她这顿下午饭吃完，晚饭也不必吃了。

    她动作不停，把剩余的几排购物车也全都收起，走到超市入口，超市入口这一片区域是零食区，水面漂浮着不少零食袋子，各种膨化食品，泡面、饼干、鸡爪等。

    李山月又是收物资又是泡温泉，折腾这么长时间，看时间已经下午两点多了，手机里有还有很多新消息没来得及看，只好离开小世界先查看消息。

    李山月看了眼外面的水位线，发现已经沒过商场外的台阶，一层层水浪正在冲击商场大门，水已经从门缝挤了进来，负一层的水也已经没过半个电梯。

    李山月抱着手臂，又搓搓手掌，看着窗外的一片汪洋，体感不止是水中很冷，“奇怪，降温了吗？”

    雪糕、冰淇淋有些化了，但不严重，一共7个大冰柜。

    最后就剩下一些锅具、餐具，一共16排货架，李山月收完这些就看见收银台了，面前只剩下最后一排货架，一排排列在收银台前。

    手机叮叮叮直响，李山月头皮发麻，最近几个月她只要一听到手机消息提醒声和电话来电，就心脏狂跳，因为大多数时候都是领导或者业主有事找她，90%是来找麻烦的。

    收完这些，李山月累的直喘气，再看水位，已经到小腿肚，蹚水非常不便，平时逛这么大个超市，她来回走一趟不停留也要十几分钟，在水里走这么一趟，少说也要半个小时。

    吃饭的时候李山月打开手机，继续听书《星际旅游团》，故事写得真好。

    毕竟，买不起房，还能吃不起饭嘛。

    李山月从小世界拿出一个游泳圈，扑腾了十几分钟，终于摸到电梯扶手，上了9层台阶才从水中脱离，也不敢耽搁，一口气回到一楼，扶着门口的铁拉门直喘气，打了个喷嚏，冷得打颤，水太凉了。

    月月月：明白了，老板我尽快。

    暴雨越下越大，水位线一路暴涨。

    收取这些的时候，李山月发现活的鱼虾蟹收入储藏间后就死掉了，不过她也没因此犹豫，把鱼虾螃蟹都收了起来。

    月月月：长截图。

    再往前是散装零食，这类货架比较高，零食都堆放在上面，一共有28个货架。

    她找到仓库大门，直接从小世界拿出撸树的斧子，用力一砍，手震得都麻了，但是斧子不愧是小世界出品，一下就砍出了一道口子，她忍着疼又来了三下，整个人都麻了，但是门也开了。

    她也顾不得这些，摸着那些货架子就收，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收了多少，等到仓库收完，只剩一些被水冲走漂浮的货物，水位已经到了她胸口，空荡荡的防水雨裤里面灌满了水，举步维艰。

    李山月把笔记本电脑拿出来，摆在公共座椅上，又从小世界拿了个小马扎坐着，手机开热点，打算尽快把公告发出去。

    实在太冷，李山月直接回到小世界，先在院子里把灌满水的防水雨裤脱下，水倒掉，倒挂在车棚下面控水，然后回别墅换掉湿衣服，扔进洗衣机。

    这时候李山月想起自己还没吃饭，从小世界掏出一盒加热即食的小龙虾，一个卡式炉，架上锅，准备吃火锅，在吃饭上，她从来不委屈自己。

    月月月：加班去了。

    李山月思考了一下，慢慢打字回复老板消息。

    她心中紧迫，水位越来越高，她必须抓紧时间了，奶制品都收完，旁边就是烘焙区和熟食区，现烤面包和熟食不多，只零散摆着一些昨晚没卖完的，真空包装的熟食和包装好的面包剩余很多，一共收了12个货架。

    目前安城的人力主要投入到对凌河的抗洪抢险工作中，安城内的情况还算安稳，只有一楼遭受影响比较严重，但时间一长，肯定会出问题。

    月月月：老板，我这边又停电了，明天不知道酒店还发不发电，可能没办法及时回消息和电话。

    安全帽上的电筒光明显比手机电筒的亮度更高、照得更远，李山月蹚水走到购物车前，手掌搭上去，一整排购物车就被收到小世界的储物间。

    她从小世界拿出手机，查看天气app，今天的温度“18/9度”，当前温度11度，又翻出前天于佳发来的天气截图对比，“下雨前还是24到16度，今天最低温度就跌到个位数了，果然是一场秋雨一场寒。”

    过了熟食区，就是生鲜区和冰鲜区，紧邻着就是蔬菜水果、和肉类，这里剩下的东西不少，但是因为停电，设备无法注氧，很多鱼虾蟹死掉，冰鲜的冰也化了许多。

    老板：知道了，保护好自己。

    仓库的密封性很好，里面的积水才到李山月的小腿，此刻门一开，水就猛的往里涌去，李山月被汹涌的水流带倒， 直接扑在一个货架子上，好险没被带倒。

    还有两个未接来电，消息和电话都是中午12点到13点之间发来打来的，那个时候她正在超市收物资呢，再一看日期，想起今天是周六，黑心资本家居然想让她在暴雨洪水中加班，滨城招标部不止她一个人可以用啊。

    她拧着水龙头开到最大，发现水流只有拇指粗，皱眉道：“不会停水吧，停水停电一时半会还好，时间长了会疯的。”

    她在温泉里泡了20分钟，感觉浑身都暖和起来，披着浴巾去衣帽间翻找衣服，最终换了一身方便行动的运动服、运动鞋，运动服外套很厚，里面是长袖，运动裤里她套了一条秋裤，整个人都温暖起来，肚子开始咕噜作响。

    老板：李山月，没什么事吧？

    这个时候水位已经没到她膝盖，每走一步都能感受到积水带来的阻力。

    藕片、山药、青笋、豌豆苗、大虾和小龙虾一起下锅煮，小龙虾的料非常香，麻辣味特别好吃。

    鱼鱼鱼：……打工人打工魂，打工人是人上人。

    老板：刚来电，那你抓紧时间发公告，业主打好几个电话催我了，发完公告截图给我。文件、文件、文件。

    鱼鱼鱼：又见pua，一个业主被淹了，还有千千万万个业主等着你。

    情况很不妙，李山月不敢在一楼待着，在二楼找了个位置绝佳的公共座椅坐着，透过玻璃护栏能观察到一楼和外面的情况，她还看到商场和酒店之间的消防通道，消防门紧闭。

    老板：收到。

    社交平台上的网友对安城暴雨的关注度也非常高，李山月看到很多同胞对安城的关心和祈祷，想到自己孤身一人被困在商场里，其实比绝大多数人要幸运，至少她有地方住，有水有电，有吃有喝。

    接下来是奶制品区，各种香肠也占了一个冰柜，一共9个冰柜。

    吴姐是招标部的老员工，她的项目发公告使用的平台不复杂，李山月半个小时搞定公告，但是没急着把截图发给老板，工作干得太快效率太高，老板会认为你还能做更多。

    李山月没办法像收货架一样收走这些堆放在一起的酒水饮料，只能用手一件件摸取收走，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足足10分钟才收完这些东西，此刻水位已经涨到她大腿。

    李山月工作两年，深谙摸鱼之道。

    月月月：领导，我这可能发不了公告，昨天开标到一半安城就停电了，暴雨+洪水没办法抢修线路，酒店昨晚就停电了，刚刚才发电，手机昨晚就没电了。

    肉类、蔬菜、水果收起来比较方便，直接一排相连的货架都直接收走，一连收了43排货架。

    李山月准备好食材，想起来把公告截图发给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