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 4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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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岁安点点头，看看莫行止，眼里露出一点疑惑。
光芒簇拥而来，牵着他的手，落上鸟羽。
萧离歌不再看他，垂下眼，轻轻抚摸着先祖的翅羽，低声念：“徳泽万物，千相生辉，百川入海，灵归故里。”
萧离歌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突然沉默了。
他紧接着说：“别问我，我也不知道什么用。在我们那儿，先祖相当于一个种族的神明。神明降下福泽，只能受惠之人自己领悟。”
这就是萧离歌所说的，光渡族的先祖。
光粒簇拥而上，和金色的光辉交织在一起，飘摇着盘旋上升。
萧离歌到嘴边的调侃突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头顶的狼耳突然抖动两下，火焰腾地升起。
光带像是听不下去，用力一推。
“不用吗？”许岁安歪头，指指他手指上的创口贴，真诚困惑，“但你好像，很虚弱？”
许岁安问：“他保护我？”
萧离歌蓦地沉寂下来，连一贯漫不经心的表情都染上肃穆。他抬起没有伤痕的那只手，摘掉黑色手套，指尖有微弱的颤抖。
锁链躺在莫行止身上，失去光泽，萧离歌淡然道：“过会儿就醒了。”
萧离歌抬起手，任由最后一点光辉穿过指缝，归入黑暗。
火焰噌地消失殆尽。
暗红发色的少年跪在火海里，低着头，身影被火焰席卷。
羽毛凑过来，围着他的手腕盘旋，时不时轻轻扫过肌肤，像是在亲昵。
先祖奄奄一息，周身萦绕着一层浅金色的光芒，几乎贴着羽毛，微不可察。
“什么情况？”
那里有一个被堵死的石门，在水晶台的侧后方。
小小的粉色羽毛晃了一下，最后落在许岁安手腕内侧，当中的金色纹路刚好与他的血管重合。
“我不想。”他语气坚决。
许岁安骤然回神。
“刺激太强，身体受不了。”萧离歌勾勾手指，将锁链松开一些。
一根小巧轻灵的羽毛悠然飘落，晃晃荡荡地绕过萧离歌，悬浮在许岁安身前。
“我之前邀请你的时候，你好像拒绝了我。”光粒缎带从桃花眼前飘过，萧离歌语调轻浮，“怎么，现在改主意了？”
羽毛融化、消散，在他手腕上留下一个两三厘米的印记。
不过眨眼间，脱落的羽毛又化作点点粉光，萦绕在先祖周围。
萧离歌看着许岁安，定了定神，开口：“我有我要做的事情——怎么，你想跟我走？”
令人难以前进的狂风在踏入平台的一瞬间烟消云散，这里像是另一片天地，甚至连声音都被隔绝在外。
一颗被金丝装点的粉色星球，眨眼间浸入烈火，冰冷的火焰吞噬着天空与大地，直到最后一丝色彩从这颗星球上消失。
更多的羽毛从先祖身上脱落，更多的粉色光粒飘荡在这一方平台中，打着旋地朝两人汇聚过来。
那是一个高高的水晶台，台面上铺满干枯的树叶，层层叠叠垒起，托举着趴伏在上面的那只几米宽的巨鸟。
两个人同时踉跄一下，被光粒簇拥着，踉踉跄跄到了水晶台前。
它的样子和外面的光渡族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光渡族的羽毛是金色的，而它身上的羽毛，从翅尖到尾羽，都是半透明的粉。
成千上万种声音仿若穿过遥远的岁月，送来同样的字句。
