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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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恒涟一想也是，便不再多言。
梅落时一觉眯醒，打了个哈欠，懒懒问：“还没完吗？”
临近殿试了跟你说现在考试要拔高难度，恭喜你小子今天首位登场参考，挑战别人都没经历过的高难度试题。
“可以，下一位。”
正中间的梅落时双腿交叠，半倚红木扶手，浓密厚重的长发以一根雕花木簪斜斜束着，一只手懒洋洋支着额头，睫羽低垂，掩住大半眼眸，看起来疏懒又闲逸。
长极皱眉道：“没办法，都是抽签决定的顺序，而且最后过关的统共就十人，再拖又能拖到哪去？”
松闲兴致勃勃地磕着瓜子，伸手指向台下某处。
乘令：“今年来的人比以往更多了，估计要费上些时间。”
第二道关卡测验身手，具体内容包括但不限于长跑，搜寻，听声辨位，闻气识物等。
原本沉稳的心态顿时紧张起来。
好歹被她手把手教了两个月，不可能连这种小宠物都应付不来。
伏羲堂三层环形围栏后方，并排坐着一行人，目光皆凝聚在下面人头攒动的演武场。
一只三眼两尾、头冠张刺，面如土龙、身似猎豹的妖兽赫然出现，它体型不大，约有五岁孩童的高矮，周身却已遍体覆着黑亮坚硬的四角鳞片，口中双层利齿密密麻麻长了满排，腥臭的津液从尖利齿
张帆则欲哭无泪：“这这这这种时候就别让我来开门红了吧！！”
“就是啊。”明遥右肩头蓦地一重，落下一只宽厚手掌，“实力是实力，出身是出身，明兄何苦妄自菲薄？”
她微不可察地蹙起眉。
伏羲堂前方。
她在人群中寻到明遥，见他面色从容，丝毫不慌，心道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前前后后差点被这一下晃瞎眼睛，个个面带惊异望向明遥。
“哦，来了来了。”
梅落时见明遥神色不对，开口问邻座恒涟：“明遥旁边那个是谁？”
明遥眼角抽了抽，不动声色地避开魏长行，道：“好了，先不聊这些，该去参加第二轮检测了。”
——来应试者千千万，初筛只过三成不到，可广场上的人依旧多如牛毛。
梅落时顺势望去，果然瞧见明遥清隽的背影。
恒涟摸摸下巴，道：“他以前好像都是卡在最后一关没过去，这次还加大了难度，他要是再没成功，估计会老老实实回家做生意吧。”
偌大的广场上，人群分成整整十列并排而立，每列最前头都站着一位高阶内门弟子，手持一面探灵镜，在应试者额头上粗略扫过，探灵镜亮起则说明其人资质够格，可以通过初筛，没反应则说明没太多修炼天赋，收拾收拾东西直接打道回府算了。
“你认识？”
“额……小妖兽嘛，不老实，就把笼子做大了点。”
张帆则一如往常六次那般通过初筛，魏长行亦没出什么问题，只是探灵镜扫过他额头时，怪异地闪了两下，但很快便恢复正常。
他用口型对梅落时说出这句话。
光滑纯净的探灵镜瞬间光芒大盛！
尽管早就预料到这结果，他仍是不免被晃得略微分神，眼皮眨了眨，他强作镇定地对明遥说：“咳！资质可以，下一位。”
为首的高阶弟子暗自咂舌想道。
明遥被他晃得眼花，稳住身形道：“张公子，你都来六次了，难道没见过阁主吗？”
恒涟略为不安地对长极低声说：“那可是张家小公子，就这么让人家第一个上了，会不会不太好？”
“我哪有那个福气哦！以前阁主都是在伏羲堂里待着的，只有通过试炼的人才有机会进去见一面，我还是第一次在外场看到她！老天厚恩，这一趟算是来对了！！”
恒涟看了眼那正跟明遥勾肩搭背的男子，乐了：“张帆则啊，他居然又来了。”
一番折腾下来，太阳划过头顶，稍稍偏西。
梅落时睇着下方熙熙攘攘的人群，眸光微动，没找到那个早该出现的身影。
明遥面不改色地向第二道关卡方位走去。
他并起三指朝天，满脸的信誓旦旦。
年过弱冠的张少爷很没出息地流下两行英雄泪，旁人见了，尽是无声哀默。
虽然，有可能是在刻意模仿。
“……”
能多像她一些，也算是离她更近一步。
“试炼最后一关开始，请做好准备，第一位，张帆则。”
魏长行没多说什么，跟在他和张帆则身后，走到伏羲堂后方的演武场。
