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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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手套的阻隔，触感实在是太美妙……

    冰冷的针管刺入腺体，她也一动不动。

    Alpha很难把腺体袒露给非伴侣以外的人，这是基因里自带的警觉，就像自然界的丛林法则，强大的狩猎者互相竞争，如果有人试图靠近她的脆弱部位，等着他的一定是锁喉反击。

    温泠还是没动，两个人的视线在空气中僵持，僵冷的空气宛若被拉满的弓弦，等着某一方率先崩断。

    “我明白了。”司叙见她头靠歪了，用双手轻柔地摆正她的脑袋，唇角微微泛起笑意，“没关系，打一针就好了，你现在只需要放轻松。”

    她随身带着一把枪。

    温泠说：“还好。”

    就在他轻微走神的一瞬间，一条手臂突然勾上了他的脖颈。

    她抓着司叙的手腕，把他的手往自己腹部以下、靠近胯骨的位置一按。

    温泠一动不动。

    温泠没有说话。

    他知道，她已经在药物的作用下开始产生睡意。

    更清晰了……

    可惜，不管他怎么用力吸气，他都闻不出她的信息素到底是什么味道，这就是被排斥在alpha和omega之外的beta，无法拥有那样的生理冲动。

    她颓丧、暴躁、冷漠。

    司叙可以听到她逐渐平缓的呼吸声，她的睫毛很长，在灯光下投落的阴影仿佛犹如短暂停留的蝶翼，安静得不可思议。

    温泠站在光影黯淡的拐角，暂时没动。

    她抿紧唇，脚步稍显沉重，冷着脸坐上了沙发。

    ——痛苦、阴戾、偏执，却又带着一丝轻蔑和嘲讽，好像无形中在对什么示威。

    “我记得我提醒过你，不要在我放松的时候擅自碰我。”温泠放开擒拿的手，冷声说：“再做些恶心人的小动作，我不介意崩了你。”

    他的手指像整理什么精致昂贵的艺术品，慢条斯理地摆弄她的长发，指尖托着黑卷的发梢，放在鼻尖一遍遍嗅闻，鼻翼耸动，甚至……想要伸出舌尖舔祗……像一只饥饿到濒死的疯狗在垃圾堆里翻找食物，沉迷其中……

    就像一只困兽，但浑身散发着随时会冲出囚笼的野心。

    感觉更明显了……

    她在对抗。

    司叙终于向她伸出了“援手”，他当然不是慈悲心发作，他只是想更近距离地观察她——没有人可以抵挡他的靠近，他一直沉迷于扮演完美的beta，一个从不让人设防的beta。

    十几秒后，温泠走了过来。

    温泠能感觉到橡胶手套摩挲皮肤的触感，嗅闻到对方身上捎带的消毒水味，室内的灯光是暖色调，能让人感觉更加困倦放松。

    他睫毛长而浓密，低眸时垂下阴影，低声问：“今天有没有什么不适？”

    “易感期提前了几天？”

    他声音温和地叮嘱：“不管怎么样，为了你的身体着想，你都应该好好休息、减少运动，特别是易感期，不能抽烟酗酒，更不要贸然标记别人，这些都会导致情况加重。”

    昔日绽放在高处的玫瑰，外表秾艳、孤傲带刺，越是高贵不容侵犯，越是让人想看它被碾碎踩在脚下的样子，这是人的劣根性。

    “来，跟着我的声音……”

    只有司叙发现她的意志力超乎常人。

    作为全联邦近三十年来最年轻的特级教授，司叙即使是beta，他的天赋也不输于任何一个Alpha，然而，放眼司叙的整个医学生涯，他见过的病人数不胜数，却从没有比温泠更吸引他的注意。

    枪。

    对抗她那不被人相信的善心？还是对抗她的精神、她作为人的意识？

    ……更别说触碰她的腺体。

    她出手的瞬间快得如同一只迅捷的猎豹——身为一个曾就读于最高军校的Alpha，她从小就受到格斗方面的训练，很少遇到对手。

    她问：“摸到什么了吗？”

