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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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辞讶异地看他一眼：“三个月后，外族学堂会进行升学考核。”
宁辞接过单子的手一顿，她诧异地看了一眼宁竹。
宁竹反问：“之后有什么活动？”
这是这几年下来，宁竹第一次提到要灵植。
那天夜半被逮住时，她倒一点不见慌张，还对着宁竹振振有词：“反正你也是要拿去卖了，不如卖我呗，你要什么草药，我去准备就是了！”
宁竹：“宁殊哥对我有没有意思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让宁殊哥听见你们这么说，他会让外堂老师给你们加功课。”
“什么？”宁辞疑惑，“嘶，你说巡逻队？放心吧，影都没见着，我的潜行技术还是靠得住的。”
不知是否是宁家对自己的药剂质量太过自信，取的名字一个比一个随性，比如这瓶聚灵散，便是直接以功效为名：短时间提高对自然灵气的亲和力，达到修炼事半功倍之效。
作为医修大家的宁家自然不缺这点储备，但无论是宁竹还是宁辞，都不可能从宁家药堂去取。
但青月花不一样。灵植是在机缘巧合下，受天地灵力眷顾而生长出的、与生俱来就含有灵力的植物，虽然青月花充其量只能算一阶灵植，但总归到底不是什么容易搞到手的山间野草了。
她的手欲伸又止，宁竹倒是不和她卖关子，直截了当地塞进她手心里。宁辞视线在他和瓶子之间流转，而宁竹显然没打算和她解释这一瓶是什么东西，只平静地看着她打开瓶塞。
他以往要的都是常见的野草，基本上都能在宁家附近的山上找到，宁辞便是主打一个能省就省，动不动就往山上跑。
宁竹毫不意外，他从抽屉里拿出来另一个白瓷瓶。
“什么时候要？”她把话绕了回去。
天星草、万针果、长蛇藤……一如既往的新鲜，根系都还纠缠着泥土，想也知道宁辞是前不久才从山里头下来的。
宁辞是金木双属，主修金，虽然对外界寻常家庭来说，双灵属已是难得一见的好苗子，但放在宁家这个天才辈出的大家族里，自然是显得有些不够看了。
宁辞隐约感觉到了异样，只可惜她并不精通宁家的药学，对灵植功效作用更是全然不熟，但宁竹给她的聚灵散很值，这一次给的化灵散不仅价值远超聚灵散，更是宁辞所急需的。
于是第三个月，宁竹通宵到半夜，逮到了又背着满包裹草药来的宁辞。
所以，他拿了药剂的第二天，就去坊市换了一堆药草回来。
宁辞当即直了眼，会用白瓷瓶来装的，一般也只有药物，但这些年宁竹的聚灵散基本都被她拿去了——眼下这一瓶是什么？
第二个月拿了物资，宁竹原本打算继续上个月的做法，结果一觉醒，来放在桌上的白瓷瓶没了，随之取代的是一桌子乱七八糟的草药，甚至还有不少沾着泥土水露，新鲜得离奇。
宁家的资源天然倾向身怀灵脉的内族人，在待遇上，哪怕是单灵属但无灵脉的天才，也只能堪堪和三属性灵脉的内族人相比。宁辞还想更进一步，就得付出加倍的努力去追赶，而宁竹不要的聚灵散，正是加速修炼的捷径。
她做完这一切，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话刚说了一半，又绕回去补上后半句：“……让其他人听见你这么说，又该发红眼病了。”
“和外族有关的呢？”
毕竟被人打断了骨头又把饭强塞进嘴里……和她这种身体健全但自力更生的比起来，还真好不了多少。
.
宁竹闻言没再追问，只点了点头表示了解。
“三年起，五年以上最好。”
东西是好东西，但对目前身怀三种灵属的宁竹来说，无差别提升亲和力，只不过是让他本就混杂的灵力乱上加乱。
宁竹倒是对其他人的偏见毫不在意，他随意道：“无所谓。精力全用来妒忌我，也难怪这么多年还只是废物一个。”
“你这话也就跟我说说得了。”
宁家每月月初都有分发资源，虽然宁竹明摆着不打算和宁家和解了，但作为身怀灵脉的内族人，宁竹每月分到的资源从未有过短缺，其中就包裹宁家的独门药剂——聚灵散。
她刚说完又立马进行自我否定：“不对啊！那你要是族长的血脉，少族长提防你还来不及呢。”
这个味道，她以前闻过。
论对宁家行程安排的了解，宁竹了解的显然没有喜欢到处八卦的宁辞多。
“化灵散？！……你怎么会有？”她的面上终于没有了之前的随意，音量都不受控地提高了，“少族长给你的？不对，宁家出品的不长这样……你、你从哪里搞来的？”
见她把瓷瓶塞进口袋里后，宁竹才慢悠悠地打开她的包裹，一一清点起来。
两 人一拍即合，以物换物的合作关系就此成立，宁竹每个月开一张单子给宁辞，宁辞在下月来时带上草药换宁竹这个月分配到的药剂。
早些年，宁辞也红眼过宁竹的不识好歹，但随着接触得越来越多，宁辞现在只觉得宁竹不容易了。
“是吗？”宁竹手里头分着草药，嘴上敷衍回应。
.