梅落时额角一跳，向广场旁侧看去，最边缘的密林里依稀可见数个白衣弟子，他们分成几队，每支队伍中间都空出一块模糊四方的黑影，像是在守着一个笼子。
“过，下一位。”
猝然被点到的千玄急忙挺直身板，道：“阁主请放心！真的年幼，保证无害！”
他刚提到那三个字，梅落时便冷冷瞥来一眼，使得他立刻止住话头。
“呜呜……阿娘嘞……”
……不愧是被阁主亲自选中的徒弟。
来得这般晚。
长极眉头紧锁：“不是错不错的问题，是阁主合该有阁主的样子，若是前阁主还在，必然也……”
出神的这半会，她忽略了另一侧投来的目光。
看着不像心眼坏的人，也不知道怎么勾搭上她徒弟的。
梅落时收回视线，淡声问：“都日上三竿了，初筛还没完成吗？”
长极无语闭目，不想再多看她这副不雅做派一眼。
师尊这是……第一次到外场参加典礼？
跑哪去了？
他向明遥伸出一只手，爽朗道：“在下张帆则，东北商盟之首张家第两百二十一代家主长子，幸会。”
乘令也坐得散漫，说：“到最后一关了，因为关卡增加，为节省时间，把前一关设置得简单了些，不少人都已经开始准备对付妖兽。”
似是感受到了她的视线，明遥忽然回过头，恰好与她对视。
“那个大小，看着可不像多年幼的样子。”
恒涟温润笑道：“长极，何必如此拘泥于礼节？修道之人当讲一个洒脱自在，阁主这般，倒也无错。”
“东北张家家主的长子，有钱得很，我以前跟他打过交道，这小子经商有一手，就是心思不在赚钱上，总想着求道问仙，他爹娘没少为这个犯愁。”
通过初筛的下一秒，张帆则就窜到明遥身边，语气满是惊诧道：“看不出来啊你小子，这么牛！不行，就算这次还是没能进阁，我也必须得跟你好好认识下。”
——这数百米的距离，相隔白日朦胧薄雾，梅落时恍惚间，差点没分辨清他的面容。
梅落时道：“这样啊。”
厚重的黑布下方，响起稚嫩却又初显雄浑的吼叫，听得张帆则两股战战，差点直接跪倒在地上。
她凝着那些笼子，沉声道：“我记得，你们说的是，要找‘年幼无害的妖兽’。”
白衣弟子将黑布唰然一掀，坦露出其下掩着的真面目——
几经悲欢交杂，终于排到明遥等人。
明遥笑着与他握手，道：“该说幸会的是我，我不过出自荒僻山村，能和张公子这等人物认识，是我的荣幸。”
张帆则不知道天才会作何反应，但对他来说，这是做梦都会被吓醒的程度。
明遥一怔。
左侧长极从落座至今已经咳了无数遍，嗓子都咳哑了也不见梅落时搭理他半分，便脑门突突地开口提醒：“阁主，今日大典，注意形象。”
跟随梅落时修习这么长时间，他似乎不知不觉中也练就了波澜不惊的淡定气度。
张帆则惊得浑身僵直，哆嗦道：“什什什……什么？我吗？我第一个？！”
“看什么呢明小兄弟？”
是明遥啊。
身边的张帆则见他突然停下，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登时激动得直晃他肩膀：“额滴亲娘诶那大美人儿谁啊？！坐在长老中间，不会是梅阁主吧？？”
魏长行隐隐约约向高台中心瞥去一眼，在她和明遥之间打量个来回，唇角轻勾了勾，随后又重新望向人声鼎沸的广场。
魏长行毫不吝啬地在他背上拍了一掌，助力他一步登场，道：“加油啊魏兄！来个首摘桂冠的开门红，我看好你！”他比出一个大拇指，真诚激励。
司仪弟子将忽闪着翅膀的扩音灵器拉到嘴边，高声喊道。
梅落时歪了歪头，没回应，嘴角却轻轻一提。
“嗷——”
出于尊老爱幼的良好品德，张帆则让明遥排在最前面，他和魏长行跟在后面。检测根骨的高阶弟子轻飘飘瞄了明遥一眼，将探灵镜在他额前象征性比了比。
“师尊，日安。”
明遥目不转睛地盯了她许久，指尖微微动了动，像是想抬起来跟她招手，但又觉周围人太多，只得忍住，眼睛亮亮的向她露出一个笑容。
张帆则潇洒道：“英雄不问出处，小兄弟不必如此自谦。”
梅落时扫他一眼，勉强信了。
她无声埋怨一句，眉心却是舒展开来。
一根细指在木质扶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从那放松自然的节奏里，不难看出此刻心情。
他颤颤巍巍地走到广场中心，迎面数位弟子推着蒙布高笼缓缓走来，落到张帆则眼里，仿佛那不是笼子，而是断头台。
是为了看他表现，特意在这里等着吗？