萧离歌噎了一下，站定，转身，低眸。
他盯着那个陌生的背影，一头雾水，但浑身不爽。
柔和的气息从光芒中飘散出来，宛如看不见的清泉流水，在身遭流淌。
他来到这个世界，还没见过这样的人类。
萧离歌轻笑一声，正欲开口，面前的少年接着说：“但是——”
许岁安碰碰手腕上的羽毛印记，“哦”了一声，很乖地没再追问。
蔚蓝的旷野、黄澄澄的平原、凛然耸立的冰川，恢弘的建筑、宛如钢铁猛兽的战舰，千百种动物、姿态各异的人类……
两人身后，莫行止终于睁开眼，撑着身体坐起。
莫行止昏倒在地，尾巴耳朵无力地垂着，周身燃起一层火焰，粉色光粒在其中穿梭、跃动，最终凝聚到锁链周围。
“乖。”
萧离歌反问：“不然呢？”
粉色光粒绕成长长的缎带，在两人之间游走。
通道的尽头是一块宽阔的平台，穹顶很高，藤蔓密布，间或有几根垂下来，坠在半空中晃动，像是枯井上废弃的绳子。
许岁安的眼前恍然闪过一组组画面，有的破碎、有的完整，像是老旧的放映机在播放最后一场电影。
光粒四散而去，又慢吞吞凑上，这次倒是没盯着锁链，而是绕着莫行止的兽化特征跳起舞。
莫行止感觉自己声音哑得不行，像是声嘶力竭地学了几个小时的狗叫。
他皱着眉，拉扯着身上的锁链，一脸茫然地抬头，目光笔直地落向水晶台前，双手相握的两人。
许岁安戳戳莫行止，没得到回应，转头问萧离歌：“他？”
——意料之中的答案。
萧离歌的目光跟随着羽毛，在许岁安的手指和手腕间流连，低声说：“看来它、挺喜欢你的。”
“等他醒了，你们从那儿出去——”萧离歌微顿，看他一眼，补充，“出去之后需要穿过光渡族的禁地。他兽化状态解除前异能水平可以维持在三阶，让他保护好你，不会有什么问题。”
《反向救赎，越救越黑[星际]》
萧离歌移开视线，顿了顿：“就当它送你的见面礼吧。”
许岁安听到动静，转过身。他想了想，松开萧离歌，抬起手，遥遥朝莫行止一指。
“怎么？”萧离歌跟着疑惑。
许岁安放下心来，见萧离歌已经朝先祖那儿去，想了想，也迈步跟上。
他甚至有点恍惚：“我、还用人保护？”
许岁安突然听到身后一声闷响，手中锁链一松。
哀婉凄清，又好似解脱。
他难得耐心地解释。
许岁安点点头，伸手握上去。
只有一道沉重又漫长的呼吸，从平台另一端传来。
许岁安摇摇头，一不小心把落在金发上的光粒晃散。
上面的两人还没反应，莫行止自己先被吓了一跳。
随着话音落下，整个空间的光粒都聚拢过来，几乎要形成一个巨大的茧，将二人一鸟包裹在当中。
许岁安隔着大半个平台，遥遥望去。
“谁保护你？”他这样问着，看上去只是单纯地疑惑，不掺杂一点其他心思。
许岁安很直白地不解：“那你呢？”
他急忙动作，想要收起异能，周围的火却越烧越旺，整个空间的温度都跟着迅速上升。
“抱歉。”萧离歌难得认真，声音轻而坚定，“我来接你回家了。”
“许岁安？”
莫行止：“？？？”
先祖突然回光返照一般，张开羽翼，粉色的翅膀漂亮整洁，零星散布着金色纹路，宛若星带落入粉色的河流。
许岁安愣了愣，下意识抬起手。
一瞬间，洞穴之外，地面之上，似乎也传来百鸟齐鸣的声音，和这声啼叫应和在一起，直到光芒消散，依旧绵延不绝。
萧离歌突然朝他伸出手，问：“一起送它一程吗？”
一点点的伤，都需要包扎。
先祖扬起纤长的脖颈，在骤然绽放的金色光芒中，长久啼鸣。
过了好一会儿，直到光带都开始推着他们催促，萧离歌才慢吞吞开口：“个人爱好，你懂什么。”
“徳泽万物，千相生辉，百川入海，灵归故里——”
哪怕是弱弱的许欠，都没有。
先祖感受到人的气息，阖着的眼睛张开一条缝隙，细碎清浅的金色光芒一闪而过。它动了一下翅膀，几乎只是轻轻一颤的程度，几根羽毛便随之脱落，轻飘飘沉到地上。