宁辞“啧”了一声。她的视线自宁竹打开抽屉时便是紧紧黏在瓶子上，他刚放下，宁辞便是动作飞快地捞起白瓷瓶，木塞盖一打开，顿时温润醇厚的药香飘逸而出，她又立马堵上了瓶口，唯恐药香外泄导致功效减弱。
宁竹闷笑了一声，言语间他已经把清点完毕的草药归纳收好。
他起身准备去拿早写好的清单，又忽的想起来先前在外头感受到的异常，他顿了下，状似随意地问道：“你之前来的时候有没有感觉到什么？”
药汁很快被肌肤吸收了，而她的灵力在药的作用下躁动，如同某种应激反应，体内流转的灵力自行抵御起来。宁辞心念一动，刻意撤去防御的灵力自然呈现出最原本的模样，金绿交融的色彩在药物侵蚀下飞快散去，只留下纯粹的——浅金色。
宁辞又“啧”了一声：“你这个……不好办啊！”
宁竹沉默了片刻，他抬起头：“外头已经传成这样了？”
宁殊是宁家当今族长的唯一血脉，也是族内外公认的少族长，小辈之间的纠纷，理论上再怎么着也轮不到他来处理。宁辞“呃”了一声，又八卦起别的来：“少族长怎么那么护着你啊，你该不会是族长的私生子吧？”
此时有人能帮他处理这些，倒是正中宁竹下怀。
果不其然，宁辞闻言想也没想，即答道：“十日后，会带今年觉醒灵脉的幸运儿们去郁苍谷进行第一次修炼。”
“啧啧。”宁辞咋舌几声，不客气地给自己倒了水，又八卦起来今日午时听到的风声：“听说宁衡那家伙被关了禁闭？”
“那就在这之前给我。”
浅淡的、只是轻轻一闻便让人本能警惕的苦涩。
宁辞还想说些什么，但终究是顿了又顿，把满腹地疑惑压下了，手上飞快收好了那瓶化灵散。
宁辞脸色一变，她小心翼翼从瓶子里倒出一滴汁液，只肉眼去看，是朴实无华的棕褐色，可宁辞的感知告诉她并非面上这么简单。
虽然有着内族身份，宁竹可以直接去药堂申请，但毕竟他要的都是带毒的危险草药，即便是少量多次地往外带出，以宁竹的特殊出身，也迟早有人会注意到不对。
宁竹没兴趣探究原因。只要能搞到他要的东西，不管宁辞是以什么方式都可以。
宁辞笑得僵住了，她揉揉脸，尴尬地转移话题：“你不说，少族长肯定不会知道的！而且加功课了，我就没有时间去给你找草药了，你也不希望吧！”
“没问题。三个月内，我一定给你搞到。”
宁竹对她的反应不意外，只是摇头：“不该问的别问。”
“什么啊，你还是真两耳不闻窗外事，那是好早之前的说法了。”宁辞摆了摆手，笑得甚是不怀好意：“外面现在的主流说法，是少族长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片刻沉默后，她朝宁竹确认：“你只要花籽，对吧？”
说来也怪，宁家对身怀灵脉的内族少年们有着诸多限制，对外族反倒奉行死不了就随便活的散养方案。
“年限，有要求吗？”
这话说得宁竹不可谓不心动——他的确需要非常多的草药。
宁辞诧异：“不是吧哥！他都那样点着你骂了，你都不在意啊？”
“下个月的草药单子。”他递给宁辞一张纸，想了想，又补充一句，“除了这些，我还需要青月花的籽，能搞到吗？”
宁竹点了点头：“对。但，品相要足够完好，饱满、有玉泽为佳。”
宁竹眼都不抬：“宁殊哥说他会处理。”
] 宁辞讶异地看他一眼：“三个月后，外族学堂会进行升学考核。”
宁辞接过单子的手一顿，她诧异地看了一眼宁竹。
宁竹反问：“之后有什么活动？”
这是这几年下来，宁竹第一次提到要灵植。
那天夜半被逮住时，她倒一点不见慌张，还对着宁竹振振有词：“反正你也是要拿去卖了，不如卖我呗，你要什么草药，我去准备就是了！”
宁竹：“宁殊哥对我有没有意思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让宁殊哥听见你们这么说，他会让外堂老师给你们加功课。”
“什么？”宁辞疑惑，“嘶，你说巡逻队？放心吧，影都没见着，我的潜行技术还是靠得住的。”
不知是否是宁家对自己的药剂质量太过自信，取的名字一个比一个随性，比如这瓶聚灵散，便是直接以功效为名：短时间提高对自然灵气的亲和力，达到修炼事半功倍之效。
