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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郎趴在胡床上，眨着小眼睛看着。
范家是河间的大姓，本地的乡绅名流。
范老爷气得不知打断了多少根荆条，范员外就是昂着脖子不改。后来，范员外究竟读没读书乡邻不太清楚，但范员外家越过越阔气，那是众目可见的。
“好悬！”
最近五起金银失窃案都是这些号称“大飞鼠”的飞天大盗们干的。
太阳渐渐西落，晚霞满天，目之所及，皆是璀璨。
林茂手脚敏捷的接住林管家抛来的银子，一个唱喏就转身离开了。
一无所获。
“放心，老爷没骂人了。”林管家知道儿子是担心自己被范老爷骂，不由开口宽慰：“之前被骂也是理所应当，爹身为范府管家，打理府内的庶务，财物被盗，自然担有责任。”
足可见范家之豪富了。
“得嘞！”
“胡说！”林管家气得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训斥道：“你这混账，库房的钥匙除了老爷有一把，就只有你爹我有了。如今财物莫名被盗，老爷没有疑心我，更没有责罚我，不过是骂几句，这已是千恩万谢了。你，你说话如此不知轻重，我看你是又皮痒了？”
朱翾听了，忙追问细节。
提前踩点？不不不，范家守卫严密，他刚刚都差点被发现了，这种可能性太小了。
不熟悉的人会迷路……想到这里，朱大脚下一顿，心犯嘀咕。
朱翾转头看着胡床上呼呼大睡的十二郎，只能无奈摇头。
范员外的爹是范家族长，范族长就只有范员外一根独苗苗。通常来说，范员外不念书走仕途之路，接替族长之位也是应有之理。可偏偏范员外两条路都不走，从小就喜欢经商。
朱大来过范家，因此他不需要探路，只待夜色一黑，面巾一系，翻身就入了范家。
“醒了？”
朱大一个鹞子翻身，从屋顶飞了下来，轻轻落在了后窗前。他先是顺着墙壁细细听了一会儿，确定林管家是真的睡着了，这才轻轻掀开推窗，身子一横，滚了进去。
小孩子觉多，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醒了。
也就是说——
——
“先去范家。”
没一会儿，十二郎脸上就带了笑，然后给朱翾讲之前帮朱大分大飞鼠的事情。
朱大摸了摸剧烈跳动的胸膛，暗自提醒自己不能再分神了，靠着粗糙的树干，他继续想着刚刚脑海里一闪而过的疑惑：贼人若是不熟悉道路，怎么从守卫严密的范家顺利偷盗，而不引人察觉呢？
朱大习惯性的翻墙出入，从县丞家后墙跃下，便趁着暮色，往范家去。
“你终于来了？”
虽然这只是“口头”应允，但他已和县丞共事将近二十年，自然对其了解几分。县丞大人大部分时候看着和和气气的，但他若决定做什么事，必然是要一办到底，决不中途而废。且他自持上官，年岁又大些，平日里对底下的官吏很是照顾，不是那种让下属背锅的人。
范家院落多，不熟悉的人进来怕是要迷路，朱大记性好，自然不会迷失。
这案子拖得太久了，已达州府，若再不能破案，不止县令要受罚，他这个县丞也脱不了干系。
朱大自然知道他如今没有没有销假，又不负责查案，不好明着去范家问询，便大咧咧道：“白日不能去，那就夜里去……”
县丞听了，急忙从书案后走出来打断朱大的话。想说朱大几句吧，又觉得自己站不住脚，毕竟是他把人找来查案的。他来回的踱着步，神情纠结，最后还是一咬牙同意了。