    短暂的亢奋被这句冰冷的话打清醒，手指收缩，感受到坚硬的轮廓。

    他能闻到她颈部皮肤下汩汩涌动的血液气息，还能闻到那么一丝微弱的、不同于信息素的特殊气息。

    司叙被按在了沙发上。

    司叙摘掉手套，手指扶着她的肩膀，把她放平在沙发上。

    但不过一瞬间，那种神情就消失无影，他看起来和正常人无异。

    “三天。”

    每个患者都会对他表现出孩童般脆弱、无助、依赖的一面。

    直到他看到她全身被血染透、跪倒在地上时露出的神情。

    “……慢慢闭上眼……”

    被注射过太多乱七八糟的药剂之后，她已经本能地排斥一切治疗手段，尤其是打针，但这样的抵触就如同一个哭闹着不肯打针吃药的任性小孩，显得无效。

    从见到她开始，司叙对她很感兴趣。

    他曾亲眼看见她在失控时，毫不犹豫地去斩自己的手臂。

    他被她狠狠压制着，骨骼甚至被压制到发出轻微脆响，面朝下，眼镜狼狈地摔在了沙发底下，Beta天生体力不如Alpha，他没有挣扎，而是扭过头，用迷惑不解的眼神看着她：“怎么了？”

    司叙收拾针管，适当地提出建议，语气严肃，好像不掺杂私心。

    司叙忍不住放任自己多摩挲两秒。

    司叙看着温泠这样一具美丽又带刺的皮囊袒露在自己面前，以臣服的姿态，他就为之兴奋。

    温泠已经跨坐在他的身上，眼神清明，即使有困意，她也从不放任自己在别人面前睡着。

    他语气平和，声线低沉清冽，仿佛吟唱着一支优雅沉郁的安魂曲，令人沉醉的平和抚慰，像羽毛轻轻扫在耳侧，引诱人坠入铺满鹅绒的甜美梦乡。

    人人都说她是个会失控的疯子，但可笑的是，哪怕知道她很危险，她的外表、能力、家世都让她在落后的海荒城，依然吸引着很多人的目光。

    那时，司叙都还在冷眼旁观。

    司叙小腹一绷，呼吸急促起来。

    司叙说：“乔管家已经在回来的路上。”

    他没有忘记自己现在只是一个医生。

    司叙走到沙发的背面，戴着橡胶手套的手指拨起她的长发，露出后颈，以及微微隆起的腺体。

    司叙喉结滚动，十分克制。

    温泠盯着他，没说话。

    她一定很渴望医生来拯救吧。

    但没关系。

    他的呼吸在渐渐加重，镜片下的浅茶色眼珠不知何时已经收缩成了骇人的竖瞳，像冷血危险的蛇类，贪婪地盯着眼前秀美细长的脖颈。

    多么美妙。

    司叙盯着她的后颈，指尖靠近，抚摸。

    意识在缓缓抽离……

    她眸光游弋，顾左右而言他，“乔言成什么时候回来？”

    就像现在。

    在她看不到的角落，他用鼻尖贴近她的后颈，拼命嗅闻。

    她居然挥刀向自己——这不可笑吗？这种黑心肮脏的财阀子弟，明明都已经杀过人了，居然还在拼命克制本能。

    她好像已经熟睡。

    司叙喉结滚动，快速吞咽口水，倘若有第三个人在场，一定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所有人眼中最冷峻无私的司医生，会露出这种兴奋又狰狞的表情。

    但优秀的医生不仅要拥有精湛的医术，更要会感知患者的情绪，让其毫无保留地信任他、卸下防备。

    能摸到什么。

    最强大的Alpha不过是被激素所控的狂躁生物，他们再怎么强大，都会在医生面前变得不堪一击，而娇软柔弱的omega再怎么小心翼翼，也会把自己完全打开在医生眼前。

    只是瞬息之间的事，司叙就被按住肩膀和卡住脖颈，这是一个非常标准的反擒拿的姿势，温泠双腿绞住他的腰身，反扭对方手臂，只是一个瞬间就交换了彼此的位置，胳膊始终如坚韧的刀刃一样卡在他的脖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