作为医修大家的宁家自然不缺这点储备，但无论是宁竹还是宁辞，都不可能从宁家药堂去取。
但青月花不一样。灵植是在机缘巧合下，受天地灵力眷顾而生长出的、与生俱来就含有灵力的植物，虽然青月花充其量只能算一阶灵植，但总归到底不是什么容易搞到手的山间野草了。
她的手欲伸又止，宁竹倒是不和她卖关子，直截了当地塞进她手心里。宁辞视线在他和瓶子之间流转，而宁竹显然没打算和她解释这一瓶是什么东西，只平静地看着她打开瓶塞。
他以往要的都是常见的野草，基本上都能在宁家附近的山上找到，宁辞便是主打一个能省就省，动不动就往山上跑。
宁竹毫不意外，他从抽屉里拿出来另一个白瓷瓶。
“什么时候要？”她把话绕了回去。
天星草、万针果、长蛇藤……一如既往的新鲜，根系都还纠缠着泥土，想也知道宁辞是前不久才从山里头下来的。
宁辞是金木双属，主修金，虽然对外界寻常家庭来说，双灵属已是难得一见的好苗子，但放在宁家这个天才辈出的大家族里，自然是显得有些不够看了。
宁辞隐约感觉到了异样，只可惜她并不精通宁家的药学，对灵植功效作用更是全然不熟，但宁竹给她的聚灵散很值，这一次给的化灵散不仅价值远超聚灵散，更是宁辞所急需的。
于是第三个月，宁竹通宵到半夜，逮到了又背着满包裹草药来的宁辞。
所以，他拿了药剂的第二天，就去坊市换了一堆药草回来。
宁辞当即直了眼，会用白瓷瓶来装的，一般也只有药物，但这些年宁竹的聚灵散基本都被她拿去了——眼下这一瓶是什么？
第二个月拿了物资，宁竹原本打算继续上个月的做法，结果一觉醒，来放在桌上的白瓷瓶没了，随之取代的是一桌子乱七八糟的草药，甚至还有不少沾着泥土水露，新鲜得离奇。
宁家的资源天然倾向身怀灵脉的内族人，在待遇上，哪怕是单灵属但无灵脉的天才，也只能堪堪和三属性灵脉的内族人相比。宁辞还想更进一步，就得付出加倍的努力去追赶，而宁竹不要的聚灵散，正是加速修炼的捷径。
她做完这一切，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话刚说了一半，又绕回去补上后半句：“……让其他人听见你这么说，又该发红眼病了。”
“和外族有关的呢？”
毕竟被人打断了骨头又把饭强塞进嘴里……和她这种身体健全但自力更生的比起来，还真好不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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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竹闻言没再追问，只点了点头表示了解。
“三年起，五年以上最好。”
东西是好东西，但对目前身怀三种灵属的宁竹来说，无差别提升亲和力，只不过是让他本就混杂的灵力乱上加乱。
宁竹倒是对其他人的偏见毫不在意，他随意道：“无所谓。精力全用来妒忌我，也难怪这么多年还只是废物一个。”
“你这话也就跟我说说得了。”
宁家每月月初都有分发资源，虽然宁竹明摆着不打算和宁家和解了，但作为身怀灵脉的内族人，宁竹每月分到的资源从未有过短缺，其中就包裹宁家的独门药剂——聚灵散。
她刚说完又立马进行自我否定：“不对啊！那你要是族长的血脉，少族长提防你还来不及呢。”
这个味道，她以前闻过。
论对宁家行程安排的了解，宁竹了解的显然没有喜欢到处八卦的宁辞多。
“化灵散？！……你怎么会有？”她的面上终于没有了之前的随意，音量都不受控地提高了，“少族长给你的？不对，宁家出品的不长这样……你、你从哪里搞来的？”
见她把瓷瓶塞进口袋里后，宁竹才慢悠悠地打开她的包裹，一一清点起来。
两 人一拍即合，以物换物的合作关系就此成立，宁竹每个月开一张单子给宁辞，宁辞在下月来时带上草药换宁竹这个月分配到的药剂。
早些年，宁辞也红眼过宁竹的不识好歹，但随着接触得越来越多，宁辞现在只觉得宁竹不容易了。
“是吗？”宁竹手里头分着草药，嘴上敷衍回应。
.