没过多久，屋内就灭了烛火，林管家也睡下了，随之传来一声一声极有规律的呼噜声。
朱翾把得出的结论写在本子上。
十二郎醒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如诗如画美好的场景。他人小，但也被大自然的壮丽景象震撼得说不出话。
“你又去哪里鬼混了？！”
“明娘，你怎么许久都不来我梦里了……哼，儿子今日顶我嘴了……你给我做的荷包，我有好好用着呢，那辛夷花还和以前一样鲜亮……”
十二郎认字不多，话语间也有些天马行空，但说话还算有条理，也会形容，朱翾连猜带蒙猜了个七七八八。
“吃酒用得这么快？月初才给了你五两银子！”
大飞鼠？
他们身上有刺青飞鼠。
得了县丞大人的应允，朱大自然是领命而去。
末了，县丞只垮着脸干巴巴交代朱大“务必小心行事，不可造次”，便让朱大离开了。
朱大听到声音，心一惊，只觉得自己头皮都炸了起来，根本来不及多想，当即一个懒驴打滚往床下滚去。谁料床下久未打扫，灰尘蛛网众多，黏糊腌臜的，朱大痛苦的闭上眼。
不说四条大街上的店铺商铺，只说金沙河对面的半块区域，如今已是范家及其族姻亲的聚居之地。
“现在还说不好，我得查查。”
偷走财物后，会在失主家留下带有飞鼠的标记。
县丞笑着摇摇头：“只有一个印记，虽说被盗了两次，但说来说去不还是一家，想来那飞天大盗也嫌麻烦，便只留了一个标记吧。”见朱大沉吟不语，县丞纳闷道：“怎么，哪里不对？”
——
屋顶。
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有人里应外合，私通外贼。那么，眼下倒是不急着弄清三颗牙的大飞鼠，先探一探范家是否有硕鼠才是要紧事。
恰在这时，对面走来一队巡夜的护卫，他连忙隐身在一株巨大的古树后，险险避开。
朱翾翻开自己的本子，看着鲁大嫂画的飞鼠再次点头。这下更错不了了，衙门的线索也是大飞鼠的图样。
就在这时，有一年轻后生急匆匆的走了进来：“爹，衙门今日还是没有消息吗？”
有闲人在背后称范家为“范半城”。
“歪理也是理，爹，你就说我的话有没有道理吧？”
朱翾耐心的回答着十二郎的十万个为什么。小孩子提问时，其实也不在乎回答的内容，在乎的是别人对他的疼爱。
“小声些，当心隔墙有耳。”
林茂见父亲被自己说得哑口无言，脸上有些得意，他舔着脸靠过去，嬉皮笑脸道：“爹，我最近手头有点紧……”
朱大趴在檐瓦上面，将身躯压低，继续伏定。
忽而，朱大的视线飘向了林管家的床榻，他暗自“嘿嘿”的咧嘴笑了一下，便蹲着身子慢慢朝床挪去——
宋县丞家。
朱大并没有把自己的发现告诉县丞，转而追问道：“那范家就一个印记？不是被盗了两次嘛！”
“去范家？你打算怎么去？”
突然，寂静的房内响起了林管家质问的声音。
所以，阿爹出门是去找那少的三颗牙的大飞鼠去了？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朱大掉转方向，往范家仆役居住的地方奔去。
朱大一惊，立即俯身缩在圆桌后面，短短几息，他后背就冒出了些冷汗。
林茂满脸担忧的看着林管家：“爹，那老爷？”
送人的赵小哥站在墙内，目瞪口呆：“旁边就是门啊……”
夜深了，劳累了一天的林管家托着疲惫的身子回到房间，重重的跌坐在椅子上，半晌，他才慢慢挪动身子，倒了一碗茶水，准备润润喉咙。