萧离歌看他一眼，没有阻拦，只是抬手朝某处指了指。
] 许岁安点点头，看看莫行止，眼里露出一点疑惑。
光芒簇拥而来，牵着他的手，落上鸟羽。
萧离歌不再看他，垂下眼，轻轻抚摸着先祖的翅羽，低声念：“徳泽万物，千相生辉，百川入海，灵归故里。”
萧离歌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突然沉默了。
他紧接着说：“别问我，我也不知道什么用。在我们那儿，先祖相当于一个种族的神明。神明降下福泽，只能受惠之人自己领悟。”
这就是萧离歌所说的，光渡族的先祖。
光粒簇拥而上，和金色的光辉交织在一起，飘摇着盘旋上升。
萧离歌到嘴边的调侃突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头顶的狼耳突然抖动两下，火焰腾地升起。
光带像是听不下去，用力一推。
“不用吗？”许岁安歪头，指指他手指上的创口贴，真诚困惑，“但你好像，很虚弱？”
许岁安问：“他保护我？”
萧离歌蓦地沉寂下来，连一贯漫不经心的表情都染上肃穆。他抬起没有伤痕的那只手，摘掉黑色手套，指尖有微弱的颤抖。
锁链躺在莫行止身上，失去光泽，萧离歌淡然道：“过会儿就醒了。”
萧离歌抬起手，任由最后一点光辉穿过指缝，归入黑暗。
火焰噌地消失殆尽。
暗红发色的少年跪在火海里，低着头，身影被火焰席卷。
羽毛凑过来，围着他的手腕盘旋，时不时轻轻扫过肌肤，像是在亲昵。
先祖奄奄一息，周身萦绕着一层浅金色的光芒，几乎贴着羽毛，微不可察。
“什么情况？”
那里有一个被堵死的石门，在水晶台的侧后方。
小小的粉色羽毛晃了一下，最后落在许岁安手腕内侧，当中的金色纹路刚好与他的血管重合。
“我不想。”他语气坚决。
许岁安骤然回神。
“刺激太强，身体受不了。”萧离歌勾勾手指，将锁链松开一些。
一根小巧轻灵的羽毛悠然飘落，晃晃荡荡地绕过萧离歌，悬浮在许岁安身前。
“我之前邀请你的时候，你好像拒绝了我。”光粒缎带从桃花眼前飘过，萧离歌语调轻浮，“怎么，现在改主意了？”
羽毛融化、消散，在他手腕上留下一个两三厘米的印记。
不过眨眼间，脱落的羽毛又化作点点粉光，萦绕在先祖周围。
萧离歌看着许岁安，定了定神，开口：“我有我要做的事情——怎么，你想跟我走？”
令人难以前进的狂风在踏入平台的一瞬间烟消云散，这里像是另一片天地，甚至连声音都被隔绝在外。
一颗被金丝装点的粉色星球，眨眼间浸入烈火，冰冷的火焰吞噬着天空与大地，直到最后一丝色彩从这颗星球上消失。
更多的羽毛从先祖身上脱落，更多的粉色光粒飘荡在这一方平台中，打着旋地朝两人汇聚过来。
那是一个高高的水晶台，台面上铺满干枯的树叶，层层叠叠垒起，托举着趴伏在上面的那只几米宽的巨鸟。
两个人同时踉跄一下，被光粒簇拥着，踉踉跄跄到了水晶台前。
它的样子和外面的光渡族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光渡族的羽毛是金色的，而它身上的羽毛，从翅尖到尾羽，都是半透明的粉。
成千上万种声音仿若穿过遥远的岁月，送来同样的字句。
萧离歌噎了一下，站定，转身，低眸。
他盯着那个陌生的背影，一头雾水，但浑身不爽。
柔和的气息从光芒中飘散出来，宛如看不见的清泉流水，在身遭流淌。
他来到这个世界，还没见过这样的人类。
萧离歌轻笑一声，正欲开口，面前的少年接着说：“但是——”
许岁安碰碰手腕上的羽毛印记，“哦”了一声，很乖地没再追问。