宁辞“啧”了一声。她的视线自宁竹打开抽屉时便是紧紧黏在瓶子上，他刚放下，宁辞便是动作飞快地捞起白瓷瓶，木塞盖一打开，顿时温润醇厚的药香飘逸而出，她又立马堵上了瓶口，唯恐药香外泄导致功效减弱。
宁竹闷笑了一声，言语间他已经把清点完毕的草药归纳收好。
他起身准备去拿早写好的清单，又忽的想起来先前在外头感受到的异常，他顿了下，状似随意地问道：“你之前来的时候有没有感觉到什么？”
药汁很快被肌肤吸收了，而她的灵力在药的作用下躁动，如同某种应激反应，体内流转的灵力自行抵御起来。宁辞心念一动，刻意撤去防御的灵力自然呈现出最原本的模样，金绿交融的色彩在药物侵蚀下飞快散去，只留下纯粹的——浅金色。
宁辞又“啧”了一声：“你这个……不好办啊！”
宁竹沉默了片刻，他抬起头：“外头已经传成这样了？”
宁殊是宁家当今族长的唯一血脉，也是族内外公认的少族长，小辈之间的纠纷，理论上再怎么着也轮不到他来处理。宁辞“呃”了一声，又八卦起别的来：“少族长怎么那么护着你啊，你该不会是族长的私生子吧？”
此时有人能帮他处理这些，倒是正中宁竹下怀。
果不其然，宁辞闻言想也没想，即答道：“十日后，会带今年觉醒灵脉的幸运儿们去郁苍谷进行第一次修炼。”
“啧啧。”宁辞咋舌几声，不客气地给自己倒了水，又八卦起来今日午时听到的风声：“听说宁衡那家伙被关了禁闭？”
“那就在这之前给我。”
浅淡的、只是轻轻一闻便让人本能警惕的苦涩。
宁辞还想说些什么，但终究是顿了又顿，把满腹地疑惑压下了，手上飞快收好了那瓶化灵散。
宁辞脸色一变，她小心翼翼从瓶子里倒出一滴汁液，只肉眼去看，是朴实无华的棕褐色，可宁辞的感知告诉她并非面上这么简单。
虽然有着内族身份，宁竹可以直接去药堂申请，但毕竟他要的都是带毒的危险草药，即便是少量多次地往外带出，以宁竹的特殊出身，也迟早有人会注意到不对。
宁竹没兴趣探究原因。只要能搞到他要的东西，不管宁辞是以什么方式都可以。
宁辞笑得僵住了，她揉揉脸，尴尬地转移话题：“你不说，少族长肯定不会知道的！而且加功课了，我就没有时间去给你找草药了，你也不希望吧！”
“没问题。三个月内，我一定给你搞到。”
宁竹对她的反应不意外，只是摇头：“不该问的别问。”
“什么啊，你还是真两耳不闻窗外事，那是好早之前的说法了。”宁辞摆了摆手，笑得甚是不怀好意：“外面现在的主流说法，是少族长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片刻沉默后，她朝宁竹确认：“你只要花籽，对吧？”
说来也怪，宁家对身怀灵脉的内族少年们有着诸多限制，对外族反倒奉行死不了就随便活的散养方案。
“年限，有要求吗？”
这话说得宁竹不可谓不心动——他的确需要非常多的草药。
宁辞诧异：“不是吧哥！他都那样点着你骂了，你都不在意啊？”
“下个月的草药单子。”他递给宁辞一张纸，想了想，又补充一句，“除了这些，我还需要青月花的籽，能搞到吗？”
宁竹点了点头：“对。但，品相要足够完好，饱满、有玉泽为佳。”
宁竹眼都不抬：“宁殊哥说他会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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