听着林管家断断续续的嘟囔声，朱大揉了揉眼睛，慢慢的睁开眼皮，嘟囔道：“原来是梦魇了，吓死我了……”
听到儿子的询问，林管家灌了一大口茶，长叹道：“没呢……”
恰在这时，林管家一个翻身，面朝床外——
“哎呦，我的爹啊，这仙客居的上等酒席，五两银子哪里够，我可是自己还贴了不少……”林茂说着说着，开始掰手指头算账。
“唉。”林管家词穷，他不想搭理儿子，只想静静，便自顾自坐下，继续灌了一口茶。
见父亲动怒，林茂缩了缩脖子，可嘴里依然不服气道：“爹，那可是大盗，开把锁还不容易，和有没有钥匙又有什么关系？”
“那就查查，你想怎么查？”
飞鼠嘴里有几颗牙，就代表是第几回偷盗。
“你，你这是歪理！”林管家气得不行，要不是奔波了一天，他定要揍儿子一顿。
“可是，那不是护卫队的事嘛，跟爹又有什么关系，老爷太不讲理了。”林茂不认同的撇撇嘴。
“难道我猜错了，范家的内贼不是这林管家？”瞧着房内并无外来之财的样子，朱大坐在地上摸了摸下巴，很是纳闷：“但是范府内符合条件的非他莫属啊……”
“没有，没有，就是吃吃酒。”
朱翾就坐在胡床边，一边整理着这一日的收获，一边耐心等着。
“对啊，对啊，好大的大飞鼠！”十二郎手舞足蹈形容着：“比我的脑袋还要大！”
林管家听儿子算账，只觉得耳边有鸭子在嘎嘎乱叫，实在是扰人清静，他忙从荷包里掏出几块碎银扔给林茂，摆手道：“赶紧走，赶紧走！”
“阿姐！”听到朱翾的声音，十二郎立马把眼前的美景抛之脑后，身子一拱，坐了起来，激动道：“阿姐，阿姐，你回来了？”不等朱翾回答，他又急急问道：“阿姐，你出门怎么不叫我？”
半晌，听到床榻那边没有声响了，朱大这才无声的呼出一口气，然后蹑手蹑脚的开始搜查林管家的房间。
“你问这图样少没少？”县丞听完朱大的问话，语气肯定道：“没少，是四张。这事儿是我安排的，杜书吏交上来的时候就只有四张。”
] 十二郎趴在胡床上，眨着小眼睛看着。
范家是河间的大姓，本地的乡绅名流。
范老爷气得不知打断了多少根荆条，范员外就是昂着脖子不改。后来，范员外究竟读没读书乡邻不太清楚，但范员外家越过越阔气，那是众目可见的。
“好悬！”
最近五起金银失窃案都是这些号称“大飞鼠”的飞天大盗们干的。
太阳渐渐西落，晚霞满天，目之所及，皆是璀璨。
林茂手脚敏捷的接住林管家抛来的银子，一个唱喏就转身离开了。
一无所获。
“放心，老爷没骂人了。”林管家知道儿子是担心自己被范老爷骂，不由开口宽慰：“之前被骂也是理所应当，爹身为范府管家，打理府内的庶务，财物被盗，自然担有责任。”
足可见范家之豪富了。
“得嘞！”
“胡说！”林管家气得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训斥道：“你这混账，库房的钥匙除了老爷有一把，就只有你爹我有了。如今财物莫名被盗，老爷没有疑心我，更没有责罚我，不过是骂几句，这已是千恩万谢了。你，你说话如此不知轻重，我看你是又皮痒了？”
朱翾听了，忙追问细节。
提前踩点？不不不，范家守卫严密，他刚刚都差点被发现了，这种可能性太小了。
不熟悉的人会迷路……想到这里，朱大脚下一顿，心犯嘀咕。
朱翾转头看着胡床上呼呼大睡的十二郎，只能无奈摇头。
范员外的爹是范家族长，范族长就只有范员外一根独苗苗。通常来说，范员外不念书走仕途之路，接替族长之位也是应有之理。可偏偏范员外两条路都不走，从小就喜欢经商。
朱大来过范家，因此他不需要探路，只待夜色一黑，面巾一系，翻身就入了范家。