“嗯——”梅落时用鼻音闷闷应了一声，随后继续坐姿不端地懒散趴着。
] 恒涟一想也是，便不再多言。
梅落时一觉眯醒，打了个哈欠，懒懒问：“还没完吗？”
临近殿试了跟你说现在考试要拔高难度，恭喜你小子今天首位登场参考，挑战别人都没经历过的高难度试题。
“可以，下一位。”
正中间的梅落时双腿交叠，半倚红木扶手，浓密厚重的长发以一根雕花木簪斜斜束着，一只手懒洋洋支着额头，睫羽低垂，掩住大半眼眸，看起来疏懒又闲逸。
长极皱眉道：“没办法，都是抽签决定的顺序，而且最后过关的统共就十人，再拖又能拖到哪去？”
松闲兴致勃勃地磕着瓜子，伸手指向台下某处。
乘令：“今年来的人比以往更多了，估计要费上些时间。”
第二道关卡测验身手，具体内容包括但不限于长跑，搜寻，听声辨位，闻气识物等。
原本沉稳的心态顿时紧张起来。
好歹被她手把手教了两个月，不可能连这种小宠物都应付不来。
伏羲堂三层环形围栏后方，并排坐着一行人，目光皆凝聚在下面人头攒动的演武场。
一只三眼两尾、头冠张刺，面如土龙、身似猎豹的妖兽赫然出现，它体型不大，约有五岁孩童的高矮，周身却已遍体覆着黑亮坚硬的四角鳞片，口中双层利齿密密麻麻长了满排，腥臭的津液从尖利齿
张帆则欲哭无泪：“这这这这种时候就别让我来开门红了吧！！”
“就是啊。”明遥右肩头蓦地一重，落下一只宽厚手掌，“实力是实力，出身是出身，明兄何苦妄自菲薄？”
她微不可察地蹙起眉。
伏羲堂前方。
她在人群中寻到明遥，见他面色从容，丝毫不慌，心道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前前后后差点被这一下晃瞎眼睛，个个面带惊异望向明遥。
“哦，来了来了。”
梅落时见明遥神色不对，开口问邻座恒涟：“明遥旁边那个是谁？”
明遥眼角抽了抽，不动声色地避开魏长行，道：“好了，先不聊这些，该去参加第二轮检测了。”
——来应试者千千万，初筛只过三成不到，可广场上的人依旧多如牛毛。
梅落时顺势望去，果然瞧见明遥清隽的背影。
恒涟摸摸下巴，道：“他以前好像都是卡在最后一关没过去，这次还加大了难度，他要是再没成功，估计会老老实实回家做生意吧。”
偌大的广场上，人群分成整整十列并排而立，每列最前头都站着一位高阶内门弟子，手持一面探灵镜，在应试者额头上粗略扫过，探灵镜亮起则说明其人资质够格，可以通过初筛，没反应则说明没太多修炼天赋，收拾收拾东西直接打道回府算了。
“你认识？”
“额……小妖兽嘛，不老实，就把笼子做大了点。”
张帆则一如往常六次那般通过初筛，魏长行亦没出什么问题，只是探灵镜扫过他额头时，怪异地闪了两下，但很快便恢复正常。
他用口型对梅落时说出这句话。
光滑纯净的探灵镜瞬间光芒大盛！
尽管早就预料到这结果，他仍是不免被晃得略微分神，眼皮眨了眨，他强作镇定地对明遥说：“咳！资质可以，下一位。”
为首的高阶弟子暗自咂舌想道。
明遥被他晃得眼花，稳住身形道：“张公子，你都来六次了，难道没见过阁主吗？”
恒涟略为不安地对长极低声说：“那可是张家小公子，就这么让人家第一个上了，会不会不太好？”
“我哪有那个福气哦！以前阁主都是在伏羲堂里待着的，只有通过试炼的人才有机会进去见一面，我还是第一次在外场看到她！老天厚恩，这一趟算是来对了！！”
恒涟看了眼那正跟明遥勾肩搭背的男子，乐了：“张帆则啊，他居然又来了。”
一番折腾下来，太阳划过头顶，稍稍偏西。
梅落时睇着下方熙熙攘攘的人群，眸光微动，没找到那个早该出现的身影。
明遥面不改色地向第二道关卡方位走去。
他并起三指朝天，满脸的信誓旦旦。
年过弱冠的张少爷很没出息地流下两行英雄泪，旁人见了，尽是无声哀默。
虽然，有可能是在刻意模仿。
“……”
能多像她一些，也算是离她更近一步。
“试炼最后一关开始，请做好准备，第一位，张帆则。”
魏长行没多说什么，跟在他和张帆则身后，走到伏羲堂后方的演武场。
梅落时额角一跳，向广场旁侧看去，最边缘的密林里依稀可见数个白衣弟子，他们分成几队，每支队伍中间都空出一块模糊四方的黑影，像是在守着一个笼子。
“过，下一位。”
猝然被点到的千玄急忙挺直身板，道：“阁主请放心！真的年幼，保证无害！”