蔚蓝的旷野、黄澄澄的平原、凛然耸立的冰川，恢弘的建筑、宛如钢铁猛兽的战舰，千百种动物、姿态各异的人类……
两人身后，莫行止终于睁开眼，撑着身体坐起。
莫行止昏倒在地，尾巴耳朵无力地垂着，周身燃起一层火焰，粉色光粒在其中穿梭、跃动，最终凝聚到锁链周围。
“乖。”
萧离歌反问：“不然呢？”
粉色光粒绕成长长的缎带，在两人之间游走。
通道的尽头是一块宽阔的平台，穹顶很高，藤蔓密布，间或有几根垂下来，坠在半空中晃动，像是枯井上废弃的绳子。
许岁安的眼前恍然闪过一组组画面，有的破碎、有的完整，像是老旧的放映机在播放最后一场电影。
光粒四散而去，又慢吞吞凑上，这次倒是没盯着锁链，而是绕着莫行止的兽化特征跳起舞。
莫行止感觉自己声音哑得不行，像是声嘶力竭地学了几个小时的狗叫。
他皱着眉，拉扯着身上的锁链，一脸茫然地抬头，目光笔直地落向水晶台前，双手相握的两人。
许岁安戳戳莫行止，没得到回应，转头问萧离歌：“他？”
——意料之中的答案。
萧离歌的目光跟随着羽毛，在许岁安的手指和手腕间流连，低声说：“看来它、挺喜欢你的。”
“等他醒了，你们从那儿出去——”萧离歌微顿，看他一眼，补充，“出去之后需要穿过光渡族的禁地。他兽化状态解除前异能水平可以维持在三阶，让他保护好你，不会有什么问题。”
《反向救赎，越救越黑[星际]》
萧离歌移开视线，顿了顿：“就当它送你的见面礼吧。”
许岁安听到动静，转过身。他想了想，松开萧离歌，抬起手，遥遥朝莫行止一指。
“怎么？”萧离歌跟着疑惑。
许岁安放下心来，见萧离歌已经朝先祖那儿去，想了想，也迈步跟上。
他甚至有点恍惚：“我、还用人保护？”
许岁安突然听到身后一声闷响，手中锁链一松。
哀婉凄清，又好似解脱。
他难得耐心地解释。
许岁安点点头，伸手握上去。
只有一道沉重又漫长的呼吸，从平台另一端传来。
许岁安摇摇头，一不小心把落在金发上的光粒晃散。
上面的两人还没反应，莫行止自己先被吓了一跳。
随着话音落下，整个空间的光粒都聚拢过来，几乎要形成一个巨大的茧，将二人一鸟包裹在当中。
许岁安隔着大半个平台，遥遥望去。
“谁保护你？”他这样问着，看上去只是单纯地疑惑，不掺杂一点其他心思。
许岁安很直白地不解：“那你呢？”
他急忙动作，想要收起异能，周围的火却越烧越旺，整个空间的温度都跟着迅速上升。
“抱歉。”萧离歌难得认真，声音轻而坚定，“我来接你回家了。”
“许岁安？”
莫行止：“？？？”
先祖突然回光返照一般，张开羽翼，粉色的翅膀漂亮整洁，零星散布着金色纹路，宛若星带落入粉色的河流。
许岁安愣了愣，下意识抬起手。
一瞬间，洞穴之外，地面之上，似乎也传来百鸟齐鸣的声音，和这声啼叫应和在一起，直到光芒消散，依旧绵延不绝。
萧离歌突然朝他伸出手，问：“一起送它一程吗？”
一点点的伤，都需要包扎。
先祖扬起纤长的脖颈，在骤然绽放的金色光芒中，长久啼鸣。
过了好一会儿，直到光带都开始推着他们催促，萧离歌才慢吞吞开口：“个人爱好，你懂什么。”
“徳泽万物，千相生辉，百川入海，灵归故里——”
哪怕是弱弱的许欠，都没有。
先祖感受到人的气息，阖着的眼睛张开一条缝隙，细碎清浅的金色光芒一闪而过。它动了一下翅膀，几乎只是轻轻一颤的程度，几根羽毛便随之脱落，轻飘飘沉到地上。
萧离歌看他一眼，没有阻拦，只是抬手朝某处指了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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