“醒了？”
朱大一个鹞子翻身，从屋顶飞了下来，轻轻落在了后窗前。他先是顺着墙壁细细听了一会儿，确定林管家是真的睡着了，这才轻轻掀开推窗，身子一横，滚了进去。
小孩子觉多，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醒了。
也就是说——
——
“先去范家。”
没一会儿，十二郎脸上就带了笑，然后给朱翾讲之前帮朱大分大飞鼠的事情。
朱大摸了摸剧烈跳动的胸膛，暗自提醒自己不能再分神了，靠着粗糙的树干，他继续想着刚刚脑海里一闪而过的疑惑：贼人若是不熟悉道路，怎么从守卫严密的范家顺利偷盗，而不引人察觉呢？
朱大习惯性的翻墙出入，从县丞家后墙跃下，便趁着暮色，往范家去。
“你终于来了？”
虽然这只是“口头”应允，但他已和县丞共事将近二十年，自然对其了解几分。县丞大人大部分时候看着和和气气的，但他若决定做什么事，必然是要一办到底，决不中途而废。且他自持上官，年岁又大些，平日里对底下的官吏很是照顾，不是那种让下属背锅的人。
范家院落多，不熟悉的人进来怕是要迷路，朱大记性好，自然不会迷失。
这案子拖得太久了，已达州府，若再不能破案，不止县令要受罚，他这个县丞也脱不了干系。
朱大自然知道他如今没有没有销假，又不负责查案，不好明着去范家问询，便大咧咧道：“白日不能去，那就夜里去……”
县丞听了，急忙从书案后走出来打断朱大的话。想说朱大几句吧，又觉得自己站不住脚，毕竟是他把人找来查案的。他来回的踱着步，神情纠结，最后还是一咬牙同意了。
没过多久，屋内就灭了烛火，林管家也睡下了，随之传来一声一声极有规律的呼噜声。
朱翾把得出的结论写在本子上。
十二郎醒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如诗如画美好的场景。他人小，但也被大自然的壮丽景象震撼得说不出话。
“你又去哪里鬼混了？！”
“明娘，你怎么许久都不来我梦里了……哼，儿子今日顶我嘴了……你给我做的荷包，我有好好用着呢，那辛夷花还和以前一样鲜亮……”
十二郎认字不多，话语间也有些天马行空，但说话还算有条理，也会形容，朱翾连猜带蒙猜了个七七八八。
“吃酒用得这么快？月初才给了你五两银子！”
大飞鼠？
他们身上有刺青飞鼠。
得了县丞大人的应允，朱大自然是领命而去。
末了，县丞只垮着脸干巴巴交代朱大“务必小心行事，不可造次”，便让朱大离开了。
朱大听到声音，心一惊，只觉得自己头皮都炸了起来，根本来不及多想，当即一个懒驴打滚往床下滚去。谁料床下久未打扫，灰尘蛛网众多，黏糊腌臜的，朱大痛苦的闭上眼。
不说四条大街上的店铺商铺，只说金沙河对面的半块区域，如今已是范家及其族姻亲的聚居之地。
“现在还说不好，我得查查。”
偷走财物后，会在失主家留下带有飞鼠的标记。
县丞笑着摇摇头：“只有一个印记，虽说被盗了两次，但说来说去不还是一家，想来那飞天大盗也嫌麻烦，便只留了一个标记吧。”见朱大沉吟不语，县丞纳闷道：“怎么，哪里不对？”
——
屋顶。
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有人里应外合，私通外贼。那么，眼下倒是不急着弄清三颗牙的大飞鼠，先探一探范家是否有硕鼠才是要紧事。
恰在这时，对面走来一队巡夜的护卫，他连忙隐身在一株巨大的古树后，险险避开。