他刚提到那三个字，梅落时便冷冷瞥来一眼，使得他立刻止住话头。
“呜呜……阿娘嘞……”
……不愧是被阁主亲自选中的徒弟。
来得这般晚。
长极眉头紧锁：“不是错不错的问题，是阁主合该有阁主的样子，若是前阁主还在，必然也……”
出神的这半会，她忽略了另一侧投来的目光。
看着不像心眼坏的人，也不知道怎么勾搭上她徒弟的。
梅落时收回视线，淡声问：“都日上三竿了，初筛还没完成吗？”
长极无语闭目，不想再多看她这副不雅做派一眼。
师尊这是……第一次到外场参加典礼？
跑哪去了？
他向明遥伸出一只手，爽朗道：“在下张帆则，东北商盟之首张家第两百二十一代家主长子，幸会。”
乘令也坐得散漫，说：“到最后一关了，因为关卡增加，为节省时间，把前一关设置得简单了些，不少人都已经开始准备对付妖兽。”
似是感受到了她的视线，明遥忽然回过头，恰好与她对视。
“那个大小，看着可不像多年幼的样子。”
恒涟温润笑道：“长极，何必如此拘泥于礼节？修道之人当讲一个洒脱自在，阁主这般，倒也无错。”
“东北张家家主的长子，有钱得很，我以前跟他打过交道，这小子经商有一手，就是心思不在赚钱上，总想着求道问仙，他爹娘没少为这个犯愁。”
通过初筛的下一秒，张帆则就窜到明遥身边，语气满是惊诧道：“看不出来啊你小子，这么牛！不行，就算这次还是没能进阁，我也必须得跟你好好认识下。”
——这数百米的距离，相隔白日朦胧薄雾，梅落时恍惚间，差点没分辨清他的面容。
梅落时道：“这样啊。”
厚重的黑布下方，响起稚嫩却又初显雄浑的吼叫，听得张帆则两股战战，差点直接跪倒在地上。
她凝着那些笼子，沉声道：“我记得，你们说的是，要找‘年幼无害的妖兽’。”
白衣弟子将黑布唰然一掀，坦露出其下掩着的真面目——
几经悲欢交杂，终于排到明遥等人。
明遥笑着与他握手，道：“该说幸会的是我，我不过出自荒僻山村，能和张公子这等人物认识，是我的荣幸。”
张帆则不知道天才会作何反应，但对他来说，这是做梦都会被吓醒的程度。
明遥一怔。
左侧长极从落座至今已经咳了无数遍，嗓子都咳哑了也不见梅落时搭理他半分，便脑门突突地开口提醒：“阁主，今日大典，注意形象。”
跟随梅落时修习这么长时间，他似乎不知不觉中也练就了波澜不惊的淡定气度。
张帆则惊得浑身僵直，哆嗦道：“什什什……什么？我吗？我第一个？！”
“看什么呢明小兄弟？”
是明遥啊。
身边的张帆则见他突然停下，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登时激动得直晃他肩膀：“额滴亲娘诶那大美人儿谁啊？！坐在长老中间，不会是梅阁主吧？？”
魏长行隐隐约约向高台中心瞥去一眼，在她和明遥之间打量个来回，唇角轻勾了勾，随后又重新望向人声鼎沸的广场。
魏长行毫不吝啬地在他背上拍了一掌，助力他一步登场，道：“加油啊魏兄！来个首摘桂冠的开门红，我看好你！”他比出一个大拇指，真诚激励。
司仪弟子将忽闪着翅膀的扩音灵器拉到嘴边，高声喊道。
梅落时歪了歪头，没回应，嘴角却轻轻一提。
“嗷——”
出于尊老爱幼的良好品德，张帆则让明遥排在最前面，他和魏长行跟在后面。检测根骨的高阶弟子轻飘飘瞄了明遥一眼，将探灵镜在他额前象征性比了比。
“师尊，日安。”
明遥目不转睛地盯了她许久，指尖微微动了动，像是想抬起来跟她招手，但又觉周围人太多，只得忍住，眼睛亮亮的向她露出一个笑容。
张帆则潇洒道：“英雄不问出处，小兄弟不必如此自谦。”
梅落时扫他一眼，勉强信了。
她无声埋怨一句，眉心却是舒展开来。
一根细指在木质扶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从那放松自然的节奏里，不难看出此刻心情。
他颤颤巍巍地走到广场中心，迎面数位弟子推着蒙布高笼缓缓走来，落到张帆则眼里，仿佛那不是笼子，而是断头台。
是为了看他表现，特意在这里等着吗？
“嗯——”梅落时用鼻音闷闷应了一声，随后继续坐姿不端地懒散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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