朱翾翻开自己的本子，看着鲁大嫂画的飞鼠再次点头。这下更错不了了，衙门的线索也是大飞鼠的图样。
就在这时，有一年轻后生急匆匆的走了进来：“爹，衙门今日还是没有消息吗？”
有闲人在背后称范家为“范半城”。
“歪理也是理，爹，你就说我的话有没有道理吧？”
朱翾耐心的回答着十二郎的十万个为什么。小孩子提问时，其实也不在乎回答的内容，在乎的是别人对他的疼爱。
“小声些，当心隔墙有耳。”
林茂见父亲被自己说得哑口无言，脸上有些得意，他舔着脸靠过去，嬉皮笑脸道：“爹，我最近手头有点紧……”
朱大趴在檐瓦上面，将身躯压低，继续伏定。
忽而，朱大的视线飘向了林管家的床榻，他暗自“嘿嘿”的咧嘴笑了一下，便蹲着身子慢慢朝床挪去——
宋县丞家。
朱大并没有把自己的发现告诉县丞，转而追问道：“那范家就一个印记？不是被盗了两次嘛！”
“去范家？你打算怎么去？”
突然，寂静的房内响起了林管家质问的声音。
所以，阿爹出门是去找那少的三颗牙的大飞鼠去了？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朱大掉转方向，往范家仆役居住的地方奔去。
朱大一惊，立即俯身缩在圆桌后面，短短几息，他后背就冒出了些冷汗。
林茂满脸担忧的看着林管家：“爹，那老爷？”
送人的赵小哥站在墙内，目瞪口呆：“旁边就是门啊……”
夜深了，劳累了一天的林管家托着疲惫的身子回到房间，重重的跌坐在椅子上，半晌，他才慢慢挪动身子，倒了一碗茶水，准备润润喉咙。
听着林管家断断续续的嘟囔声，朱大揉了揉眼睛，慢慢的睁开眼皮，嘟囔道：“原来是梦魇了，吓死我了……”
听到儿子的询问，林管家灌了一大口茶，长叹道：“没呢……”
恰在这时，林管家一个翻身，面朝床外——
“哎呦，我的爹啊，这仙客居的上等酒席，五两银子哪里够，我可是自己还贴了不少……”林茂说着说着，开始掰手指头算账。
“唉。”林管家词穷，他不想搭理儿子，只想静静，便自顾自坐下，继续灌了一口茶。
见父亲动怒，林茂缩了缩脖子，可嘴里依然不服气道：“爹，那可是大盗，开把锁还不容易，和有没有钥匙又有什么关系？”
“那就查查，你想怎么查？”
飞鼠嘴里有几颗牙，就代表是第几回偷盗。
“你，你这是歪理！”林管家气得不行，要不是奔波了一天，他定要揍儿子一顿。
“可是，那不是护卫队的事嘛，跟爹又有什么关系，老爷太不讲理了。”林茂不认同的撇撇嘴。
“难道我猜错了，范家的内贼不是这林管家？”瞧着房内并无外来之财的样子，朱大坐在地上摸了摸下巴，很是纳闷：“但是范府内符合条件的非他莫属啊……”
“没有，没有，就是吃吃酒。”
朱翾就坐在胡床边，一边整理着这一日的收获，一边耐心等着。
“对啊，对啊，好大的大飞鼠！”十二郎手舞足蹈形容着：“比我的脑袋还要大！”
林管家听儿子算账，只觉得耳边有鸭子在嘎嘎乱叫，实在是扰人清静，他忙从荷包里掏出几块碎银扔给林茂，摆手道：“赶紧走，赶紧走！”
“阿姐！”听到朱翾的声音，十二郎立马把眼前的美景抛之脑后，身子一拱，坐了起来，激动道：“阿姐，阿姐，你回来了？”不等朱翾回答，他又急急问道：“阿姐，你出门怎么不叫我？”
半晌，听到床榻那边没有声响了，朱大这才无声的呼出一口气，然后蹑手蹑脚的开始搜查林管家的房间。
“你问这图样少没少？”县丞听完朱大的问话，语气肯定道：“没少，是四张。这事儿是我安排的，杜书吏交上来的时候就只有四张。”